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语之子 （二十四）利沙护“主”

“对不起，寓言，我不得不离开。”贲薨抱歉地说道。

寓言坐在床边，恋恋不舍地望着和自己同样是黑发的贲薨。

巴利斯万万没有想到，不仅亚林卡没有到来，就连贲薨也因为是异国人而不得不暂时离开寓言。但是，贲薨的脸上，却没有过多的疑惑，似乎他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今晚你就住在这里，让利沙照顾你。明天一早我就会回来。”贲薨的语气就像是在对一个怕生的孩子说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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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寓言却如何都睡不着，他睁着眼睛，望向窗外的月牙，盯着它一点一点往下降。

“寓言，你终于回来了。”一个轻飘的声音却如轰炸一样传入寓言的耳朵。

寓言循着人声望去，模糊地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他奇怪地站在窗外，仿佛就等着寓言来为他开窗。寓言如同被诡惑了一样，起身去靠近那人。

翻窗进屋之后，那人突然一把抓住寓言的头发，狠狠亲吻寓言的唇，直到在寓言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才放开。寓言直至这时才看清这个的样子——蓝色琉璃般的眼睛，浪荡不羁，纯粹却又迷离。

那人说：“我上次去巴利斯的府邸找你，却被那个外来者拦在门外。”他边说着，边将手搭在寓言的头顶，轻轻抚摸着小王子的头发，继续道：“寓言，我终于见到你了。”

那人的深情告白在寓言眼中却十足像一个发病的精神病患者。他惊慌地向后退了一步，谁知那人却紧跟着向前迈了一步。就这样，他一直把寓言逼到墙角，将双手覆在寓言的脸颊之上，然后，他的唇又慢慢靠近。寓言拼命反抗，在那人身前使劲挣扎。那人不久就感到厌烦，腾出右手，扇了寓言一个耳光。寓言突然觉得脸上好像被喷到了岩浆一样疼痛，他下一秒就失去重心，向右倒去。刚刚才接触到地面，胳膊却又被那人一把拽住。寓言被那人从墙角拖到床上，正要坐起时，却被那人一下子推到，随后便被压在身下，不得动弹。熟悉又惊恐的感觉袭上寓言的脑袋，他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和衣服被撕扯的声音以外，感受不到任何声响。

寓言本能地向后挪了一点，同时大声喊道：“离我远点！你这个变态！”

那人突然不动了，笑呵呵地说：“你还是没有变啊，寓言。不，应该说，原来你以前就是这么可爱了。”

说罢，他便将手伸向寓言。弱小的王子深知自己的无力，几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随着听到一声惨叫，寓言突然睁开了眼睛。粘稠的液体一点点滴落在寓言的身上，好像滚烫得不得了。逆着液体滴落的方向，寓言看到自己身上的人捂着手臂，痛苦得五官几乎都要缩在一起。那人用眼角恶狠狠地盯着旁边的人——利沙。瘦弱的利沙提着相对很重的剑，剑刃上一些猩红的血液不断地往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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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那人逃走好一会儿，寓言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事情。利沙把剑小心地放到一边，连问寓言有没有受伤。

寓言抱着手臂，全身抖动地怔怔地看着利沙，好半天才磨出一句话：“他是谁。”

利沙犹豫了一下，说：“哈撒玛特的三王子，叫做摩别。”

寓言的声音如同寂静之夜中的雷鸣，突然由静谧变为巨响，他大声喊道：“又是哈撒玛特！为什么我会在哈撒玛特！我明明昨天晚上还在亚词库比！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利沙从未见过自己向来文静的“主人”如此怒吼，他俯下身来，直直地望着寓言的眼睛，勉强露出微笑，说道：“殿下请放心，明天贲薨阁下就会告诉你原因的。到那时为止，奴一定会保护好殿下。”

整个晚上，利沙都一直呆在王子的卧室。寓言在这个纤细少年的看护下，才进入了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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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之后，寓言便一眼看到昨晚利沙用来伤了那王子的剑——寓言的剑——“路撒”。但是，令寓言不明白的是，这个明明应该没有出过亚词库比的剑为什么会在哈撒玛特出现？不，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会突然一下就跑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来？

“利沙？利沙！”寓言轻声喊道。

等了好长时间，寓言才听到从较远处传来微弱的人声：“殿下，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你刚才去哪了？”寓言不安又有些责怪地问道。

“奴去外面散步。”利沙小声说。

“那就好。”寓言长叹一口气，“你去帮我倒洗脸水来。”

利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出门。当他再回来的时候，寓言坐在桌边，撑着下巴，目光一直聚集在昨天救了自己的利沙身上。

“你的胳膊怎么了？”看到利沙的双臂不停颤抖的时候，寓言突然问道。

利沙一惊，整个脸盆都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水弄湿了那片地面。利沙急忙弯腰去收拾，却被前来想要扶起自己的寓言碰到了背部。

利沙咬紧牙关，悲鸣声才没有从嘴中溜出，但是他的表情却异常痛苦，汗珠也不断地滴落。

“你怎么了！”寓言轻轻把利沙扶起，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利沙微微摆手，惨淡地说。

“你快说啊！”寓言带着不详的预感，几乎哀求道。

“真的没有，只是受了点伤。如果殿下允许，奴想回去休息一下。”

寓言没有把利沙送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让他就坐在客厅的宽大的椅子上，便去拿药。

寓言后悔昨晚只顾着自己的恐惧，没有及时想到利沙的处境。他，作为一个仆人，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把哈撒玛特的王子弄伤了！

当他“命令”利沙脱去上衣时，他才惊讶的发现那些嵌在利沙背上、臂膀上的道道鞭痕。这些矫捷的鞭痕原本不应该出现在如此冰清玉洁的身体之上，寓言简直不相信这个如此瘦弱的少年是如何承受这些痛苦的。

算了，路撒的事情，自己的事情，都稍后再问吧。

对不起，利沙，害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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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林卡忘不了前几天国王对他说的耳语，因为那些只言片语，足以影响他的未来——就像当初的那个预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