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里,洛渊涣坐在庭下,正饮酒作乐,林珺星在一旁端着盘青提服侍他。这些丫鬟做的事,她做的头头是道。那是自然,她刚入宫时,可没少因为这个挨板子。
突然,一粒青提滚落在地上,她正要去捡,却被人腰间一环,顺势倒了下去,他直接将他抱在了怀里。“望陛下自重。”她的话音一落,洛渊涣便不大乐意了,面色凝重,整张脸上都写着不情愿二字。
“你已是朕的贵妃,不比当前,在这后宫,朕来看你怎么不自重了。”洛渊涣硬是抱着她不肯松手,“不久之后,朕将这朝堂上下打理好之后,就把这长乐宫新修一番,阿珺,你看哪好就给你修哪,你看如何?”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林珺星,这种眼神像是深入眼底,又像是浅在表面。他倒是真的对她好,还是……像以前一样浅在表面。林珺星是习武之人,若不是在边境认识了南楚陵,也不至于被人追杀,逃到这里。
林珺星因画画在京城出名,被奉命入宫做画师,专为每年新女子画像,然后,君王会依照这些画像选择入宫的嫔妃。如此,那些豪门贵族便有了可乘之机,纷纷行贿,希望画师能将自己的亲人门户画得美些,求个高枝。
可偏偏林珺星刚烈耿直,并不领情,故此遭到大臣污蔑直接被禁足了。那日也像今日般艳阳,洛渊涣错把她当做前来选择的女子,挑逗了一番,打那日起,她便对他产生了敌意。
而现在,又是戏谑的表情,她怎会相信,于是便一把推开他的手,“若陛下想修,就修个画纺吧!”
洛渊涣的怀里一空,他便没了兴致再去逗她,可还是顺了她的意思:“也好,让你也干回本职工作。”
林珺星什么都没有说,在洛渊涣的眼里,她的身份就是画师兼魏国贵妃,别的什么都不是。
洛渊涣随手折了池中的一朵荷花,递给林珺星:“朕如此心系于你,为何你不领情。难不成,你还心系南楚陵?”林珺星把头别过去,不在看他,淡淡的讲:“臣妾能做的,只是个画师,陛下一国之君,何等威严,臣妾怎么敢不领情。”
这倒是叫洛渊涣抓住了话柄,“哦?那爱妃在此为朕作画一篇,可行啊?”“陛下。”她似是不想任他玩弄了,声音中带着些怒意,“陛下乃一国之君,理应忙于朝政才是,况且朝廷动荡不安,陛下更应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参政,而不是在这里和臣妾聊些儿女情长的事。”
洛渊涣一把丢了手里的荷花,拍案而起。他再次拉着她的胳膊,注视着她,许久许久:“阿珺……朕有时候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画师?……阿珺……”
他嘴里喊的那个阿珺,是他喜欢的女子,是他为靖安王时,府中的一位奴婢,只可惜她命不好,得疫病去世了。所以,他嘴里喊的那个阿珺,一直都是那个女子,他所有的柔情万种,为她种上这满池的荷花,赐她为妃,这些所有的恩惠,不过是错把她当成了阿珺。
“陛下,珺星一直都是画师,不是阿珺姑娘,请陛下去忙吧,别荒废了朝政。”林珺星终于可以支开他了,她想,最好这个男人把她赶出宫去,那么她宁愿,再也不回来这地方被人当做念想一样用。
“林珺星”洛渊涣似是发怒了。尊卑有别,这一点她知道,知道得罪了圣驾,她立马不敢言语,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沉默了良久,洛渊涣把头转过去,不再看她。气氛瞬间上升,林珺星也感觉到了自己惹的他心情不爽了。
“皇上……司将军说有要事求见,此时已经在南书房等着了。”公公急走过来,拜倒在地。
洛渊涣一脸的不如意,“不见”“可…”洛渊涣终是起了身,摆给公公一张臭脸。
“陛下…”林珺星从背后叫住他,“陛下,若有人阻挡你,会怎样?”“这不是你该问的事。”他冷冰冰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这座小亭里,久久不能消散。
而洛渊涣也的确如此,对她忽冷忽热,时而将她捧在手心,时而又将她摔在泥里。洛渊涣是很暴戾,朝廷博弈中,也有不少的牺牲品,可是,在他看来,那些牺牲品根本不值得一提,不过是多添几条血债罢了。从小到大,想杀他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清。
那既然如此,朕不暴戾怎样巩固皇权,稳定超纲;朕不杀人,谁来杀;朕不暴戾,怎样安天下……
司庭御在南书房左转右转,已等了许久。
跨进南书房,司庭御低身行礼,“臣司庭御扣见皇上。”“在此并非朝堂,司将军不必多礼。”洛渊涣坐在椅子上,问道,“你今日来见朕,是朕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
司庭御连忙作揖胸前,前膝扣地,“启禀皇上,臣近日调查,相国大人和陵沁王府来往密切,怕是两方有什么勾当也说不定。”“接着说,坐下说。”
司庭御有些为难,他还是选择站着讲:“皇上,北凉王子,曾因战争,而后又无故失踪,近期,北凉皇族却忽然在我魏国国土边境上倾注大军,而今日,臣更是在臣部下中发现,有人身上装有这个。”说着,他拿了一块腰牌递上去。
“此腰牌是北凉人士的物件,却出现在了我魏军身上,臣怀疑军中有北凉余党。”
洛渊涣手指动了动,冲他问了问情况,可那个人已在牢中自尽了。良久之后,洛渊涣从袖子里拿出一块令牌和一本极厚的册子,递给他,“这么说来这个北凉王子是有下落了,而且,这件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陵沁王的身份倒是重要的很啊。”
司庭御什么都没说,恭敬地接过折子,翻来看了一眼,从平城近往的北凉商贩,到和徐丞相的余党,皆在其中。
“皇上这是……”司将军大惊,不知道洛渊涣要他做何事。
“徐丞相的死,朕想再……你速速将这些人……”他忽然不说了,唤司庭御来他身边。吩咐了一些事后,他问他:“尔等明白?”
“可……”司庭御拿着折子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了,他的喉咙也是一上一下地浮动着,有些心神不宁。他是想冲皇上说什么呢?几次三番想开口,却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司将军是还有别的事要讲吗?”洛渊涣冲他问道。“不,没什么了。”
“那就等爱卿什么时候想开口了,再来说。好了,没事的话就退下吧!还希望朝中少些强出头的人,在大魏,反朕者,死。”最后几个字像刀子一样,刻在了司庭御心里,使他的忠心都有些动摇了。但表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皇上圣明。”
看来,是得有所行动了,毕竟皇上心里已经开始怀疑月大人了。司庭御的拳头不由的重了几分,在心里,想要冲破牢笼的想法愈演愈烈,却又硬生生地被他压制了下来,然后,自顾自地退下。司庭御不得不承认,洛渊涣这个人太不容易了解了,他的城府深不见底,他的棋,每一步都足够把他逼上绝路。
那既然这样,月霜行,我该怎样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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