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再不复从前的恭敬,“是大哥不仁在先,兄弟有什么错?!我们是土匪!不是菩萨!连个人都不敢杀,这土匪当的有什么意思!”
大当家叹气,“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自行下山,从此恩断义绝,否则……”
“哈哈哈哈!”二当家肆意大笑,脸上的刀疤也随着幅度扭曲,“大哥怕是糊涂了!现在是你该求我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今天,我不想给你这个机会……”
刀刃直逼上前,二当家笑的残狞,“大哥别怕,兄弟会给你个痛快的!来人!把我的剐刀拿来!今儿个好好伺候伺候大当家!”
大当家气的咬牙。后退一步,绳子不知何时散开,两批土匪赶来围住二当家他们,内圈的土匪有些慌神。二当家没想到竟然有变数,死死盯着他。
“看来大哥早有准备啊!”二当家咬牙切齿。
“哼,你这点儿手段,还嫩着呢!”转头朝手下道。
“大家都是兄弟,念在往日出生入死的份儿上,放下刀,老子饶你们不死!”
众人面露犹豫,二当家脸色一变额角青筋暴起,“都别听他的!你们以为放下刀就有活路了吗!倒不如跟爷杀出去,拼出一条血路!”
身边传来狗腿的颤声,“二、二当家,小的不想死啊……”
众人见有人打头纷纷放下刀,二当家气的咬牙,一刀削了狗腿脑袋,滴血的大刀指着众人,歇斯底里,“我看你们谁敢!”
大当家拿过砍刀逼上前,二当家急忙抵挡,刀光闪过看的人眼花缭乱,数招过后二当家落败单膝跪地咳血不止。
“咳!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大当家看都不屑看,“把他捆到地牢!不准照顾!”
隔日,大当家才想起后头那三个人,让人把他们押到正堂。
“看你们打扮简单,气度不似常人,说说吧,哪儿来的。”
秦镶随意开口,“费阳来的。”
大当家惊诧,“你们……”
“在下费阳县衙捕快秦镶,见过大当家。”
大当家的不说话,半晌看向秦镶,“你们倒是大胆,不怕有来无回么!”
秦镶勾唇一笑,眼角眉梢透着股不羁,“我们能来自然能走,大当家的恐怕还没这个本事。”
此话激的大当家面色涨红,挥拳上前虎虎生风,秦镶笑意不减,以手作刃直劈他肩胛,大当家旋身躲避,不料秦镶脚下一扫,堪堪躲过,秦镶左臂加腿同时出动,大当家见势不妙急忙腾起,秦镶眼神一凛,右手抓过没落地的大当家狠狠一摔,壮硕的身躯落地惊起一片尘土,没等起身秦镶拳头直逼面门,无奈开口,“我输了。”
秦镶一把拽起他,“功夫不错,很久没这么痛快了。”
大当家的哈哈一笑,很是爽快。
“费阳县有你在,我是混不下去了。”
秦镶也不瞒,“确实,临城知县大怒,你们是混不下去了。”
大当家的叹一声气,“想我邢彪纵横半辈子,竟落得这样的结局!”看他们这样子想来有底气,再反抗未免多余。
又看向秦镶,“我那一帮弟兄虽然做过不少坏事,可从没伤过百姓性命,还望秦捕快手下留情。”
秦镶一笑,“大当家的一向磊落,怎就落草为寇?”
阐明原因,秦镶叹道,“各有各的不得已啊!”
邢彪抱拳单膝跪地郑重行礼,秦镶扶起他。“大当家的这是作何。”
邢彪面露愧色,“当初本想带兄弟们肆意快活,没想到今日……邢彪无能,希望秦捕快网开一面,给他们一个机会……”
秦镶笑道,“机会不机会的,还是大当家亲自教育比较好。”
邢彪一愣,宋清上前解释,“我们无意取你们性命,也不想擒你们坐牢,你们去找个安全的地方休养生息,别干那些勾当了。”
邢彪一惊不可置信,“这…秦大人?!”
“群英山自此以后再不存在了,你们出去了找点儿事儿做,人家百姓也不容易。”
邢彪没想到还有生机,郑重一拜,“邢彪愿为两位驱使,当牛做马,绝不推辞!”
秦镶两人对视一眼,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面上不显一派正经。
待众人收拾一番下了山,邢彪走在最后,“老二……”
秦镶挑眉,“邢大哥心疼了?”
邢彪啐了一口,“谁心疼那狗娘养的!”转头就走,宋清看着乌灵,“好了,可以去了。”
没多会儿,地牢里传来二当家撕心裂肺的尖叫,秦镶笑道,“小丫头有两下子。”
宋清也笑,“憋了许久,总算出气了。”
乌灵一脸兴奋的出来,想到什么开口,“对了,那个知县儿媳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三人知道那女子已经香消,可总得有个交代,走到二当家房内,成片的女子衣裙连在一起覆在榻上,宋清无语,“这什么癖好?!把女人衣服当被子盖?!”
秦镶眼尖的发现一处简陋的暗阁,刚推开,一股浓重的脂粉香夹杂着尸臭熏的他想吐,抬眼望去,不禁一惊,数张人皮挂在墙上,昏黄的烛光照着干瘪的人皮怎么看怎么诡异。
最里头一张颇为新鲜,像是刚挂上去不久,皮肤表面横亘着大大小小的淤青,伤痕交错遍布周身,不难想象这女子生前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想来这就是那知县儿媳了……”乌灵不忍再看。“算了,放把火烧了吧,希望她们早日投胎,别困在这儿了。”
秦镶宋清也没有异议,这样的情况,倒不如直接说死了,更能让亲属接受。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直把匪窝烧了个干净,几人善了后,下山的路上乌灵情绪仍有些低迷。
“怎么了?还在想那些事?”
看着宋清温润的笑,乌灵咬牙,“早知道我就狠狠折磨折磨他!那畜生死的太便宜了!”
秦镶笑道,“天下恶人多的是,你若不忿,不如找时机跟老四一起,浪迹天涯行侠仗义~”
乌灵一羞,嘟囔,“我自己也能去~”
宋清俊脸含笑,“合着我被嫌弃了?”
三人相顾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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