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风云录 第三十六回 太武帝西征平北凉

第三十六回太武帝西征平北凉宋文帝暗中保景仁

上回说到魏主率军伐凉国，凉主沮渠牧犍派人入柔然求救，同时派其弟征南大将军董来率领一万余人马出战，双方在城南相遇，未曾交锋，凉军望风溃散。然而魏军将领刘挈却信占讣，讣者言：为日辰出兵不利，不可急追，下令收兵，眼看着凉州军逃回城内。

早有人报于魏主，魏主顿时大怒，亲自至姑臧城下，派人入城命北凉主开城投降，北凉主不但不降，反而再次派人至柔然催促柔然出兵伐魏。这时其兄之子沮渠宜率本部人马出城投降，把姑臧城内之详情说与魏主，魏主立即分兵围困姑臧城，又命源贺率本部三万人马招抚秃发四部。

魏主亲率人马将攻姑臧城，此时想起在平城时李顺等人说姑臧城外“彼无水草”，与众文武一同观望姑臧四周，只见远处兰天白云下，水草丰饶，牛羊成群，同时将李顺恨在心中。对崔浩说：“在京与众卿所说凉州之事，今日之见，果然如卿所言。”

崔浩说：“臣所说凉州之事，臣不敢隐瞒，何况凉州事早有耳闻。”

魏主出兵伐凉州，太子拓跋晃心中深感不安，不知凉州虚实，魏主赐太子书信，派人送往平城告于太子，言道：“姑臧城西门外涌泉合于城北，其大如河，无数河流皆入大漠之中，其间并非他人所说：‘彼无水草’，此地山水秀丽，水草丰饶，牛羊满山遍野，不曾见有干燥荒凉之地，因此把凉州所见告于汝，不必再怀疑。”

李顺受命出使北凉所受赂一事，魏主虽然不再提起，正由于其出使有功，又受重用，直至元嘉十九年（442年）有凉州人徐桀告发，魏主大怒，以李顺保庇沮渠氏，欺骗朝廷赐以死，当然此为后事。

却说姑臧城内，人心慌恐不安，北凉主希望柔然出兵击魏，以解姑臧之围，他哪里想到众文武之心早已离散。正在焦急之中，有人来报，其兄之子沮渠万年也率本部人马开城降魏。姑臧城内大乱，北凉主见无法守城，只好率领文武百官与五千人马面缚出城投降。自此，北凉沮渠氏历经二世，三十七年而亡。魏主亲自为牧犍解缚，并以礼相待，收城内户口二十余万，仓库珍宝不计其数。使张掖王源贺之兄秃发保周、龙骧将军穆熊、安远将军源贺分徇诸郡，杂胡降者又有十万余人。自此北凉国灭亡，凉州平定。

后人有诗曰：五胡雄据各一方，百年血浴一殿堂；旦夕风云改日月，朝暮瞬息一朝亡；拓跋少年定乾坤，龙兴铁骑临大江；风尘国运丧河阴，龙虎并驱看隋唐。

北凉国既亡，沮渠牧犍至平城。当时面临魏朝兵临城下，深知国家将亡，使人入府库取出金银宝物，然而府库门却大开，城内盗贼及无赖之人皆将其珍宝取出。倾刻魏军入城封存府库，魏主使执法者收捕盗贼，终不能全获。牧犍及其亲近者将此隐瞒，至十余年后，有牧犍亲近者得罪牧犍，牧犍于食中下毒，亲近者一怒之下，将盗府库之事禀报于魏主，魏主顿时大怒，派人收捕牧犍家中，收获所盗之物，魏主赐牧犍昭仪死，并诛杀全族。又有人告沮渠牧犍暗中聚本部谋反，魏主下诏，使崔浩赐牧犍死，谥哀王。由于沮渠祖先降于魏，为此赦免其罪。此为后话矣。

魏朝既平定凉州，不久退还平城，早有人报入仇池，仇池王杨难当心中不安，心想：魏既平凉州，只恐怕陇西不保，若待魏朝进兵讨伐，何不乘此其人马退还之机，自保陇西，于是率本部人马西奔陇西，泰州士民皆受杨难当恩惠，皆随其西去。不料此谋却为魏人得知，魏将拓跋意头集结人马讨伐杨难当。东平吕罗汉谏道：“如今杨难当军威正盛，以数万兵马集于上邽，泰州人倾心归附，此时进兵难以取胜，损我军威，此战可缓之。”拓跋意头命吕罗汉率三千精兵进击杨难当。

此时杨难当集结八万步骑，见魏军人马不多，不以为然，率一万人马出城迎战，正在列阵，突然见远处烟尘滚滚，一片杀声，杨难当大惊，正想退还城内，吕罗汉率铁骑突入阵中，杨难当不能推挡，顿时大溃，杨难当拨马逃去。只好奉诏放弃上邽，率众退还仇池。

时年六月，魏主之孙拓跋睿降生，降生之日，风和日丽，万民皆乐，魏主大喜，以为此儿与众不同，大有帝君之相，将来定为盛世之君，于是改元太平真君，取寇谦之《神书》云：“辅佐北方太平真君。”

再说宋朝荆州剌史江夏王刘义恭年长，欲专政事，其长史刘湛屡谏，并且每事皆阻止，二人逐渐不和，刘义恭乃宋文帝之弟，甚为亲近，然而刘湛也是宋文帝所亲近之人，又格外敬重，于是派人对刘湛说：可稍让于义恭，于是两人和解。此时王华、王昙首皆故去，领军将军殷景仁与刘湛交往密切，曾经对宋文帝说：“自王华、王昙首等相继故去，朝中贤良之臣不多。”为此宋文帝使刘湛为太子詹事，加给事中，共参政事，以雍州剌史张邵代刘湛为抚军长史、南蛮校尉。说及殷景仁，其人陈郡长平人，晋朝太常卿殷融之孙，其父殷茂为晋朝之左光禄大夫。少年胸怀大志，初为宋武帝之行军参军，宋国秘书郎、中军参军。殷景仁入朝忠心耿耿，深得宋文帝格外信任。

却说张卲在雍州却不守法纪，贪赃枉法，营私敛财，竟然聚敛财货二百四十五万，早有人报于朝廷，宋文帝大怒，派人至雍州将其擒获，下廷尉，罪当死。将要斩首，此时左卫将军谢述上表谏于宋文帝，言道：“卲乃高祖时期屡建功勋，应当受爵封赏，然而数年以来未能进爵，至使今日之罪。”宋文帝听此感悟，于是下诏，以功酬于爵禄，然而免官。谢述对其子孙说：“主上矜卲夙诫，特加曲恕，吾所言谬会，故特见酬纳耳。若此迹宣布，则为侵夺主恩，不可之大者也。”后来宋文帝对张卲说：“卿当初获罪当斩，幸亏谢述上表相救，卿有今日，正是谢述之力也。”

宋文帝以领军将军殷景仁为尚书仆射，太子詹事刘湛为领军将军。殷景仁初在朝地位并不如刘湛，而殷景仁深得宋文帝所重用，刘湛心中不平。然而他深知此乃时遇,以殷景仁总管内任机要，逐渐心生猜忌，只是殷景仁为宋文帝亲近重臣，一时不能夺其权柄。当时司徒刘义康掌握朝政大权，刘湛心生一计，不如依附于刘义康，借刘义康之手谋取殷景仁，夺其权柄。果然刘湛深得刘义康信任，委于朝中重任，刘湛成为刘义康心腹。自此在刘义康面前恃弄殷景仁是非，刘义康有意将其废黜，自此刘湛开始谋夺殷景仁之权柄。时年夏四月，宋文帝突然下诏以殷景仁为中书令、中护军，即家为府，刘湛仍然为太子詹事。刘湛心中大为气愤，与刘义康密约，使宋文帝将殷景仁废黜。尽管如此，宋文帝更信任殷景仁。

殷景仁回本府，对家人说：“吾万未料到吾为社稷荐此人入朝，本无他意，但愿能为朝廷共辅陛下，不曾想举荐者倒为举人所害。”于是称病在家，呈表辞朝，一连数次，宋文帝终未答应，只许在家暂养病。

刘湛见宋文帝更信任殷景仁，心中愈加愤恨，心想：不除此人，决不罢休！于是心生一计。使人探明，殷景仁虽然在家养病，此为借口，时常出外交游，于是派心腹之人买通郊外盗贼，使其在郊外将殷景仁杀死。其谋自以为机密，宋文帝决不会得知，又有刘义康为自己庇护，即使朝廷知道此事，既不会伤害刘义康，也不会加罪自己。不料早有人发现刘湛有加害殷景仁之谋，报与宋文帝，宋文帝大怒，命令护军府暗中派人埋伏于西掖门外，内外戒严，又将殷景仁加以保护，使刘湛加害计谋落空。

刘义康所属僚佐以及众附庸刘湛者，暗中相约加害殷景仁，当此时很少有人敢入殷景仁府与其交往。彭城王刘义康之主薄沛郡刘敬文之父刘成，却不知当时殷景仁所处之境，竟然入殷景仁府，请求一郡之守。刘敬文见刘湛解释道：“老父昏庸无知，竟然入殷府向抒铁（抒铁：殷景仁小名）求以官禄，皆由敬文罪也。”在当时朝野上下，唯独将军司马庾炳之游说于二人之间，善得殷、刘及众人之欢心，同时庾炳之把二人双方之事密报于宋文帝。殷景仁病重在家久不能入朝，宋文帝使庾炳之入殷景仁家中看望，把朝中之事告于殷景仁，刘湛并不怀疑。

前面说过前秘书监谢灵运喜欢游山玩水，由于早已免官，因此更为放荡，目无国纪，性情又穷幽极险，从者往往数百人之多，皆纵酒无度，多为喜好文墨诗书之辈，以为胸有大志，时不为朝廷所重，时常借此发挥，诽谤朝政，自以为无人敢阻止，更为胆大。每到一山前，皆伐木开道，附近百姓见此，以为山贼到此，报于会稽太守孟凯。孟凯本与谢灵运不和，借其以谋叛之罪，发兵收捕谢灵运。谢灵运自以冤枉，上表说明其因，只因宋文帝爱其才华，赦其无罪，以谢灵运为临川内史。

谢灵运并不感悟过错，仍然交游放荡，从容自若，又不赴任，为郡内所治罪。司徒派遣隨州从事郑望生将其收捕，不料谢灵运拥众反而将郑望生擒获。谢灵运知道大事不妙，率领所众逃走，并作诗曰：“韩亡子房非，秦帝鲁连耻。”不久将谢灵运追捕归案。有人告廷尉以为谢灵运聚众谋反，依法当斩！宋文帝爱其才，只免官而已，刘义康谏于宋文帝，以为谢灵运之罪不可赦。尽管如此，宋文帝只好将其远徙广州。又过许久，有人来报，谢灵运暗中收买兵器，召募当地年轻健儿，准备进取三江口，宋文帝下诏广州剌史收捕归案。谢灵运恃才放荡，不守法纪，又多得罪朝廷，故此屡取祸。

时有豫章雷次宗勤奋好学，知识渊博，却隐居于庐山，宋文帝屡征入朝为散骑侍郎，谢而不就。时年以处士请入京师建康，为朝廷开办国家学馆，设立于鸡笼山，使其选择有学识者共同开办学馆，教授京师内外学子，使丹阳尹庐江何尚之立玄学，太子率更令何承之开立史学，司徒参军谢元立文学，与雷次宗之儒学并为四学。宋文帝对雷次宗办学严谨，甚为高兴，常率朝野大臣入馆听雷次宗讲学。宋文帝以其才能授于给事中，所供给丰厚，然而却被谢拒。不久仍然归庐山隐居。

说起宋文帝刘义隆，其人性情仁厚节俭，勤于为政，守法而不峻，容物而不弛，百官皆久任其职，守宰以六期为断，吏不苟免，民有所系。三十年间，四境之内，晏安无事，户口蕃息，出租供徭，止于掊赋，晨出暮归，自事而已，闾阎之间，讲诵相闻，士敦操尚，乡耻轻薄，江左风沿，于斯为美，后人有言政治者，皆称元嘉之治也。

早在宋高祖刘裕在世时有遗诏，使诸子弟次第居荆州。原因是荆州为战略要地，不可专任。临川王在荆州已经八年，宋文帝正准备选择合适之人前往荆州代任，有人举荐南谯王刘义宣。宋文帝以为刘义宣才能过于凡鄙，不能任其重任，只好另选他人。二月，有衡阳王刘义季为都督荆、湘等八州诸军事，荆州剌史。

却说刘义季，前不久，至郊外游猎，率其侍卫，正与一耕作之老者迎面相遇，众侍卫以为老者阻止众人，责问老者，老者并不相让，说：“盘于游畋，古人所戒，今阳和布气，一日不耕，民失其时，奈何以从禽之乐而驱斥老农也！”

刘义季听此，立即感悟，立即上前陪礼，说：“贤者也。”命人赐以粮食衣物。老者见是殿下，拜谢相辞，说：“谢大王不夺农时，则境内之民饱享大王之食也！老夫何敢独受大王之赐也。”

却说宋文帝自元嘉六年（429年）立刘劭为太子，至今十年，深受宋文帝宠爱。说起太子刘劭，本为袁皇后所生，而袁皇后仔细观察刘劭，不禁大吃一惊，使人禀报宋文帝，说：“此儿相貌异常，将来必为破家亡国之人，不可养也！”即刻准备将此儿杀死。然而宋文帝本为仁慈之君，哪里忍心，立即回到后宫，这时已经将刘劭弃于后殿户外，宋文帝立即上前抱住刘劭，小心翼翼放在帐幔之中，心中方平定下来。及成人却是一位相貌堂堂，一表人材，目明而眉浓，喜欢读书，又善于弓马，常与内外宾客交往，东宫每日络驿不绝，然而任其所欲，宋文帝见此，并不阻拦，皆满足刘劭之意，为此东宫置兵与朝廷羽林军相等。

再说魏主拓跋焘亲率大军一举灭凉，在姑臧设宴大会群臣，对众文武说：“崔公智略有余，吾已经不足为奇；伊拔将军为弓马之辈，通武无比，其人所智略却与崔公相同，此为吾所奇也。”

和跋其人，本为代人，世领部落，为国朝臣，其人以才辨知名，又文韬武略，太祖以其外朝大人，参军国大谋，雅有内算，遂后为龙骧将军。魏主以伊眅之武勇，举国皆知，其力如牛，拉住牛尾，使牛不得行走，又奔跑如飞，常与奔马相比。因此魏主格外喜爱。

前面说到魏主率军西征，留穆寿辅太子于平城，当穆寿送魏主至黄河畔，魏主又叮嘱穆寿说：“柔然可汗吴提与牧犍数年之久，交往甚密，一旦闻朕西征，必然率大军袭击平城。朕留有壮兵肥马，辅佐太子，慎之又慎，万万不可大意，决不能出任何意外，收田即毕，立即发兵往漠南，据险守之，可分兵埋伏于险要之处，等待柔然兵马袭来，亦可引其深入，然后歼之，无不胜也。凉州道远，朕不能相救，卿万不歼可违背朕之言也。”穆寿听此言，顿首受命。魏主率军西征，穆寿却不以为然，此人与中书博士公孙质交往亲密，以公孙质为谋主，皆信占讣。屡占皆为柔然不会举兵袭来，并不作任何防务。

柔然可汗正如魏主所料，得知魏朝西征北凉，大喜，决定乘虚袭击平城，留其兄乞列归与嵇敬、建宁王崇守北镇，自率精骑袭击平城，军至善无七介山，此地距平城最近。有人报与平城，平城内外士民顿时惊骇，皆离平城躲避。此时穆寿得知柔然大军袭来，一时无备，惊惶失措，计无所出，下令将西门堵塞，阻止柔然兵马，请太子出走南山避祸，却被窦太后阻止。窦太后下令，以司空长孙道生为征北大将军、张离率城内之兵埋伏于吐颓山，正遇柔然嵇敬、建宁王崇，嵇敬等哪里知道此时遇有魏军埋伏于此，以为乘其不备，袭击平城，此时突然与魏军突然迎面相遇，柔然军长途奔袭，已经疲蔽，一时仓惶迎战，被魏军杀得四处溃散，嵇敬、建宁王崇、乞列归败走阴山之北，魏军直追，皆被擒获。并其伯父他吾鹿及将帅五百余人，斩首一万余级，敕连得知军败，立即率军逃去。长孙道生等率魏军乘胜直追，直至漠南而收兵。

至冬十月，魏主自凉州还归平城，留乐平王拓跋丕及征西将军贺鑫罗镇守凉州，徙沮渠牧犍宗族与屯民三万户至平城。十二月，魏主至平城，早有人将柔然袭击平城一事禀报于魏主，魏主立即收捕穆寿治罪。只因无大损伤，赦免穆寿死罪，免官不诛。又以牧犍为魏主之妹婿，征西大将军、河西王如故。牧犍母亡，以葬以太妃之礼，武宣王置守冢者三十户。

说起凉州，自晋朝凉州剌史张轨以来，百余年间，号为多士，沮渠牧犍更为喜爱文学，以敦煌阚因为敦煌太守，张湛为兵部尚书，刘炳、索敞为国师助教，金城宋钦为世子洗马，赵柔为金部郎，广平程骏与其从弟程弘为世子侍讲。魏主平定凉州，皆以礼各任其职，以阚因、刘炳为乐平王拓跋丕从事中郎。安定胡叟，自少年才能出众，闻名乡里。先是投牧犍，牧犍见其年少，不以为重，胡叟对程弘说：“贵主居偏陋之国，而淫名贱礼以小事大，而心不纯壹，外恭仁义而实无道德，其亡不远也。吾将择木。”于是与其子奔往魏国，只一年，凉国亡，魏主见胡叟为西州名士，拜为虎威将军，赐爵为复始男。河内常爽，世代居凉州，不受礼命，授于宣威将军，河西右相宋繇随魏主征凉州，还平城而故。

魏主拓跋焘以索敞为中书博士。而在当时，魏国以武力四方征战，历代崇尚武功，至于文化读书运筹，教育风化，从不重视，其中王公中贵族子弟更为崇尚骑射弓马，不以讲学为已任，甚至于讨厌读书入学受教。然而索敞为魏国博士十年，耐心诱导，专心教学，教学即严谨而相待又有礼节，平城内外王公贵族子弟无不敬畏，皆以受教读书为荣，魏主见此，又在各州郡储设立馆舍，又请索敞与其子弟为师，十余年间，授索敞及子弟者被入选朝中为尚书牧守者达数十人。常爽又置学馆于温水，教授七百余人，常爽更严谨教授学子，设立赏罚之科。其学子待常爽如待父母与国君一般。魏朝经十余年风化教育，儒家之风尚逐渐振兴。高允每见常爽，赞叹不已，称其训厉有方，言道：“文翁柔胜，先生刚克，立教虽殊，成人一也。”此为何意？西汉景帝时，文翁为蜀郡太守，仁爱好教化，选择郡内有文化之小文吏进行教育，设学堂教郡内子弟，选取京城有才能者受业为博士，由是郡内大化，至今巴、蜀人好儒雅，文翁之教也。

陈留江强，久居凉州，凉州平定，向国家进献经、史、子、集达千余卷及书法等，拜为中书博士，魏主命崔浩监秘书事，综理史职，以中书侍郎高允、散骑侍郎张传参典著作，崔浩称道：“阴仲达、段承根乃为凉土之美才，请同修国史。”

崔浩好历法，曾经收集历代天文历法，参考汉代至今日食、月食五星行度变化，并且指出前代历法有失之处，集成为《魏历》，示以高允。高允看后，大为赞赏，并且指出其中之误，说：“汉元年十月，五星聚东井，此乃历数之浅事，今改汉史不觉为谬误也，恐怕后人见此也会以为此改变之。”

崔浩好天文历法，集成《魏历》一书，高允大为赞扬，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正是：万邦山河论废兴，南北日月各不同；

拓跋弓马平天下，元嘉风和春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