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狂奔 126.杀声浩荡

尽管昨夜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究竟何方人马？哪山神圣？没一人说得出，整个镇上尽是胡说八道。这也难怪，开店作生意的，大多是凭着一张利嘴巧舌，漫谈天地，吸引顾客，也是情理中之事。

苏诚君和萍儿俩人终日沉醉于美酒佳肴，开怀畅饮，如此过了两日。这天响午，忽有数十位陌生人进了镇，各种各样打扮的人都有，以南宫业、松山道人为首，一干人忙着把这批人迎进聚会。萍儿仔细地打量了这些人，都是江湖有头有脸的人，低声道：“这下可热闹了。”

苏诚君问道：“这些都是些什么人？个个身怀技艺，看来事情不怎么简单。”

当夜，南宫业和松山道长摆酒设宴，在镇南一里外的清清寺前设宴，有人前来力邀赴宴，萍儿本不想去，苏诚君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很想看看，了解这些人的企图。萍儿沉呤了一会，这才允应。

群雄绝口不谈此行目的，仅是聊旧饮酒猜拳，喝得正醇，向正经忽领着十余名道上好手前来。群雄本是兴高采烈，一见他们到来，即立寂静无声。

人群中以仓州大侠全会华身份最尊，他向向正经客套了家常便饭，然后和群豪一起喝酒。群豪对向正经等冷眼相看，并没人过来和他们说话，向正经等见群雄神色异样，大有敌意，不知是留下来还是回山去，处境极是尴尬。

一百多人闹到夜深三更，酒足饭饱，醉步踉跄，这才散去，各自回店歇息。向正经心中有气，也回到店里。

苏诚君见打探不出什么，老早和萍儿回店，换上夜行衣，施展陆地飞奔的功夫。不一会，到了雁荡山脚下，穿过几道关卡，在半山腰放了一把火，打伤了二十余人，趁乱溜走，继续上山，见喽罗大呼小叫，拼命扑火，无奈火旺势大，扑它不灭，山顶上不明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赶了下来。

山夜火大，人心俱慌，事出仓猝，更是慌乱。俩人轻轻易易就上了山，一不作二不休，分头放了几把火，烈火燃烧，雁荡山上空一片火海映得火红通亮。

大火烧起，山上群雄以为神兵天降，又有打斗之声，整座山乱了套，倒处乱窜，操着家伙胡打一通，自相残杀，不少人死于敌战之中，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雁荡山一片火海，杀声浩荡，哭爹叫娘，死伤无数。高家泰苦建的基业落在严铁林的手里，严铁林到手不到半天的功夫，又落到了严铁森的手里，盼能在这里开辟一番伟业来，谁知在这一夜间化成焦灰，死尸遍地，狼烟弥漫，一座盛绿苍翠的山变成了光秃秃的惨景，好不惨酷凄凉。

严铁森袖衣破焦，颈黑发散，和数十位豪杰站在高处，放眼环转，十分心痛气愤，神情激动，几近发狂，好在修养功夫了得，没显露流溢出来，故作自然之态，末免极是勉强。

昨夜这件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山上没一人知道，敌人无影无踪，到处是喽罗的尸体，查点人数，受损过半，没受伤的大部份筋疲力尽，人人丧气，伤亡十分惨重。

清清寺四周山高林密，至雁荡山不远不近，却一点也没听到风声。向正经得到线密暗报，大惊失色，率领来人匆匆离去，也不向群雄辞别。群雄酒醉神眠，根本不知道山上发生了重大变故，一些重要人物也得到密报，暗暗欢喜，究竟是怎一回事，也不知晓。

次日晨间，十余位豪杰首领聚会商议，应该如何上山兴师问罪，争论不休，有人认为打铁趁热，群雄初来乍到，人心齐盛，一鼓作气，是个大好时机。有人说昨夜里莫名其妙的大火冲天，映红了十余二十里外，难保不是严铁森使的诡计，引诱大家上当，在末清楚玄虚之前，不宜轻举妄动，两种不同的意见，争得口津横飞。

最后还是全会华拿了主意，道：“我们大伙此行的目的，他严铁森最是清楚明白不过，大伙在道上混日子，信义为重，严铁森虽是狠辣，大家光明正大地给他拜山，还不至于会用什么下流手段来对付天下英雄豪杰，会某的意思是大伙既然来了，早晚都要与他正面交锋，趁着大家心火热热，今天没事可作，这便上山去。”群雄大声叫好，原来主意迟几天的想了一想，觉得有理，不再异议。

当下由全会华率领群雄，浩浩荡荡，纵马奔往雁荡山。苏诚君和萍儿也夹在人群中，南宫业知道他俩武功高强，倘可有用之处，礼数十分周到，本想给他们引见武林前辈，见萍儿性情高傲，不理不采，知江湖异士多有顾忌，只得作罢。雁荡山距小镇仅四十余里之遥，群雄快马赶路，已到了山脚下。严铁森早得到线报，山上闹得虽不象话，来的多是武王恩最有威望的人，不能不以礼相待，领着向正经等人下来迎接，只是人人灰头土脸，焦头烂颈，足损肢伤，衣破发散，大失往日风采，面含羞惭，仅剩严铁森神情稳重，谈笑风生，举态如往。

全会华等放眼山上山下，一遍火迹惨状，残烟弥漫，死尸遍野，一付军阵对戈火海的景象，亦都不解。

严铁森这方人都怀疑是全会华等使的诡计，叫人放火，使雁荡山豪杰自相残杀，死伤惨重，有利于他们上来拜山。因此，多数人怒色愤愤，按刀瞪目，也不回礼。

双方客套过后，相互引见通名，联袂上山。由于大火烧得厉害，变成了光秃秃的山头，已没有一间房了。严铁森知道群雄来意，为了显得满不在乎，领着大家到平日喽罗练技演兵的操场，地处山腰，场面宽大。

与全会华同来的群雄有一百多人，严铁森这边没有受伤的有二百来人，人数上虽是占了优势，却不见得有人乐观，闹了一夜神疲力倦，今早到此时，又是滴水末进，腹中饥饿，那有力气打架，望着对方人强力壮，精神饱满，春风满面，都不觉暗暗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