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狂奔 165.强盗祖宗

苏诚君低骂道：“混帐，你看我象是强盗吗？”

掌柜忙接口道：“不象，不象。少侠是仗义疏财的英雄好汉，是小人说错了话，实是该打。”自掌了两记耳光，心里直叫冤：他奶奶的，这俩个狗强盗深夜劫人索财，还说不是强盗，那什么才叫强盗。料定俩人是眼红店里生意火热，夜里飞墙走壁，前来索取财物。

萍儿瞧他脸色，知他心中甚多不满，暗想：不让他瞧瞧一点手段，恐怕问不出什么事。随手拿起桌上一只杯子，用力一捏，登时破裂，放在手里揉了揉，白末粉纷纷扬落下来。苏诚君怔了一怔，不解她其举何意。

掌柜悚然伸手摸了摸头皮，吃惊变色道：“脑袋不硬，脑袋不硬。”心里暗暗叫道：这是哪儿来的妖魔鬼怪，手劲这么大，一只杯子也能捏碎。这些杯子是他叫人特制的，极是美观坚硬，除了扔在石头上，往常掉在地上也不易打碎，瞧这女大王十八九岁模样，手指上的劲力如此煞人，不能不叫他心惊肉跳，心里极度不安，不知这男女俩人深夜“拜访”，有何“指教”。

萍儿冷笑一声，道：“我们也不要你的金银财宝，只要问你几句话，答得好的，说不定还赏你几个小钱，惹得姑奶奶生气，一把火烧了你这鸟店。”掌柜听不是为他的金银珠宝而来，心下不觉一喜。

苏诚君道：“听到了没有？”

掌柜连声答道：“听到了，听到了。”嘴里说着，抬眼瞧了瞧苏诚君，暗暗诧异：这强盗的声音似在那儿听过一般，好象是熟人？苏诚君妆扮在店里住了多日，萍儿是个女子，扮成一个病汉，说话要捏着噪子，苏诚君便不必如此麻烦，难怪他听了极是熟悉，怎想得到日间店里大慑公差那个“病汉”。

苏诚君拨出短剑，见桌上有柄短刀，是用来割肉的，他轻轻划了几下，短刀如切豆腐一般切下几块，仅剩刀柄。苏诚君冷冷一笑，用力朝桌上一插，随着响声，刀柄竟在插穿了桌面，露出半截在上面。

掌柜的头皮发麻，心头剧跳，不知他们到底有什么话要问，等来等去，仅是看到他们骇人的手段，不知用意何在？一颗心几乎快要跳了出来，他吃了一辈子干饭，那里曾被人如此吓过，只盼俩人早问完话，别要又要耍手段吓他。

萍儿见他吓得差不多了，取过酒杯，见壶里倘有半壶酒，给斟上满满一杯，塞到他手里，道：“我们来此仅有几句不关紧要的话要请教掌柜，别无他意，请不要误会。来，来，来！先喝了一杯压惊酒，等会说起话来就不会发抖了。”

掌柜见她先倨后恭，来意不明，自然不信仅为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来着，先前给俩人一再惊吓，一条老命差不多去了半条，把杯子放在桌上，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俩人下步是什么花样？

萍儿又给他斟了一杯，道：“来，再喝一杯，算是向掌柜赔理道歉，方才多多得罪了。”掌柜只得又喝了一杯。萍儿又给他斟了一杯，道：“人道逢知已千杯少，不到三杯不成敬意，掌柜再来一杯。”

掌柜苦着脸，暗道：这俩个山贼强盗想把我灌醉了，才抢我的财物。不敢不喝，却见萍儿把酒壶放过一边，知她不再逼酒，才暗暗吁了一口气。

萍儿轻轻一笑，道：“掌柜的，你的酒喝够了没有？”

掌柜忙道：“喝够了，喝够了。”

萍儿道：“我就怕你酒少不够，你的胆小气不够壮，说起话来末免不清不楚，误我大事，你既是喝够了酒，那再好也没有了。”

掌柜知她要开始问话，打起了万分精神，心道：你尽管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统统告诉你们就是了。

萍儿笑着道：“我要你答话，是有条件的，答得对了有赏，答错了，我就放火烧了你这店。”

掌柜又吓了一跳，听她语气，似乎这话不怎么好答得对，苦着脸道：“只要是小人知道的，定会详尽告知，大……大……，姑娘请问吧。”他本想将“大王”两字叫出，又怕这年青女大王不爱听，忙改口叫姑娘。

萍儿故作沉呤一会，嗯了一声，问道：“最近店里可来了些什么样的陌生人？”这句话一出，大出掌柜意料之外，本已为萍儿要问的定是什么古怪难题，不怎么好回答，那知却是极其简单的事儿，过往客人住店，店里都有一本帐簿，某某何来何去，在店里住了多少天，交了多少房钱酒钱，这些都写在帐上，老板娘为了便于夜里算帐，又重新抄了一本，放在卧室里的柜子里，晚上和掌柜一起吃酒点算，所以，萍儿这问题极是好回答，脸上登时露出了笑容。

掌柜起身开锁，瞥眼见老婆沉睡如猪，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通耳不闻，一无所知，虽是顾及性命要紧，又担心路萍儿和苏诚君见钱眼开，难保不会起意，趁此之际顺手牵羊，那可倒霉了。

他开了锁，取出帐簿，即立上了锁，须不知路萍儿和苏诚君俩人要是财心意动的话，这小小一把铁锁，又如何难得住苏诚君手中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好在俩人并末有甚异举，倒令他空自虚惊一场，颈头上都冒了不少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