马洛家的鬼魂 第三十六章 验尸报告

星期一早上，丹妮尔进入弗雷德里克波特警察局。一堵玻璃墙和一个柜台将前厅与军官和工作人员隔开。丹妮尔走到柜台前，等着有人打开窗户。

“我能帮你吗？一位女士一边把玻璃窗推到一边，一边问道。

“我和……有个约会，”丹妮尔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名片，念着名字，“乔·莫雷利。”“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女人问道。“丹妮尔船夫。”

“我马上回来，”那女人在把窗户关上之前说。丹妮尔站在柜台前，环顾四周。墙上的钟显示，当时是上午9:02，她和莫雷利的会面时间是上午9:00。

几分钟后，一扇通往内部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位军官伸出手来打招呼。“船夫女士？他问，简短地握了握她的手。“我是莫雷利中士。”

她猜他至少有六英尺高，三十多岁，如果他的姓不是意大利人，她仍然可以单凭他那黝黑的美貌来判断他的种族。“妈的，莉莉会后悔没有和我一起去的，”丹妮尔一边想，一边握着这位英俊军官的手，看着他那双友好的棕色眼睛。她认识的大多数警察的头发都短到头皮，而莫雷利警官修剪整齐的浓密黑发掩盖不了他头发变软的倾向。

“请叫我丹妮尔或丹妮。莫雷利中士，我想感谢你周六的帮助。”

“嘿，没问题，那是我的工作。如果你叫我乔，我就叫你丹妮。“成交，”丹妮尔笑着说。

“克雷格告诉我什么也没拿。”

“我们很幸运。”

“谢谢你能来。”

“这是我至少能做的。”丹妮尔笑了。

“我的办公室在这边。”乔走到他刚走过的门口。柜台后面的女人按了一个按钮开门。乔打开给丹妮尔看，然后说：“跟我来。”

“我在想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丹妮尔在他们讨论完闯入事件后说。

“当然。”乔坐在书桌后面，向后靠着，看着丹妮尔，她坐在一张椅子上，面朝他。

“警察局把旧档案保存多久？”

“你说的是案件档案吗？乔身体前倾，胳膊肘搁在桌面上。

“是的，还有验尸报告。”

“你到底在找什么？”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看看沃尔特·马洛的案卷。”“沃尔特·马洛？”乔皱了皱眉。

“他的祖父盖了马洛的房子，”丹妮尔解释道。“你知道，我住的地方。”

“啊，马洛，它没有注册。你说他爷爷？你的沃尔特就是那个在阁楼上吊自杀的人吗？“我不认为他是自杀。我相信他是被谋杀的。“那不是20年代的事吗？乔问。

“是的。所以我猜这意味着你不会有那么旧的文件？”丹妮尔看上去很失望。

“不，我很肯定它在后面。如果你有几分钟的时间，我很乐意为你拿。但你得看看这里。我不能让你把它从办公室拿走。”

“说真的？你会这么做吗？”丹妮尔坐直了，笑了。

“好的，我马上回来。”乔站起来，把笔扔在桌面上，然后走出办公室。当他带着一个马尼拉文件夹回来时，他不到十分钟就走了。

“找到了。”他挥舞着文件，然后把它扔在桌子上坐下。

“真不敢相信你这么快就找到了。”

“事实是，我们正在对这些旧文件进行数字化处理。如果你上个月问我的话，我可能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才能找到它。

“据尸检所知，他的尸体是由…克莱门斯医生检查出来的。”乔从文件夹里抬起头来。

“克莱门斯？那是当时当地的医生，”丹妮尔解释说。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嗯……我一直在做一些研究。”

“克莱门斯医生写了很多关于尸体状况的笔记。”乔研究报告，丹妮尔焦急地坐着，等待轮到她检查文件。

“没有自卫伤，所以医生判定是自杀。手腕上没有任何绳痕表明他被束缚了，没有挣扎的迹象。他觉得马洛不是被逼上绞索的，而是心甘情愿地走了。“我真不敢相信。”丹妮尔听起来很失望。

“我也不知道，”乔一边说，一边拖着脚翻阅着书页。

“你什么意思？”

“他的脖子和身体状况以及头部伤口说明了另一个故事。”

“怎么会这样？”

“当你上吊的时候，你想把自己吊得足够高，让落水弹断你的脖子，干净利落。否则，你会被勒死，这可能是缓慢和痛苦的。根据克莱门斯报告中描述的马洛喉部和绳子烧伤的情况，我认为他是被勒死的。”

“这对谋杀或自杀意味着什么？”

“在勒死过程中，即使是自杀者，身体的自然倾向也是试图呼吸空气。除非他的手被捆住了，而据报道，他的手没有被捆住，否则他会疯狂地抓住绞索，留下划痕或断了的指甲。但他没有。另外，当有人上吊自杀时，他们通常会咬自己的舌头——我见过这种类型的自杀受害者几乎一路咬自己的舌头。“噢，拜托，这是我可以不用的视觉效果。”丹妮尔觉得有点恶心。

“对不起，”乔羞怯地笑着说。

“你提到头部受伤？”丹妮尔问道。

“是的。据克莱门斯说，马洛的头骨后面有一处轻微的头部伤口。医生声称头部受伤很可能是在警察砍下他之后发生的。但他提到了肿胀，如果验尸的话就不会肿胀了。”

“你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我只是看医生的记录，我会怀疑马洛被套索时已经昏迷。他被下药或者被打昏了，这可以解释头部受伤的原因。“所以他真的没有自杀……”

“我不这么认为。”乔合上文件，把它推到桌子对面给丹妮尔。她拿起它，开始翻阅它的书页。

“我想知道凶手是怎么把马洛绑起来的。我想这需要不止一个人，”丹妮尔说。

“不一定。与医生关于颈部受伤的报告相一致的一个可能的情况是，当凶手把套索套在马洛的脖子上，然后把绳子扔到阁楼的椽子上，把他拖上来时，马洛已经失去知觉，这很可能在他被摔下之前就把他打死了。”

“听起来太可怕了。”丹妮尔不寒而栗。

“谋杀往往令人毛骨悚然。”

“医生怎么会错过这些？”丹妮尔问道。

“他可能是个小乡村医生，那时候这不是个大城市。现在没那么大了。我想他没有经验也没有受过训练。这可能是他第一次被绞死。”

“如果这是最近发生的案件，你会根据这份报告的内容重新审理吗？”

“我肯定会再看一眼的。”乔看着丹妮尔翻阅文件。“我告诉你，虽然我不能让你把文件带回家，但我可以给你复印一份。”“可以吗？”丹妮尔满怀希望地抬起头来。

“当然。”乔站起身来，从丹妮尔手里接过文件。“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来。”乔对丹妮尔微笑着走出房间。

丹妮尔独自坐在书桌旁，紧张地拍打着脚。她向下瞥了一眼，把夏装的下摆从膝盖上捋下来，把凉鞋的脚放在一起。

现在怎么办？她问自己。她对沃尔特的死有充分的调查吗？她收集的信息是否足以让人们相信沃尔特·马洛没有自杀？如果是，那有什么关系吗？它会解放沃尔特，让他进入下一个层次，无论那可能是什么？想到沃尔特要走，丹妮尔有点难过。她以前从来没有对一个灵魂产生过感情，即使是在她祖母这么多年前的尸检中。

虽然她也许能证明沃尔特是被谋杀的，但她认为证明是谁杀了沃尔特的可能性很小。罗杰是最有可能的嫌疑犯，然而……丹妮尔一想到这个就皱起了眉头。罗杰…

丹妮尔瞥了一眼办公室的门，急于再看一眼案卷。当她通读这篇文章时，她没有看到罗杰·卡尔弗特的采访，据报纸报道，采访是在沃尔特去世期间和之后进行的，特别是关于他与安吉拉下落不符的问题。

几分钟后，乔回到办公室，把自己的档案交给了丹妮尔。“给你，”乔笑着说。丹妮尔立刻打开文件夹，开始慢慢地翻阅。

“你知道，你可以随身带着它。”

“我知道，但我想起了一件事，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她继续翻阅文件。

乔坐在书桌边上，双臂交叉在胸前，静静地看着丹妮尔。几分钟后，她合上卷宗，抬头看着他。

“这里没有任何关于罗杰·卡尔弗特的采访。如果他们采访他，那不是在案卷里吗？“罗杰·卡尔弗特？”

“他是沃尔特·马洛的妹夫。我想他杀了沃尔特。”

“沃尔特？”乔笑了。“你对这个老案子已经很投入了，不是吗？”

“我想是吧。我只想知道真相。”

“如果罗杰·卡尔弗特是嫌疑犯，里面应该有东西。我不记得看到什么了，但也许我错过了。”

“我在报纸上看到一些关于这个案子的旧文章。沃尔特去世时，他的妻子安吉拉在波特兰，据说是去看望她的孪生兄弟罗杰。沃尔特的尸体是在一个星期四被发现的，罗杰当晚出人意料地出现在弗雷德里克波特。他让大家相信安吉拉还在波特兰，但事实是，她前一天被车撞了，死在医院里。一周后她才被确认身份。直到一周后她的尸体被辨认出来，罗杰才知道她被杀了。但与此同时，当地政府正试图找到她，罗杰找不出她在哪里的明确原因。一开始，他让人们相信他在星期三晚上来到弗雷德里克波特之前和安吉拉在一起。但是，事实上，她已经死了，我相信他不知道的原因是因为他在里面

当时的弗雷德里克波特。”

“找到受害者的配偶本来是一个优先事项。让我看看……”乔拿起他给丹妮尔的文件，开始翻阅。几分钟后，他摇了摇头，把它还给了丹妮尔。“不，里面什么都没有。奇怪。”

“有个目击者看到罗杰星期三晚上从弗雷德里克波特回来。”

乔说：“报告中没有这方面的内容。丹妮尔接着告诉他艾玛·杰克逊的事，以及她周末是怎么认识她的。

“你有一个地狱般的神秘，”乔说。“你提到的那个警官，塔克，我在翻阅那些旧文件进行数字化时偶然发现了他的名字。我记得，他在1928年离开了弗雷德里克波特。我记得那一天，因为那是他们建造旧法院的那一年。如果塔克恐吓艾玛·杰克逊隐瞒证据，我猜有关罗杰·卡尔弗特的一切都是塔克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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