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
完颜宗望照例巡视了一遍军营,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发现汴京城内似乎有动静。
他有些疑惑,难不成宋军还敢主动出兵不成?
但长年养成的作战习惯,还是让他派斥候抵盾前去探查。
不一会儿,斥候回来报,城门洞内有军队正在集结,宋军极有可能发动进攻。
完颜宗望不忧反喜,他巴不得宋军主动出击,他好一举击溃,还免去了攻城之苦。
但他还是来到大帐中将情况报告给了完颜宗翰:“大兄,宋军可能会主动出击。”
完颜宗翰也喜出望外:“全军列阵,一举拿下汴京。”
众将听令,迅速散去集结队伍。
汴京城门中,李纲集结了一万精锐,准备出城。
柳子墨也带着两万新军在后方等待。
李纲还是有些担心的问到:“柳仙,您的天兵不用枪吗?”
新军皆带着燧发枪和腰刀,手上有一面轻型铁质盾牌,没有使用步军常用的长枪,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李纲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柳子墨淡淡一笑:“你就放心吧,他们带了枪的。”
李纲看着明军背上背负的细长铁筒,疑惑地看着,这也能叫枪?
但已经箭在弦上来不及多想,队伍集结完毕,李纲立马下令:“开城门,出击!”
城门被缓缓地拉开,一万精锐迅速出城门,在城门前面的平原上排好队列。
两万明军也整齐地出城,站在李纲的一万精锐后面。
柳子墨此时回到了城墙上观看,指挥的事情还是交给卢象升和曹文诏来。
对面,金军也集合完毕。
宗翰宗望两兄弟看着仅仅三万宋军,忍不住笑了出来,众将仿佛也看到了汴京城破的景象,全都喜形于色。
“铁浮屠,冲锋!”完颜宗翰一声令下。
两千余铁浮屠蓄势待发,听到宗翰的命令,浩浩荡荡地冲向了宋军的阵地。
两侧的八千拐子马也呼啸着配合铁浮屠冲锋。
在这个时代,铁浮屠可以媲美坦克,作为金国的精锐重装骑兵,史称“皆重铠全装”。
因为从头到脚都是重甲,只漏出两个眼睛,兵器是重马枪和铁骨朵,再加上战马也是身披重甲,远远看去好像一个个移动的小铁塔,铁浮屠因此而得名。
两千余铁浮屠,是金军最大的依仗,一旦冲锋起来,没有人可以抵挡住。
金军众将似乎已经看到这三万宋军凄惨的下场了。
事实上,如果柳子墨不率热兵器大明新军来支援,就算李纲将城里的十万宋军全部派出来,也很可能被这两千铁浮屠配合八千拐子马给冲散。
一个铁浮屠连人带马加上具装,那个冲击力,宋军以单纯的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抵挡的住。
而宋军的弓箭威力,完全不足以击穿重甲,所以直到岳飞发明出针对铁浮屠的战术之前,铁浮屠完全是无敌的。
宗翰宗望站在战阵前,欣赏着铁浮屠的奔腾,在他们看来,今天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果不其然,铁浮屠刚刚冲到一半的距离。
“宋军溃了!宋军溃了!”一个金军高级将领大叫。
宗翰宗望看过去,只见当头的一万宋军果然退回到了城里。
只剩下两万盔甲怪异,手持特殊器械的军队。
宗翰宗望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欣喜,看来可以在冬天之前回家了。
卢象升和曹文诏手心出汗。
虽然训练的成果很不错,燧发枪的威力他们也都见识到了。
但毕竟还从未实战过,两万新军也大多未见过血。
而且铁浮屠搭配拐子马,加上金人惊悚地怪叫,确实给人很大压力。
不过柳子墨反复地告诉他们,肯定可以的,仙人都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两人等到铁浮屠还有两百米时,一挥手:“放!”
“嘭!”整齐的枪声响起。
下一刻,铁浮屠整整第一排全部倒下,后面的来不及刹车撞到倒下的战马上,撞的人仰马翻。
而大明新军数月的训练也派上了用场。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第一排退到最后开始装弹。
第二排起身又是一轮齐射。
“嘭!”又是整齐的枪声响起。
后排被撞翻的铁浮屠还来不及催马站起来,就被这催命的子弹击中,纷纷毙命。
铁浮屠此刻离大明新军不足百米。
这个距离,即使身着重甲,依然会直接被燧发枪穿透。
这也正是为什么燧发枪出现后,欧洲军队的披甲率就大幅度减少的原因。
冷兵器时代的盔甲,是防不出燧发枪的威力的。
宗翰宗望两兄弟本来都准备挽手庆祝了,突然两声震天的声响,吓了他们一跳。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第三排的新军也开枪了。
枪声过后,又是一排铁浮屠倒下。
两侧的拐子马都是轻装骑兵,更加抵挡不住,成排成排的倒下。
而且巨大的枪声,使得很多战马受惊,即使金军骑术熟练,也难以安抚。
此时,第四排新军也按捺不住,上去瞄准开枪。
在曹变蛟等百户精神注入棒的亲切关怀下,两万新军几乎个个掌握了射击技巧。
而且铁浮屠和拐子马都是结成密集阵型冲击的,所以基本上所有的子弹都弹无虚发,枪枪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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