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洛家的鬼魂 第一章 尖叫

马洛打开窗户，他就能听到太平洋西北海岸的破浪声，还能呼吸到潮湿的咸空气。他错过了平静的大海的声音，但他似乎无法打开这些窗户。

也许它们已经生锈了；他自言自语地说，咸空气有时会这样。

两个女人站在他的前门。沃尔特可以从阁楼的窗户看到他们。两人中个子较高的是一个年轻的黑发女子，显得过于兴奋。她一边和同伴说话，一边不停地指着他的房子。他不知道他们是打算整天站在那里，还是打算进大门，走到他的前门。现在很少有人来参观。

他用瞄准镜仔细观察了这对。作为阁楼窗户上的固定装置，望远镜使他能更近距离地看到他家和附近海滩之间的一排房子之外的大海。如果马洛的房子不是两层楼，再加上阁楼，他的邻居的屋顶会挡住视线。

街对面的房子是他的老朋友乔治·海明的。曾经，这是街道那一边唯一的房子。沃尔特不记得海明家左右两边的房子是什么时候建的，也不记得谁住在那里。乔治过去常来和他一起喝白兰地，但他上次来已经很久了。

瞄准镜拉近了两个女人的距离。黑发女人的头发被下午的阵风吹得乱七八糟，固执地不肯留着。她不停地拂去脸上任性的皱纹。她的发型不时髦至少按他当时的标准是这样。他认识的那些受前卫花环启发的女人把卷发剪短了。然而，他发现她那波浪形的长发既迷人又有女人味，让他想起了一个更温和的时代。如果他让时光倒流，他会认为她未婚。在他为人父母的日子里，已婚的女人通常会把长发竖起，而不是随意飘逸。

他猜她大概二十出头。她穿着一件合身的粉红色上衣，他以为那是一条裙子。他看不清她腰部以下穿了什么，只能做个假设。他所能看到的，他觉得很吸引人，他几乎希望她能通过他的前门。沃尔特为这种想法感到一阵内疚。毕竟，安吉拉会怎么想？对安吉拉的记忆转瞬即逝，零散。有时他完全忘记了她，然后他会看到她的肖像挂在图书馆里他的旁边，他会想，安吉拉现在应该已经从波特兰回来了。不知怎的，他忘记了时间。

他把注意力转向门口的第二个女人。他觉得她不如她的同伴有趣。她很有魅力，但他从不偏爱红头发。大量生锈的卷发落在她的中背上，他猜是一条丝带把它固定住了。他想，很明显，她和她的同伴没有跟上当前的时尚潮流。第二个女孩比她的朋友矮了几英寸，穿着一件不讨人喜欢的男孩式夹克。他又像和她朋友一样，以为她穿着裙子或裙子。

我上次有客人是什么时候？他问自己。有一个拿着写字板的女人——一个穿男式裤子的男子气概的女人。她不大健谈，她说的几句话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当然，还有乔安妮。她每周来打扫一次房子。

沃尔特·马洛已经适应了他的孤独，尽管有时他错过了与朋友分享白兰地或欣赏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从他所看到的情况来看，这个黑发女人很有魅力，但从她嘴唇不停转动的方式来看，她显然是个健谈的人，而不是他欣赏的女人的特质。沃尔特看腻了这两个人，从窗户转过身，离开了房间，走下楼梯，来到客厅。外面，两个女人继续站在他的门口。

丹妮尔船夫指着从曼萨德屋顶线伸出的天窗三楼其实是阁楼。”当阁楼的一扇窗户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时，她皱起了眉头。

“上面好像有立足之地。莉莉踮着脚尖，抓住铁门，建议说：“也许还有更多的生活空间？”。她朝篱笆那边看了看，补充说：“你可以在上面多放几个卧室。浴室不错，但那可能要花一大笔钱。”

丹妮尔指着上面的一扇窗户说莉莉，看看阁楼的窗户。“是吗？”莉莉向上瞥了一眼。

“你看到什么了吗？在那里！又来了！”

莉莉眯起绿色的眼睛，端详着窗户。“什么？我什么也没看到。”

“我不知道……就像一个黑影经过。”

“这是你的想象。我什么也没看见。“莉莉放开大门，坐在她的脚掌上。

“我想你是对的。”丹妮尔耸耸肩，然后扫了一眼院子我不知道这些树中是否有一些需要移走。”她默默地数着。这片土地上至少有二十个人。

“树木会破坏你的水管。这地方绝对是杂草丛生。就像一片丛林。”

“我想我应该庆幸这些植物没有全部死去。”

“他们什么时候带着钥匙来这儿？”莉莉朝街上瞥了一眼。

丹妮尔从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看了看时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里面。你确定今晚要住在汽车旅馆吗？我们可以把我们的东西带过来，就呆在这里。”“我们已经付了房费。不管怎样，我想亲眼看看房产的状况，”丹妮尔说。

“我敢打赌我们可以从阁楼的窗户看到大海。“我想我嫉妒你能住在这里，”莉莉笑着说我希望他们把钥匙带来。”

过了一会儿，莉莉如愿以偿，一辆黑色宝马停在马洛家门口。

“丹妮尔船夫？”司机从车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马尼拉信封，喊道。那女人砰地关上车门，径直走向丹尼尔，丹尼尔伸出手来问候她。

“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了，”那女人边说边和丹妮尔握手我是格洛丽亚·康明斯，伦顿先生的助手。我猜你是丹妮尔船夫。”

“是的。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了，康明斯女士。这是我的朋友莉莉·米勒。”

“很高兴见到你，米勒女士。”格洛丽亚很快和莉莉握了握手，然后又把注意力转向了丹妮尔伦顿先生很抱歉今天没能和你见面，船夫女士。不幸的是，他被拘留在纽约，看来他还会在那里呆上几天。”

“那很好。只要我能拿到钥匙，我保证这一切都会解决的。”

“哦，当然。”格洛丽亚把马尼拉信封递给丹妮尔你会在里面找到钥匙，还有所有必要的文件。

伦顿先生让我写一份清单。如果你有任何问题，请随时打电话给我。“现在有人在屋里吗？”丹妮尔问。

“在房子里？除非有人闯入。为什么？“你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了吗？”格洛丽亚问，瞥了一眼房子。

莉莉说：“她以为在阁楼上看到了什么，但我什么也没看到。”。

“大门似乎是锁着的，”格洛丽亚在检查坚固的挂锁时说今天早上清洁工来了，把整个房子都打扫了一遍。除非你发现一些破窗户或者没锁的门，否则我很怀疑你有什么问题。自从我为伦顿先生工作以来，我想不起有人闯入过这里。当然，如果你想让我和你一起进去

“哦，不，没关系。”丹妮尔打开信封，把手塞进里面，寻找钥匙。

“恐怕我要迟到一点了。我该走了；我还有个约会。办公室里的事情有点混乱，伦顿先生不在城里。”

“当然。谢谢你把这个带给我。”丹妮尔微笑着，手里拿着钥匙圈。

格洛丽亚问：“你今晚会呆在家里吗？”。

“我们在海马汽车旅馆租了一个房间。我知道你的办公室说房子的内部状况相对良好——考虑到一切，但我想在我搬进去之前，我想看看需要做些什么。“你显然没有被那种古老的迷信吓倒，”格洛里亚说。

“我不是特别迷信，”丹妮尔说。

什么迷信？莉莉很纳闷。她正要说出这个问题，这时她的手机响了。离开了丹妮尔和格洛丽亚，她接了电话，而其他两个女人在交谈。

格洛丽亚看了看空置的房子。”“我想我该走了。”她瞥了一眼手表如果你需要什么，你知道怎么联系我。”

格洛丽亚已经和丹妮尔道别了，莉莉刚上车就挂断了电话。

“那是我妈妈。”宝马开走时，莉莉和丹妮尔向格洛丽亚挥手示意她想确保我们能顺利到达。我想我应该在我们刚进城的时候给她打电话。”

“坏女儿，”丹妮尔调侃道你准备好去看我的房子了吗？”

“当然！”

他们转身走向前门。丹妮尔抬头望着房子，犹豫了一会儿，以便进去之前再看一眼。这真是一处富丽堂皇的房产，她想，这一切都是她的。她摸索着钥匙，寻找打开前门的钥匙。

“我想这应该算是维多利亚式的吧？”莉莉仔细端详着房子。

“我对建筑知之甚少。但在他们给我发了一张照片后，我上网看看能找到什么。他们称这种风格为第二帝国曼萨大厦或类似的东西。它起源于法国，并在19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在美国流行起来“你说它是什么时候建的，1871年？”莉莉问。

“是的。大约在小镇建立一年后。”

“哇，想想它已经空了差不多一百年了。”

“不到九十年。从1925年开始。我只希望里面看起来和外面一样好。”

“我还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给你寄一些内部照片。他就不能用手机拍一些？”

“我不认为律师们愿意花时间为客户拍照。”丹妮尔打开前门我想伦顿先生大概以为我永远不会来看房。他以为我会让他卖掉它。”

丹妮尔沿着石板人行道一直走到马洛家的前廊。从前从大门外面很难看到前院的大部分，现在她仔细看了看，她想知道房子的内部是否和院子一样被忽视了。这些植物没有死亡，但她认为这是俄勒冈州海岸潮湿的气候造成的。她不知道园丁最后一次修剪灌木丛或割草是什么时候。

当她走上前面的台阶时，丹妮尔仔细看了看房子，发现它需要一层新的油漆，但它的状况并不是很糟。她怀疑这幅画是在过去十年的某个时候画的，也许是最近的。

“你兴奋吗？”莉莉看着丹妮尔从钥匙圈里找前门的钥匙，问道。

“兴奋……有点紧张。”丹妮尔笑着把钥匙塞进老式锁里谁知道我们会在里面发现什么？”

沃尔特刚走下楼梯，走到一楼的楼梯平台上，就听到前门发出卡嗒卡嗒的响声，好像有人想用钥匙撬开那把不合作的锁似的。他一直想把锁换掉；乔安妮对此总是有意见。然而，他想，不可能是乔安妮。她那天早上刚去过那儿，一周只来一次。也许是那个拿着剪贴板的女人。如果是这样，他今天就没心情和她打交道了。

不管是谁在和钥匙搏斗，最后还是撬开了锁。他们刚把门推开，沃尔特就躲进前门大厅的化妆间，把门稍稍半开着，以便观察不速之客。

第一个从门口进来的是他早些时候看到的那个黑发女人，她站在人行道边，从他的大门往外看。然后他只瞥了一眼她的上半身，以为她穿着一条裙子和一件合身的衬衫。他惊讶地发现她穿得像个农民，穿着男子汉的牛仔工作裤，尺寸太小，考虑到他们拥抱她的臀部和突出的形状，她的女性的身体。虽然他欣赏一个女人的外形轮廓，但对于一个年轻女人来说，这几乎不合适，也不体面。

跟着她进他家的是那个红头发的人，他的穿着方式同样不合适。女人穿男人的裤子有什么胆量？沃尔特问自己。乔安妮穿着休闲裤，但考虑到她的家务活，他已经接受了她的穿衣方式。他不得不承认，这更实际。

“我以为它会被蜘蛛网缠住！”莉莉一边大声喊道，一边走进屋里，朝门口看了看。

蜘蛛网？沃尔特皱了皱眉，觉得那荒谬的评论极具侮辱性。

“我告诉过你他们让一个清洁工每周来一次。”丹妮尔关上他们身后的前门，环顾了一下入口哇，我希望房子的其他部分都像这一样好。”

沃尔特看着那个黑发女人不小心把手提包和钥匙圈丢在他祖母从英国带来的樱桃木桌子上。他几乎骂了那个鲁莽的年轻女子，但及时抓住了自己，不准备让别人知道他至少还没有。他们在这里干什么？他问自己。

他们决定打开的第一扇门通向客厅。那个黑发女人从门口冲了进来，像站在他门外时一样兴奋。红发人跟着她进了房间，沃尔特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然而，不可能理解他们在说什么。他只能听懂谈话的一小部分。很明显，他们喜欢他们所看到的，虽然在不同的情况下他可能会受宠若惊，但他静静地站在化妆间里，沉思着自己的选择。逮捕两人是一种选择；毕竟，他没有邀请他们进他的家。

“我等不及要去楼上看看了。”丹妮尔和莉莉走回前门。

“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莉莉看着化妆室的门。

当那个红发人朝他走来时，沃尔特从门口往后退了一步。房间很小；没有藏身之处。里面只有一个台座水槽、马桶和一个小橡木梳妆台。水槽上挂着一面镶着金框的椭圆形镜子。他背对着镜子和水槽站着，当红发人把门推开时，他畏缩了。他看着莉莉好奇的绿眼睛。她朝他微笑。

“多么可爱的小浴室啊，”莉莉对站在门厅里的丹妮尔喊道。

“浴室？很好，我可以用浴室。”丹妮尔朝化妆间走去。

沃尔特静静地站着，看着红发人微笑着，但什么也没说。她转过身去，把他一个人留在小房间里。他并没有孤独很久。那个黑发女人冲了进来，砰的一声关上门，然后朝他方向转过身来。她突然停了下来，瞪大了黑眼睛盯着沃尔特，然后发出一声刺骨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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