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8再现辉煌 第五章 温馨的小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一想到钱，吕秀杰又疯狂了，发狠的瞪着充血的眼睛吼，“你要敢打我，邻里邻居的都饶不了你，你一个农村人还敢欺负我们城里人不成！”手腕疼得挣脱不开，她就故意大声喊，想要激起其他人的愤怒。

邻里邻居的人都听见了，男女老幼的过来看热闹。

对于来城里的打工的农村人，大多数人是瞧不起的，尤其女人，许多嫉妒思惠的美貌，说话都带着火药味儿。

“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欠钱不还，一百块可不是小数，想不到余英发这么老实的人还干出这种事。”

“是啊，漂亮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但是看归看，没人帮吕秀杰，都知道她是个泼妇，平日里邻居们都躲着她。

“不就是一百块钱么！”一个清脆的女人声悠悠传来，顺着声音看去，从人群外围走出一个十八九岁靓丽的女人，梳着当时流行的大波浪发型，穿着涤确凉雪白短上衣黑色超短裙，露出白皙的长腿、纤细的腰肢。

这在1988年，绝对是流行先锋又褒贬不一的穿戴。

绝妙的身材呼之欲出，看得周围老少男人移不动眼球，成年女人酸溜溜的咂舌。

此人就是蓬叶芳，精心化过浓妆，即便一眼看上去就是廉价化妆品，可自身底子好，还是给人惊艳的感觉。

人群分开，许多人知道她是坐台的，像躲瘟疫一样的躲开。

在另一套记忆里，周阳记得，蓬叶芳是喜欢他的，曾经明示暗示过，但那个周阳视而不见，一心喜欢的是罗思惠。

这记忆让周阳感觉到尴尬。

“叶芳，你怎么来了？”罗思惠亲切的说。在思惠心里，蓬叶芳还是小时候和她一起玩石子总是傻笑的女孩。

成年后的艰难，永远不是小时候想象的，何必去非议别人的短处呢？

看到蓬叶芳，吕秀杰更嚣张了，“哼！你们看看，就说农村人没好东西，什么不要脸的事都能干出来。”

蓬叶芳混迹在八十年代这个社会中最杂乱的角落里，什么人没见过，比她阴险狠毒十倍百倍的人，她都应付得来。

眉头一皱，蓬叶芳冷笑着说，“你知道你的男人为什么怕你么？他不是害怕你，是看着你恶心。你要姿色没姿色，要心灵没心灵，为一百块钱，就往孩子的父亲身上泼脏水。

你不配做女人！我都为你感觉到羞耻。”

说罢，蓬叶芳掏出一打十块钱，啪！摔在她脸上。

“这是一百块，你晚上就抱着它睡吧。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还肯搂着你！”

吕秀芳被羞辱得要疯了，还找不到辩驳的话，“你……你们农村人……”

“别一口一个农村人的。”周阳气愤填膺，若不是蓬叶芳出现打岔，刚才就会教训她，猛一使劲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狠狠的甩出去，摔她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又看着她又疼又要歇斯底里的狼狈状，声音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心灵为之一震的说，“没有农村人，你们城里人吃的大米从哪里来的，住的房子从哪里来的？再多说一句，我发誓我会破例打女人！

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永远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你这种人，连吃老鼠啃剩的粮食都不配！”

凛冽的气势，让吕秀芳心中发醋，竟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余英发怕事情闹大，赶紧扶着吕秀芳小声劝，“老婆，你就不要闹了，钱都还给你就行了，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

吕秀芳憋不下心里这口气，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亏，被当众羞辱一番。

咬着牙说，“好，你们几个等着，别以为我吕秀芳身后没人。”

人群都一个个悻悻然的散了，吕秀芳怀恨在心的被余英发搀回屋里去，一边嘴里还小声的嘀咕着骂。

……

思惠的小屋只有六平米大，没有窗户，低矮的顶棚让人觉得就要撞上头顶，从上面悬挂一个裸露的钨丝灯泡，两侧墙边分别摆放一张单人铁床，床上的被褥都是手洗得花色都旧了的。

墙壁坑坑洼洼，被贴着的旧报纸盖住，显得干净些。

靠门口的地方，放置一个小煤炉子，上面一个炒锅，这就是俩人所有的家当。

除了没有臭味，这里比养牛的窝棚好不到哪里去。

但周阳却感觉很温馨，相对于曾经百亿资产的黄金窝来比，这里充满了真爱。

记忆中，周阳和思惠还没有同床过，这不是因为感情未到、或者是不信任，而是两人对爱的尊重和负责。

“谢谢你。”周阳对蓬叶芳说，“我会尽快把欠你的钱还上。你们俩先坐着聊，我去给你们烧点水喝。”

心中幽怨的，看着俊朗的周阳转身离开，蓬叶芳才回过神来。走上坐台这条路真的为钱么？蓬叶芳心里知道，是因为周阳的拒绝，她心中绝望，才一冲动糟蹋自己。

现在能为治好周阳出一份力，她心中开心，也明白了周阳的选择。

发自内心的敬佩，她做不到思惠为周阳做到的。

“伤口还疼么？”蓬叶芳指了指思惠的小腹，换做自己，会义无反顾的为周阳挨上这一刀么？

思惠微笑着摇摇头，“不疼。”

想起蓬叶芳现在走的不归路，思惠心情沉重，收起微笑，认真的说，“叶芳，听姐姐一句劝，别再去坐台了，找份正经工作，赚得虽然少点，但心里安稳。”

这话不知道说过多少遍，唯有这一次，蓬叶芳心中动摇了，心乱的抬起胳膊搂起长发，刚好袖口滑落，露出里面一块红肿的紫青，还带着未干的血渍。

“天啊！这是怎么弄的？”思惠马上看到，吃惊又心疼的问。

蓬叶芳赶紧收回手臂，想挡住已经来不及，只好说实话，“昨晚，有一个龌龊的客人逼我出台，我死活不从，他找人把我打了，没事，这不是第一次。

我绝对不会出台的，我知道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时周阳提着水进来，看到个正着，一股怒火窜上来，大声吼道，“这是什么人干的！你告诉我他的名字！”

蓬叶芳从未见过周阳此般震慑人心的气势，顿时懵住了。

“我问你那人是谁！”周阳愤怒的又重复一遍，逼迫女人就够可恨的了，还敢动手打人！

思惠也没见识过周阳这般盛怒，马上过来劝，“周阳，冷静点，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我们惹不起。叶芳，答应姐姐，以后不要去了，我帮你找工作。”

周阳的怒火，让蓬叶芳感觉受宠若惊，从来没有过，没有人这样真诚的护着她。心中的欢喜和忧愁一起涌上来，这般好的男人不是自己的。

眼角竟有一颗晶莹的泪水渗出来。

“周阳，我没事的，谢谢你关心我。

城里新建的服装大棚市场，现在正在出租摊位，我预定一个。

一个月后就开业了，我这次来就是告诉你们这个消息的，我就最后干一个月把租金赚回来就不干了。”

周阳没再多说，但心中记下了，一定要去教训那个男人，这种人没得手绝对不会罢休的。

同时也下决心，一定要尽快帮助蓬叶芳走上正路。

这不是因为他对叶芳有特殊的感情，而是为了思惠，为记忆中小时候的同乡之情，为之前对叶芳不分青红皂白的冷漠的习惯性歧视懊恼。

就是这样一个人，帮助思惠救下自己的命，为什么不回报她呢？

“那太好了。”思惠说，“正好周阳可以帮你进货把把关，他在服装方面很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