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为明 第四篇 魔界往事

魔界中，下一任魔王候选人玉汉正在屏风后更衣“旋儿，哥哥要出趟门，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如果我回来以后发现你出过魔界，我就打断你的腿！”旋儿是玉汉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霄旋，他俩乃是九尾妖狐的后人。

兄弟两的父母惨遭人类杀害，那时候霄旋还小连幻化人形都做不到。没了父母，玉汉就开始刻苦修炼，为了让自己足够强大，因为他还要保护弟弟，他不能再失去霄旋。

对自己下狠心的成果就是成为了下一任魔王候选人，可是这并不是玉汉想要的。成为了候选人，只会让自己和霄旋陷入更多的明争暗斗。

自家哥哥要出门还不许自己出魔界，霄旋哪里肯，立马撒起娇“哥哥～我都多大了，你不让我出去我会被闷死的～好哥哥～”霄旋知道玉汉很宠着自己，因为只要是自己拜托的事，但凡玉汉做得到的，他就一定会满足霄旋。不过从小到大，霄旋也没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这孩子很懂分寸。

自家弟弟撒着娇，更何况只是想出魔界游玩，霄旋天赋极高，虽说只修炼了五百年，可他如今的法力修为，在同样修炼五百年的魔族或者神族的孩子中能与他一较高下的也没几个。在这样的前提下，玉汉本没理由拒绝霄旋，可是霄旋心性过于单纯，说白了玉汉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就是有点心智不全。

曾经有一次玉汉在霄旋偷跑出魔界的时候隐身跟着他，想看看弟弟能不能够独立生活，毕竟自己不可能永远陪着霄旋，可那一次真是让玉汉大开眼见！玉汉跟着霄旋来到卖驴肉火烧的小摊贩面前，就听霄旋开口问“老板，你这驴肉火烧怎么卖？”

“二文钱一个，公子要多少？”玉汉看着霄旋掰着手指头，嘴里还念念有词“哥哥两个，我两个，梦哥两个，墨亭两个。老板！我要八个！喏！给你十三文！”老板和隐身在一旁的玉汉都惊了！他没想到自家弟弟算账竟如此糊涂，只能庆幸自己现在是隐身的，否则真丢不起这人。

霄旋虽然身形消瘦，但身着隐隐泛有孔雀尾纹的墨绿色广袖衫，梳着半束发，一半头发盘成发髻用镂成枝叶缠绕的小金冠子扣住，再用一根簪头打磨成五片叶子的金簪固定，老板一看霄旋就是位贵公子，便无奈的解释道“这位公子，看您穿着打扮怕是家里殷实的，估计您不管账，这二文钱一个，八个是十六文钱。”霄旋脸都通红了，想了想也确实是自己算错了，也就傻乎乎的点点头，跟老板说了声抱歉，补给了老板三文钱。

回想之前霄旋去人界买驴肉火烧的样子，玉汉当然毫不犹豫的拒绝霄旋“不行！我已经跟王上说好了，我不在的时候，让他天天盯着你练功。你的天赋那么好，不能再这么贪玩荒废了，得好好修炼，这样今后我不在你身边，你才能保护好自己。”

瞧玉汉这架势是下定决心不让自己出魔界，霄旋动起了小脑筋，趁着玉汉在屏风后面换衣服的时候，蹑手蹑脚的朝着大门方向走去准备开溜。都走到门前了，自由已经在向霄旋招手，但一开门，瞧见门外之人，霄旋就知道今天他完蛋了“旋儿，干嘛呢？要出门啊？唔！嗯！”霄旋堵住说话之人的嘴，可为时已晚。

听到有人在喊旋儿，还说什么要出门，玉汉便急急忙忙的穿戴好衣物出了屏风，映入眼帘的就是霄旋怀里搂着一个人还捂住那人的嘴巴，那人在嗯嗯啊啊的挣扎着。

“旋儿，你干嘛呢？谁啊？”玉汉扒开霄旋，看清怀里的人，吓得立马拉着霄旋跪下行礼“王上！旋儿年幼不懂事，还请王上网开一面，请允许玉汉代家弟领罚！”原来，被霄旋捂住嘴抱在怀里的正式新任魔王梦堂。

要不是玉汉出来扒开霄旋，梦堂真觉得自己今儿要折在霄旋手里。梦堂用右手拍着胸口，左手插着腰，躬着身子大口喘着气“好家伙！旋儿，你看着精瘦精瘦的，怎么力气这么大？差点被你捂死。玉汉，旋儿，你们起来吧！我没事儿。”听见梦堂让自己起来，霄旋立马就站了起来，被玉汉一记眼刀甩过去，霄旋又重新跪下，向梦堂承认错误，说自己甘愿领罚。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起来吧！”说完看着玉汉依旧一脸紧张的样子，梦堂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心疼玉汉。

孩童时的某一天，刚能幻化成人形的玉汉抱着还是九尾狐形态的霄旋被父母藏进地穴，通过地穴出入口上的小洞，玉汉亲眼看着曾经被父母保护的人类冲进他们的家，将他的父母杀害并剥皮。

听到父母撕心裂肺的嚎叫声，霄旋向声源处探出脑袋，想开口呼唤父母，却被玉汉死死捏住嘴“旋儿，不能出声！忍一忍，忍一忍！”玉汉闷声流泪紧紧抱着霄旋不让他乱动，他们不能出去，不能哭出声，不能被发现，父母将他二人藏匿于此就是为了让他们躲过这群人类的搜查，保住他们的性命。

后来，玉汉记不清当时抱着霄旋在暗无天日的地穴里过了多久，直到一束光照了进来，玉汉还是下意识收紧了抱着霄旋的手臂，背对着洞口将自己的弟弟死死护在怀里。梦堂本就泪窝子浅，当时看到这两个孩子瞬间哭了出来，冲到玉汉面前单膝跪地，将玉汉和霄旋抱在怀里“好孩子，不怕不怕，我带你们回家。”

家？玉汉脸上的泪痕还在，听到梦堂说到家，缓缓抬起头，双眼无神的盯着梦堂。玉汉回忆起父母惨死时的哀嚎，泪水一点一点沁出眼眶“家？爹娘都没了，我跟旋儿已经没有家了！为什么呀！爹娘一直保护着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就因为我们是妖吗？我们没有害过他们！为什么！为什么！”

随着一句又一句的为什么，玉汉的情绪逐渐奔溃，冲着梦堂撕心裂肺的哭喊，仿佛把梦堂的心都哭碎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他自责自己为什么没能察觉书信的问题，为什么自己没能早点赶到。梦堂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玉汉放开，从衣袖里拿出玉汉父母给自己的书信“玉汉，这是你父母给我的书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兄弟二人，你愿意相信我跟我走吗？”

两天前，梦堂收到了玉汉父母的书信，信上只是请求梦堂两天后来自己的住所带走玉汉和霄旋，并求梦堂教这两孩子法术，让他们有自保能力即可，最重要的就是让这两个孩子不要去恨任何人，要与人为善。

书信中的内容让梦堂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与玉汉父母并未深交，顶多也就是玉汉父母之前还在魔界生活的时候，偶尔打过一两次照面，自从玉汉父母领了魔界长老的任务，前往人界守护一处山村的时候，这唯一的地理交集也就没了。梦堂觉得玉汉父母要将托付孩子给没任何私交的自己，未免有些草率了吧，可拿着书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实在察觉不出什么“算了，既然人家父母特意写信相托，那两天后就去一次吧~总不能辜负了两位父母的信任。”

只是梦堂并未想到自己在魔界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性子柔善，但因为梦堂年纪轻轻就收服了神兽赤枭的事也在天、魔二界广为流传，所以没哪个妖魔有胆子去主动惹梦堂，所以玉汉父母才选择将两个儿子皆托付于他。

两天后，梦堂踏入玉汉家中，玉汉父母现了原形，皮毛被尽数剥去，夫妻二人就这样面对面，前肢搭在对方身上，有两行血迹。看来是夫妻二人被村民剥皮之后各扔在一边，为了努力的靠近对方而留下的。

既是作为守护山村的存在，梦堂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并未还手，否则也不至于如此惨死。再看着修为不浅却化为原形的夫妇二人，梦堂很是疑惑，玉汉父母定是察觉不对才给自己写信托付，既已察觉，为何不逃走？梦堂走到夫妇二人尸身边蹲下“梦堂无意冒犯，施法过后，梦堂定当将二位好生安葬。”触碰到尸身的同时，梦堂施法用追魂术想看看夫妇二人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原来四天前，夫妇二人夜间巡山看到村民们有一波人进了山，待到白天也未下山，之后一天夜晚亦是如此，夫妇二人这才明白，村民们是打算围剿他们一家。趁着玉汉和霄旋熟睡，夫妇二人围桌而坐，没有商量是不是要逃走，只是哀叹。

玉汉的母亲名唤潋月，父亲名唤君德，狐妖一族出了名的容貌姣好，夫妇二人自然长相出众，连带着玉汉和霄旋都是如此。只是潋月的长相不似狐妖女子那般妖媚，由于身形消瘦更显得小家碧玉，君德倒是更像寻常读书人家教出来的文弱书生，没什么威慑力但也没有狐妖男子那般阴柔媚气。

通过追魂术，梦堂看到潋月笑盈盈的握住君德的手，那笑容没有丝毫的危机和恐惧，就跟普通女子看到心上人那般高兴“相公别愁，能过一天是一天，要不是峰爻长老让我们来守护这山村，我们俩怕是一辈子过不上这凡间夫妻的生活吧~”君德伸手抚摸着潋月的脸“对不起，是相公没用，我……”潋月伸手捂住君德的嘴“相公，潋月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嫁给了你，你把所有的好都给了潋月。我明白相公的心思，百年来，我们带着玉儿和旋儿守护着这里，我同相公一样，这些村民就如同我们的孩子一般，我们守护了他们世世代代，只是……他们毕竟是人，我们是妖，他们害怕我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如果我们带着玉儿和旋儿逃了，村民们会每天担惊受怕的生活着，只有我们……没事儿，成婚的时候，潋月同相公一起发过誓，要生生世世在一起，我们将玉儿和旋儿护好就行。”

君德将潋月轻柔地拉入怀中，让潋月靠在自己的胸口处“嗯！我昨个儿已写了封书信用法术传给了梦堂，我相信他一定会来，以他的心性，定能将玉儿和旋儿教养的很好。月儿，能拥有你，是君德此生之大幸。”夫妇二人的笑容让梦堂逐渐明白了“看来您二位早就知道村民们想对付你们，只是为了化解村民心中的恐惧，您二位没有逃走，而是化作原形等待着他们，只因为他们都是你们用心守护着的人类，您二位尽忠尽善了，我一定不负所托，好好抚育两个孩子。”

撤了追魂术，梦堂赶紧查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幼狐的尸身，那就说明玉汉和霄旋没有被发现，梦堂呼喊着玉汉和霄旋的名字，可是丝毫没有回应。梦堂定了定心神，用灵力感知周围，发现地穴里微弱的灵力，这才找到了玉汉和霄旋。

移开地穴大门，梦堂看到玉汉死死护着还是小狐狸的霄旋，嘴里碎碎念着“旋儿别怕，哥哥在这儿，别出声，外面的人就找不到我们的，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梦堂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为什么？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傻，就没能察觉什么呢！要不是事关性命，怎么会有父母肯将孩子托付给完全没交情的人！

父母书信中的“与人为善”四个字刺痛了玉汉的心，书信在他手里被捏的皱起。他想撕毁这封书信，父母惨死在人类手中，还是父母保护着的人类，既然人类无情无义，那自己为何要与他们为善！可想到这是父母唯一留给他跟霄旋的念想，就松了手，把书信收回自己衣袖里，抬头看着梦堂“我们走吧。”说罢，玉汉抱着霄旋就往地穴外走。

“玉汉！”听到梦堂叫住自己，玉汉停住了脚步。“我知道你恨那些人，也无法理解你的父母为何还要让你与人为善，可是放下吧！你想让旋儿也生活在仇恨中吗？”玉汉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霄旋，温柔的摸了摸霄旋的头，霄旋探出脑袋靠在玉汉的肩膀上蹭了蹭。玉汉明白霄旋是在安慰自己，是想告诉自己，他并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弟弟“我现在做不到父母所期盼的“与人为善”，但是我能向您保证，绝不会去加害人类。”

后来，梦堂把他们带回了魔界，倾其所有教导玉汉和霄旋。玉汉资质不差对自己要求也严格，练功从来不用梦堂操心，只是对人类，他依旧没有办法释怀。霄旋天赋极高，可惜贪玩，不过玉汉也宠着他，梦堂想着霄旋还小，也就不强逼着他练功。原以为三个人能这样安安静静的生活，可是就在昨天魔界长老却告诉梦堂，要梦堂接任魔王之位。

其实梦堂是没有资格成为魔王的，因为自有神魔两族以来，赤日灵力归神族掌控，银月灵力归魔族掌控。赤日灵力会自我调节，只需要给它提供灵力充沛的地方，另外再派人监管以保证时辰不乱，所以天界之前就让霜雪之神代为管理。银月灵力不同，它需要身躯作为器皿来施法掌控满月、朔月的潮汐变化，以防三界的生物欲望过大，因此银月灵力都是历代魔王作为器皿承载。

成为魔王必须做到两点：第一能点亮净月坛的烛火，第二能被银月灵力认主。能点亮净月坛烛火的一定是心性纯善之人，因为银月灵力会扩大欲望，若是贪婪之人得到了银月灵力，怕是天地间又是一场浩劫。唯有纯良之人才能不被影响，保住三界安稳的生活。

上一任魔王是身为女人的朔朦，可有一天她突然从魔界离开，至今未归也生死未卜。但是已经过去三千多年了，银月灵力却还在自动运行，那就证明有人承载着银月灵力，满月、朔月的潮汐变化很明显有人掌控。魔界众长老从目前已过的满月、朔月之夜三界众生的变化推测，承载银月灵力的人现如今还是个心善之人，控制潮汐一直很平稳。可是没有银月灵力认主这一环节，魔界中野心勃勃之人就开始躁动，但凡有点修为便妄想登上魔王之位。

实在没有办法，为了稳定魔界，长老们就只能在各个族里选出候选人，随后一一带到净月坛，最终只有梦堂点亮了净月坛的烛火“可是长老，我没有银月灵力的，这……不符合规矩。”长老们看着眼中只有善意的梦堂，有些不忍心，他们不想把这么善良美好的孩子推上这么个风口浪尖的位置。

梦堂心思纯善点亮了净月坛的烛火，而且修为实力也是这次候选人里最强的，如今能胜任魔王之位的只有他。看着眼前的孩子，长老们只能下狠心“梦堂，规矩是死的，你看看这魔界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银月灵力现在还是正常运行，那就证明朔朦还活着，或者说新的承载者还是个纯善之人。可是魔界若没有个可以做主的人，迟早会乱，你愿意看到三界生灵涂炭吗？”峰爻长老作为长老之首，年纪也最长，等于看着梦堂长大，他最知道怎么说才能使梦堂动摇。梦堂过于心善，可是现在银月灵力的承载者不在魔界，他必须想办法稳住魔界，最起码别挑起战争。峰爻长老看梦堂迟迟没有回话，只能逼他一把。“梦堂，算我这个老家伙求你了！”

“长老，您别这样！梦堂答应你就是了！”果然啊！梦堂最是心软，看不得如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身归混沌的长老这么求自己，也就答应了。

魔王上任第一天需要去天界拜见天帝，说白了就是去打个照面而已，混个脸熟，毕竟这天底下的四季雨露，丰收节气都是天界掌管着。说的难听点，魔界之人还是需要吃喝拉撒睡的，不像天界之人不食人间烟火，不眠不休。

玉汉看着眼前此刻本应该前往天界的梦堂问道“王上，您不是今儿个要去天界吗？怎么还没出发？”梦堂每次听到玉汉喊自己王上就觉得别扭，明明很是亲近的人，因为一个王位搞得很是生分“行了~别一口一个王上，听着怪别扭的，现在又没旁人，你们还是喊我梦哥，我爱听！”

“不行！如今您已经是魔王了，管理整个魔界，这个尊卑有序不能乱了规矩。”玉汉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过于正经。听到玉汉提到规矩，梦堂叹了口气“如果说要符合规矩，我这个魔王都没得银月灵力认主，那是不是也当的不合规矩？”

“不是的，不是的，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玉汉着急解释，又不知该怎么说。在玉汉心里，如今的魔界没有人比梦堂更适合做魔王，能顾虑大局，心思纯良，虽说……也有点傻乎乎的，但是碍不着梦堂天赋高实力强，否则当初父母也不会将自己跟霄旋托付给梦堂了。

“那……我跟旋儿私底下依旧喊您梦哥可好？”玉汉知道梦堂不是在乎称呼的人，梦堂在乎的是跟他们两兄弟的感情，可是现在的局势，玉汉怕他们兄弟二人与梦堂太亲近反而会给梦堂添麻烦。

“没事儿，魔界谁不知道你们是我带回来的，再怎么小心也没有用的，还不如和平常一样最起码能轻松些，放心我还是有能力保全你们的。”梦堂知道玉汉的担心，可是越是小心越容易暴露，不如跟平时一样“对了！玉汉，你不是不放心旋儿一个人待着吗，我今儿去天界，就把他一起带走吧。他傻乎乎的，你又不在，被独自留在这里估计啊~指不定被谁骗走！”

“我不傻！我不傻！我不傻！我可聪明了。”霄旋听梦堂说自己傻立马反击。其实梦堂这句话让玉汉为难了，他不是不相信他梦哥的修为，只是论傻的程度，梦哥和霄旋真是半斤八两。

可是梦堂用一脸自信的表情看着玉汉，玉汉心想罢了，反正是去天界不会有什么危险，也就点了点头答应了。霄旋听到哥哥同意让梦堂带着他去天界立马炸毛了“我不要去！哥哥～我不要去天界！没啥好玩的，规矩还多！”玉汉看着撒娇的霄旋“你不去可以，那你就把这个戴上！”说罢玉汉就幻化出一对手镯。霄旋看到手镯吓得脸都绿了“我去！我去！梦哥你快把我带走吧！”梦堂见霄旋这幅样子，笑出了声。霄旋不怕别的，就怕玉汉的这对镯子，因为这是玉汉用了两人的精血炼化而成的同心镯，一旦戴上，除了玉汉愣谁都没办法拿下来！

玉汉炼化出同心镯就是为了自己不在霄旋的身边时候，能够时刻看着霄旋，万一霄旋有危险他就能立马知道，可是玉汉一开始没告诉霄旋，只跟他说能互相感应。可戴上同心镯之后，霄旋发现同心镯在自己犯错以后都会一下子勒紧手腕，随后一阵电击！之后玉汉再外出修炼，想让霄旋戴上同心镯，霄旋宁可让玉汉把自己锁在屋里，都不愿意戴。

“那行，我就带旋儿走了，玉汉你自己出门小心点。”说完，梦堂就带着旋儿前往天界了。

此次玉汉出门的是鹰潭也常常叫他一起进山修炼，玉汉和鹰潭同一年岁，几乎是用一时刻开始修炼，加之两人喜好相投很是投缘，相处久了玉汉把鹰潭当做好兄弟，对鹰潭很是信任。所以这次玉汉没起疑心，就去赴约了，可惜玉汉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认为的好兄弟，同自己一样不重权位，只重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