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风云录 第 六 回 击博陵魏主获崔宏 后燕主兵败柏肆坞

第六回击博陵魏主获崔宏后燕主兵败柏肆坞

上回说到涉归想乘机举刀杀死慕容令，不料心中害怕，慕容令毕竟机智过人，两人战在一起，城内慕容亮乘机打开城门，率城内人马杀出，慕容令众寡难抵而败逃，其将士见事败，皆四散溃去，慕容令只好单骑逃奔。大涉圭率领人马一路紧追慕容令，这时慕容令无力再战，被大涉圭杀死，报与慕容亮，以求封赏，不料慕容亮本为慕容氏宗亲，又久闻慕容垂父子威名，一怒之下，将大涉圭斩首，遂后收慕容令尸，将其埋葬。

自燕世祖慕容垂入秦避祸，而其子慕容令亡于龙城，慕容楷病故，如今后燕主却正是慕容宝，慕容农败于并州，此时四雄唯独慕容隆率本部早在龙城训练三万精锐守中山，而攻打中山者正是魏主拓跋珪。慕容隆早已作好戍守中山之准备，中山城内士民大多为鲜卑人，其中又由于参合陂一战而败，魏坑杀后燕十万余人，无不恨之入骨，皆决心与魏决一死战，为此慕容隆昼夜训练兵马，激励将士，众将士皆与魏不共戴天，为死难将士报仇雪恨！慕容隆每日操练之余，将立下誓言，远近百姓十余万人表示愿为戍守中山，同仇敌忾，共保大燕都城。

却说魏主拓跋珪率十万人马乘胜一路斩将夺隘，高唱凯歌杀入中山，本以为中山如同晋阳，在中山城外安下大营，下令急攻中山城。慕容隆在城头上看得清楚，严阵以待，早已将五千名弓箭手列于城头，只等魏军攻上城来。至到次日早晨，魏军架起云梯，人如穴中之蚁，攻城开始，此时城上城下双方战鼓齐鸣，喊杀声惊天动地，慕容隆见魏军攻至城半时，一声令下，五千名弓弩手一齐放箭，同时擂木滚石，石灰、砖头、瓦块一齐向城下打去，只见魏军死伤无数，魏军首次攻城而败，死伤数千士卒。

魏主拓跋珪哪里甘心，又组织二次攻城，皆被后燕军打下城来，魏军死伤一万余人。魏军本为北地荒野，驰骋大漠南北，本不善于攻城，此时魏主见中山城如此坚固，屡死伤军士日益增多，甚为不安，只好下令停止攻城。魏主见此一时难以取胜，对众将说：“中山城易守难攻，一时不能取胜，慕容宝固守中山城，不会轻易出战，若攻则伤亡太重，久围则又费粮草，不如先攻信都、邺城，然后再攻中山则不攻自破矣。”魏主率领人马南下攻打邺城。

却说章武王慕容宙奉命自龙城入中山，闻魏军伐后燕，立即率本部人马入幽州蓟城，与镇北将军慕容兰共守蓟城，慕容兰本是慕容垂之弟。魏军别将石河头率军攻蓟城，慕容宙与慕容兰所率将士皆为北方慕容氏旧部，未曾与魏军交锋，士气高昂，见魏军攻打蓟城，无不奋勇争先。慕容宙身先士卒，在城头上挥动大刀，连杀数十人，后燕军无不振奋。一连十余日，斩杀魏军数千余人，石河头不能取胜，只好退下。

魏主率军攻中山一时未能攻克，又南下攻信都、邺城。又率军进击鲁口，博陵太守申永见魏军强大，自知不能取胜，率本部人马奔往河南。高阳太守崔宏无奈之下也只好携带妻子奔往海渚。崔宏其人，清河东武城人，与高祖（魏孝文帝元宏）相讳，因此更名为玄伯，三国时期魏国司空崔林之六世孙，其祖父事后赵主石虎，官至司徒左长史、关内侯。其人自少年有俊才，聪明过人，被誉为冀州神童。至成年乃为中州名士，精读历代兵家之作，文韬武略，治国用兵，排兵布阵，无一不精。尽管如此，崔宏却从不敢显露其才。时秦主苻坚之弟阳平公苻融为冀州牧，时为阳平公侍郞，冀州从事。秦主苻坚得知崔宏有匡世之才，甚为奇之，徵为太子舍人，崔宏以其母有疾不就，遂为著作佐郞。太原郝轩深知其人，称崔宏大有王佐之才，当世无人过之。崔宏深知自从永嘉（晋惠帝年号）以来天下大乱，北方胡人你来我往，相互更替，皆未能一统天下者。数十年来，由燕入秦，再由秦入后燕，皆一代人哄然而起，遂后衰亡，如烟消云散。如今后燕国大势已去，也只好顺应天命。

魏主率军伐后燕，此时崔宏闻魏主拓跋珪率大军到来，此时崔宏携妻子家人只为寻求能容身之处而已，于是直奔海渚而去。魏主久闻王衮及左右人说及崔宏，此人乃是天朝不可多得之名士，其才能并不亚于王猛王景略。魏主志在一统天下，正为求贤如饥似渴。正在此时有人来报，高阳太守崔宏奔往海渚，魏主大喜，说：“吾正为求此人，真乃天授于吾！”立即派百余轻骑追赶崔宏。魏主率领文武百官出城外十里相迎，见崔宏到来，上前以大礼参拜，崔宏立即下马还礼，说：“大王何故如此大礼，我乃为一布衣，穷奔逃身亡命之人，实不敢当也。”

魏主说：“先生名冠于中州，吾今得之，如鱼得水也，吾正想一统华夏，收天下英雄贤士，先生若不来，乃吾一生之愧也。”

崔宏说：“大王言之过矣，崔宏不才，博陵令屈遵才能胜我十倍，若屈遵同来，则大魏可兴矣！”魏主听此，喜出望外，立即派一支人马攻取博陵。

崔宏说：“大王何须兵马，吾修书信一封与他，屈遵必到。”于是崔宏写书信一封，派人送于博陵。果然屈遵看信大喜，立即弃博陵，率众降魏。

魏主知崔宏等人皆为中原名士，以崔宏为黄门侍郎，与给事黄门侍郎王衮同掌机密，以屈遵为中书侍令，出纳号令，创立制度，兼总文诰。不久又由张衮将后燕国秘书监崔逞推荐于魏主，魏主大喜，说：“吾久闻先生之才，今有幸得之，以先生之力，何忧我大魏不兴矣！”遂后以崔逞为尚书，使禄三十六曹，任以政事，从此魏国朝政相继完备。

再说范阳王慕容德守邺城，知道魏军一路锐不可挡，后燕军又由于屡与魏交战而败，锐气已丧，于是积极防守，鼓励将士加紧训练，又积草屯粮，动员士民一同参加邺城守卫，邺城内外一时稳定。

攻打邺城之魏军将领正是东平公拓跋仪，率领五万人马想一举攻破邺城，却未料邺城久经历代经营战守攻防，城池极为坚固，此守卫邺城之后燕将又是后燕国上将范阳王慕容德，拓跋仪连攻数日而不克，拓跋仪更为恼火。拓跋仪身先士卒，亲自率领魏军攻城，只见城上慕容德正奋不顾身，亲自指挥后燕军将士浴血苦战，魏军冒死攻城，尚未攻上城头，皆被燕军打下城来，连攻数日而不克，列伤数千人，拓跋仪无奈，只好收兵。

范阳王慕容德与众将商议，说：“今魏军连日攻城，伤亡甚重，吾军将士虽然皆已疲惫，若乘魏军不备，今夜袭之，魏军必败无疑。”于是命安南王慕容青率一万人马，三更时分袭击魏营，又命士卒各举火把，擂鼓鸣号，以振军威。

拓跋仪率魏军由于连日攻城，甚感疲惫，正睡至梦中，忽听大营外面，喊杀声惊天动地，只见火光冲天，邺城士民知道后燕军偷袭魏军，皆跑出家门，一同呐喊助威。这时拓跋仪刚入睡，立即冲出营外，只听四面八方一片杀声。拓跋仪不知有多少后燕军，见此不妙，提刀上马，率领魏军逃出大营，一路向新城退去。新城原来是十几年前燕世祖慕容垂为攻秦乐平王苻丕而修建。

慕容青见魏军仓惶逃去，命令所部将士乘势追击。其别驾韩卓劝道：“魏军只可击退，不可追击。”

慕容青说：“贼败，吾乘胜追击，可一举大破魏军，却为何不可？”

韩卓说：“古人用兵先计而后战，魏军不可击者有四：悬军远客，利在野战，一也；深入近几，屯兵死地，二也；前锋既败，后阵方固，三也；彼众我寡，四也。官军不宜动者有三：自战之地，一也；动而不胜，众心不固，二也；城隍不修，敌来无备，三也。今魏军伐我，其粮草不足，不如深沟高垒以待气竭自去，我一举歼之。”

慕容德听此，点头称之，说：“此计正合我之意。”于是命慕容青立即作好长期战守准备。

却说魏主属下别部大人没根，一向依仗自己骁勇无敌，又有胆气，且目中无人，只因魏主时常劝导于他，却不肯听从，自以为本部兵强马壮，然而此次进讨中山，却屡败不克，魏主对此甚为恼怒。没根知道魏主对自己常有疑心，害怕被魏主寻借口杀死，一气之下，率数十亲兵投降后燕军，后燕主慕容宝自然高兴，封没根为征东大将军，为雁门公。没根向后燕主献计，乘夜袭击魏营，却立即引起后燕文武大臣怀疑，后燕主也将信将疑，只给百余骑兵。然而没根凭骁勇胆壮，独率百余骑兵，闯入魏主大营，心想：我今日袭魏营，乘其不备定能取魏主之首，献与后燕主，将来再谋图拓跋氏，重振我贺兰所部。然而他哪里料到，正当率百余骑一路向魏营袭来，早有人远远发觉没根偷袭而来，况且没根投降后，魏主已经下令，有擒没根者赏万金。今日乘夜间果然偷袭而来，立即传令，各营严防没根。没根见魏营早有防备，只在营中掠取几个老弱士兵而归去。

东平公拓跋仪军中有一司马名丁建，与拓跋仪不和，有意与邺城后燕慕容德通谋。早在此之前，慕容德自以为守邺城人马不足，派使前往后秦求救于后秦主姚兴。不料后秦主却拒绝出兵救援后燕。后秦主深知魏军势力强大，燕国之亡与日不远，一时邺城内外人心恐惧。正在这时，丁建却派人暗中通谋，乘其夜深，丁建将一封密信射入城中，细说东平公拓跋仪与贺赖卢之利害，乘机挑起两人事端，以里应外合，一举破拓跋仪。慕容德不禁大喜，说：“真乃天无绝人之路！于是动员邺城士民准备与魏军决战。

丁建与邺城内约好时间，当夜正要准备举事，突然狂风大作，沙尘弥漫魏军大营，正在此时，贺赖卢营中起火，丁建见机行事，对拓跋仪说：“贺赖卢军中有变。”

拓跋仪信以为真，可是不知军中虚实，只将本部人马退出，遂后贺赖卢也将本部人马退出。丁建虽然未使拓跋仪与贺赖卢双方火并，却乘机率本部人马归降慕容德，并献计说：“拓跋仪勇而无谋，可乘机一举将其破之。”慕容德派桂阳王慕容镇、南安王慕容青率领七千人马乘夜袭击拓跋仪大营。由于慕容德得到丁建提供魏军所有军事情报，以及魏军机密，此一战大破拓跋仪，使拓跋仪暂时不能进攻邺城，只好将人马驻于新城。

前面说到魏主拓跋珪率领四十万大军，迅速占领后燕国诸州郡县，然而屡攻打中山、信都、邺城不克，后燕军稍稍恢复元气，后燕主慕容宝派左卫将军慕舆腾率领本部人马反攻博陵。在此之前，博陵太守弃城而逃，魏主在此设置郡县守宰。慕舆腾进军神速中，一举攻破博陵，杀死魏国守宰。

由于后燕国固守中山、邺城，魏军久攻不下，伤亡甚重，攻打信都之魏将王建，攻城六十余日，仍然不克，尽管魏军将士多有伤亡，后燕军士气不减。魏主本以为先攻中山，然而久攻不克，见一时不能取胜。围攻邺城之魏军又被慕容德击退，又亲自率军与王建攻打信都。而戍守信都之后燕军将领却正是宜都王慕容凤。

说起宜都王慕容凤，本为后燕诸兄弟之中具有很高军事才能，虽然不及慕容农、慕容隆，也称之为州牧统帅，然而此人却无政治远见，本来中山与邺城与魏军相持，魏军久攻不下，与属下将士同守信都，心中不免自有打算，以为信都城小，魏主又率大军到此，与王建合兵攻打信都，难以持久，何不乘机离信都还中山见机行事，若中山不能守，可与诸慕容兄弟一同北上龙城，于是当天率深夜率本部人马出城，直奔中山而去。信都一时无主将防守，遂后城中余部降于魏军。魏主取信都，立即率军杀回中山。

后燕主慕容宝得知信都被魏军攻破，又率兵向中山而来，这时魏军正进于深泽。后燕主立即派赵王慕容麟率领人马攻打杨城，此时魏主毫无防备，慕容麟率军杀来，不及迎战，死三百余人。毕竟魏军十余万人马，瞬间又将中山城围困。

慕容麟一战获胜，有人乘机向后燕主献计，言道：“中山诸郡累世多有贼寇，据守险要，与朝廷为敌，今朝廷兵马不足，难以退敌，可将宫中珍宝散出，召募近处诸郡群盗，组成敢死劲旅，以击魏军。”后燕主听此深感有理，于是使人收集宫上财宝，召募贼寇以解中山之围。

原来中山附近诸郡县皆有山贼匪寇，自赵、燕、秦以来，各地豪强聚众自保，入山据险与官军为敌，常年为郡县地方之患。后燕主立即收集宫中珍宝到各郡县召募二万余山中贼寇，众山贼寇匪自然应允。

原来此二万余人乃各为东西南北四大山寇，皆自称“天王”，其首为北部九峰山者，号为九豹天王，拥众八千余人；其次为东部有二龙山贼寇，自称二龙天王，拥众六千余人；西部为五虎天王，拥众四千余人；又有南部七彪山寇，自称七彪天王，拥众五千余人马。四大天王及其所属各怀绝技，武艺非凡，善于穿城越涧，如履平地，金镖弓弩，百发百中。此贼寇本来只为世道不平，打家劫舍，也曾大呼“替天行道”，为民除暴安良，只可惜不为国家所重.此时后燕主下诏，不惜出珍宝募使各山寨天王为国家效命，四大天王不禁欢喜，皆表示愿为国家效命，大败魏军。皆以为此次下山尽以大展其威。各率本部集结于中山城外等候后燕主之命。

魏主拓跋珪闻后燕军攻打杨城，此时慕容麟尚未退还中山，魏主立即率领人马前往救援。正在这时，魏军将领没根之兄长之子丑提为并州监军，得知叔父降后燕，害怕受其诛连，率领本部人马逃回国内谋反作乱。魏主准备率军回国平叛，其国相涉延建议不如与后燕暂时请和，待国内平定之后再攻打后燕，并以其弟为人质。后燕主得知魏主请和，知道国内有变，左右对后燕主说：“陛下，兵法曰：‘知已知彼，百战不殆。’魏国内乱，本应乘机反攻魏军，可转败为胜，可是我国已经消耗过重，信都已破，邺城也只能自保，中山兵马不过数万之众，不可与魏再战，不如许之，我乘机重振军威，待日后再与魏决一高下。”

后燕主说：“魏军侵我燕地，我军大伤元气，然而魏军也遭重创，死伤过半，今彼国内有变，正是我燕军破魏之机，机不可失也，何况我已召募敢死二万人马，此一举可大破魏军，可转败为胜。”又使冗从仆射兰真入魏营见拓跋珪，责备其忘恩负义之人，遂后亲自率步兵十二万人，骑兵三万七千人，屯守于曲阳县柏肆坞，将大营设于滹沱河北岸，以待渡河一举攻破魏军。魏军也遂后在河南岸安下大营，两军隔河相望。

后燕主慕容宝设宴待款四大天王，众寇天王见后燕主如此盛情，皆感激流泪，以为为国效命之机终于到来，表示愿为国家效命，出生入生，赴汤蹈火。后燕主见此大喜，下令：燕军以三万人马为后援，当夜暗中潜渡河水，四大天王与其所属二万余人马如一阵狂飚横扫魏军而来。只见那二龙天王手使双锤，铁锤各重百余斤，跃马到魏营门前，三锤两锤把魏营大门砸之粉碎；五虎天王舞动丈八长矛，闯入魏营，见魏军如潮水一般涌来，二天王把长矛左右横扫，上下翻飞，魏军无不纷纷倒下；七彪天王挥动三尖双刃刀，乘一匹火龙飞豹如飞一般闯入魏军大营，九豹天王更不示弱，一马当先，率本部人马闯入魏军大营放起大火，顿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却说魏主拓跋珪正要入睡，忽听得大营外面一片杀声，知道是后燕军前来偷袭。这时四大天王已经杀入营内，不及穿鞋，急忙乘马逃出营去。此时后燕军与四大天王二万贼寇入魏营，见魏军仓惶逃去。九豹天王马快，先入魏主营中，见魏主乘舆辇、御服，顿时抢掠一空，遂后二龙天王、五虎天王、七彪天王各率本部纵兵抢掠，九豹天王哪里肯让，本来众贼寇各怀其心，又无法令，贼性大发，四大天王各率本部贼寇互相打斗争夺财物，一时间各施绝技，此时只听飞镖“嗖、嗖、嗖”打向对方，其属下各持弓弩，一时矢如雨下，双方贼寇皆坠马马而死。

再说魏主逃出大营，正登上山坡，身后并无追兵，勒马停下，忽听营内尽为贼寇互相决斗，打在一起，魏主听此大喜，下令：擂鼓鸣号。一时逃跑在前面之将士闻鼓角声，重新返回，魏主一声号令，十万魏军又重新杀回大营。

四大天王与其属下二万人马相互打斗已经死伤大半，后燕主无法禁止，知道必败，又听得魏军杀回营来，于是逃出魏营。魏军乘胜渡河，列阵向后燕军发起攻击，后燕军大败，士气尽丧。后燕主暗想：今已败矣，若再与魏军相持，必然全军覆灭，不如率本部人马退还中山。于是只率二万人马暗自逃回。

此时正是初春二月，天降大雪，与此同时，暴风骤起，将士冻饿死者不计其数，枕尸百余里。后燕主又恐魏军追来，命士卒将兵器、甲杖等军资尽弃，数万士卒手无寸刃，逃回中山，随后燕主同行者大臣官员将士降魏、被俘者不计其数。

却说魏军于柏肆一战大败后燕军，然而也有魏军由于士卒不愿意与后燕军苦战，开小差者及其流亡逃回国者，一路宣言魏军大败，魏主不知去处。途经晋阳，戍守将领封真起兵攻打并州剌史曲阳侯素延，结果被素延所斩。此逃亡魏军士兵回到国内也宣言魏军之败。正在此时，留守云中之南安公拓跋顺，原代王什翼健之孙，闻此一时却不知虚实，恐怕内乱，想自慑国政，与代人莫提商议。

南安公拓跋顺深感形势危急，与代人莫提商议，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正是：参合燕兵丧军威，柏肆闻风几人归！

中兴大燕一朝去，百年龙城今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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