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观天 第七章 重生？柳梦苒

黑暗不知持续了多久，楚渊就呆在这黑暗之中静静地等着，他现在也只能等着，所有的寄托都在刚才那男子的身上了。

他现在只能相信他，期盼于他，别无它法，那男子是谁，这个问题现在倒是无关紧要，他现在所关心的是是否真能回到十六岁。

远方传来火红的强光，伴随着炽热，耀的人难以睁开眼睛。

紧接着，一声嘹亮的啼叫打破这里的寂静，楚渊迎着光艰难地睁开眼睛朝着那火红的强光看去。

天空之上，十日横空，不是之前在溯渊之中看到的双日，而是十日，然后金乌坠地，世界所现场景与溯渊第三页倒是十分相似。

是古代后羿射日的故事？

楚渊看着这幅场景想起了古记中所记载的：

十日并出.

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

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脩蛇皆为民害.

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邱之泽，上射九日，而下杀猰貐，断脩蛇于洞庭，擒封豨于桑林。

眼前之景和古书所记，如出一辙。

但眼前之景仔细说来和之前溯渊的第三页所记载倒不尽相同，至少，他隐隐约约的记得，两者的世界，有些差距，但是差距在哪，一时间他倒也说不上来。

“这溯渊到底记载了些什么。”楚渊轻喃，充满疑问，他现在越发对其感到好奇，还有，那溯渊之中的虚影男子又到底是谁……

容不得楚渊细想，楚渊感觉到周身的空间在快速的回退，然后亦看到了之前溯渊所记载的第二页中的所记载的场景，只是和之前比，更加详尽了许多，但终究依旧是碎片，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大约……那是一个文明……

周身的黑暗早已散尽，然后是无尽的白光。

楚渊看着四周，他的眼前异象浮生，从那一轮赤色高地到洪荒宙宇，从他的出生到现在，他看到大千世界，亦回顾了自己的一生，相比天地浩荡，自己越发渺小。

但此刻，身体在重生，浩然气冲宵，不畏山河，意与天地比肩，他的身体咯咯作响，如锻体再造。

老旧的身体就连血液都如此的浑浊厚重，而现在，他感受到血液激荡在血管之中的，带着愉悦，带着轻快。

“这种感觉……真的美妙。”他的双眼带着光，看着自己的双手，充满激动之色。

他，真的回到了十六岁的年纪！

不远处，溯渊在沉浮，丝丝灰雾弥漫，浩瀚如深渊，让人忍不住注目想要一窥究竟，那里似是埋葬了千古岁月。

楚渊伸手，朝着溯渊。

溯渊如有灵有感，朝着楚渊一下子飞越而来，冲进他的身体里面。

天地回转，楚渊周身逐渐变得清明开阔。

与此同时，他的记忆却在模糊，过往七十余载的记忆在变得斑驳，还能记得，却模糊了下去，楚渊皱眉，想要伸手挽留，但无济于事，记忆开始被分割，十六岁到死去的这一段开始变得模糊，能忆起但再也看不清，大约只能隐隐记得自己曾老去。

周身的白光终究散尽，天地清明，空气带着雨后空气的清香亦带着书本的味道，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冲了进来。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这一声声，朗朗上口。

亲切，悦耳……

楚渊感受着，此刻，他正趴在桌子上。

“这一切……是真的吗……自己真的回到了十六岁的时候吗？”

楚渊思索着，思绪万千，心脏跳个不停，扑通扑通之声清晰可见。

楚渊不敢抬起头来，久久只是听着，直到声音越来越清晰，气味越来越真实，身体越来越能感知清楚。

良久，楚渊终究缓缓抬起头来。

入眼，是那道倩影，是梦寐以求，想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思念所期盼的那人，是即使老死也还抱有遗憾，充满憧憬之人。

她坐在楚渊的右前方，穿着合体的校服，虽然普通，都如此穿着，但在她身上就如定制一般，如墨般的秀发散落着，琼鼻，如柳叶一般的眉目，眼眸之中清澈如水，青春洋溢，身材已然发育的亭亭玉立。

“柳梦苒……”

“梦苒……”

楚渊看着她，痴痴地望着，不自觉地开口轻唤。

“又烦花痴了？”一声，响在耳畔。

“猴子？”楚渊闻声转过头来，这人，楚渊记得，一辈子都记得，张候凌，自己从小到大最要好的朋友，说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的朋友也不为过，他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同桌，最佳损友。

楚渊看着他，久别重逢，眼眶不自觉地湿了。

“你丫什么眼神，怎么哭了，就算人家柳梦苒不理你，你也用不着哭吧？”张候凌看着他，充满鄙视。

“我，真的回来了！”楚渊看着这一切，直到现在都不敢置信，失去过才懂得珍惜，求而不得最是难过，久梦求而得，得到的那一刻，最剧烈的感受不是欣喜，而是害怕、不敢相信，如梦般，那一刻最大的感受是：害怕失去。

“这一世……定然不留遗憾！”楚渊看着这一切，看着柳梦苒暗暗发誓！

楚渊看着教室，看着周围的同学，看着张候凌，看着黑板，看着那道倩影，久久注目。

张候凌时不时地看着楚渊，最开始还喊他一下，但是看楚渊依旧那副什么都想看个究竟的样子也就不再管他了。

“这一切……可真好……”楚渊用手托着头，傻傻地看着柳梦苒，看着这四周的一切，痴痴地说着，像个傻子一般……嗯，现在在张候凌眼中，这楚渊就是个傻子。

“完了，书没读好就算了，脑子还坏了，我这可怜的大兄弟耶。”张候凌吧嗒着嘴，碎碎念。

“猴子，你一定要珍惜现在的日子啊。”楚渊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张候凌，莫名其妙地来上这么一句。

“滚一边去，你有这个闲工夫还是多想想怎么把柳梦苒从钱立手中抢过来吧，要是让他这个伪君子泡到咱们班的班花，那我得被恶心死。”张候凌眼神往后瞟了一下，看向钱立的方向，向着楚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