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单腿突击、画面震撼。
根本不是一副漫画能够描述。
而肖健耽误这会功夫,方战已经追上他。
二话不说,扛起。
再次变故。
肖健一怔,嘶哑挣扎:“你干什么?”
方战:“带你去终点。”
“比武呢,方战,我用不着你可怜,放下我。”
方战嗤笑:“辣鸡。”
肖健愣住。
方战咬牙:“这是高原,离前线最近的地方,你让我丢下你?丢下战友?”
莫名地,肖健感觉一股暖流涌动。
但嘴里仍然顽强。
“这不是打仗,两个团,177荣耀在你手里,你不能输。”
方战撇嘴:“你真幼稚。”
咣当咣当王宏鸿脚步声已经接近了。
肖健急了,想推开方战。
不能输给边防9团。
然而。
下一秒,他感觉后背被扶了一把。
肖健再次一愣。
“你......”
王宏鸿喘着粗气:“肖班副,我边防.....边防9团,也没有丢下战友先例。”
肖健言。
王宏鸿汗如雨下。
“下次,下次177团过来驻训,你别再偷我们边防六连菜了。”
刹那。
肖健彻底被击中软肋。
胡说!
我没偷!
我,兵王,纯爷们!
时间,三个月前。
177团刚抵达高原。
第二天。
七连三班,负责平整场地。
“班副,你看这是啥?”许军询问。
一洼丑陋蔬菜凌乱生长。
“高原特有的蔬菜?像白菜。”肖健评价,老兵想起这个月份,家里院子里大白菜该长好啦,东北白菜,又水灵又大。
“要不咱尝尝呗。”
许军咽口水。
肖健也很好奇,揪掉一颗,放在嘴里。
“别说,吃起来也很像白菜,所以,实锤,野白菜。”
野白菜?
三班战士眼睛亮了。
纷纷动手。
人手一颗,津津有味。
路过的1名边防六连士兵瞪大眼球。
淦!
嫂子当初精心培育才养活的一小块菜地。
就这么几十颗白菜。
全薅了?
kao!
他转身狂奔。
五分钟后。
六连出动。
气势汹汹冲向三班。
“班副快看,9团兵体力可真好,一点不怕高反。”
“这充分证明了人是一种适应力很强的生物。”肖健哲学家气质弥漫。
随着六连逼近200米。
100米。
50米。
许军感觉不对。
“班副老人家,我咋感觉他们是冲我们来的吧?”
“你听,还骂我们。”
肖健皱眉。
9团士兵素质很低,没礼貌。
竟然骂人。
下一秒。
士官反应过来。
这该不是高原菜地吧。
三班把人家菜地毁了?
可这算啥菜地?
先不管了。
“快跑!”
肖健撒丫子就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
三班战士本能跟着夺路狂奔。
“177的偷菜贼,站住。”王宏鸿高喊。
“见识高原的铁拳吧。”
“辣鸡,让我们打死你们这群177小偷。”
是可忍,孰不可忍。
肖健,响当当硬汉,什么时候偷过东西。
骂人,他同样不会。
于是,给许军使了个眼色。
老末领会精神,边跑边带反唇相讥。
当然,面对一个连的人敢于反唇相讥的重大理由。
三班此刻领先足足五十米,不怕被追上。
“边防9才辣鸡。”
“就滚,我许军在这里,你们敢过来,咚,我一拳打倒一个,咚,我又一拳再打倒一个。”
“瞅你们晒的哪副相,丑陋,嘎嘎嘎......”
肖健摇头,许军骂的真难听,以后得敲打,作风不好啊。
是的。
如果许军知道班副想法,估计会表情窦娥:淦,班副,不是你让我骂回去?
总之,2分钟后。
三班被集体按住。
肖健和战士小看了缺氧。
场面一度尴尬。
但,肖健到底是傲骨铮铮的汉子。
整理一下军装,抱头蹲地,等待挨揍。
许军哭泣。
“可别打我英俊年轻的脸......”
王宏鸿冷蔑。
“你就是刚刚那个叫号的许军?”
许军摇头。
“不,我是肖健。”
“他才是许军。”
肖健:“我特么......”
王宏鸿一拳捣在许军脸上。
“休想欺诈我。”
......
因为这。
七连和边防六连一直互相不痛快。
“那不是偷。”肖健挣扎着,小腿阵阵钻心疼痛。
王宏鸿煞白的脸绽放笑容。
“肖班副,那也不是菜,那是六连的念想。”
肖健一愣。
......时间,1995年。
经过三个月训练的王宏鸿被分配到边防9团机步六连。
六连长闹转业。
团里不批。
上尉喝多后站团部大骂。
被营长拽回来。
教导员来劝,竟和教导员在学习室打了一架。
碰到这样牲口的连长。
王宏鸿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平时见到醉醺醺上尉,和老鼠见到猫一样躲着走。
半年,硬是没和连长说过话。
当然,当时新兵基本都和王宏鸿一样,不敢和连长打招呼。
后来。
冬季换防。
六连上哨所。
第一次巡逻。
遭遇罕见暴风雪。
零下40度,八级大风伴随雪暴。
王宏鸿和小队走散。
夜!
几乎冻僵的他蜷缩在雪坑里绝望、恐惧。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整个人身体开始发热。
受过常识教育的王宏鸿清楚。
这是假象!
部分冻死的人,会在生前脱掉衣服。
极寒,导致生理出现紊乱错觉。
就像沙漠里缺水快渴死的人。
会看到绿洲和水。
头晕目眩时。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
......
“醒醒,来,喝一口。”
“咳咳。”辛辣白酒入喉,王宏鸿被呛的懵哔,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上尉挂满霜雪的脸微笑。
“南河出好兵,小伙子不错。”
王宏鸿目光散乱:连长?
“你还疑问句?咋,不认识额?这可不行,连队里,额这个连长最大。”
三秦大汉微笑。
“认识。”
“哈,额也认识你,王宏鸿,练过武术,好兵坯子,恁得更加努力啊,恁妈挺挂念你的。”
虚弱的王宏鸿试图挣扎起来,但最终被按住:“连长,恁咋知道俺妈?”
上尉无语。
“废话,额是你连长,你们下连,额肯定给你们家里写过信。”
王宏鸿愕然。
不知道还有这一茬。
事实上。
许多士兵直到退伍后,听家里人说才知道。
其实连队和士兵家庭存在沟通。
负责任的基层主官。
会在士兵新兵期间。
了解新兵家庭状况。
碰见思想开小差的兵。
连长还会教家长做士兵思想工作。
“毛都没齐,你就来当兵,在家不学好了吧。”
刚满17岁的王宏鸿羞涩:这,俺可没。
六连长坏笑,目光很惆怅。
“没啥呢,社会上的人不都说嘛,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嘛,可那又咋咧,西疆,紧张时机关枪架刺刀......来当兵,不管咋,就算奉献聂。”
王宏鸿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争辩:“不是的连长,俺是自己想当兵才来的,俺高中成绩可好。”
六连长一愣,随即道歉:“那中吧,连长没经调查冤枉你了,来,再来一口。”
“我不喝酒。”
“不喝酒那能行?”
发烧到迷迷糊糊的王宏鸿又被灌了一口。
“连长,你莫骗我,我是不是不行了。”
“且,哈娃子,胡说八道。”
“连长,咱们能回去吗?”
“一定能。”
“连长,可冷呢,我真感觉自己不行了,你先走吧。”
“咦!你小子是不是血染的风采看多了?生离死别的矫情呢。”
“啊?”
“劝你别胡思乱想,再整一口。”
那天。
王宏鸿喝了一壶酒。
隔一会,就被呛一次。
一直在连长的怀抱里迷迷糊糊发烧。
那天。
他记得连长和自己聊了许多。
但又记不得很多东西。
直到天亮。
肖健彻底昏过去。
六连官兵找到俩人时。
六连长始终保持盘腿姿势。
丰碑!
军官的丰碑!
冰,挂在上尉脸颊。
冰,挂在上尉眼睑。
冰塑的上尉。
......他的裤子干脆冻在地面,得用剪刀剪。
而躺在他怀里的王宏鸿,身上裹了两件羊毛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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