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狂奔 092.泣不成声

苏诚君随手一抄，拨出了一把，听声辩向，反手一扬，一把箭激射而出，去势奇急，乱箭繁射中，听得几声大叫，有人中箭受伤，跟着拿起几块瓦片，捏裂成无数块小片，扬手乱掷，登时打伤了十余人，其中俩人还是颇有身份的。欧绵生一凛，如是躲了起来又怕给他们冲出来，无人能够拦阻。如此对戈，敌暗我明，太过显迹，实是不利。不过一会功夫，有三十来人被打死打伤，受伤的滚在地上呼呜，欧绵生惊慌无策。

屋内四人，苏诚君守在大门，萍儿护着严夫人，严铁林爬上房顶，折瓦片往外乱扔，只听得叫声大作，也不知打伤了多少人？欧绵生眼看快要守不住，忽见苏诚君一人当先冲出门外，反手一扬，即有六七人大叫倒地，双惊又怒，提剑跃上，一招“封江锁喉”拦住了去路。苏诚君手提一支箭朝他弹来，用了“弹指神通”的功夫，箭势十分凌厉。欧绵生一个“割袍剪布”剑朝斜滑，眼力奇准。利箭射来，剑尖对着箭头一挡，当呛声响，火花飞溅，剑尖给射断飞落。欧绵生虎口流血，一时心惊肉跳。见苏诚君手中并无兵器，胆气又壮，举剑刺来，仅在这一时间，萍儿手提“如意宝剑”护着严夫人和严铁林出来，三人手里都抓了一把箭，冲出来看准方向，扬手乱掷，大叫声中倒下了十个八个，趁乱飞身越墙而走。

欧绵生手提长剑，反被苏诚君攻得手慌脚乱，眼看严铁林逃掉，无法拦阻，又惊又怒，大叫道：“快快来人，别让这小子也逃了。”末见有人上来助战，猛见寒光一闪，嚓嚓两声，手中利剑断成三截，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正欲闪身急退。忽听苏诚君喝道：“念你无甚大过，暂把性命给你，却要留下一些记号。”欧绵生听了更是心惊，急忙倒纵斜窜，一掠而出，双足方站稳，便觉头顶上有些异样，伸手一摸，这一下更把他骇得心惊肉跳。原来一头黑发给削得七零八落，不成模样，世上竟有这等精妙绝伦的剑法，耳中听得苏诚君大笑远去，头皮发麻：这一剑他若有伤人之意，我这脑袋可要开花了。

邢一珍跑过来见人已走远，自知追赶不上，一看欧绵生这般模样，也是心惊，知道纵然有本事追上，结果恐怕比他更为狼狈，那有胆子去追人，暗自侥幸方才走开了，不然可能与欧绵生没什么两样。

苏诚君脱困出围，心怀大畅，如飞般在房顶上纵越，奔过几道房顶，来到墙脚下，正欲纵跃飞过墙头，忽听得外面人声吵杂，火光闪耀，听到是严铁林的叫骂声，不觉一惊：原来外面也伏下了不少人。心急如焚，母亲和萍儿都跟严铁林在一起，他既被人拦住，母亲与萍儿想必也没有走掉，身形一晃，冲天而起，越过墙头，翩如大雁般飘落，瞥眼间吃惊更甚，眼前站着二十来人，为首一人正是严铁森，在他身后的是严愁展与一干绿林豪杰，这些倒没什么，重要的是严夫人面色苍白，双手捂着小腹，由萍儿扶住，竟似是受了重伤。

他吃惊地问道：“妈，你怎么了？”奔了上来。

萍儿道：“伯母中了暗器。”

苏诚君见母亲指缝间血流急出，知道受伤不轻，他武功虽高，于平常粗浅的伤筋骨拆术都不懂，急得手足无措。萍儿随身有疗伤药散，取出欲替她粘上，药散一倒上即给血冲掉。暗器虽是没毒，却打中了要害，伤势极重。

严铁森气怒妻子坏他大事，把随身带的银锭作暗器打出，他武功何等厉害，又是激怒之下，手劲异常厉害，严夫人武功平常，那里闪避得开，便给打中要害。他们正欲捉拿严铁林，看见又有一人奔出，火光之下看得分明，都是咦的一声，睁大了眼睛，看了看苏诚君，又看了看严愁展，满面诧异之色。有些人欲在严铁森面前争功，都急于出手，一见此景，把跨出的步缩了回来，等候严铁森示意。

严铁森表面不动声色，心里交战难平，他激怒之下伤了妻子，这时也是十分后悔。见苏诚君关心妻子的神态，不用多说，这青年定是当年失散的大儿子，他重名贪利，兄弟妻子可以不要，至于儿子毕竟是心头一块肉，虎毒倘不食子，何况是人乎。他统率群雄称霸江湖，手段毒辣，此际伤妻又要害子，心里颤抖，一时竟下不了手。

群雄眼见事情复杂，都不敢作声。严夫人受伤极重，体力不支，软软倒下。萍儿大惊，把她慢慢放在地上。苏诚君叫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我……我把他杀了。”泪如雨下，伤心不已。

严夫人有气无力，张开染红鲜血的手，把儿子的手抓住，道：“不！你不能这么作。”

苏诚君流泪满面，泣不成声，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一定要把家里的人全都害死光了，他才会高兴吗？”

严夫人不答他的话，却道：“这位路姑娘很是不错，今后你要好好善待她，知道吗？”语气竟似叮咛遗言一般，苏诚君心里颤抖，双眼发直，那还说得出话来。

严夫人转头问萍儿道：“路姑娘，我有件事要你帮忙，你肯答应吗？”

萍儿猜到了几分，心头暗暗切喜，见她伤得这般重，眼看已无法挽救，又是难过，说道：“但凭伯母吩咐，小女子一定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