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来 第三章 奇怪的计划2.0

按照惯例，陆明回来以后，每天起来第1件事情就是去拜拜那串佛珠，然后就是出门瞎溜达，今天他起来晚了，不知不觉已经是盛夏的季节了。

外面特别热，我门闲聊，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他跟我谈起了，他在上海两年的事情。

我刚到上海的时候，下了火车人生地不熟的。人很多，地铁很挤。没有地方住，在火车站飘荡了几天之后。舍不得吃饭，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累了就随便找一个地方睡，银行自助取款机旁边，那个位置挺不错的，遮风避雨。坏事情就发生在那天晚上，好巧不巧的，有着急忙慌的女人来取钱，她进来取钱的时候没有看到我，等她取完钱出来。看到被子里突然做起来一个人。给他吓了一跳。然后他神情十分紧张，手抖着掏出了手机就要报警，警察来了之后。我又开始流离失所。

城市直到夜晚也都是灯火通明。记忆中只是沿着大马路一直走。

我来到了一个公园，看到有很多小孩，散步的情侣之类的，晚上也挺热闹。我突发奇想，当天就去附近的市场买了一些带彩灯的气球。然后趁傍晚人多的时候去卖。我总是卖力的吆喝。然后拿着气球在小孩子面前晃来晃去。不出所料，我赚的还不少。

数钱的时候我感到异常的兴奋。

偶尔赚的多，我也会膨胀一下。去批发一些鲜花，不过那些鲜花不好卖。气球一个批发大概5块钱。一个能赚10块。好的时候能卖出去20来个。起初的时候公园成长椅上睡。后来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出来的人少了，生意也不好做。有一天早上起来我鼻子都被冻肿了，浑身一阵酸痛。一直睡躺椅背上都有了血色的印子。

被冻醒的我，我遇到了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大爷，在公园散步。他孙子在前面跑，一会儿的功夫，就在眼前走丢了。

老大爷急火攻心，一阵眩晕，眼前就两眼一摸黑了。当时我打了120，左等右等迟迟不来。直到警笛声响起，可是救护车又在，前面的小道上卡住了。老头虚弱的拉着我的手，不停的叮嘱我孙子孙子。我没顾那么多，就把大爷背上了担架。最后我发现。他孙子在一旁的池塘边，并把它一起送上了送上了救护车。

后来大爷的老伴联系我。说是要答谢。给了钱我并没有收。

大爷是位老厨师，王伟东，也是贫苦出生，做了50多年川菜，在当地小有名气。老头的腰本来就不好，从那场大病之后。老头的身体就越来越不行。他两个儿子忙于工作。我时常会找点时间去看看。久了就熟了。他握着我的手。我们无话不谈。他得知我没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于是就介绍我去他徒弟工作的云裳酒楼做帮工。待遇还不错。这可把我乐坏了。因为饭店包吃包住。工资也相对不错。

本以为一切都要好起来了。我特地去理了头发，换了衣服。早早的就去了。可是他的那个徒弟。听说我之前就是在路边流浪，很是不满。于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直到有一次，我脚下不小心一滑，一叠盘子被我打得打的稀满。他便指着我的鼻子骂到，乞丐，你个废物东西。

愤怒的火苗几乎要从我的胸膛里喷薄而出，我恶狠狠的盯着他，顷刻间却又冷静了下来。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本来我想能留在这里工作，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从小受人的白眼又何止这些，他还算轻的。他的蔑视倒是激起了我的努力的欲望。

就这样过去了，大约有半年多。每天忙个不停，不过倒也充实。

老头硬要从医院里出来，过十几天就是他的70大寿。就在出院的前几天，他说儿女们有各自的事业，这一行难而且辛苦。最后他递给我一本厚厚的册子，里面的记录了他，做菜的心得。图文并茂。有一些他搜罗来的稀有名菜，不少地方都有批注。

老头信佛，大寿，也没啥好送。就去寺庙，请了串佛珠。不过也没来的及送出去。人就已经不在了。

说到这里，陆明几乎哽咽。

说起来他的性格，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小时候，打架闹事也没叫他怂过。他就是面相有点凶狠，要是说他曾经，一把西瓜刀，从蓬莱东路一直砍到南天门我也信。

我问那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