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风飞过蔷薇 庙会

腊月匆匆而过，他们地期末成绩除了闻欲然还是中等外，其他三人还是高居榜首。所以没有离班的担忧，寒假过的也自在。春节来了，家里人都回来了，闻欲然看到大半年没见的爸妈和弟弟妹妹，欢喜得不得了，姐弟三个人在闻欲然的屋子里彻夜谈心，弟弟妹妹把在南方上学的趣事讲给闻欲然听，闻欲然也把自己发生的事情讲给他们听。虽然平时相隔甚远，但是距离一点没有削弱他们的感情，反而因为有份牵挂便让这亲情变得更浓更烈。

春节真的是一个特殊的节日，平日里不甚联系的亲朋们，都在春节这几天串门，做客，拉近彼此情感，人活在世上，真真不能独自过活，操持人间烟火，才是真正活着的样子。

正月初八，他们这里的凤凰山有一场庙会，闻欲然晚上约方思一起去，正好方思和许博衍在一起，许博衍也要去，闻人怀彦回杭州过年了，所以初八那天，闻欲然带着两个双胞胎弟妹和方思许博衍一起去逛庙会了。

庙会真的是人山人海，大家来祈福看热闹也是一番盛况。闻欲然和弟妹三个提前到来，在寺庙门口的一处角落里等他们，等了一会儿，就看到许博衍拉着方思走过来了，闻欲然朝他们挥手，隔着许多人头许博衍看到了他们。许博衍拉着方思从人群中挤过来，待他们站定，许博衍调侃闻欲然：“我说大哥，这才半月不见，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闻欲然语塞，要不要一上来就说她胖了，她也没胖多少斤啊，也就那么七八斤而已。闻欲然撅了一下嘴，说：“我胖我高兴，我又没吃你家面，要你管。”

许博衍没有接着调侃，看着她两个弟妹，相似的面庞，白嫩可爱，心生喜爱，问到：“这是你双胞胎弟妹吗，怎么长得这么可爱，跟你一点也不像。你是怎么做到的一点也没有遗传到你爸妈优秀基因的？”

闻欲然气馁：“许博衍你能不能把你的毒舌收起来，你见过我爸妈吗你就说我，我长得像我爸妈，他们俩倒是像我奶奶，隔代遗传你没学过啊。”

闻维桢听着这位好像是姐姐朋友的大哥这么说，便帮自家姐姐到：“哥哥，我姐姐长得也很好看啊，她比你白多了。”

“哈哈哈哈，哈哈，许博衍没想到吧，还敢说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听到弟弟这么说，闻欲然高兴了，真不愧是亲弟弟，关键时候还真靠谱，怼人怼的不剩渣。

许博衍没想到会被小孩将一军，稍显尴尬对闻维桢说：“我说小弟弟啊，你还是年龄太小，哥哥这不叫黑，这是男人色，一个男的皮肤白有什么用，又不去做小白脸。”

方思在旁边听得竟然笑出了声，虽然很小，但是许博衍还是听到了，对她说：“思思，哥哥这是健康黑，不像闻人，一个男生长那么白，哥哥不招桃花。”

方思笑着点点头。

说起闻人怀彦招桃花这事，闻欲然也是深有体会，她不知道这些女生怎么那么闲，那么多试题都做不过来，还有心思去谈恋爱，才短短一学期的时间，她就被十几个女生贿赂帮忙给闻人怀彦递情书送礼物。虽然闻人怀彦每次收到情书和礼物都没兴趣，但是还是有人不撞南墙不回头，隔三岔五的就塞一回，闻欲然还想过要利用这点来小赚一笔，帮忙递一次情书就收五块钱，闻人怀彦不要的礼物给送礼物的女生还回去，要是那女生抹着眼泪说：“既然他不稀罕，那就丢了吧。”然后转身跑走后，闻欲然就把礼物拿回自己家，放着也是浪费，倒不如卖给需要的人，也可以赚一笔，按照闻人怀彦收情书的频率来算，一个星期可以赚到二十块钱，两碗拉面。

闻欲然曾把这个想法跟闻人怀彦说过后，闻人怀彦就呆了三秒后，赏她一个爆栗子和一句“闻欲然你脑子真的缺根筋。”后面三天没理她，等她再一次帮别人递情书的时候，闻人怀彦用一种这人没救了的眼神看她，但也无可奈何了，因为要给大家都留点面子。

初八这一天他们三个大孩子，两个小孩子都玩得很开心，拜神祈福，登山远眺，吃吃喝喝，一整天也就过去了，方思较之之前也开朗了一点，当她敞开心扉与人交流，放开眼睛观察世界时，她的病就已经在满满变好，治愈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傍晚下山的时候，他们每人手里拿着一个从寺里买的天灯，闻欲然说：“我跟我妈说过了，晚上看过广场的篝火晚会再回去，你们俩什么时候回。”

许博衍说：“我和方思出来的时候也说了要去看篝火晚会，那就等晚会结束再回了。”

闻欲然乐了，既然大家都不着急回去，那就去闯迷宫好了，等闯完迷宫出来大概天就黑了，吃个饭，然后去广场放天灯，跳舞。

迷宫是一个地下迷宫，七曲八回的特别难找出路，方思不能进去，许博衍要陪她，闻欲然带着弟弟妹妹进去了，里面竟然有不少小朋友，想必也是在打发时间等晚会。闻维桢比较好动，起先闻欲然，左右手各牵一个，越往里面走闻维桢越想挣脱闻欲然自己向前面探路，闻欲然虽然担心，但还是放开了他的手，牵着闻清和跟在欢脱的闻维桢后面。闻清和胆子比较小，虽然有灯光，但越走通道越窄，她有点害怕，扯住闻欲然说：“姐，叫住维桢，我们原路返回吧，我不想走了，我害怕。”

闻欲然看她样子是真的害怕，也不想勉强她走完，于是想叫上闻维桢原路返回，一转身闻维桢不见了身影，闻欲然喊了几声也是没什么回应。她拉着闻清和往前走了几步，前面是三岔口，不知道闻维桢走了哪条。迷宫有四个出口，广场的出口有许博衍他们，其他三个不知道闻维桢会走到哪个门口，闻欲然着急坏了，闻清和看着闻欲然，弟弟走丢了，她更害怕了。摇了摇焦急的闻欲然的胳膊说：“姐，我们去找维桢吧，有你在我可以走完的。”

闻欲然摸了摸她的头说：“清和别怕，姐在你旁边，我们很快就能走出去的，找到维桢我们去和方思姐姐一起去放天灯，好不好。”

闻清和说：“好，可是姐，我们要走哪条呢。”

闻欲然看着前面的三条路说：“维桢总喜欢不走寻常路，右边这条是算数开门路线，他可能会走，我们也走这条。”

但是闻欲然低估了她弟弟，这种一年级小朋友的算数题他怎么可能会感兴趣呢，不走寻常路，他就会选左边探险的那条路了。

闻欲然带着闻清和从这条路走出来，一路越走越心慌，不见闻维桢的身影，走出来前面是旋转木马的亭子，怎么喊，闻维桢都不应声，她急了。绕着迷宫去其他两个出口也没找到闻维桢。

闻清和对她说：“姐，维桢是不是先出来，没等到我们，先回去了，我们去方思姐姐那里，看他回去没有吧。”

闻欲然听了就带着她往起点走去。

可是让她们失望了，闻维桢没出来，她快急哭了。

许博衍说：“先别着急，这样，我们一个人留在这里等，要是维桢回来了就别离开，其他人再进去找一遍，不管找不找到，都在这里汇合。维桢看着那么机灵，他应该会回来。”

留一个人是个问题，方思不能一个人，闻清和太小闻欲然不放心她一个人，正在犹豫间，方思松开许博衍的手说：“然然，你和哥哥去找吧，我和清和在这里等你们，有清和陪我，我没关系，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们，你们快去吧，维桢一个人可能会害怕，天都黑了。”

许博衍还是不放心，两个最弱势的人放在一起，他有点害怕方思会突发状况。方思主动牵过闻清和对着许博衍说：“哥哥，清和的手真小，我是大姐姐，我也可以照顾她的，你放心，我没事的。”

她这么说闻欲然心里瞬间燃起火焰，打断刚要说话的许博衍对着方思说：“思思，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清和怕冷，你抱抱她，我和许博衍找到维桢马上就回来。”

说完就拉过许博衍往迷宫走去，许博衍拉住闻欲然不愿意的说：“闻欲然，你有没有搞错，思思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还敢把清和留给她照顾，万一有点什么事，你要怎么办。”

闻欲然认真的对许博衍说：“许博衍，你刚刚没看到，思思说她也可以照顾清和时候的语气和表情吗，我看思思一直这样，就是你们总把她当那个刚生病的孩子，过度保护，过度约束，不是她不想好起来，而是你们堵住了她好起来的通道，思思身边从来都是她爸爸，姥姥姥爷，和你们几个，上学放学无间隙的接送，让她与外界隔离起来，她就算是像好起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过度的保护并不是什么好事，你也知道思思的自闭不是天生的，所以我们才要用各种办法让她好起来，让她感觉自己被需要而不是一味做那个最需要保护的人，让她认同一下自己的价值吧。”

许博衍听着闻欲然说的话，被闻欲然拉着进入迷宫，他陷入沉思，好像一直是这样，因为起先是方思拒绝跟人交流，等她爸爸恢复了，她爸爸也是心如死灰的守着她，和姥姥姥爷一起，全家人把所有的愧疚和爱意全压在方思身上，全方位的爱护，把她看得太牢了，没有主动放手让方思融入这个世界，是他们做错了吗。

他们在找闻维桢这段时间里，方思牢牢记住闻欲然说的闻清和怕冷的事情，抱着闻清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闻清和被方思快捂出汗了，方思盯着闻清和白白嫩嫩的小脸蛋，目不转睛。闻清和被她看的都不好意思了，说：“思思姐姐，我好像出汗了，我现在不冷，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方思微笑着说：“因为小清和可爱啊，姐姐第一次抱比姐姐小的孩子，别担心，你姐姐和许哥哥和弟弟会马上回来的。”

闻清和看得出来思思姐姐是真的喜欢她，又看她这么漂亮，好看的姐姐谁不喜欢呢，于是说：“嗯，我不担心，维桢可聪明了，就算姐姐找不到他，他也能自己回来的。”

要说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这个事，真的不是假的，闻清和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闻维桢的声音：“二姐，思思姐姐，我大姐呢？”

方思和闻清和闻声看去闻维桢手里拿着一个吹泡泡的小玩具，正向她们跑来，闻清和看到弟弟跑过来，就从方思的身上窜下来，朝着闻维桢跑过去惊喜的说：“维桢，你刚才去哪里了，我和姐姐找了你好久，现在姐姐和许哥哥又出去找你了。”

闻维桢皱了皱眉说：“我在迷宫看到小轩，我追过去跟他打招呼，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不在那里了，然后我出来就来找你们了。”

方思跑过来闻闻维桢：“你刚才没看到他们吗？”

闻维桢看着这个一天没怎么说话的姐姐，摇了摇头。

闻清和对他们俩儿说：“我们别着急，姐姐和许哥哥不是说会回来找我们的嘛，我们就在那里等他们回来。”

闻欲然和许博衍分头找，两个人没有找到，闻欲然急哭了，许博衍平时再怎么怼她，此时此刻看她嚎啕大哭的样子也于心不忍，安慰她：“你先别哭，我们先回去，回去看看工作人员能不能帮我们找。”

闻欲然虽然伤心，但理智还在，两个人回去找他们去了。

等他们到了，方思竟然在给他们讲故事，闻欲然和许博衍相互看了又看，还是很不可思议，方思竟然会给他们讲故事，平时一天才说三句话的人。闻欲然连脸上的眼泪都忘了擦，也不忍心出声打破这美好的画面，暖黄的路灯下，漂亮的女孩在温柔的给两个白嫩可人的孩子讲故事，两个小家伙一脸认真，此刻看他们就像是画里的天使。

闻维桢首先注意到伫立在五步之外的他们，站起来超闻欲然跑过来：“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走散的，让你担心了。”

闻欲然在找他的时候着急坏了，这会儿看他好好的在这里，还哪里能顾得上生气，只好紧紧抱住他，摸摸他的头说：“下次别乱跑了，你真的把我吓坏了。”

闻维桢点头。

方思和闻清和也过来，闻欲然对方思说：“思思，谢谢你照顾他们。”

方思笑着摇摇头说：“我很喜欢跟他们在一起，他们很可爱。”

许博衍走过来拿起方思的手说：“手这么凉，我给你捂一捂。”

闻清和单纯的说：“我爸爸也经常给我妈妈暖手，我和维桢相互暖手。”

闻维桢赞同的点点头，方思突然脸红了，还好天黑灯光下不是很清楚。

闻欲然接着说：“我们先去吃晚饭吧，跑了这么久，他们应该都饿了。”

吃完饭，来到广场放天灯，每年篝火晚会的时候都有不少人在放天灯。闻欲然和方思先帮闻清和放，闻欲然问：“清和，你有什么愿望吗？姐姐给你写上去。”

闻清和说：“我希望爸爸妈妈和维桢姐姐奶奶住在一起。”

闻欲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笑着写上去说：“清和的愿望会实现的。”

闻欲然又帮闻维桢，问他有什么愿望，他说：“我想我们全家人都不要生病。”

闻欲然也帮他写上去。

许博衍问方思：“思思，你有什么愿望吗。”

方思点点头，在她的孔明灯上写道：“平安喜乐，岁岁年年人相同。”

许博衍摸摸她的帽子，也在他的孔明灯上写：“平安喜乐，年年岁岁人相同。”

闻欲然看着四盏灯高高低低的飘起来，她在她的上写：奶奶健康长寿，爸妈身体健康生意兴隆，弟弟妹妹平安健康，朋友们都喜乐。

许博衍看她越写越多，忍不住说：“闻欲然，你要求怎么这么多，你写这么多愿望仙能实现的过来吗。”

闻欲然解释说：“我要多写一点，这样愿望仙才会被我的诚意打动，这样他一高兴肯定都会给我实现了。”

许博衍说：“信了你的歪理，你怎么不给自己求一个。”

闻欲然边点火边说：“这些不都是我心中所求嘛，我心中所求的人过得好，我就会好。”

说罢她放手，孔明灯冉冉向远处天空飞去，承载着她许多的心愿。

篝火晚会真的是很盛大，广场周边围满了人，小孩在中间，大人们在外围，大家一起跳锅庄，闻欲然远远看到爸妈也在，带着两个小家伙跟他们汇合，不一会儿奶奶也跟着她的老姐妹们过来了，奶奶今天显得很高兴，自从爸妈带着两个孩子回来过年那天起，她就一直很高兴，平时跟闻欲然在一起时，永远不会高兴。跟爸妈打过招呼，闻维桢和闻清和留下来陪奶奶，她就回去找方思和许博衍了。方思知道正月初八有个篝火晚会，她朦朦胧胧的记着，妈妈还在的时候，她也跟爸爸和妈妈来过，自从妈妈走了，这个篝火晚会她再也没来过，大多数时候她是在跟爸爸画画，或者跟许博衍学习。今天这么一遭，实在让她惊喜又意外。闻欲然拉着她跳舞的时候她的心里紧张又畅快。这半年来她真实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温度，和各种色彩，她看前面闻欲然欢快地跳着，又转头看许博衍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对她笑着，一种久违的快乐溢上心头，她好想抱着许博衍，这么想着，就朝着许博衍伸手，许博衍习惯性的握住她的小手，依旧笑得开怀。他从小就陪着她，他对她的重要性除了她没人知道。

晚会结束，许博衍牵着方思往家走，他问方思：“思思，今天玩得高兴吗？”

方思小声说：“高兴。”

许博衍笑了笑说道：“思思，你现在也不排斥去人多的地方了，跟着闻欲然，你真的是什么事都敢做。”

方思示意他停下，许博衍转过身面对她，她说：“哥哥，今天我真的是开心的，当我抱着小清和的时候，我才知道了那种被需要的感觉，跟小孩子完的时候想的是怎么让他们开心，我忘了那种时时恐惧的感觉，那一刻我感觉我短暂的战胜了那种恐惧，当篝火的火光印在你脸上，你对着我笑的时候，我好想拥抱你，我想告诉你我很快乐，我不再感觉那么冰冷，那些欢声笑语好像存在于我的记忆里，我只是把它们丢了，这些年来，我深刻体会到了爸爸的悲伤，我们谁都不愿意去面对妈妈的离去，我封闭我自己，爸爸也在惩罚自己，姥姥姥爷也难以面对。这些都让我恐惧，其实我已经忘了妈妈是什么样子了，但我还深深记得她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我爱她和她爱我一样多，以后我会带着妈妈对我的爱，好好活着。我会好起来的。”

许博衍听她这么说也是很惊讶，他知道她难过，但是从来都没有听她说出来过，也从来没有感同身受过，即使他在花时间陪伴，依旧无法解救她的自闭，因为他把她看得太重要了，跟她爸爸一样的心情，不敢去触碰她心底的伤痕，一直围绕在那些伤痛上盘旋，从没想过要去把那些伤痛彻底的抛去，摘除。却忘了她可以自愈，不断流淌的岁月也会将她的伤痛慢慢抹平。他怜惜的抱住她，低低的说：“思思，哥哥很抱歉这些年来没能将你从深渊拉出来，没能让你逃脱过去的恐惧。现在，哥哥相信你能自己走出来，无论你做什么，哥哥都会毫不迟疑地支持你。”

方思也抱紧他，把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地心跳说：“我相信哥哥，一直都相信。”

有一个人能从头到尾地陪你度过漫长地一生，这是一种难得，许博衍是方思对命运馈赠的唯一感激。

闻欲然玩的很高兴，今天虽然很遗憾闻人怀彦不能参加，但她对他的惦记没到五分钟就消散了，直到回家要睡觉的时候才想起要跟闻人怀彦聊聊今天的事，但一看时间已经十点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睡，跑去客厅，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给他，没想到刚响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闻欲然一开口就说：“你还没睡啊，我以为你睡了，今天我和思思许博衍去凤凰山逛庙会去了，带着我的双胞胎弟弟妹妹，真的是欢乐与惊吓并存的一天呐。晚上的篝火晚会可热闹了，唉，可惜你没能看到。对了，你今天干嘛了。”

电话那头说：“你好，我是闻人容众。”

闻欲然呆了，闻人什么，应该是闻人怀彦的法官老爸吧，她初中连累闻人怀彦摔破头的那段时间，见过几次，很是威严，她有点怕。语无伦次的说：“同学好，我是闻人的叔叔。”说完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都想撞墙了，接着又说：“不是不是叔叔，对不起我是想说叔叔好，我是闻人怀彦的同学。”

闻人容众大晚上的被闻欲然逗乐了，他平时开庭都是威严的，久而久之，这种气势就浸染了气质，不熟悉他的都以为他平日里就是这么威严的，其实他也是个幽默风趣的人，这点闻人怀彦的妈妈最是知道的。他笑了笑问闻欲然：“那到底是同学还是叔叔？”

这回闻欲然反应过来了说：“叔叔好，我是同学。”

闻人容众说：“闻人怀彦在书房，你等一下，我叫他接电话。”

闻欲然本想说不用了，但一想刚才的窘境就没再说话，等了一会儿听筒传来闻人怀彦的声音，他正处在变声期，一声“喂”有点粗噶，闻欲然差点没听出来，等她明白过来这就是闻人怀彦的声音，怀疑的问：“彦彦，你感冒了吗，你嗓子怎么哑了？”

要是闻欲然此时在闻人怀彦旁边一定能看清闻人怀彦脸上可以的红，可惜她不在，闻人怀彦一本正经的说：“嗓子有点发炎，你什么事。”

闻欲然听他证实了感冒，担忧的说：“嗓子发炎，喉咙疼，你喝点枇杷露，我嗓子疼的时候我奶奶给我炖枇杷露，我喝两次就会好了。”

闻人怀彦漫不经心的说：“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

闻欲然自动忽略他的不上心和不耐烦，自我复述：“我刚才把想跟你说的话全告诉你爸爸了，我还是再跟你说一遍吧，########终于说完了，可惜你不在呢。”

闻人怀彦在她说把想说的告诉他爸爸后，心里想这个白痴，又耐着性子听她说完，默默想，还算有点良心，知道为自己的不在场可惜一下。但还是想小小恶作剧的惩罚她一下，状似不经意的说：“你一整天真乐呵，我今天把物理寒假作业写完了，毕竟还有十天就开学了。”

听他这样说，闻欲然焦急了，傻乎乎的附和：“完了，完了，整个寒假我都在跟我弟弟妹妹玩，什么作业都没写，明天我还是去思思家抄她吧。”

听她说完，闻人怀彦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个傻子，这都什么脑回路，他就想让她晚上熬夜加班赶作业，可没想让她去抄，果然，傻子就是傻子，脑回路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他对她没辙了，淡淡的说：“随你的便，等开学考试垫底的时候希望你还能抄的到。”

闻欲然寒假玩得太开心，把开学考试什么的都忘了，经他这么一提醒倒是又记起来了，闻欲然真的好后悔给他打这么一通电话，本来想把自己今天的喜悦心情分享一下，顺便表达一下自己对他的思念，没想到他会给她找这么大两处不痛快，刚才的喜悦心情，现在焉了，情绪低落了，无精打采的对闻人怀彦说：“我就算垫底，也不会抄你的，你就不用操心了，万年老三。”

闻人怀彦听出她情绪低落了，目的达到，也不为难她，弯了一下嘴角，“好心提醒”：“开学考试的内容就是寒假作业内的题目，你现在还有十天时间来认真复习。”

闻欲然咬牙切齿的说：“我谢谢你，挂了，睡觉，浪费我话费。”

说完就挂断，回房间找寒假作业去了，闻人怀彦听着她怒气冲冲的结束语，直到听筒传来嘟嘟的提示音，慢条斯理的放下电话，嘴角微翘。站起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法官老爸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闻人怀彦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说了声：“爸，我睡了，晚安。”就绕过沙发准备往自己屋子走去，却被他妈妈放在茶几旁边的小凳子绊了一下，他脚步不稳，抬头又对上自己老爸饶有兴味的眼神，耳朵发烫，加快脚步往自己屋子走去，及时关上门，将父亲的眼神阻断。闻人容众以他对儿子的了解，他知道自己儿子肯定有情况了。老父亲感到欣慰，想起自己年少时和自己老婆的青葱岁月，儿子这是得到了自己的真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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