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有神 第十八章 陨落的天使

1801客厅，缓缓长出一支小玫瑰，马成拿起它仔细端详几秒钟，小玫瑰花慢慢绽放随后开始凋零。

晚上八点钟，出租车司机戴先生接完最后一单下班回家，行驶在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六岁大的小女生坐在他的车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出租车靠在路边停下，小女孩寸步不离地跟在戴先生身后，小女孩叫小静，是戴先生的二女儿。戴先生回到出租屋内，小静在窗外窥视着屋内的动静。

姐姐见爸爸回来了，开心跑上前去抱住爸爸：“爸爸回来啦，我们都快饿扁了，妈妈一定要我们等你！”

爸爸摸着女儿的脸颊，“下次你们自己先吃吧，不能饿着自己的小肚子啊！”

小静来到餐桌前打翻了弟弟的饭碗，正在打扫的妈妈怒气冲冲前来，打了几下弟弟的小屁股，弟弟咬着妈妈的手躲进房间，把门反锁起来。

小静竖起大拇指，“弟弟做得好哦，下次咬得更重一点，妈妈就知道给你吃难吃的，小姐姐陪你一起玩游戏吧！”

“快点给我开门！”妈妈不停地敲门。

弟弟顶住房门，“不开，就不开！”

咚咚咚，敲门声不停，小静有些不耐烦了，穿门而出，将妈妈推倒。

房门转瞬间开了，妈妈冲进去质问弟弟：“你现在胆子这么大，做错事情还敢理直气壮的啊！”

妈妈抱起弟弟接着打他的小屁股。

弟弟哭了：“坏妈妈，你就是坏妈妈，姐姐说的没错！”

戴妈妈听了怒火中烧，严厉地看着姐姐。

“妈妈，我没有！”大姐摇头否认。

妈妈上前打姐姐，姐姐哭了，妈妈也哭了，一时间整个屋子哭声连天。

戴爸爸见到此情此景，疲惫地说：“每天都是这样，上班已经够憋屈了，回来还要看到这样的情景，这日子没法过了！”

戴妈妈瘫软在地，大姐带着弟弟来到门口的小巷子。

小静看着眼前这一切，心生欢喜：“谁叫你们不要我的，不够，不够，你们今天所受的苦还远远不够！”

“姐姐什么时候说妈妈是坏妈妈了？下次你再诬陷我，我就打你！”大姐姐举起手来打几下弟弟的小手心。

“是小姐姐说的！”

“小姐姐？哪个小姐姐？”大姐一脸疑惑。

“嗯，刚刚还在屋里陪我玩，现在已经不见了！”

小静还没出生之前就被父母扼杀在母胎中，现在的她怨念极深，一直待在这个家不肯离去，一会儿咬她妈妈的肚子，一会儿抓她的头发，戴妈妈总感觉自己身体不适，但是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毛病来，以为是落下的月子病。戴家一家一和睦相处，小静就想尽办法折磨他们，弄得鸡犬不宁。

马成、安心远远地目睹着这一切，“小妹妹，不可以这样子哦，你跟哥哥走，哥哥带你去一个很好的地方！”

小静瞥了眼马成，撇过脸，不予理睬。

“所以带我来是对的，看我的！”安心拿出一颗棒棒糖，小静兴奋接过，打开糖纸往嘴里塞。

“好吃吗？”安心问到。

小静默默点点头。

“那你愿不愿意跟哥哥姐姐走，那里会有更多好吃的东西哦！”

小静“哼！”一下不见了，蜷缩在角落边。

安心、马成无奈看着对方。

“小妹妹，你知道什么是死亡吗？”安心轻声问道。

“我当然知道了，他们那么残忍，那些邪恶的嘴脸我永远都忘不掉，剪刀一刀一刀的剪我的腿、我的手，好痛好痛，我在心里叫了一百遍爸爸妈妈，可是他们就是听不见，我恨他们！”

安心抱着情绪激动的小静。

“你和爸爸妈妈注定就只有几个月的缘分，他们欠你的也一直都在遭受着报应，你跟哥哥走，不要待在这个让你伤心的地方，老天爷已经给你安排好更好的去处了，那里会有新的爸爸妈妈，他们会非常非常疼你的！”

小女孩回头看了一眼马成，再看看那个破旧的出租屋，抹掉泪水：“真的吗？”

“是的！哥哥从来都不骗人的！”安心拉起小静的小手说道。

“嗯嗯！”小静开心地跟着他们走，手牵着手，一起走在月光下，像极了一家三口。

来到奈河桥边，小静四处张望：“哥哥，我这是要去投胎吗？”

“这便是你通往新生活的大桥。”马成摸摸小静的头。

璃落端着忘魂水出现：“马大哥，是这个小妹妹吗？”

马成点点头。

璃落伸手摸小静的小脸蛋：“好可爱哦！”

小静防备地退后两步，在三生石前犹豫了几秒钟，回头看一眼马成、安心，“对不起，我还是不能走！”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小静、小静……”安心焦急地唤着。

马成拉住安心：“不要着急，让她去做个了结吧，我们等会再接她！”

璃落看着马成温柔的样子，心中不是滋味。

小静回到出租屋，“姐姐，小姐姐来了！”小弟弟高兴指着。

“在哪里？”大姐四处张望，没见到人影。

小静对弟弟说：“弟弟，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你问一下大姐，可不可以借她的身子给我用一下？因为弟弟阳性太重，小姐姐借不了！”

弟弟点点头，“姐姐，小姐姐说她要和我们玩游戏，她要到你身子里面玩一下，可以吗？”

大姐点点头：“这么神奇，可以啊！”经过同意小静进到大姐的身子里，邪魅一笑，急冲冲赶到厨房拿起一把水果刀往妈妈腰上捅一刀，戴妈妈大声惨叫，伤口不是很深，但是鲜血已经往下流了。

妈妈甩了姐姐一个巴掌：“你这是着魔了吗？”

“谁叫你不要我的！”小静恶狠狠地瞪着妈妈。

“妈妈什么时候不要你了！”戴妈妈拿起一块抹布止血，掏出手机拨打戴爸爸的电话。

“你是想打电话告诉警察叔叔吗？”小静眼疾手快地夺过手机。

“小玉，你今天是疯了吗？”戴妈妈抓着女儿的衣领。

戴爸爸来到厨房抢走小静手上的刀，扇了小静一记耳光。

“你们都是坏人！”小静又抓起一把菜刀，往弟弟脖子上架着。

安心上前阻止，马成抓住她的手：“相信她，她不会伤害弟弟的。”

“你们不是喜欢弟弟吗？”小静瞪大双眼看着爸爸妈妈。

弟弟大哭：“小姐姐，我不玩了，我不玩了，这个游戏不好玩！”

“小玉，乖，不要这样子，他是你的弟弟呀！”爸爸妈妈着急了。

“你们那么狠心，在那冰冷的医院里用那可怕的钳子把我一刀一刀弄碎，我恨你们！”

爸爸妈妈不敢相信有眼前的一切，极度震惊，跪地求饶：“是我的错，都是爸爸的错，爸爸那个时候没有能力，养不活大家！”

“不，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没给你出来的机会，妈妈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都在想你，妈妈真的很后悔，妈妈错了！”

“你们不要骗我了！”

“你不信妈妈吗？妈妈去拿日记本给你看，你就会知道妈妈有多愧疚了！”戴妈妈冲进卧室拿出一本笔记本，一字一句地念着，满满都是对孩子的愧疚。

小静哭了，“我不听，这一定是你们的阴谋诡计！”

“小静，要哥哥重现画面给你看吗？”马成手一挥，戴妈妈每天夜里思念小静的情景浮现在半空，写日记、流泪、祈求原谅……

小静慢慢放开了弟弟，原来在妈妈的心里还是会想着自己的。

戴爸爸戴妈妈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上前抱住小静和弟弟：“宝贝，对不起，对不起……”

小静从姐姐身上出来了，安心擦拭小静脸上的泪水，牵着她的手走出房门，小静和家人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爸爸妈妈，小姐姐要走了！”弟弟指着前方。

爸爸妈妈冲上前去，马成将小静的模样展现在大家眼前，这是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肉嘟嘟，非常可爱的小女孩，他们痛苦挥别孩子，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小静来到三生石前，看着过往种种，平静微笑着，马成手中变出一支小玫瑰递给小静，“你以后会向着阳光的地方生长，生活充满欢乐和希望！”

小静接过小玫瑰，道了句：“谢谢哥哥姐姐！”挥挥手，喝下孟婆汤，带着希望幸福洋溢地走上奈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