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诉 第22章 逆流可为，空盒无用

一碟白玉豆腐，浇上青汤，竹笋清蒸，削成一片片的腊肉条，最后一碗鲤鱼汤，看着简单，荤素搭配，上阳郡主也不知道何时学会的手艺。

筷子划开一小块豆腐，乳白色的豆腐夹杂者青色的汤汁，轻轻用力，水嫩嫩的，送入口中，冰凉的感觉随之而来，豆腐下放了冰块。慢慢的咀嚼着，盯着那碟豆腐，马子隆却在想，爱吃豆腐上阳都知道了，这个爱好要改。

“来试试我做的竹笋，这时开辟新园种出来的……”上阳挑起竹笋，马子隆笑着用碗接过，连着饭刨了几口，没有添加剂，没有耐腐蚀材料，一个字，天依然原味。

吃完饭，上阳笑着离开，一旁等待报事的黄门太监上前禀告。

“殿下，左中郎王夙，求见。”

“喧！”

“尔等退下。”马子隆看来一眼三德子等太监。

“诺！”近卫太监尽皆退去，黄门太监们深知马子隆性格，在大臣看来是垂拱而治，宽仁和善。在太监们看来又是另一个方面，马子隆极具主见，一旦确定的事就果断执行，了解马子隆的，不外乎这些天天跟着前后的人。

“拜见监国。”王夙一进来，便躬身行礼，那怕两人私下经常一起喝酒聊天，交情深厚。上位的人有自己的态度，下位的人也有自己的态度，很多祸因来源就是不明白自己的位子，以至于所作所为不是自己因该做的，埋下因果。

“免礼，坐。”

“谢殿下。”马子隆为王夙倒上一杯清茶，只有茶叶混合沸水，这种泡法现在只在宫中流传，外边泡茶不如说是吃茶，泡茶加上各种食材调料，那味道浓郁芬芳，只是过于繁杂，不过不这样马，怎么体现世家之繁华。

“殿下还是一向的清心节俭。”王夙说道，他的话听起来很真诚，事实也确实如此，马子隆的茶水要是在世家交流之中用，那多少会被人非议，特别是女流后院，这年头非主流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玩的。

“节俭，大成百姓有几个可以喝上一杯清茶的。”马子隆感慨道，他确实觉得自己蛮节俭的，这归功于自己并非深宫子弟，皇宫中的皇子们并不是不知道百信疾苦，那马子澹两兄弟不知道吗，都知道。但是可以知道一万件事，懂得一万件事，但可能一件事都不会真正的明白和体会。打个比方，知道走路太久会累，可是那个皇子真正的去试过，没有。没有试过怎么会认同，不认同怎么会感同身受。不感同身受口中说着百姓疾苦其实也就是说说。

而马子隆的节俭并不是说话，他确实这么做了，并不在于如何苛刻，这是在马子隆生活中一点点表现出来的，随之的影响到身边侍从亲近，节俭的风气和名气随之流传出去，有一个马子隆翻看专门记录皇帝官员的记录里面，都有一句‘监国所行节俭’的句子。

“不过殿下如此节俭，这有些人却是奢靡成性。”王夙有些气氛的说道，王夙这个世家子弟爱好风雅绘画，那其实也会死因为闲着，其实也是一个愤青。

见得多了，自然慢慢免疫了，人越老越精越是缺乏动力。而年轻人有些事看着或许无能为力，但却又改变的初心。

若是见到不平，不改，不做，何以使心中放平。

“哦！都有那些说说看，”马子隆笑着问，语气有些难以琢磨。

见到这个情景，王夙倒是迟疑了，毕竟他现在就挂着一个左中郎将的虚衔，值班的巡视宫中，情况好镀金完成过两年外放。

“这个，可能也是道听途说。”

马子隆也不坚持，随意的转开话题。

“你消息灵通，这建宁很大，大成也很大，我在深宫中往往不能全顾，想要找个人分担，你可愿帮我。”

“臣下当竭尽全力为监国效力。”当上位者问你可不可以的时候，往往不是给你选择，看的是解决方案和忠心。

马子隆很满意他的态度，细细说道：“宫中府中，城里城外，几十万人聚集一处，所以有建宁令管理内外，执金吾巡查京城。我还需要一个人，唯我执掌精锐，探听消息，无论是高门府邸，还是贫民百信，我想知道每一天发生了什么，又有什么流言之类的流传。”

“殿下说的是类似前朝校尉司，检察臣子百官。”王夙吞咽了一下喉咙，掩饰激动。

“类似，但是我给你刺探权力，没有收押之权，而当慎用。”马子隆提醒道。

“诺，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王夙问。

马子隆抬起头看看天上，手指头打着木制的椅子，一声一声的思考着，王夙也不发声，恭敬的等候。

“就叫逆流沙，人选我从卫军禁军中选择可靠的，先把架子搭上去。”

“是”

退出御花园后，王夙不再压抑自己的兴奋，脸上露出兴奋的红光，今天，该我王某人出头了。

谁说自己喜欢绘画的，那还不是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如今马子隆把这个机会给了他。

想到马子隆，王夙回想起刚才两人在御花园的对话，马子隆还是那么的亲切，不过身上自有一股气势，平淡的话语么有拿捏造作，就是那么直白的说出来，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力，监国，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更想一个皇帝了。

想到这里，王夙就想到还昏迷的皇帝，赶紧压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看来，以后也要劝劝父亲和叔叔们，免得以后讨不了好……”想到马子隆对于父亲王蔺的态度和重用，倒是宽心了几分。

旬日，三德子报告：“膳食监令自缢。”

“选一个细心的人去管理膳食监。”马子隆挥挥手。

三德子点头答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