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春分和醺,夏日渐浓,百花竞开,杨柳繁绿。太阳像个呆孩子一样,傻呵呵的挂在天上,照着这阴阳大陆。五皇府外的长街上人头熙熙攘攘,叫卖声不断。几辆载着正含着苞蕾的梨树马车飞驰而过,急急地停在了五皇子的府上。
这马车刚停,老管家便带着许多小厮小跑出来。
“快,把这些梨树搬到九殿下那里去,仔细着些,别伤着了根系,快着点。”老管家带着小厮们有条不紊的把这几马车的梨树眨眼的功夫就搬到了主院里的唐无期面前。
唐无期笑眯眯地看着,很满意地说,“行了,把它们都放到那边的阴凉的地儿去吧,剩下的就用不着你们了,散了吧。”
众人称了是,将各自手中的树放在墙角,就离开了。唐无期站在已经被拆了的墙面前(没错,就是九皇府和五皇府之间的那堵墙),看着碍眼了的墙已经没了,心中又是一顿畅快。
“问天。”唐无期回头叫了一直在旁立着的问天。
“是,九殿下。”问天一听唐无期叫他,刚刚还是遍布疑惑的脸一肃。
“来来来,我们开始吧。”唐无期朝着那些树走去,边走边挽起了袖子。
“开始???”
“快点啊,在不快点这些树都要被太阳晒死了。”唐无期回头瞅着问天傻站着,“得,你就拿着铁锹挖坑好了,其他的我也不放心你。”
问天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可着这九皇子禀退了下人,就是叫他一起栽树的。
想我堂堂国首大人贴身护卫,我还得顶着着大日头栽树,这个…还是让我和昆无去玩吧!杀人都比这事好些。心中哀嚎一声,还是撸胳膊上了。
看着问天着明显不情愿的样子,唐无期英眉一挑,“怎么,委屈你了?”
“九皇子这哪里话,不敢,不敢…”问天边说,手上的铁锹又快了些。
屋子里,唐东玄和唐景林站在窗子边看着,边说着话。
见到这场景,唐景林面色一变,然后不禁放声笑了起来,“哈哈,五哥,这问天…这问天可找到能治他的人了。哈哈哈…”
唐东玄看着远处拿着树专心致志的人,抿嘴轻笑了下,“是啊,也该有人治他了。”
唐景林笑了会,正了脸色,将窗子关了。唐东玄投去疑问的目光,唐景林示意一身白半纱轻衣的唐东玄到桌子旁坐下,斟酌了下,有些尴尬地开口问,“三哥的事,五哥可知道了?”
唐东玄金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唐景林,点了点头。
唐东玄养病的这几日,准确点说,就在他受伤的第三日,他还昏迷的时候,帝都发生了件大事——少帝被夜帝废了。
对外原因,是三皇子唐承寒违背圣意,行为乖张,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堆谴责的话,便把这三皇子刚立不久的少帝给废了,连个准确的原因都没给了。
可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这事没法儿说。
怎么没法儿说呢?原来,是前些日子帝后生辰,帝都办了盛宴,盛宴散后,就在参宴的各位大臣还没出宫的时候呢,就出事了。在后宫一位叫凝妃的妃子处,发现了三皇子唐承寒,皇子深夜在后宫,本就是大禁忌而且那少帝唐承寒,还侮辱了凝妃。
事件一发,夜帝勃然大怒,立马遣人把还没出宫的各位德高望重的大臣都拦了回来,连夜地就给唐承寒的少帝废了,并且罚禁足三皇府,时间不定。
其实说实话,就论唐承寒和他母妃帝后紫染在夜帝那里的地位,染指了一个妃子,唐承寒承认个罪,帝后再求求情,就是责骂一顿其实也没什么。
但是,这个凝妃,可不是一般的妃子,听夜帝给的封号——凝,可是先帝后青凝名中的字。这凝妃是几年前夜帝偶然得的一个佳人,不为别的,单因为她的容貌和先帝后有七八分相似,夜帝就已经十分看重。偏偏,事发这日,凝妃已经有个小三个月身孕,如此一来,这孩子竟然也没了,事前宫中医者诊断过,是一男胎。最难过的是,隔天,那凝妃投缳自尽,也去了。
唐景林看着淡定的唐东玄,百般斟酌后终于开口问了句,“五哥觉得这事可是巧合?”
唐东玄喝着茶,停了一会,两双金瞳四目相对,“那时我正昏迷着,没有时间做这件事,可就算我有,我也是没有那个能耐能把手伸在宫中的。”
唐景林想了想,恍然笑了,“也是,谁能有那么大本事啊。五哥别怪我多心,其实我也是不愿看到现在这种局面。为了那个位子,我们几个兄弟…”
“五哥懂的。”唐东玄笑着看了对面忧色的唐景林,拍了拍他的肩头,又说,“要不要出去看看,看看那两个人现在栽树的大事可做好了。”
唐景林笑着点了点头。
他二人出去远远就听着唐无期和问天说话了。再看着已经栽好的一大片梨树林,和九皇子府那头早就栽好的一片接上,规模可是相当可人的。
“九殿下,不是属下说您,可这样的天又移了已经这么大还开着花的树,这些树能活么。”问天看着一旁躺在地上的唐无期问。
“它们能不能活可就要看你的了。”唐无期睁开眯着的眼睛,看向问天。
问天明白,只要九皇子露出这样的神态:眯眼含笑,一边嘴角稍扬,就准没好事。问天心中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让正往这边走来的唐景林心头一疑,他转头看向唐东玄,只见唐东玄看着前方的唐无期一副了然地笑着。
“哦?这又是为何啊。”唐东玄宠笑着看着地上满脸是泥的唐无期。而一旁的唐景林向是对唐无期这种随处躺着的行为有些一时接受不来。要是像他这样的糙爷们儿这样虽然别扭但还是正常的,但看着这干干净净,文文弱弱的唐无期这般,有点奇怪的感觉。
唐无期从地上蹦起来,从已经看不出原样子的衣服中掏出个小瓷瓶冲唐东玄晃了晃,“因为我需要借问天些灵力帮忙。”
“啊?!为什么是我啊!”问天一听要他的灵力可不愿意了。忙用眼神向唐东玄求救。毕竟那可是人家起早贪黑修炼得来的,就为了这些破梨树,他可不愿意。
“谁让你灵力强来着。”唐无期白了他一眼。
“强也不能这么浪费啊,”问天简直都快被唐无期折磨哭了。
“那六殿下灵力也强,你怎么不找他啊。”原这话是问天说不得的,可因为问天与唐景林私交甚好,也无碍了。
问天说了,唐东玄和一旁的唐景林自也是不解,“对啊,九弟,我怎么不行。”唐景林问。
“六哥自然不可以。六哥是金色眼瞳,灵力属金,至阳,用你的灵力我的梨树怕是活不过三天的。可是问天不同啊,”说着便看向了问天的眼睛,“问天是棕瞳,和土的颜色很像,我想着土对树应该会有益处。”
唐东玄,唐景林:“……”
问天:“...”
见唐无期说的一本正经,唐东玄也只是笑,全不顾问天的求救,不作声。
倒是唐景林开了口,问天本以为是帮他说话的呢,然而并没有。
“九弟怎么会想着种这么大片梨树呢,若非果农,旁人是都不喜梨树的,梨,与“离别”的离同音,寓意可不大好。”
是啊,唐东玄也奇怪,像唐无期有这样经历过生死离别各种磨难的人,应是不喜梨树的。他在为唐无期建造府邸听唐无期要一片空地种梨树时,也是疑问的。
“六哥有所不知,”唐无期说着,脸上的神色顿时想个顽皮贪吃的孩子,“这可是临渊之海旁边的橼梨,是梨子中最为爽口的了,皮薄肉嫩,酸甜的,很好吃的。”
唐景林一听,顿时乐了,“那这梨好的时候,九弟可别忘了我。”
“自然自然。”
说到吃,这两个不怎么熟悉的人一下子就勾肩搭背起来,都一脸要流口水的样子看着那片树林,像是梨已经好了就在眼前似的。倒是唐东玄,看着那片树林笑意淡了些。
若是我记得没错,当年青凝帝后,是最喜欢橼梨的。
清风吹过,沙沙叶响。
其实到后来,唐无期也没真要问天的灵力,只是让问天运灵将那瓷瓶中的药粉用他的手运运气,沾些他的灵气就行。问天的棕瞳,属木系,他的灵力对世间植物都很又益的。
晚饭后,因为唐东玄的伤还要养些时日,巫医给熬了些药,吃过就睡了,唐无期见他睡了,交代了些事给问天,转身便出了五皇府。
在空中正“飞”着,突然就被人拦了一下,唐无期忙稳住身子,见来人竟是昆无,紧绷的心立刻就有了着落。
好几天没见他,除了这几天里自己府中后院就多了体术练习的东西,知道是他做的外,昆无就像消失了一样。
今晚终于露面了。
昆无难得穿了件玄色的宽袍,配着他一贯冷冰冰风的脸,到有几分出尘的气韵,只可惜,眼中长年积累而成的杀伐之气难掩,不然看着真是一派贵公子的模样。
“怎么?师父是要看看徒弟最近头没偷懒么?可是今天来练我可不行喽。”唐无期看着他憨憨地笑了笑,顺带着有模有样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长袖锦袍,好像告诉昆无:小爷我这身衣服要是修体术是不行滴。
“九殿下要去哪里。”
面前人英眉冷对,碧眼难逃。
唐无期只是盈盈笑着,也不说话,没意思便打量着昆无的新衣服。
“穿成这般衣冠楚楚的样子,看来今夜该是有什么特别的任务。莫不是去对佳人使什么“美男计”了?”唐无期打趣地说着。
想着昆无这块冰别有用心的去色诱什么娇弱的姑娘,唐无期很想脑补一下画面,然而,他失败了。
“你不能去。”昆无瞧着唐无期怪异的表情,就知道他的脑子里准没想好事,这段日子下来唐无期是什么性子的人,昆无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特别那赤裸裸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就是昆无,心头也怵啊。
唐无期听了,收回脑子里的意淫,脸上的笑化的淡淡的,月光清幽映在他的脸上,竟是阴柔之味。
唐无期看着眼前面色坚定的昆无,缓缓的开口,声音像是一把利刃秒剜人心肺一般坚定,“那我要是非去不可呢。”
没等昆无说话,唐无期又开了口,“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做什么对五哥不利的事的。”说着理了理被风吹乱,吹进嘴角的发丝。
“我与他之间,有你们不能明白的恩怨纠葛。”语气里的仇恨与怨念在这黑夜中更多显出了几分无奈。
然而,这是昆无无法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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