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风云录 第二十五回 灭后秦刘太尉还朝

第二十五回灭后秦刘太尉还朝忌主帅谋杀王镇恶

上回说到王镇恶率晋军渡过渭河，正乘胜入长安，这时后秦主率领三万人马救援姚丕，只见后秦军自渭桥败回，后秦主想阻止溃败士卒，此时兵败如山倾，哪里阻止得住，后秦主三万人马也被败军所冲散，相互践踏，不战自溃，姚丕被败军所踏而死。后秦主见此无奈，只好单马逃入长安宫内。

王镇恶马不停蹄，乘胜杀入长安平朔门。平朔门正是长安北门，而后秦主见王镇恶杀入长安城内，立即与姚裕率领百余骑兵逃奔石桥。

东平公姚赞得知后秦主兵败，立即赶来救援，后秦军闻王镇恶率军入长安，势不可挡，即刻四散而去。胡虔度见此大势已去，率军投降刘裕。后秦主无路可去，正准备投降，其子佛念，年仅十一岁，对后秦主说：“晋军已入长安城内，既使出降，也难免一死，还不如自决而死。”后秦主听此，无话可言，甚为羞愧。片刻，佛念登宫城墙坠城而死。

后秦主与妻子、文武大臣前往王镇恶军中投降。王镇恶将城中属吏，夷、夏六万余户，进行抚慰，以安定人心。又号令三军将士，严明军纪，严禁扰民，一时长安城内百姓欢悦。

九月，刘裕率大军至长安，王镇恶与众将士相迎至霸上，刘裕高度赞扬王镇恶，说：“将军用兵之奇，真乃祖父之风也，成吾霸业者非卿莫属！”

王镇恶再三推辞，言道：“明公之威，诸将之力，镇恶何功之有！”

刘裕笑着说：“难道卿学冯异耶？”

却说王镇恶，本以兵进关中功在诸将之上，可是此人却心贪无顾忌，先入长安，私自将长安府库打开，取库中财宝不计其数。早有人将此报与刘裕，刘裕以为王镇恶功高，并不过问。就此王镇恶仍不满足，又将后秦主乘舆取回。这时有人报与刘裕，言道：“王镇恶有谋反之心。”刘裕深感怀疑，于是派人暗中观探虚实。原来王镇恶将乘舆上面金宝剔取，把乘舆弃于一旁，刘裕乃放心。

刘裕攻破长安，将长安后秦宫中年用彝器、浑信、上圭、记里鼓、指南车运往建康。其余金玉、缯帛、珍宝等物皆赐于将士。后秦平原公姚璞、并州剌史尹昭以蒲坂降晋，燕平公姚赞率宗室百余人出降，刘裕皆杀之，又送后秦主至建康，当斩于市。

却说刘裕当初有意将京都由建康迁往洛阳，与谘议参军王仲德商议，王仲德说：“迁都一事，此时之议尚不妥，此乃国家大事，当举朝会共同商议，方能决定，如果此时提出，必然引起举国震恐。当前正举兵攻取关中，至今已久矣，众将士皆为江南人，无不思归，迁都之事，不可议也。”刘裕也感到此时提出不妥，于是不再说话。

刘裕既灭后秦，关中数万羌胡皆西奔陇上，聚众十余万人马谋反，准备攻取长安。刘裕立即派沈林子率本部人马一路西进陇上，斩杀万余人，至槐里，俘获万余人，遂后众羌平定。

刘裕既灭后秦，关陇华人无不喜悦，而北凉主乞伏蒙逊却心中不安，他见河西士民多为华人，举国上下皆有归晋之意。恰好这时门下校郎刘祥入朝对蒙逊说，刘裕率晋军入关灭秦之事，蒙逊不问青红皂白，说：“汝闻刘裕入关，敢妍妍然也！”命左右推出斩首。此后再也无人敢入朝说起刘裕灭秦之事。

却说夏主赫连勃勃早在刘裕大举入关时，与众文武商议，对群臣说：“以秦姚泓倾国之力，也难抵刘裕，况且国内倾危，兄弟争国，同宗相残，安能抵抗晋军。刘裕兵精粮足，军有良将，取秦必矣。然而刘裕既得关中却不能久留，留子弟与诸将守关中，正中吾意，吾乘机取关中如拾芥耳！”于是下令，举国上下，秣马厉兵，训养士卒，积草屯粮，动员百姓，率兵一举平定安定，后秦岭北诸郡县守宰率所部争先归降。

早有人报与刘裕，刘裕深感不安，担心夏主赫连勃勃正虎视关中，迟早为关中之敌，于是写书信一封，好言相叙，约为兄弟，赫连勃勃使中书侍郎皇甫徽将其书信在文武大臣面前诵之，又对刘裕使者口授以书信之要，再使舍人以书之。使者回长安，刘裕观其书信，不禁惊叹道：“未曾想到此人之才不居人下也，且不可轻之，吾不如也！”究竟书信中是何意，无非正是关中之势，瞬息万变，则在掌握之中，将此威胁刘裕，而刘裕既明确感到一旦离去，则关中危矣，此时也无可奈何。

却说司马休之、司马文思、司马国璠、司马道赐、鲁轨、韩延之、刁雍、王慧龙及桓愠之、孙道度、司马道子、桓谥、陈郡袁氏等自晋逃入后秦，此时后秦为晋所灭，皆奔往魏国于长孙嵩军中投降。后秦将领镇将姚成都与其弟姚和都奔往魏国，举镇归降。

冬十月，魏主拓跋嗣召还长孙嵩还京城。这时司马休之处于无奈，忧愤而死于魏。魏赐司马国璠为淮南公、司马道赐授爵池阳子、鲁轨为襄阳公。刁雍自求南鄙自效于魏主，以刁雍为建义将军，刁雍决心为其父兄报仇，于是刁雍聚兵马于河、济之间，一度扰乱徐、衮州诸郡县，刘裕派人马讨伐，一时未能平定。刁雍兵进固山，召募二万余人，暂且不说。

十一月，刘裕正忙于长安军务，忽然京师建康来报，刘穆之因病故去，刘裕如晴天霹雳，刘穆之本是刘裕一生所信赖之人，又委于朝中政务，刘穆之病故，失去最得力佐命之人，一连数日，悲恸哀惋，寝食不安。刘裕本意以洛阳为都，自己经略关陇与西北诸州郡，自此刘穆之因病故去，而入关中之数万将士皆家居江南，举兵入关近一年，无不思归，特别是朝廷如今无人接替刘穆之处理朝廷政务，决定还朝。

却说刘穆之由于刘裕率大军入关灭秦，朝中政务皆由刘穆之一人裁决，尽管刘穆之呕心沥血，终因劳累过度，积劳成疾，一病不起而身亡，此时朝廷众大臣一时无主，深感恐惧，晋安帝正准备下诏，以太尉左司马徐羡之代替刘穆之，中军谘议参军张邵说：“如今穆之病故，朝中事急，所任莫如徐羡之，然而世子年少，不能亲自处理朝政，待商议之后再作决定。”

以刘裕之意，以王弘代刘穆之，从事中郎谢晦对刘裕说：“休元（王弘字）处事轻率，不如徐羡之持重。”刘裕听从谢晦之言，以徐羡之代替刘穆之主持朝廷政务。以徐羡之为吏部尚书、建威将军、丹阳尹，代管留任。以此原委以刘穆之者所任之事，皆由徐羡之执掌朝政。

却说刘裕决定还京，关中留任以次子桂阳公刘义真为都督雍、梁、秦三州诸军事、安西将军、领雍、东秦二州剌史。刘义真年只有十二岁，以太尉谘议参军京兆王修为长史，王镇恶为司马、领冯翊太守，沈田子、毛德祖皆为中兵参军，仍以沈田子领始平太守，毛德祖领秦州剌史、天水太守，傅弘之为雍州剌史治中从事史。

却说自王猛王景略早年居关中辅佐苻秦，身为一国之相，早已深入人心，至今三十余载，关中百姓仍记忆犹新，至此王镇恶入关，战功显赫，远近众百姓见王镇恶如又见其祖父王猛，无不欢迎，感念之情，攸然而生。由此沈田子等人却忌妒在心，而沈田子又由于桡柳之功，与王镇恶争功，相互不让。此时刘裕还朝，来不及为此解决两人之间问题，而沈田子与傅弘之又在刘裕面前暗中屡进言于王镇恶，说：“王镇恶祖上家居关中，此地百姓无不思念其祖父，而王镇恶自为得意，此人不可信也，迟早居关中谋叛。”

刘裕说：“王镇恶一将而已，汝十几位将领率精兵万余人，如果王镇恶敢于叛去，正是自取亡耳，汝等则不必多言。”刘裕又对沈田子私下说：“君不知当年钟会伐蜀遂作乱，卫瓘收捕其人，有汝居关中，如卫瓘也。王镇恶虽然才兼文武，且猛兽难抵群狐，卿等十余人，还怕一王镇恶乎！”其实刘裕坚信王镇恶，本无疑心，只是入关居功性贪，不合自己之意，而刘裕一生从未看重富贵财物，甚至于朝廷爵禄名位，曾屡次固辞天子封爵。此时王镇恶入长安盗府库宝物财货不计其数，刘裕早已看在眼里，只是由于王镇恶功高而宽容之，王镇恶尽管智谋过人，性贪则正是取祸之源。

刘裕决定还朝，三秦父老无不痛心流泪，皆前来相送，流着眼泪对刘裕说：“吾关中残民近百年不沾王化，大晋王师不居关中已经百年之久，此次王师入秦，刚见至朝廷华夏衣冠，无不相贺。长安十陵是公家之坟墓，咸阳十家是公家之室宅，就此舍之而归究竟为何故也？”这里说十陵为：汉高帝长陵、惠帝安陵、文帝霸陵、景帝阳陵、武帝茂陵、昭帝平陵、宜帝杜陵、元帝渭陵、成帝延陵、哀帝义陵，皆在关**十一陵。长安咸阳宫室为汉朝故迹，因为刘裕与汉帝同为刘姓，为此关中父老皆称“公家”，将刘裕视为汉朝帝室后裔。此时刘裕也表示出无可奈何之神情，好言抚慰诸父老，说：“受朝廷之命，不得擅留，多谢父老感念怀本之志，吾虽然离关中，仍然驻守王师于关中，与关中父老同守关中，决不负三秦父老之愿。”此时正是十二月，刘裕于长安出发，一路自洛入河，开卞渠而归京师建康。

却说刘裕率晋军灭后秦，不久各地纷纷起兵乘机作乱，此时雍州氐豪徐驴奴、齐元子聚所部三万余人马派使入魏请降。魏主拓跋嗣派将军王洛生、河内太守杨声西行接应。秦、雍千余家推举襄邑令上谷寇赞为首领降于魏，魏主拓跋嗣以寇赞为魏郡太守。

刘裕还京，在此前后，秦、雍流民源源不断入魏之河南、荥阳、河内等地数万户，为此魏国设置南雍州，以寇赞为剌史，封河南公，治于洛阳，立郡县以抚之。而寇赞又善于招抚流民，治理有方，因此流民多归寇赞，所部拥众十余万人，直接威胁晋朝河、洛地区。

却说夏主赫连勃勃得知刘裕还京师建康，大喜，对王买德说：“刘裕还江东，乃不出所料，朕正想取关中，先生早已胸有成竹，今有何方略赐教于吾？”

王买德说：“陛下神武，何出赐教，陛下早已运筹在即，依臣之见，乃天下之形势要地，而刘裕却以一弱子守关中，自己反而狼狈而归，正急于成篡事耳，彼却拱手奉送于吾，此乃天将关中授于吾也，机不可失。青泥、上洛南北之险要，应先派一支轻骑断其要塞，东向潼关，断其水陆之路，然后传檄三辅，施以恩德，刘义真在纲罟之中，取关中如反掌矣。”赫连勃勃立即命其子抚军大将军赫连惠，都督前锋诸军事，率领二万人马向长安杀来。前将军赫连昌率本部人马屯守潼关，以王买德为抚军右长史，屯青泥，赫连勃勃亲率大军为后援。

却说关中士民自刘裕入关，无不喜悦，而刘裕却还江东，使关中三秦百姓大失所望，又见长安只留其幼子刘义真与众将率万余人马，虽然设置各郡守，却难以长久，又闻夏军一路杀来，沿途百姓见夏军抚慰百姓，秋毫无犯，无不欢迎。

晋安帝义兴十四年（418年）夏，赫连惠率军至渭阳，而这时龙骧将军沈田子率领人马准备迎击夏军。

此时沈田子与王镇恶正相互猜忌，沈田子暗中有兼并之心。沈田子准备出兵迎击夏军赫连惠，心想：若此时击赫连惠，势单力孤，不如将王镇恶军收并归已指挥，大破夏军，于是将人马停于刘回堡，派人报与王镇恶，暗中与傅弘之密谋，等待时机。

王镇恶命沈田子率本部人马迎击夏军，数日之后却不见沈田子出击，派人催促，王镇恶知道沈田子必有他谋，对众将说：“吾等受明公之托，辅十岁小儿居关中，吾等应当竭尽全力，决不可拥兵不进，贼虏何以平定。”

沈田子即暗中除掉王镇恶，在军中暗中散布王镇恶正准备独居关中为王矣，乘我与夏军激战，将吾部杀死，先将此言传入长安。次日长安晋军哗变。这时王镇恶正与王修等商议如何进击夏军，见众将士有变，不禁大吃一惊，问何故如此，有将士责问王镇恶：“将军祖上本为关中长安人氏，当为关中之王，先杀我等，因此我等责问将军，若将军杀我等，我等先离去。”

王镇恶对众将士说：“三军将士，我祖虽然曾为苻氏佐命宰相，可是我与众卿同为江南生存至今，众卿当中亦为北方人氏，后来侨居江南，皆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以此怀疑我居关中独立为王而叛晋，毫无道理。今大敌当前，应当以大局为重，莫要听信他人挑拨。我可当众表示，我王镇恶不忠于晋朝社稷，当死于乱军之中！”众将士听此各自散去。

沈田子决意要除掉王镇恶，与傅弘之商议已定。派人约王镇恶在傅弘之营中商议出兵迎击夏军之事。王镇恶不知是计，只带左右数人来到傅弘之营门。早有沈田子本族沈敬子率领卫士守于营门，王镇恶正要向沈敬子示意入内，沈敬子一声令下：“王镇恶谋反，左右给我拿下斩首！”王镇恶毕竟为三军统帅，智谋过人，顿时一惊，知道沈田子早有预谋，后退一步，嗖地一声拔出腰中宝剑，与沈敬子战在一齐，沈敬之哪里是王镇恶敌手，当即被王镇恶一剑剌死。这时沈田子与傅弘之出营见此，立即命卫士，喊道：“王镇恶谋反，格杀勿论！”

王镇恶大骂沈田子：“沈田子谋杀朝廷三军统帅，军法不容！”这时数百名卫士围住王镇恶，王镇恶奋力拼杀，终于杀出一条血路，上马奔去。这时沈田子大喊：“王镇恶，叛将休走！”说罢举起手中弓箭一箭射出，正中王镇恶后心，王镇恶坠马而死。

后人有诗曰：王佐之后亦王佐，岂知自古贪为祸；一朝江陵诛叛首，三千奇兵袭渭河；

可怜暗取财宝货，亦同偏将论功过；君子不处相疑间，悲哉不能为王佐。

沈田子立即命傅弘之将王镇恶反叛，报与刘义真，刘义真大吃一惊，与王修披甲立于横门以观其变，命傅弘之上楼问明原因，王修对刘义真说：“王镇恶为三军统帅，奉相公之命，尚无反意，沈田子早有谋图之志，为沈田子所谋。”

沈田子率数十名卫士见刘义真，王修大喝一声：“沈田子，汝可知罪？妄杀三军主帅，是何居心！左右将其拿下，立即斩首！”

沈田子大叫道：“王镇恶谋反，吾受相公密授而杀叛臣，何罪之有！”

王修这时拿出刘裕密令示以沈田子，密令为“若沈田子妄杀王镇恶，必除之”！沈田子大吃一惊，王修说：“假称相公之命，目无法纪，数以专戮，乱军之将，留汝何用，推出斩首！”

遂后命毛修之代王镇恶所部，为安西司马，傅弘之代沈田子所部，率军迎击夏军赫连惠。晋军皆奋勇争先，大破夏军赫连惠，斩获千余级，晋军乘胜直追，又于寡妇渡大破夏军，斩首数千级，夏军败走。

王镇恶为沈田子所杀，报入京师，刘裕早已料到，表称：“沈田子突发狂病，奄害忠勋。”追赠王镇恶为左将军、青州剌史。

刘裕还京师，重整朝纲，以世子刘义符镇守荆州，以徐州剌史刘义隆为司州剌史，镇洛阳，中军谘议张邵谏道：“世子为储副，四海所系，不宜处外。”于是改以刘义隆为都督荆、益、宁、雍、凉、秦六州诸军事、西中郎将、荆州剌史，以南郡太守到彦之为南蛮校尉，张邵为司马，领南郡相，冠军功曹王坛首为长史，北徐州从事王华为西部中郎主簿，沈林子为西中郎参军，刘义隆尚幼，府中事无巨细，皆决于张邵。刘裕对刘义隆说：“王坛首是王弘之弟，处事沈毅有器度，宰相之才，汝每做事定要与之商量。”

却说刘裕早在数年前，晋天子加封刘裕为相国、宋公加九锡，刘裕一再固辞不受。六月，太尉刘裕正式接受相国、九锡之命，崇继母兰陵萧氏为太妃，以太尉军谘祭酒孔靖为守国尚书令，左长史王弘为仆射，从事中郎傅亮、蔡廓为侍中，谢晦为右卫将军，右长史郑鲜之为奉常，行参军殷景仁为秘书郎，设置百官皆依天朝之制。

再说刘裕还师建康，留守其子刘义真镇守关中，先是刘裕以王镇恶辅佐，王镇恶被沈田子所杀，长安无主将，此时只有王修辅佐。刘义真只有十二岁，并不善治政务，赏赐左右无节度，而王修奉刘裕之命，从不敢离去，见此多加限制裁决，自然左右深感不满，皆在刘义真面前谗言王修，言道：“既然王镇恶想谋反，沈田子杀死王镇恶，而王修又杀沈田子，王修也会居谋反之心。”刘义真并不明辨真假是非，不分青红皂白，命左右刘乞等人将王修杀死。

王修被杀，却引起长安众将士深感不安，一时城中失去所赖依之人，一片混乱，政务无人处理，各有离散之心，刘义真感到长安城中将士皆不可信，则从外郡戍守北地和防备魏军之将士调回长安，又紧闭城门。此时关中士民大失所望，只好投奔夏主赫连勃勃。赫连勃勃立即派赫连惠率领三万人马连夜袭击长安，终因长安防守严紧，一时未能攻破，赫连勃勃又亲率大军直取咸阳，封锁长安。这时长安城内与城外断绝来往，粮草已断，百姓更无法出城打柴，于是城内断绝烟火。

早有人将长安之事报与京师建康，刘裕听此大为不安，立即派辅国将军蒯恩昼夜兼程赶往长安，召刘义真东归，以相国右司马朱龄石都关中诸军事、右将军、雍州剌史，代镇长安，刘裕对朱龄石说：“卿赶往长安后，立即以轻装速发，火速退出关中，然后再徐徐退回，若关右不能守，可与义真一同退回。”又命朱超石率领人马慰劳河、洛将士，然后入关接应。

王镇恶被沈田子所杀，关中危急，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正是：大晋社稷一痴君，幸得宋王扶倾危；

天时有道归大宋，九鼎山河振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