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带着长孙无垢打天下 0046、隋帝胆气落，李澹入空城

夜，得得得得。

马蹄声。

杂乱而无序的马蹄声。

六合城外，警戒六合城的军士：“站住，口令！”

来人之中拥出两名六十多岁盔歪甲斜的老者。

老者身旁，有军士打亮火把！

两名老者免胄，摘下头盔。

“我于仲文......”

才说几个字他已经泣不成声，滚鞍落马，晕了过去。

另一名老者。

“我是扶余道行军大总管宇文述，速速启禀陛下，军情危急。”

他抛出了铜兔符。

迷楼，隋炀帝正在和一名美人恣意嬉戏。

一名将官匆匆登楼。

此人乃是隋炀帝麾下最为信任的心腹裴虔通。

“报——有紧急军情。”

隋炀帝不耐烦，挥了挥手。

“滚！”

裴虔通身旁，宇文述哭丧着脸，这时候他往日的威仪丧失殆尽。

他哭喊着噗通跪下：“陛下，是老臣，宇文述......”

他咚咚咚的叩头！

隋炀帝一个激灵，忽的坐起。

心头预感大大不妙。

他走到大殿门边，门咿呀一声自动开启。

然后，他就看见跪着匍匐的宇文述。

隋炀帝嘶声：“你们，你们，你们这是打了大胜仗归来了？”

他故意将胜字说的很重很重很重。

宇文述哪里敢吱声。

这时，萧皇后听到动静，与南阳公主、以及驸马宇文述之子——宇文士及等人都赶了过来，迷楼一片灯火通明。

隋炀帝气得来来回回徘徊不已。

他的脸上已经有杀气。

鸦雀无声，绝对的雅雀无声。

良久。

隋炀帝语气冰冷，漠无感情，但又像和颜悦色：“大军还剩下多少？”

宇文述：“陆路三千、三千不到。”

他咚咚咚的叩头。

额头上已有鲜血覆面，染红了花白髭须。

隋炀帝的身体微微发抖，带着龙袍都在颤抖，他的嘴角在抽动。

好半晌，他终于爆发。

“押下去、押下去、押下去，给朕千刀万剐这两个老匹夫。”

萧皇后和南阳公主噗通、噗通全跪下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两人哀哀哭泣，这事情如此大条，一旦按军法处理，不但宇文述嗝屁；

公主的丈夫宇文士及也会受到牵连。

年纪轻轻的公主将会守寡。

他们夫妇的感情一向很好。

萧皇后：“臣妾请陛下三思，不可怒而杀将；时局危殆，待归京师，再斩不迟。”

这时，又是噔噔噔的杂乱脚步声传来。

一名将官匆匆上楼。

“启禀陛下，六合城外发现高句丽兵马。”

隋炀帝这下吓得不轻，也来不及斩杀宇文述。

“你们——朕当奈何？”

他匆匆奔到迷楼楼外，凭栏远眺。

但见暗夜之中，十里之外，星星点点，全是火把；

甚至，距离不远，已有高句丽的旗帜。

隋炀帝心虚胆弱。

这时几乎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这时黄门侍郎裴矩、民部尚书樊子盖等人也陆续赶来。

气氛显得极其沉重！

隋炀帝有气无力。

“朕觉着，若高句丽这帮逆贼不休整，以铁骑的速度，估计明天早上六合城便会被团团围住，六合城都是木质，火箭一发，化作灰烬！”

“朕当奈何？”

黄门侍郎裴矩立即跪下奏请：“臣请銮驾暂避锋芒。”

裴矩乃是隋唐史上的奇人，这货现在六十多岁，百度百科词条为隋唐时期政治家、外交家、战略家、地理学家。

这货换主公、换朝廷比换内裤还勤快。

截止目前，他已经侍奉过的皇帝包括北齐后主高纬、北周武帝宇文邕，以及宇文赟、杨坚，杨广。

接下来，他还将伺候宇文化及、窦建德、王世充、李渊、李世民等等。

他和冯道两个人是天朝政治史上不倒翁的绝代双骄。

他拍马屁的功夫那是杠杠的，无论英主、昏君，他都屹立不倒。

这时眼见隋炀帝言语之间，深深恐惧。

当下便顺着隋炀帝的意思劝谏快逃。

民部尚书樊子盖立即驳斥。

“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若逃，则大势已去，六合城必为齑粉。眼下前军虽败，咱们尚可以募兵，乘城拒守。号召四方兵勤王。”

裴矩冷哼一声：“樊尚书这是欲危君父，置陛下于虎口之中，陛下万万不可！”

樊子盖长叹：“陛下，您是天下万民所系，自古天子耻出奔，陛下一旦离宫，人心解体！臣恐宗庙社稷一旦扫地，大隋基业倾覆，不血食矣！”

从某种层面来说，大隋的存亡确实是由于高句丽这一仗。

三十年财富，扫地殆尽。

数十万精兵，死于沟壑。

从此匪患欲炽，朝廷几乎无力剿除。

裴矩这时叩头流血，显得忠诚无二。

“陛下，事有缓急，如今兵临城下，敌军乘胜，万一不幸，天子蒙尘.....到时大军围城，铁骑四合,为时晚矣！”

此时，又有军士噔噔噔的拥入，一叠声急奏。

“报——六合城外已有高句丽贼军游骑逼近。”

隋炀帝的脸扭曲了。

“住口！都给我住口，朕决意，立刻撤离、立刻撤离、立刻撤离......”

.........

城外，李澹与长孙无垢并马而立。

他们身后的军士，每个人都举着一根长达丈余的横木，每条横木上都绑着数捆火把。

士兵们与士兵们分散站开，空地上，也全都插着火把。

夜色之中，若从天空俯瞰。

到处都是火把。

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逼近。

一时之间，六合城内，熊熊的烈焰照耀于东北平原上，映红半天。，

史称“光炎烛天地，炀帝睹之胆裂。”

与此同时，六合城内，长孙无忌与十余名将士已经乔装打扮趁乱混入六合城中，做群众工作。

这时，眼见六合城外喧嚣，于是在六合城内大呼。

“高句丽兵打过来了，高句丽兵打过来了。”

一时之间，六合城内风声鹤唳，全城惊恐，士、民亡命而逃。

隋炀帝与裴矩、宇文述等这时也趁乱崩散，逃出城外，没命价飞奔。

于是，六合城一扫而空。

少顷、李澹至城下，马鞭一指，大呼曰：“六合城还不归降，更待何时？”

李澹话音未落，早听咿呀呀一声链子响，尚余守城的部分军士或逃或降，匍匐一地。

李澹不费一兵一卒，虚声恫吓，六合城便已兵不血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