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风云录 第 二十一 回 刘太尉奇兵袭江陵

第二十一回刘太尉奇兵袭江陵后秦主临终除姚弼

上回说到刘裕率将发讨伐司马休之，此事却是为何？原来自从平定刘毅之后，以司马休之为荆州剌史，镇守江陵。而司马休之颇深得江、汉民心。其长子谯王司马文思当时在京师建康，却性情凶暴，与市里与轻侠无頼往来，为非作歹，侵害士民，刘裕将其子所为报与司马休之。遂后又有人报与刘裕，司马文思无辜捶杀朝廷官吏，朝廷下诏收捕作恶多端之党羽皆杀之，却饶司马文思不死。刘裕收捕司马文思，送于司马休之，司马休之上疏谢罪，请解所任，朝廷未能答应。刘裕将司马文思送于江陵，使司马休之训导其子，而司马休之却以为刘裕有意让自己将司马文思杀死，而司马休之不想将其子处死，将司马文思免除封爵，向刘裕表示谢罪，刘裕自然不同意，由此两人之间矛盾日益加深，刘裕不得不派江州剌史孟怀让监督豫州六郡诸军事，以防备司马休之。遂后朝廷加刘裕黄钺，领荆州剌史。

数日之后，刘裕把京师建康事宜安排停当，以中军将军刘道怜监留府事，刘穆之为右仆射，朝中事不分大小，皆由刘穆之裁决，又以高阳内史刘钟领石头戍事，屯守于冶亭。此时正在江陵司马休之府中司马张裕、南平太守檀范之闻刘裕正准备出兵讨伐司马休之，乘人不备，连夜出城逃走，乘快船一路顺流奔往京师建康。

却说雍州剌史鲁宗之早在刘裕举义军讨伐桓玄时曾经协助刘裕，在此之前平定刘毅时，鲁宗之也协助刘裕，然而鲁宗之毕竟不是刘裕所属部下，时常自疑，与刘裕同时起义军之刘毅、刘藩、诸葛长民等皆先后被刘裕剪除杀死，想到此心不自安，自以为迟早有朝一日终不免刘毅等人死于刘裕手中。就在这时，司马休之却与刘裕日益激化，况且司马休之本是宗室近亲，在荆楚深得士民之心，然而就以其子谯王司马文思一事则出兵讨伐，以为刘裕以此翦除异已，有谋逆之志，于是决定起兵响应司马休之，其子鲁轨为竟陵太守也同时起兵。

鲁示之响应司马休之，出兵讨伐刘裕。二月，司马休之正式上表陈列刘裕罪状，号令各州镇响应讨伐刘裕。一时荆、雍等十余郡十万人马聚于江陵，其声势浩大，威振京师。

早有人将此报入京师建康，刘裕见此形势极为紧急，于是派参军檀道济、朱超石率领本部人马自襄阳出发，会军于江陵，江夏太守刘虔之率本部人马屯守于三连，聚以粮草准备与刘裕大军会合。由于出兵襄阳之檀道济误期，大军不能约期而至，被鲁宗之乘机出兵袭击，杀死刘虔之。刘裕立即派其女婿振威将军东海徐逵之统参军蒯恩、王允之、沈渊子为前锋，自江夏口出兵。

这时鲁轨率本部人马大破刘虔之，锐气正盛，请求司马休之出战，与徐逵之、王允之双方展开大战，两军在破家列阵，只见鲁轨率领一支轻骑横冲而来，直入徐逵之步兵阵中。徐逵之兵马不多，未能守住阵角，众将士稍动，不能抵挡。而王允之却又未按时赶到，全军溃乱，不可收拾。鲁轨乘势率大军杀来，徐逵之、王允之、林渊子皆死于乱军之中，唯独蒯恩率本部不动。鲁轨见此，想乘胜一举将蒯恩攻破，他哪里知道蒯恩用兵之法，只见蒯恩不慌不忙，见鲁轨兵马横冲而来，蒯恩早已训练五百神箭手列于阵前，鲁轨大军不得近前，蒯恩一声令下，顷刻万箭齐发，众骑兵倒于马下，鲁轨见不能取胜，率军退去。

徐逵之、王允之、林渊子皆战死，前锋进军不利，刘裕大怒，亲自率领水陆三万人马向江陵进发。此时早有密哨从江陵而来，报与刘裕，说：“此次司马休之所列阵为金龙六合阵，其阵神通广大，无人破也。”

刘裕却不知何为金龙六合阵，问王镇恶，王镇恶笑着说：“此阵乃为我祖父所创，此阵十分了得，以万人列阵，十万人不能破此阵，然而变化莫测，却不知司马休之从何方得此阵法。”

说到司马休之得此阵法，乃正是自南燕而来，司马休之自避祸于南燕，与南燕主慕容备德甚密，时常与南燕主谈及国事与用兵之法，南燕主相待以诚，将自己珍藏密室中其原王猛王景略之兵法拿出，两人一同磋商。司马休之则将其阵法默记于心中，回本府中划以图形，不料今与刘裕为敌，于江陵城外大摆金龙六合阵。

刘裕说：“不管是何阵，汝能列阵，吾定要破此阵！此阵如何破之？”

王镇恶说：“臣自有破阵之法，主公尽管进军，只要如此这般，此阵可破也。”

片刻，刘裕突然大笑，说：“司马休之能列此阵，我等却为何非入此阵耶！古人用兵之奇在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阵则无用也。”

王镇晋顿时感悟，说：“主公言之有理，就依主公之计。”

刘裕以王镇恶率水师精骑一万余人，昼夜兼程，向江陵进发。刘裕率二万人马间道而进，又派胡藩率一支轻骑为游军，秘密出击，随时配合大军而进，一举大破司马休之金龙六合阵。

却说司马休之在江陵城外临长江，背山布阵。且不说长江天险，就说此山势高万仞，陡峭险要，既使飞鸟也难以从山上越过。司马休之对众将说：“刘裕不识兵法，一匹夫而已，此入阵来定要杀其片甲不回。”

刘裕亲率一路人马从间道潜入此阵背后，而阵后则正是高万仞之陡峭山崖，众将到此山下，举目望去，不禁暗自吃惊，皆不寒而栗，而刘裕却不以为然，从容对众将说：“今日破其金龙六合阵，自此袭之，此为乘其不备，出其不意也。”

刘裕率领人马来到金陵山后，诸将观望其山，听刘裕对众将一番话，只见刘裕几步跨到陡峭山崖壁下，正要攀登，这时众将一拥而上，拦住刘裕，说：“主公，身为三军主帅，不能登也！”

刘裕大声叱道：“汝等闪开，紧急关头，吾岂能不登乎！”

这时谢晦上前抱住刘裕，而刘裕身高力大，稍一用力，则把谢晦甩出十余步，遂后抽出宝剑，说：“汝再敢如此，吾先斩其首！”

谢晦说：“主公，事关三军，天下可无谢晦，不可无主公！”

谢晦奈何人，竟敢如此阻拦刘裕？原来谢晦正是谢安兄长谢据之曾孙，字宣明，在此之前，正当刘裕出兵江陵讨伐卢循，太尉府事委于刘穆之，刘裕还师建康，问刘穆之：“孟昶参佐谁堪入我府者？”

刘穆之说：“前建威中军谢晦。”于是刘裕以谢晦为参军。刘裕曾经审查狱囚事宜，正在此时，掌管刑狱参军有病，以谢晦代任。紧急之中，当时案积如山，可是谢晦很快把刑狱案卷一一审阅完毕。刘裕问谢晦，谢晦应对如流，刘裕深感惊奇，从此刘裕开始重用谢晦。而谢晦相貌堂堂，大有风流才子之气，时常谈笑风生，又博学多才，特别是精读经、史、子、集，诸家之说，刘裕格外欣赏。

这时刘裕再未说话，片刻说：“此一战克敌，何人代吾指挥全军破敌？王镇恶尚在前敌，胡藩潜伏敌后。”遂后观望众将，无可奈何对众将说：“立即把胡藩召回，刻不容缓！”而这时胡藩正率领本部人马潜伏于司马休之大营附近，等候袭击命令，正在这时，刘裕派人立即召回，深感为难，稍有怠慢，刘裕大为不满，以违命使人收捕胡藩，将斩之，被众将拦住。原来胡藩行走如飞，善于攀登，攀登山涧如履平地，胡藩选择数十强壮力士，搭起人梯，在山崖绝壁上手持斧、刀凿开山石陡壁，胡藩先登，数十人随其后，又将绳索绑于巨石之上，将数十条绳索垂山崖之下，刘裕等二万余将士则从绝壁山崖上绕到司马休之大营背后，放起大火，一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刘裕大声命令：“众三军将士，大破司马休之金龙六合阵，杀入阵去！”一时杀声震天，众将士无不奋勇争先。与此同时，王镇恶正率领一万精骑等待刘裕出击信号，见司马休之背后起火，知道大事已成，将一万精骑分为六路，各路选择五百名弓箭手列于前军，遇敌一齐放箭。王镇恶一声令下：“众将士，为国立功之时，当争先奋勇，计功受赏，出击！”王镇恶一马当先，率领众将士冲入阵中。

这时司马休之正在大营内与众将商议军情，听到大营外面一片杀声，正想派人探听，刘裕大军如同潮水一般杀来。司马休之大惊，道：“难道刘裕自天飞来耶！”知道刘裕用兵之奇，不敢阻挡，立即与鲁宗之、鲁轨等各自骑马向外冲杀，众将士闻刘裕用兵如神，哪里还敢应战，各自逃奔。司马休之见大势已去，与鲁宗之等向北逃去，鲁轨想留石城固守，刘裕派赵伦之与太尉参军沈林子攻石城，命王镇恶率本部人马乘战船渡江追司马休之等人。

赵伦之、沈林子率领人马急攻石城，鲁轨兵少不能守，开城逃出，这时司马休之和鲁宗之想救鲁轨，恰好相遇。鲁宗之本为雍州剌史，镇守襄阳，于是向襄阳而来，想据襄阳与刘裕抗衡。不料至襄阳城下，只见城头参军李应之大声喊道：“朝廷叛贼，还不下马受绑，入朝请罪，饶汝等不死！”

刘裕率军袭击江陵司马休之，追至襄阳，只见城头上刘应之立于城头，鲁宗之见此，大叫一声倒于马下，鲁轨急忙下马扶起，与司马休之商议之下，此时已经无地容身，只好投奔后秦而去。此时司马休之、鲁宗之、鲁轨与司马休之之子文思、新蔡王司马道赐、梁州剌史冯敬、南阳太守鲁范一同奔往后秦。

却说新蔡王司马道赐原来在青、衮剌史刘敬宣府中为参军，他本是宗室疏亲，闻刘裕出兵江陵攻打司马休之，与同府辟闾道秀、刘敬宣左右亲信小将王猛子，准备剌杀刘敬宣，以青、衮二州响应司马休之，谋划已定。恰好刘敬宣召辟闾道秀议事，司马道赐见正是时机，与王猛子等人先后潜伏于府门周围。辟闾道秀入府，诈称有机密相议，刘敬宣把左右屏出。正正这时，王猛子入内，刘敬宣以为王猛子本为自己亲信，并不在意，王猛子乘机走到刘敬宣身后，突然拔出刘敬宣随身佩剑，一剑剌去，刘敬宣倒在血泊中。其僚属正在门外，听到室内动静，知道大事不好，一拥而入，杀死王猛子等人，司马道赐逃出，与司马休之会合，一同逃入后秦。刘裕得知此事，命王镇恶追击，追至后秦境内，不及而还。

司马休之早在起兵时，知道实力不及刘裕，曾经向后秦、魏国请求出兵相救，后秦主姚兴派征虏将军姚成及司马国璠率领兵马至南阳，魏主拓跋嗣派长孙嵩率兵马进至河东，闻司马休之兵败，遂后皆退去。司马休之奔往长安，见后秦主姚兴，后秦主以司马休之为扬州剌史，命其召募兵马，进军襄阳。

却说魏国近年大旱，春秋之季，又遭霜灾，云、代二郡百姓多有饿死，人相食。魏主拓跋嗣召集文武大臣商议如何解决百姓饥荒事宜，太史令王亮、苏坦对魏主说：“按纤书中说：魏应当迁都邺，国家可兴盛繁荣，百姓可年年得以好收成，安居乐业。”

魏主又问诸位大臣，博士祭酒、白马公崔宏之子崔浩、特进京兆周澹说：“迁都于邺，可以解救当年之急，不为长久之计。山东之人，以国家居广汉之地，号曰‘牛毛之众’。如果迁都之后，留兵守旧都，分家南迁，不能满诸州之地，参居各郡县，四方必有轻辱之心，况且百姓亦不服当地水土和风俗人情，疾疫死伤必然增多。再有旧地留兵少，北面屈丐（赫连勃勃）、柔然时刻有窥窬之心，乘机举国而来，云中、平城必危，朝廷远隔恒、代千里之险，难以赴救，必然损害国家之威。今我居北方，一旦山东有变，我轻骑南下，百姓望尘慑服，此乃国家只所以能够威制诸夏之定国之策也！等待来年春天草禾再生，士民兼采菜果，等到夏秋喜获丰收，饥荒则能度过。”

魏主问：“如今国家仓廪早已空竭，如何能够等到来年秋季，若来年又是荒旱年月，又将如何？”

崔浩、周澹说：“可以把更为贫困百姓就食山东，若来年又遇荒旱，再使贫困民户就食山东，但千万不能迁都。”

魏主说：“只有二卿之言正合吾意。”于是下令云、代以及国人贫困者愿意就食山东定州、相州、冀州者，政府提供保护，派遣左部尚书代人周几率一支人马屯守鲁口以安众心。与此同时，魏主也与众文武大臣及政府官员皆与民同甘苦，躬耕藉田，劝课农桑。次年，果然魏国正是丰收之年，举国上下士民无不喜悦。

数日后，有太史令报与魏主，言道：“荧惑在匏瓜中，忽然亡去，不知去向。按此而论，当有亡国之兆。在此之前有童谣妖言，然后有其祸难。据天文志中说：匏瓜在天津之南，大漠分流夹之。魏主召集朝中名儒十余人与太史令议荧惑之说，给以确切解释。崔浩说：“按《春秋》、《左传》中说：‘神降于莘’，以此推算，则知为何缘故矣。庚午之夕，辛之朝，天有阴雨，荧惑之亡，当在二日。庚之兴午，皆主于秦，辛为西夷。今姚兴据长安，荧惑必入秦矣。”此为何意也？《外传》中说：周惠王十五年，有神降于莘，周王问于内史，答曰：“其丹朱乎？”周王说：“其谁受之？”对曰：“在虢土。”周王曰：“虢其几何？”对曰：“昔尧临民以五，今年胄见。神之见也，不过其物。若由是观之，不过五年。”十九年，晋取虢。众人听崔浩皆以为妄言，大为不满，说：“天上失星，人间安知所诣！”

然而崔浩只是笑而不答，心想：诸儒者自以为博学经史圣贤之儒士名家，只稍稍观《春秋》、《左传》俱知矣。其后八十余日，荧惑果然出东井，留守旬已，久之乃去。时年关中大旱，昆明池亦枯竭，童谣论言，国人不安，事隔一年，后秦果然灭亡，众人乃信服崔浩之才能。

却说后秦主姚兴本为羌部，当初其祖父姚依林归降前赵主石虎，前赵败亡，其子姚襄与苻秦争关中而败死，姚兴之父姚苌以为无力与苻争关中，只好投降苻秦，不料秦主苻坚于淝水战败，姚苌乘机称帝，史称后秦，并杀死秦主苻坚，姚苌死，其子姚兴继位。此时后秦久病一年有余，近日突然加重，命众公卿大臣入朝，而其子广平公姚弼却称疾拒绝入朝，暗中聚兵于府第，有人报与后秦主，后秦主勃然大怒，下令收捕姚弼党羽，将唐盛、孙玄等杀之。

这时太子姚泓却不能忍受，对后秦主说：“臣身为太子，诸弟之兄，不能使兄弟相互和谐，同心同德，共安社稷，此皆臣之罪也，如果能使国家安定，愿陛下赐臣一死，若陛下不忍心杀死臣，臣求归藩，宁肯不为太子。”

后秦主听姚泓之言，甚为感动，也很同情怜悯，召集姚赞、梁喜、尹昭、剑曼嵬商议，将姚弼囚禁，准备杀死，一举除掉同党。可是姚泓却更为不忍，哭诉着求情，后秦主无奈，只好下令，将姚弼及其党羽赦免。而太子姚泓待姚弼仍然如初，丝毫无忿恨之意。

后秦主姚兴自知病重，不能久之，国家日渐衰落，心中不安，此时最担心之正是北地，以太子姚泓监国，主持朝中政事，于晋安帝十二年（416年）春，出长安巡视北地，遂后又至华阴，这时疾病加重，众大臣再三劝谏回到长安。

却说姚弼之党羽尹冲正恃机谋杀太子姚泓，与同党姚沙弥谋议，乘后秦主还朝，太子必然出迎，一举将姚泓杀死，同时立姚弼继位，商议已定，只等太子姚泓出东宫。

后秦主回到长安，太子姚泓将要出东宫迎接，东宫官员得知姚冲等之谋，劝道：“殿下不可，据我等观察尹冲等人正在谋议，想趁殿下出迎之机动手，此奸臣居陛下左右，不可轻出东宫。”

姚泓说：“陛下回宫，吾身为太子不迎乃失君臣之礼，为大逆不道也。”

东宫众臣说：“不然，殿下如果出迎陛下，正中奸臣之计，进不能见陛下，退亦不能为国除奸，为社稷之安。”

姚泓说：“尽管如此，陛下病重在身，为臣不得见何以自安，此大为不孝。”

众臣说：“全自以安社稷，孝之大矣。”姚泓只好安居东宫。

尹冲本想乘太子姚泓出迎后秦主之机杀死姚泓，此时阴谋落空，与尚书姚沙弥商议对策，姚沙弥说：“太子既然不出迎陛下，不如奉陛下入广平公府第，宿卫将士见陛下入广平公府第，必然皆入府参拜，太子谁还再去奉侍，我等早已为广平公之党羽，在朝只留有骂名，今后将何地容身，今奉陛下以成大事，亦为顺理成章之事，此乃解救广平公之祸，至于我等在此之前不法行为，亦可昭雪无事矣。”

尹冲却不同意，说：“今陛下生死尚未知，姚泓不除，我等迟早将死于太子之手。”于是紧随入宫，随时准备作乱。

却说后秦主入宫，自知病重，姚弼等正在暗中准备作乱，立即命太子姚泓为录尚书事，东平公姚绍与右卫将军胡虔度掌管官中内外禁兵，以防不测。派遣殿中上将军敛曼嵬收姚弼府中器仗，入武库。

后秦主病日愈加重，其妹南安长公主问及病情如何，想入宫看个究竟，可是后秦主早已得知南安长公主居心不良，拒绝入宫，南安长公主无奈。

后秦主病重，长安长公主探视后秦主，被后秦主拒绝，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正是：姚羌一日命归阴，瞬息长安漫战云：

金甲所向皆无敌，可怜十万尽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