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鸡鸣半马蹄 第二章 实在难祭五脏庙，少年当街来偷钱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现在的这副模样，穿着一身布衣，然后躺在了死人堆里，之前打理的还算精致发型都没有了，像是鸡窝一样的乱糟糟，身高也缩了不少，作为一米八五的壮汉，现在好像就已经缩到了一米七。

他对着天空发呆了许久，直到肚子开始唱歌，才突然有一种活着的真实感。

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像是这样的地方，很容易招惹一些野狗野狼之类，于是，他在一边的尸体上翻了翻，虽然因为血液凝固的缘故，人都已经十分僵硬，但是要是有手机电话什么的，总想给自己的女朋友打个电话，然而，在翻了好几具尸体之后，他锤了锤自己的脑壳，看着手里的几个铜板，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坐了几个时辰之后，他便发觉，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正午时分，烈日炎炎之下，只有苍蝇嗡嗡地飞着。

“这个时候要是骂街是不是显得特别没有素质？”

林晖看着蔚蓝色的天空，于是他开始漫无目的的前行，走了好几日，才总算见到了第一个有人的地方，便是他现在在的地方，这里看上去不小，虽然和大城市没法比，但是比自己出生的小镇还是要大上不少，高耸巍峨的城墙，以及翻腾奔涌的护城河，光是进城就有好几层卫兵的层层检查，确定是一个普通的平民才能走进来。

话说，虽然这地方是哪儿都不知道，但是前几天从水中倒影的时候他还是瞧了瞧自己的模样的，很好，很俊。

而且能成为十几岁的少年，而不是成为八十岁的老头儿应该还算是挺幸运的。

“看装束和说话，应该是古代。”

林晖站在街角，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这些人说的话，想要听懂还是挺容易的，虽然与普通话不太一样，但是像是全国各地普通话的方言版，除了有一些词汇自己要猜才能知道是什么意思之外，倒是也不是十分难以影响理解。

“咕咕咕……”

肚子里又开始叫了起来，林晖叹气，三天前不是吃过一顿了么，这怎么又饿了？

虽说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什么严重的疾病，应该还可以接着饿下去，但是这种肚子空空的感觉还是很难受。

“你别叫了！”

“咕咕……”

“老子现在一个大子儿都没有啊！真他吗的穷困潦倒啊！”

林晖仰天长叹，俊秀的面孔看着街道，一双漂亮的眸子扫视着每个人的腰间：“虽然我知道这种行为不好，但是现在我的五脏庙说它快要不行了，所以，我只能搞点钱来了。”

一边说着，他的眼睛落在了一个看上去便气度不凡的老人身上，那老人看上去大概五六十岁，但是一举一动却完全没有老态，反倒是有一种十分稳重的气势，即便是在人群中也格外显眼，令人注意到他。

虽然头发有些花白，但是比起自己这鸡窝一样的头发，显得很是整齐，眼神清澈，身材雄壮，即便是看上去便知道是一个十分魁梧的人，只是他身边却没带什么人，一看便知道是一个人出门。

不管对方如何，林晖的眼中只有那个看上去鼓鼓囊囊的钱袋。

一个老头儿，拿着这样的钱袋实在是不安全啊，还是我来给你分忧吧。

人群很是拥挤，街道也不算宽敞，走过人多的地方，免不了就是一阵推搡。那老人走在前面却显得悠然，总能找到人群奚落处，淡淡走过。

轻轻放慢了脚步，林晖不紧不慢地跟在了老人的身后，同时渐渐调整脚步，尽可能保持步调和对方一致。

然而，他的目标主要还是老人腰上的钱袋子，那袋子上的是一个活扣，只要轻轻一拉就能够解开，方便取钱的同时，自然也方便别人去偷，要是扎着死扣，他绝对不会盯上这个人。

这袋子看上去很沉，随着老人的步伐来回的晃动着。

接下来就是等一个时机了，只要自己能够眼疾手快，绝对可能逃之夭夭。

林晖看着前方，那老人停下步伐，前面有一家卖得不错的炊饼摊，几个人等在那里，准备买一个尝尝，作为一个闹市，街上免不了人来人往。

“咳咳。”那老人看了一眼路边的摊子，若是以往，自己少不得要买几张吃着，只是现在人老了，牙口也比不得从前，难得出来走走，还是找个地方喝口茶比较好。

感觉到肩膀好像有谁拍了拍，他不自觉的扭了扭头，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

得手了。

林晖的手速度很快，绕过老人的腰间，悄无声息的一扯，那钱袋子便落了下来。

成功了？

诶？

林晖看着空空的手掌，自己刚刚不是已经得手了么？

老人顿时间明白了什么，戏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好小子，偷东西偷到祖爷爷头上来了。

既然已经失败了，林晖准备抽身，却被一只苍老有力的手牢牢的抓住了手腕。

“小兄弟，不问自取可不是君子所为。”

老人的声音有些闷，一双眼睛锐利的看着也面前的少年的脸颊，只是片刻的对视，林晖便觉得自己一定是遇见了危险，是刚想要跑，却被他一把抓住。

不是说老头子手脚都慢，反应迟钝么？

这老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既然钱没有偷到，那么自然是不能被扭送官府的，要是这样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林晖抬眼，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随后用力甩开他像是钳子一样固定在自己手腕的手，准备快速的溜走。

看着被甩开的手，老人惊讶了一瞬，正常来说，像是自己这样的力气，一般人是挣脱不开的。

有意思。

这老头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力道这么大，林晖看着他像是提小鸡一样拎着自己的衣领，自己可是刚刚挣开才对，况且，自己只是想偷点钱，给自己买点吃的，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儿啊！

拉拉扯扯了半天，最终他放弃了，看着对面的老人：“人生一世不容易，今日你放我一马，改日若是江湖再见，我必报了你今日的恩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