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第11章 对不起，我是故意的

沈放一瞬间就清醒了，在黑暗中摸索着垫在枕头底下的砍刀，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将刀放在枕头底下来获取一丝的安全感。听着外边走廊有什么东西正踩着圈楼原本就腐朽的木板走过。

嘎吱嘎吱

慢慢的爬到了门边上，背靠着墙夹杂着恐惧和极端好奇的心理慢慢地拉开了一道10公分左右的门缝，他打算透过防盗门的缝隙窥探外边的情况，没有了电外边的走廊很是昏暗，只有少许的月光穿过云层透了下来，只有对面楼道一个绿色的出口提示牌半亮不亮的闪着，装的蓄电电池也块没电了吧。离房间门不远处光线照不到的楼梯口仿佛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正蹲在地上，肩膀在不住地上下动着，他下意识地用手轻轻揉搓了一下眼睛。

“丧尸！怎么上来了？”

类似情况此前从未发生。这让他略感慌神。沈放死死地盯着那个黑色的背影，心里的恐惧感更深了。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反握着刀在背后慢慢地挪向那个人影，就这短短几步的距离让还没有恢复的身体因为全身肌肉紧绷地蹲着前进难免有些吃力，额角慢慢渗出了丝丝汗迹，看着那肩膀还在上下耸动的人影，他像一只下山的猎豹一样紧绷的双腿在地上猛地一蹬抡起砍刀就朝着那人劈了过去。

“嘎嘣”

腐朽的木板条承受不住沈放爆发的力量发出扭曲的怪响，听到声响的人影停下来手中的动作回过头来，用一种充满恐惧的眼神看着沈放，看着沈放汗毛倒立，这是他后半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种眼神，里面夹杂着极度的不可思议和害怕，绝望。就在和她目光接触的瞬间，沈放看清了。

这他娘的哪里是什么丧尸啊！

那利落的短发，那修眉杏眼和齿若编贝，清瘦娇小的身体套着一身校服，你见过什么丧尸长的如此容颜娇艳，可是刀势已老后悔已经晚了。

传入耳朵的是女孩凄厉的惨叫声，彻骨的哀嚎。映在眼睛中的是颤抖的身影和模糊飞溅的鲜血，沈放一时间呆住了，战栗着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一幕让沈放的脑壳都停止了运转，身体里肾上腺素急剧飙升，双腿抖动着不听使唤。

不多时，黑暗中的那娇俏的身影停止了颤动，也没有了咀嚼声，空气中开始弥漫充斥着腥甜的血腥味，沈放傻了一样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黑暗，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砰”

女孩的身体倒在了晦暗的的月光下，干净的校服因为挣扎而显得凌乱不堪，血涂满了整个上半身，嘴巴里发出“嗬嗬”声音，两个纤细白皙的小手徒劳地捂着脖颈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依稀还可以看见领子下边带着血丝精致的锁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身上沈放，像是在诉说刚才是何等的痛苦和绝望。

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味，不断地刺激着沈放的每一个神经。

“哐当”

紧紧攥着的刀落在地上，沈放挣扎着，连滚带爬地扶起女孩瘫软的身体，带着哭腔终于说出一段完整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死，没事的，没事的，我救你，我一定会救活你的，我会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丧尸，我不是故意的，不要睡，求你了~我求求你，不要睡~。”

沈放不停地恳求着。

“呲啦，刺啦”

他疯狂地撕扯着外套，衬衣按在女孩的伤口上。绝望与渴望交织在最后的一点气力里；同时他又紧紧地拥偎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女孩稚嫩而柔软的身体整个被沈放抱着，只剩头部微仰在月光看不到的地方，被鲜血染红的上衣，伤口里还在不断地渗出鲜血顺着女孩纤细地手臂滴滴答答地从指缝中流下，落在了地上，落在满是灰尘的木板上，再填几缕嫣红的印迹，流走的还有怀中女孩的余温。他使劲拖抱着女孩想把女孩抱回去，但是肾上腺素的快速退去让他浑身虚软使不上劲，手脚不停地哆嗦着。

沈放颤抖着放下女孩，扶着墙颤抖着摸索着走向401，嘴里不断念叨：

“不要怕，你不要怕，我带你回去，我给你止血，给你洗干净，没事的。换身衣服明天就好，相信我”

嘴里碎碎不停地沈放将女孩放在拿来的碎花大布床单上紧紧地裹了起来拖回了房间，昏暗的房间里有一台手机亮着闪光灯，散落着一地的剪刀针线纸巾，他用膝盖垫着女孩的上半身，女孩精致的小脸靠在胸前，哆嗦着给女孩缝伤口，不停地手抖没有办法很好的让缝衣针穿透皮肉。

“操”

狂躁地甩了甩手，女孩的身体一歪，头应声磕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骂你，不要害怕，哥哥是好人，我在给你缝伤口，马上就好了，你忍耐一下，不疼昂，乖！”

闪光灯下伤口里已经不再往外渗血了，女孩的在灯光的阴影下微微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