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比利大喊。
并且赶忙上去扶助他。
“我中枪了。”亚瑟徐徐说。
嘴角有鲜血冒出,左胸有一处贯通伤。
“快,快,隐蔽起来。不要管我。”亚瑟用他最后的力气将比利推开。
比利这才意识到,是应该进行反击了。
于是比利将亚瑟放倒,并且迅速躲在距离比利最近的一棵树后边。
隔着树,比利向枪声响起的方向查看。
枪声没有再响起。
也许这意味着这不过是某人在放冷枪。
这时有一匹马从对面山坡上跑下来,上面端坐一人。
近了一看那人是个小老头。
“不就是那天被亚瑟一枪打在马屁股上的那个老头吗?”比利心想,“这是来寻仇无疑了。”
比利把枪栓拉上,待他下马走进之后。
比利立刻举枪瞄准了他。比利说:
“嘿。站着别动。比利要开抢啦。”
小老头马上举起双手,说:
“原来是你俩。我并不是有意伏击,这是误会。”
“误会?误会个屁?你是为了上次马屁股那一枪之仇,还有被灭门更大的仇。不是我们要开枪打死他们,而是他们首先攻击的我们。”
“我知道。你能不能等会儿再跟我说这些。这个牛仔可能要死了,如果不赶快救治。”他说。
比利想想也对。
于是比利从树后面出来,枪仍旧瞄准他。
他也不介意。马上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绷带,药品和工具。
动作看上去十分自信和熟练。
“没事没事。没打中要害。否则现在他已经死了。”他一边查看亚瑟的状况,一边说,“贯通伤。要休息两个月。只要伤口不感染,没有大碍的。”
比利仍不依不饶,他大吼: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现在就崩了你。”
这话体现了比利对亚瑟的担心,也有对老头的威慑。
但实际上没什么逻辑。你们自己想想看。
老头站起来,对比利说:
“来吧。帮我扶着他点儿。这么大个子,我瘦小枯干一老头可弄不动。”
“你是想耍花招,我是不会帮你的。”比利斩钉截铁的说。
比利他们俩把他弄上了那匹马。
一路步行,且有说有笑。
“原来是狗吃的呀。”比利哈哈大笑。
“可不嘛,要不是最后破了案。他还以为自己便秘呢!”老头说。
亚瑟在马上不停哼哼。
比利想他想说的是:
“麻痹。这么快就化敌为友了。敢情中枪的不是你俩!”
“牛仔会好起来的。不要紧。等他清醒之后,我会当面赔罪。此乃误伤。”老头说,“他叫什么?”
“亚瑟。”比利说。
“我死去的大儿子也叫亚瑟。”老头想起了往事。
“你怎么不分青空皂白,就向我们开枪。”比利问。
“是你们的马。那是特尔施特根帮派的马匹。青色或棕色。屁股上有七芒星马标的。”老头说。
“这的确是特尔施特根帮的马匹。但我俩并不跟他们一条心。”
“我知道。一看清是你们,我就知道了。你俩跟他们不一样。”老头说。
“为什么?脸上有写?”比利问。
“从你俩上次送我马,我就知道你们是好人。虽然最后给了马屁股来了一枪,很是操蛋。但是我仍旧不改对你们的好印象。”
“但是那天进村扫荡,我们确实向你的家人开了枪。但那时候不开枪不行。他们都跟疯狗一样向我们袭击。”比利说。
“我知道。他们的确是疯狗。被狗咬过之后,就发狂了。他们也不是我的家人,只是我的同志。——致力于西部独立运动的,半刀党党徒(原话叫halfdollarparty)。”
“卧槽。原来是震动当局的五毛党!(半刀=五毛)”比利心想。
这群人是新教国家里异教徒组成的团体。非常能打。战斗民族当之无愧。这么说吧,他们疯起来,连自己都打。
“我天,前辈呀。我早就听说过,半刀党的英雄事迹。它是跟3k党斗争了一个多世纪的团体。致力于种族平等,是反歧视的进步团体。我没说错吧?”
“没错。哪里有不公平,哪里就有半刀党的斗争。”
“牛逼。”比利说。
“嗯。我先带你们去我们的基地。治好这名牛仔的伤,再说。”
“嗯嗯。”
翻过柴牛山,趟过艾毛河。
拐了七八个弯儿之后,比利他们来到了一片营地。
“好凄惨。”比利心想,“这个比亚瑟在马掌望台的营地还不如呢。”
的确,此地气氛阴森恐怖,空气中似有腐烂的味道。
“这地方……”比利说。
“在扫除。每过几个星期,就要打扫一遍。要不然,住久了,环境就不堪了。”老头解释道。
“嗯,好吧。”比利的顾虑暂时被打消。
先治好亚瑟的伤,目前是最重要的。
营地里的负责人,一个高大健壮面色黝黑的汉子,叫马奎尔的,是这里的负责人。
只见他眼皮耷拉着,手持雪茄。看看亚瑟又看看比利。
只说了一句:
“留下这个受伤的人。”
便走开了。
其他的男男女女,倒是比较友好。
还问比利吃饭没有?他们做了土豆沙拉和牛肉。
比利说,不吃,谢谢。
亚瑟的伤口被包扎起来。
他很虚弱,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
看起来,正如老头所说,需要静养和消毒。应该无大碍。
亚瑟还向比利挤出了一丝微笑。
应该是说,我很好,别担心。
“那么,就先拜托你了,老爹。”比利对老头说。
“叫比利沃尔斯吧。”老头说。
“好的,沃尔斯。明天也许我不过来,但是后天我一定来。需要我准备什么,带过来吗?”比利问。
“什么都不需要。这里都有。”沃尔斯说。
“那么谢谢了。”
“该说抱歉的是我,希望牛仔伤好之后,不要记恨我。”
“不会的。那我要走了。”比利说。
此时天已经晚了,好在月亮很大,可以照亮回去的路。
“让我们的人送你。这一带经常有野兽出没。莉莉,路西和凯迪。你们送一下这个牛仔。”
是三位身材曼妙的年轻女郎。
“哦吼。”比利心里有些不安静了。
“让我们送呀。那好吧。”凯迪说。
“多可爱的小伙子呀。”莉莉说。
“留个扣扣吧。”路西说。
比利的双腿简直无力跳上马去。
当然了,几分钟后,比利他们四匹马还是奔跑在了下山的小路之上。
一路有月亮和狼嚎相伴,不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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