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风云录 四十六回 立新主平乱诛宗爱

四十六回立新主平乱诛宗爱乱宫庭弑君谋天子

上回说到宋军北伐，柳元景、鲁爽大败魏军，攻克成皋，不料得知宋军于碻磝大败。萧道成、马汪又闻魏军正急救河南，立即收兵退还。宋文帝本想乘魏世祖拓跋焘一死，国内动乱无主之机，大举用兵尽收河南之地，却不知魏、宋数十年战争，彼此用兵方略，早已了如指掌，为此萧思话与众将攻碻磝数十日不克，而反遭魏军袭击，遭至大败，宋文帝更加恼怒。诸将屡进兵皆无功而返，下诏解除萧思话徐州剌史，更领冀州剌史。又因为萧思话将张永等将治罪入狱，赐以诏书，言道：“虏既乘利，方向盛冬，若脱（拓跋鲜卑人）敢送死，兄弟父子自共当之耳！”此为何意？如果拓跋氏敢在盛冬与我争河南之地，可将拓跋鲜卑一齐前来送死。并指示萧思话，不要过于治张永等将之罪，可使其重赴战场，带罪立功。遂后又与江夏王刘义恭书信中说：“我若早知诸将如此用兵之才能，恨不能亲自驰骋疆场，以白刃相接，今我真乃后悔！”刘义恭复信说：“萧思话为诸军统师，可免萧思话以慰诸将之心。”宋文帝从其言。

再说魏朝南安王拓跋余，自宗爱弑杀魏太武帝拓跋焘，废太孙拓跋睿，立拓跋余继皇帝位，自以为违次而立，为取得在朝众文武大臣之威信，厚赐众臣，不分有无功劳，按等级所赐，以此收取众心。旬月之间，国家府库空竭。拓跋余其性好猎，贪酒色，不善朝政。而宗爱身居宰相，总禄三省，总宿卫典兵，坐召公卿，专咨日盛。拓跋余本来早已将宗爱恨之入骨，与左右暗中谋划除掉其人，夺回朝中大权。正值冬十月，拓跋余乘夜出宫祭东庙，宗爱早已察觉拓跋余有图谋之心，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乘拓跋余祭东庙之机，先派小黄门贾周等人暗中行事。正待拓跋余进入庙内，贾周等人一拥而上，将拓跋余杀死，此时四面无人，贾周等人逃去。正当贾周行剌之时，有羽林郎中代人刘尼居远处看在眼里，立即退还。片刻内外皆知拓跋余死，刘尼从容对宗爱说：“既然魏主归天，国不可一日无主，可立皇孙拓跋睿继皇帝位。”

宗爱大吃一惊，说：“汝真愚拙痴人也，岂忘正平年太子之死乎？”

刘尼说：“如此而言，可立何公继位？”

宗爱说：“等待回宫中商议，立与我等亲密诸王中才能者。”

这时朝野上下内外一片混乱，刘尼知道宗爱所为，唯恐一旦有变，则大祸将临国家安危，立即将宗爱所为秘密告于殿中尚源贺，源贺与刘尼同为典兵宿卫，又与南部尚书陆丽相谋，言道：“宗爱既定南安王为帝，却还要杀之，又不立皇孙，今将危及社稷，我等必除此人，否则国家将危矣！”

遂后与陆丽共同定谋，共立皇孙。源贺与尚书长孙渴侯率宿卫禁军严守宫中要口，使刘尼、陆丽迎皇孙于鹿菀中，陆丽抱起年仅六岁皇孙拓跋睿上马，入平城，源贺与长孙渴侯开宫门纳入。刘尼立即乘快马还东庙，大喊道：“宗爱国贼，弑杀南安王，大逆无道，皇孙已登大位，有诏在此，宿卫之士皆还宫！”此时宫廷内外，一片欢腾，皆呼“万岁！”遂后将宗爱、贾周擒获，率兵而入，奉皇孙拓跋睿即皇帝位，登永安殿，大赦，改元为兴安。诛杀宗爱、贾周，皆具五刑，夷灭三族。

皇孙拓跋睿继魏朝皇帝位，追崇其父景穆太子为景穆皇帝，皇妣闾氏为皇后，尊乳母常氏为保太后。以乐陵王周忸为太尉，南部尚书陆丽为司徒，镇西将军杜元宝为司空。陆丽以迎立之功受心膂之寄，魏朝诸大臣无人在其上者，赐爵为南平王，陆丽受如此之封，固辞不敢接受，再三辞让，说：“陛下，国之正统，当承基绪，理应当为一国之主，此为天地不可违也，孝顺奉迎，臣子常职，不可蹈天之功，以干大赏。”

魏主不许。陆丽说：“臣父奉事先朝，忠勤著效，守北镇关中，今年逼桑榆，只可以平常之臣授之。”

魏主说：“朕为天下之主，岂不能使卿为父子为二王耶！”于是授于陆丽之父建业公陆侔为东平王，又命陆丽之妻为王妃，复其子孙。陆丽更叩头谢恩而固辞不受，魏主为之感动，愈加表彰陆丽功德。

魏主以刘尼为尚书仆射，西平公源贺为征北将军，二人并进为王。魏主班赐朝野众文武大臣，问源贺：“以卿之功，可任意取赏。”

源贺说：“我大魏数十年征战不息，南北未宾，宋朝时刻举兵收我河南，柔然乘我之隙，随时侵我，府库又经宗爱、南安之祸，国库已经虚耗，臣既为镇北，就以一戎马足矣。”

魏主之立，高允为其谋，陆丽等受其重赏，而高允却无赏赐，然而终身不言已功。

前面说过，宋朝太子与始兴王刘睿事发，收捕严道育，四处搜寻未获，其实此人亡命出逃。不久化装扮为尼姑，朝廷派人搜捕，无处安身，暗中潜回太子东宫，刘劭见此人，不禁大惊，说：“汝逃之在外，我等正临大难，陛下若知汝匿于府，则为杀身之祸！”

严道育笑着说：“我正为救殿下而来，我已为僧尼，神主有灵，主上天命将终，殿下不日可为天子。”说罢，附于刘劭耳边数语，刘劭顿时大喜，说：“谢神主有灵，事成之后，我乃赐汝终生富贵。”

严道育以为宫中不安全，于是随始安王刘睿至京口，或出入京口张午家，宋文帝以刘睿为荆州剌史，还朝领命，严道育也随之入京城，匿于东宫。严道育想随刘睿赴任去江陵。

严道育随太子潜入东宫，刘睿以诈言与宋文帝辞行，不料有人发现严道育化装为尼姑，匿于众随从婢奴人中，待到有人前来收捕，严道育却不知去向。有人举报匿于张午家，捕吏入张午家，只见家中有两个婢女，再三拷问二婢女，只说只见严道育来去鬼秘，不知去向。捕吏则把二婢女送往京城，以待察问。

早有人将此事禀报宋文帝，宋文帝更为震怒，决定治刘劭、刘睿之罪。刘睿知道此事难以脱身，欲求其母潘淑妃相救，潘淑妃见刘睿抱其痛哭流涕，说：“汝前次与太子谋于严道育，巫蛊宫廷，其罪大矣，主上念其骨肉之恩，未治罪汝等，然而汝等不知悔过，又将严道接入宫来，今既是我跪地求饶也不济于事，汝今求生，不如饮药自尽，我不忍心亲眼看汝受祸而败亡！”

刘睿见此，愤然而立，说：“天下之事，我自当断，决不连累他人！”

宋文帝决定谋废太子，赐刘睿死，先与侍中王僧绰谋议，决定以汉魏以来故事废太子、诸王典故，送于尚书仆射徐湛之与吏部尚书江湛。

却说武陵王刘骏在诸兄弟中并不受宋文帝之宠信，因此十余年内常镇外藩，即使还京，不使其长留建康，此次还京，又复任江州；而南平王刘铄、建平王刘宏皆为宋文帝所宠爱。刘铄之妃是江湛之妹，隨王刘诞之妃乃是徐湛之女。此时正谋议废立太子之时，江湛劝宋文帝以刘铄为太子，而徐湛之却劝宋文帝立刘诞为太子，自然各怀其心，一时未决。宋文帝只好再与王僧绰商议，王僧绰说：“建立之事，仰由圣怀。臣以为陛下当机立断，不可稽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愿陛下以义割恩，略小不忍，则成大患也！陛下便应坦怀如初，无烦疑论。此事虽然为机密，可是越为机密越更为人所知，不可使难生虑表，取笑千载。”

宋文帝说：“卿可谓能谋断大事之人！然而此事关重大，不可不三思而后行。况且前事有彭城王义康亡故，众说不一，人云我无复慈爱之道。”

王僧绰说：“陛下若此为念，臣恐千载之后言陛下能裁其弟，不能裁决其子。”

宋文帝默然无语，此时江湛也坐于一旁，出宫对王僧绰说：“卿言于陛下过于坦直。”

王僧绰叹口气说：“弟亦恨陛下不坦直，才有今日。”

宋文帝决定刘铄自寿阳入朝，然而失旨。宋文帝正准备立刘宏为太子，可是刘宏不是次子。为此废立之事久议不决，昼夜与江湛谋议，将左右屏出，每日夜晚使江湛举灯将宫内外察看一遍，只恐怕有人暗中偷听。尽管如此，宋文帝却与江湛谋议废太子之事说与潘淑妃，而潘淑妃却又告于其子刘睿，刘睿得知宋文帝废立之事，立即入东宫与太子刘劭密谋，刘劭与其心腹队主陈叔儿、张超之一同谋议，准备乘宋文帝尚未动手，抢先举兵。

前面说到东宫设宿卫兵马之众，当时正因为宗室强盛，恐怕有内难，使太子以防意外。此时东宫之兵与羽林宿卫不相上下，皆拥精兵万余人。刘劭又是狡狤刚猛之人，原以为内外一旦有事，父子同心，可助一臂之力。宋文帝却未料到，正当今日，刘劭却调遣本宫将士，大摆酒宴，并亲自行酒。

王僧绰早得知太子刘劭严加防备，尽看在眼里，准备启奏宋文帝。正在此时，严道育派其婢女到此，谋曰：“今日起事，时不可失！”

刘劭诈称有陛下诏书，云：“鲁秀谋反，诸将可于拂晓各率本部，严守阁道要口，待命同时杀入。”

命张超之所率精选精甲二千人马皆披铠甲，命东宫中所有将士队主各持兵戈待命，对其言道：今日京师有谋叛者，准备出师讨伐。夜已入更，又使中前中庶子右长史萧斌、左卫率袁淑、中舍人殷仲素、左积弩将军王正见一同入宫。刘劭痛哭流涕地说：“主上听信谗言，既刻将我废去，内省无过，我实在冤枉！明日当行大事，希望诸君能与我同心戮力，以成我大事。”言毕，跪地拜之。众人不禁大吃一惊，一时不知所措，此时相互对视，无一人敢言，袁淑、萧斌说：“此事自古无有先例，是否殿下三思。”

刘劭勃然大怒，萧斌见此，心中害怕，心想：此时我身处生死一刻之间，于是向众人使个眼色，说：“既然如此，我当竭身奉令。”

袁淑怒斥道：“殿下果真如此，殿下乃患头见病，或是病使殿下如此，千万不可如此轻举妄动！”

太子更加震怒，用目邪视袁淑，说：“汝从以不从？若是不从，当成功之后，汝不为天地所容！其大罪当灭宗族耳！”

左右将袁淑唤出，说：“事已至此，我等不能脱身，只有相从，可保其身也。”

袁淑无语，回左卫率省，在床前绕床行走，却无计可施，夜入四更，乃入寝。

次日，正当早朝，宫门却紧闭，太子一身戎装，外穿太子朱衣，乘画轮车。何谓朱衣、画轮车？乃太子入朝之服。入朝乘坐驾车，以牛拉车，车轮用以漆画轮毂，故名为画轮车。与萧斌同车而乘，其宿卫侍卫仪仗如平日上朝一般。这时刘劭不见袁淑到来，使人唤之，袁淑却正睡未醒，刘劭暂停于奉化门，从万春门入朝，刘劭催袁淑一同上车，袁淑不从，刘劭命左右将袁淑杀死。太子至万春门，依旧制太子人马不得进入此门，被守宫门宿卫拦住。太子早有准备，使人言道：“太子领陛下诏书，入宫收捕叛逆。”这时太子下令，东宫宿卫立即入万春门来，张超之率数百人一拥而入，先将守门侍卫杀死，驰入云龙门及斋阁，举刀大呼进入合殿。此时宋文帝正与徐湛之两人秘密商议尚未停止，守卫宫门侍卫正入睡，这时张超之率领东宫卫士杀入宫内，宋文帝不禁大吃一惊，知道太子谋反，顺手举杖迎上前去，他哪里抵得张超之，一刀将宋文帝右手斩下，遂后又一刀砍下，宋文帝倒地身亡。徐湛之吓得从后门逃出，张超之命军士追赶，被乱刀杀死。刘劭进入合章殿中阁，闻宋文帝死，乃坐于东堂，萧斌手持钢刀，侍立一旁，命人唤中书舍人顾嘏，顾嘏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太子问：“主上正谋议废立之事，为何不早禀本太子？”顾嘏却一时不能对答，太子命左右斩首。

这时江湛闻太子举事谋反，弑杀其父，正想入上省，率禁中侍卫可抵挡东宫人马，于是乘骑直入中省，太子立即派人收捕江湛，未至被军士追及，匿于一旁小屋内，被军士捕获，叹道：“不用王僧绰之谋，以至于此！”被乱军所杀。

后人有诗赞曰：

元嘉英主刘义隆，少年龙兴入帝京；俯掌徐、谢枭叛首，倾刻孔、谢上斩刑；

浴血中原功不著，大江天险胡马惊；可恨太子一无赖，元嘉英名千古颂。

此时宫内宿卫见东宫人马杀入宫来，双方战在一起，顿时杀声震天，只见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枕尸遍地，血流成河，宫中旧将罗训、徐罕见不能取胜，先降于太子。萧斌、张超之大呼：“太子已登大位，叛臣江湛、徐湛之叛逆，已被我杀之，有敢抵抗者，格杀勿论！”宫中宿卫将士哪里还敢抵抗，皆弃仗而逃。

广威将军吴兴卜天舆闻太子谋反，不及披挂，率数百宿卫禁兵杀出，徐罕迎面杀来，问：“殿下已经入宫，汝此为何？”

卜天舆见徐罕，大骂：“太子谋叛弑君，大逆不道，汝助纣为虐！”手起刀落，将徐罕杀死。遂后大呼：“太子谋逆弑君，此乃天诛地灭也！”率众宿卫杀出，正遇张超之，双方战在一起，张超之只率东宫军士百余人，被卜天舆杀退，卜天舆率领数百人杀入东堂，这时见太子率东宫军士杀来，卜天舆见太子，恨上心头，拔出铁弓，连射数箭，皆不得中，太子依仗人多势众，将卜天舆层层包围，其数百人只剩十余人，张超之率众一拥而上，与卜天舆战在一起，卜天舆力尽，被张超之一刀将右臂斩断而死。其总属张泓之、朱道钦、陈满与卜天舆一同战死。太子命军士入后宫将潘淑妃杀死，以及宋文帝亲信左右，江湛、徐湛之同党皆收捕杀死。

正当太子刘劭举兵发动宫廷叛乱时，始安王刘睿正在西州，府舍人朱法瑜前来禀报，说：“京城大成，太子刘劭举兵攻入宫内，天子已死，台省不知所为，皆处于恐慌之中，宫门紧闭，路人皆称太子谋反，未测祸变如何。”

刘睿问道：“我等将如何是好？”

朱法瑜说：“太子举众谋反，成败未卜，不如率本部据本州静观京城之变。”

刘睿以为此时未得太子刘劭书信，不知其谋，更不知成功与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将军王庆说：“今宫内有变，未知主上安危，凡在臣子，当自赴国难，凭城自守，以尽臣节。”

刘睿哪里听从，乃出南门，径往石头，属下文武从者千余人。此时南平王刘铄驻守石头城，拥千余人马。片刻刘劭派遣张超之前来召刘睿入宫，刘睿见张超之到来，将众人屏出，问宫中之事，张超之细说一遍，刘睿大喜，即刻全身披挂，朱法瑜再三相劝，刘睿不听。出中门，王庆又谏道：“太子叛逆弑君，罪恶滔天，天下人无不愤怒，此时明公当以社稷为怀，坚闭城门，召募将士，坐食积粟，不过三日，凶党自离，自古弑君谋叛者无有不败者，望殿下三思。”

刘睿勃然大怒，汝等再有敢言者，当斩！”说罢骑马与张超之直入宫中。

太子又诈称奉高祖之诏召大将军刘义恭、尚书令何尚之入朝，皆拘于宫内，并召朝野百官，太子即皇帝位。下诏宣布：“徐湛之、江湛谋逆弑君，举兵反叛，罪不可赦，吾率东宫兵马入宫，一举平定二贼之叛，元凶克殄，可大赦，改元太初。”

太子刘劭即位，自称患病不能出外，乃入永定宫，不敢为父发丧，旦夕皆以刀兵列于内外，如临大敌，又手持利刃，时刻防备有人自背后袭来，夜间宫庭内外灯火通明，如同白昼，自疑有兵马自外而入。以萧斌为尚书仆射、领军将军，以何尚之为司空，前右卫率檀和之驻守石头，征虏将军营道侯刘义綦镇守京口。命收捕内外江湛、徐湛之党羽皆杀之。以殷仲素为黄门侍郎，王正儿为左军将军，张超之、王叔儿皆以功封官晋爵，赏赐各有差。辅国将军鲁秀在建康，刘劭使人召入宫内。

太子刘邵杀死其父宋文帝，继皇帝位，并召鲁爽入朝，说：“自君归来，徐湛之常恨将军，将欲害之，我今将此人除之。”使鲁秀与屯骑校尉庞秀之同掌京城诸军。此时刘劭还不知王僧绰与宋文帝之谋，刘劭以王僧绰为吏部尚书，司徒左长史何偃为侍中。

却说武陵王刘骏驻守五洲，沈庆之自巴水得知京城太子弑君反叛，不知建康内情，未敢入京，先到五洲见武陵王，商议军机。三月，董元嗣自京城来，将太子如何弑君谋反详情尽告于诸将僚佐。沈庆之密与腹心者说：“就以太子府皆不足忧也，萧斌一妇孺之辈，其余将帅，不足为虑，东宫之恶者，不过三十人，更有屈逼者如鲁爽、庞秀等人，一时随从而已，心不为用。今以顺讨逆，可一举成功。”

却说刘劭为安定众心，分浙东五郡为会州，立司隶校尉，以其妃父殷冲为司隶校尉，以大将军刘义恭为太保，荆州剌史南谯王刘义宣为太尉，始兴王刘睿为骠骑将军，雍州剌史臧质为丹阳尹，会稽太守隨王刘诞为会州剌史。

刘劭收得宋文帝市箱，以及江湛等大臣上疏机密，见王僧绰所启奏有关谋废太子前代故事，顿时大怒，立即下令派人收捕王僧绰，将其斩首。

太子谋叛，率东宫人马杀入宫内，杀死宋文帝，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正是：元嘉风月何处去，弑君之罪大如天；倾刻山河风云涌，龙庭岂容虎狼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