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非黑 第二章：赌厅

在这个房子里，有着四台捕鱼机，两台大型的飞禽走兽，还有十来台老虎机，各种机器上的霓虹灯不断的在闪烁着，看着都有些晃眼。

“谁要上分？”辰峰问道。

这时捕鱼机座位上一个男的沉声道：“快点！快点！叫了半天了，怎么才来，我这都没子弹了！”

辰峰没说话，这里的赌徒玩红眼了都是这个样子，说话很冲。

辰峰拿着钥匙插进刚才那个人座位前的钥匙孔里。

“要多少钱的？”辰峰问道。

“先来一百块钱的！”对方的语气很迫切。

辰峰钥匙一拧，按了上分键，上了一千分，刚上好分，对方扔给辰峰一百块钱。

辰峰手好钱装进口袋里。

这里的规则就是十块钱一百分，退分的时候也是按照上面的分数退钱。

来这里玩的也都是一些岁数偏大的，因为他们不懂电脑，这里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平时无聊了也只有来这里玩一玩。

来这里的什么人都有，道上混的，厂里上班，还有一帮无业游民，他们每天都会来这里，比上班还要准时。

“老板，快来上分！”

“老板，来20个游戏币！”

“老板，我要下分！”

……

在这里没有时间，只有勤奋的打工人，来这里的每一个人，只要一坐下，就不会随随便便的离开，赢的人还想要多赢点，输的人想着捞回一点，看着每个人脸上不同表情的变换，就知道他们今天是输还是赢。

“草tm，什么破机器，一条大鱼都没打下来，老板，你这机器是不是坏了？”一个已经输急了的赌徒，开始了大声抱怨。

辰峰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在这里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

“哎呀，老李，这个位置你也敢坐，不知道朝南坐北输到天黑吗？”另外一个赌徒开始调侃。

“草，我就说吗，都tm输了一千块钱的了，毛都没有！”

“沃日，来鲨鱼了，快打快打！”

“这是我的，都不要跟我争！”

……

忙碌了一下午，辰峰早就累瘫在椅子上，这帮赌徒也没有停歇的意思，玩了整整一天都还没有人离去，都玩红眼了，在里面大呼小叫的。

“滴滴滴滴！”辰峰的手机响了，他掏出看了看电话号码，然后放在耳边接听了。

“喂，峰哥，我是小五，我到场子了，看到你摩托车在这，你人在哪了？”

辰峰回道：“我在里面游戏房了，你来吧！”

挂完电话没一会，辰峰就听到有人敲门，按照惯例，他趴在门眼看了看外面，确定只有小五一个人后，他打开了门。

小五是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古铜色的皮肤，宽松的衣服下也掩盖不住他炸裂的肌肉。

“峰哥！”小五打招呼道。

辰峰点了点头。

小五伸头看了看里面，然后小声说道：“老大，在外面等着了，咱们要不先出去吧！”

“行，走吧！”

辰峰和小五来到外面，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多数辰峰都不认识，只有几个人见到辰峰后都点头示意了一下，辰峰也点头回敬。

“小五，今天什么情况？怎么来了这么多人？”辰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小五小声说道：“这段时间，从外地来了不少到咱们地界放老虎机的，而且还打砸了咱们不少机器，地盘也被抢走了不少，老大对这次很生气，跟对方约战今天晚上在十里坡干一架，谁输了就拱手让出自己的地盘！”

辰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辰峰所在的这座城市，属于三省交界处，也是最混乱的一个城市，所以这里黑势力猖獗，为了牟取暴利，社会的头头都会选择赌这一项，毕竟来钱快，即使被抓也只是拘留几天，相比贩毒那可是安全的多。

放置老虎机，也主要是跟沿街的门店合作，自己找到客流量大的门店，跟老板协商后，就可以在他们店里放上一台老虎机，供来往的人进行把玩，挣的钱五五分账，现在这个时候正流行玩老虎机，每天的利润也是相当可观，一个好的地点，一天都可以挣一两千块钱，可比上班舒服多了。

也就是因为挣钱快，惹得很多人眼红，大家都想着来分一些羹，所以平时摩擦不断，因为争地盘打架的事，也是屡见不鲜。

不过这次突然叫了这么多人，辰峰还是第一次见到，看这阵仗，今天晚上免不了一场恶战。

小五带着辰峰来到不远处一辆黑色普桑的旁边。

小五敲了敲车窗，车窗慢慢降了下来，一个人梳着大背头，戴着大墨镜的中年男子坐在后排。

“大哥！”小五恭敬的叫道。

“大哥！”辰峰也跟着叫了一声，说到这个大哥，辰峰倒是经常听小五提起，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今天见到传说中的大哥后，他倒是觉得这个人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嘛。

辰峰也是刚加入这里不久，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无意间救了小五一次，那次小五被四五个人追砍，刚巧辰峰身边路过，辰峰出手救了小五。

两人相识后，小五很感谢辰峰，当得知辰峰是个无业游民后，他便介绍辰峰来这里看场子，工资给的也挺高，辰峰也没有拒绝。

来这里快一个月了，小五经常和辰峰喝酒，喝多了，小五就跟辰峰聊了很多的事情。

小五他也是跟着大哥混的，至于大哥叫什么名字，辰峰也一直不知道，只知道小五一口一个大哥叫着，这个大哥在这里也算是神通广大，十几个游戏厅和网吧，数不清的老虎机，在当地对于这个黑老大人尽皆知，这么多年了依然屹立不倒，这让辰峰挺好奇的。

有一次小五喝多了，他告诉辰峰只要跟着他好好干，以后有的是挣大钱的机会，每次辰峰也都只是笑笑，他对钱还真的没有兴趣，来这里上班，也只是觉得有一份事情做，总比在家呆着强。

坐在车里的老板，在墨镜后的眼神有些犀利的看着辰峰。

“你就是辰峰？”老板的声音很浑厚。

辰峰刚要回答，这时候小五赶忙说道：“大哥，辰峰之前救过我的命，而且底子干净，正好场子缺人手，我就让他过来了！”

老板顿了顿没说什么，辰峰表面上很平静，其实内心底还是有一丝的不安。

“人都到齐了？”老板没再问辰峰，小五很早就跟了他，对于小五的人，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都到了，一共五十五个人！”小五回道。

“嗯，后备箱里有白手套，让他们都带上，别到时候认错自己人！”

“好的！”

走的时候，辰峰瞄了一眼车里的老板，今天第一次见面，虽然没怎么说话，但辰峰却觉得这个老板似乎对自己有所防备，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清楚。

小五带着辰峰来到车后面，打开了后备箱，里面几大袋子的白手套，当小五将白手套递给辰峰，而在白手套的下面全是二十公分崭新的西瓜刀，看样子还是刚刚开锋的，上面的打磨的痕迹都还在。

小五让辰峰去给每一个人发一副白手套，辰峰照办了，发到最后的时候，辰峰却看到小孩竟然也站在队伍中。

“峰哥！”小孩笑着打着招呼。

辰峰皱了皱眉，这段时间自己对这里的场子也有所了解，小孩因为青春期的叛逆，不想上学从外地跑来这里打工，小五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

小孩吃住都在场子里，守着一个网吧，至于里面的游戏房，是辰峰和小五轮流看守，三个人平时处的也都不错，小孩突然出现在队伍里，这是他可不愿意看到的。

“小孩，你来做什么？”辰峰质问道。

小孩一脸兴奋的说道：“我当然也去啦，我听说这次阵仗可大了！”

“别胡闹，赶快回去！”辰峰呵斥。

小孩一脸不高兴：“为啥呀，你们都可以去，我怎么就不行了？”

“你去了，网吧和场子谁看？赶快回去，别瞎凑热闹！”辰峰知道这小子叛逆心理重，估计是跟他平时看古惑仔的片子有关，竟然这么喜欢凑热闹。

小孩满脸的失落，悻悻的走开。

辰峰一直盯着小孩回去了，这时候小五也过来了，手里还拿了一把西瓜刀递给辰峰，辰峰有些僵持的接过，说实在的这还是他第一次拿这种砍刀。

看着辰峰有些颤微的手，小五安慰道：“没事，别担心，要是真打起来，你就跟在我后面！”

辰峰看着小五手上连个武器都没有，问道：“那你赤手空拳吗？”

小五神秘一笑，用手拍了拍腰间，发出沉重的碰撞声，辰峰微微皱了皱眉，光看鼓鼓囊囊的外表，他就猜出小五腰间的东西一定是把手枪。

东西都发放完了，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小五大手一挥，所有人都开始上车，这次来了三辆面包车，十辆摩托车，辰峰就骑着自己的小破摩托车跟着。

小五有一辆铃木的大架摩托车，骑起来很拉风，他骑着摩托跑在最前面，大哥的普桑没有跟来，他们出发后，辰峰就不知道大哥的车去了哪里。

在路上，辰峰掏出手机，看着手机里一个未知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最终给那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随即又立马把这条短信从自己的手机里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