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音：无限轮回 7，梦醒

温如音！

方悔用尽了全力拉住了温如音悬在半空的中手，温如音没有挣脱方悔，却没有太多的害怕，只是嘴角扬起微微的一笑。

看着方悔说道：“放下吧，这是最好的结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一切本来就是我该承担的”方悔用另一只手也抓住了温如音的手腕，任由汗珠滴落在自己瘦削的手臂上。

“没有为什么，放开吧。你为了你的正义，我为了我的私心。”温如音一脸解脱的看着方悔

“不，我会救你上来的。你撑住，一定不要放弃”方悔咬紧了嘴唇，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止了，人生下来隐藏了十几年的巨大潜力似乎在哪一瞬间得到了爆发。

“你……，你这是何必”温如音看着方悔那么拼命的抓住自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把另一只手也抓紧方悔。

那一瞬间两双手，两颗心之间仿佛得到了交融。

十几分钟后……

“方悔，你为什么要救我。”温如音看着躺在自己身边大口呼气的方悔，伴着微风中垂落的雨滴望上一眼看不到星辰的夜空。

方悔没有回答，只是艰难的用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舔了一下掉落在嘴边的雨珠，喉咙咕噜了一下似乎很渴一般，全然没有在乎身边的温如音的手里握住的水泥砖头。

而是把目光放向了夜空下显得有些阴沉的月亮，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动手吧，我可以杀尽世间的不平之人。却不会对你动手，那怕你不是真正的温如音”方悔缓缓闭上了眼睛，坐直了身体，露出了一个淡然而释怀的微笑，仿若在接受神的洗礼，而不是面向死亡，没有恐惧。

良久，发现温如音没有对自己动手。方悔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温如音没有坐在自己身边了，而是依靠在那个方悔拉她上来的墙边。

她背对着方悔，仿佛根本不设防一般，就像另一个温如音一样，在他的世界里总是笑若翩跹动人心扉，美眸流转之间，原本灰暗如墨的世界，却多了几分光明和曙光。

可是方悔知道这个温如音是真实存在的，她不是他的那个温如音，她只是个杀人犯，他应该得到法律的制裁和审判。

“我该走了”温如音的声音打断了方悔的沉思，方悔抬头就看见那张美丽动人的脸上多了几丝坚定的神色。

“你要去哪里，你的事情已经败露了。”方悔还没有回过神来，听到温如音说要走以为是想要逃跑。

可是学校天台楼下那一声声的警笛声，根本不用去看就知道已经无路可走了。

“不论何时，打开双臂，拥抱自己，就是我在拥抱你”温如音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对方悔微微一笑，转身一跃便融入了黑暗中。

“不，不要……”这一次方悔没有再能抓住她的手，也许是没有想到死过一次的温如音执念还能这么深，竟然又跳了一次。

天台的栏杆上只留下了一缕白色连衣裙的碎角挂在上面，随着轻风细雨缓缓飘动。

方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那一瞬间心里仿佛少了一块东西，全然没有在意身后的楼梯口已经挤满了人，还有他那个便宜的继父。

“方悔，你认罪吧。”继父打开门在警察的保护下一脸悔不该当初的懊悔样看着方悔。

方悔没有理会他，而是抓住了那一缕白色连衣裙的碎角，用力朝着天空一挥，看着连衣裙碎角缓缓飞向远处，方悔才回过头来看着继父：人又不是我杀的，温如音才是凶手，她已经跳楼了，她死了。

“你不用狡辩了，你就是凶手。监控都拍下了，在铁证面前你还要辩解什么。”一个一脸正气的警察推开了继父，看着方悔义正言辞道：“束手就擒吧”

“可是温如音才是凶手，为什么你们要冤……”方悔刚刚想过要辩解什么，一个念头却突然浮上心间，只见方悔回过头抓住墙上的护栏向楼下一看，却发现天台楼下的灯光里只有一地的落叶随着晚风轻轻漂浮着。

还有停在教学楼门口的那一辆辆警车，只是哪里能看见温如音的尸体，细雨连绵把学校的道路打扫的很干净，方悔扶了扶500度的近视眼镜，发现自己没有看错，地上干净的不能在干净了。

那刚才的那个温如音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又犯病了没吃药，方悔摸了摸口袋，发现那一板胶囊没有动过痕迹，瞬间就明白了。

“回头吧孩子，你还没成年还有希望”一脸义正言辞的警察看着方悔掏口袋下意识的以为方悔要掏枪了，可是转念一想方悔也只是个孩子，哪里来的枪械，于是语气变和缓了许多。

“不，我没有机会了”方悔虽然有幻视幻听，但是头脑并不笨。

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个温如音自然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温如音，那个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只存在于他们两个人的那个世界，她没有杀人，人是自己杀的，只是没有吃药的自己，已经彻底分不清什么现实还是幻觉了。

“你们不要过来，你们过来一步我就跳下去。”方悔爬到了天台的栏杆上，缓缓拿出了手机。

看着一脸正气的警察还有那憋着笑忍的很难受的继父，没有一丝气氛和难过。

只是看着屏保上的温如音傻笑了一下，解锁了屏幕打开了QQ音乐放起了歌。

夜空不算太安静，人们细细碎碎的呼吸声，小雨坠落在地上微不可闻的心声，还有远处学校准备就寝的铃声，都无法掩盖歌声回荡：“有个人，深深存在我心里，陪伴我的平生，去到每一段旅程……”

方悔站在护栏上的身体向后一倾斜，身体也仿佛像那个温如音一般被黑夜吞噬，连同着天台上那一声声人的脚步和急切。

“你醒了”方悔一睁开眼睛就看着医生的白大褂没回过神来，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的病号服，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什么力气，只能一脸茫然的看着医生。

“小梅，等下给他做个检查。看看好完全了没”白大褂医生没有去理方悔不解的眼神，而是看向身旁的护士说完就走出了病房。

“医生我怎么了”方悔见护士也要走，连忙问道。

“你躺了一个礼拜多了，终于醒了。被车擦了下都没啥外伤就是撞下脑袋，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护士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在她看来大脑被磕了下这么快就醒了。

“我不是跳楼了嘛，怎么变成车祸了”方悔自言自语道，似乎也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还是自己没吃药病又犯了。

这时候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方悔定睛一看原来是温如音，他就知道自己又犯病了。

“你终于醒了，老公。”方悔还没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被温如音抱在怀里，温香软玉在怀哪里容得了方悔想其他的，只是任由她抱着享受着劫后余生的美好，方悔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她呼出的气息和沁体的体香包围着自己。

等等，这不对，幻觉是不可能有呼吸和体温的，这是真的？方悔难以相信，一把推开了温如音。

“你，你，你是谁”方悔有些陌生的看着一脸茫然的温如音问道。

“你脑子撞坏了吧，我们都结婚几年了。你一醒来连我都不认识了？”温如音摸了摸方悔的短碎发，像母亲摸孩子，摸养的宠物猫一样的表情好笑的看着方悔。

“结婚几年？温如音是我老婆，这不是幻觉？我没精神病？我没有继父？这一切都是假的？”一瞬间方悔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万个问题，似乎根本没搞明白怎么回事。

不过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被车撞过，那后来发生的是幻觉吗，还是自己现在在做梦。

对了，我记得就是因为和她吵架才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然后闯红灯被车撞的。

方悔似乎都记起来了，呼呼，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呀，日有所思病有所梦，因为对她的那些不满和愤慨才会做这样一个梦，而梦里她是杀人犯。

方悔自嘲似的的笑了笑，突然释怀了。

“看你笑那傻样，估计脑子还没好，多住几天医院观察观察吧，我可不想带一个白痴回家吧”温如音看着方悔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好笑，削了个苹果递给方悔道。

“你是谁呀，我怎么记不得你了”方悔故作一脸无辜的茫然样看着温如音，可是嘴角隐藏不住的微笑却出卖了他。

“记不得更好，住院费自己去交哈。我走喽”温如音作势就要往病房外走去，背对着方悔的脸上一脸好笑。

“哎，别走别走。我饿了，不对，我错了。”方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温如音的手，温如音想要挣脱开来却被方悔借势用力一拉，温如音整个身体便压在方悔的身体上。

“还贫吗，让你贫，恰死你”温如音一把掐住方悔手臂使劲一扭，痛的方悔连忙认错：“不贫了不贫了，以后一辈子都不和你贫了”方悔张开双臂轻轻抱住温如音，任由温如音在怀里掐自己。

那一瞬间他终于终于明白了另一个温如音是什么了，他会好好珍惜眼前的这个人的，用尽一生保护她，呵护她。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首歌：有个人，深深存在我心里，陪伴我的平生，去到每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