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得住的后半生 第四章 忆 · 我只有你一个母亲（新书求鲜花，收藏）

幸好昊天并不介意，他理解她的工作，对子令也有足够的耐心。在等待回复的时候，他自己觉得是享受的，在昊天眼里，等待也是一个甜蜜的过程。

但这样的情感联络方式，要感情迅速升温，好像也不太可能。这细火慢熬的过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所以他俩之间一直都不愠不火，要进一步发展真是一件难事。

其实很多次，他都对她作出了暗示，但她还是没有给予回应。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难以打动，一个却耐得住等待。

可时间一长，子令从刚开始的抗拒，也习惯了两人这种聊天。她感到昊天不会咄咄逼人，这种由她心情说了算的聊天，感觉挺舒服。也许是昊天的迁就，使得子令不需要顾忌太多的礼节。当子令想找人倾诉的时候，昊天随时都会在手机的另一边，做子令的情绪垃圾桶。而子令想一个人安静的时候，昊天会给予她足够的空间，发出去的信息，子令晚点回复也没有关系。

最怕的就是习惯。但由始至终，子令只是觉得昊天是一个适合说说话的，值得信赖的好朋友。对于一种普通的朋友关系来说，这也是莫高的荣誉。

每当母亲说起周阿姨，子令必然就会想起昊天，自然知道母亲是何用意。肯定又要逮住着机会说说自己的婚姻大事了，她知道母亲又想试探自己的情感状况。

怪也只怪子令对自己的情感一直缄默不语，不旁敲侧击，她是不会透露一点风声的，即使那个人是她最亲近的母亲。

子令提着那一袋袋的菜进了厨房，虽然刚想到了昊天，可那神儿一会又回来了。现在看到眼前的瓜，就是瓜，菜就是菜，没有受到刚刚思绪的影响，没有一丁点的含糊。

看到母亲买了自己最喜欢吃的菜自然是开心的。在这方面，母亲是最舍得的。她总是宁愿自己少吃一口，少穿一件，也要把最好的留给子令。

在那么一刻，子令是愧疚的。可她又很怕，怕这种愧疚会迫使她作出错误的判断。哪怕她再软一丁点，为了母亲，立即和昊天确定关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是因为这样而促成的感情，子令对后果是心知肚明的。强扭的瓜不甜，如果要选择不甜的瓜吃后完这半辈子，她宁愿就在这一刻结束所有的一切。

可想归想，子令不会这样子的。

现在，子令就处在一个两难的境地里，进一步，对不起自己，退一步，对不起母亲。她多希望自己能像一个六面的骰子，起码还有其他的选择，而不仅仅有正面和反面。

两三下的功夫，菜也差不多洗好了，子令撕扯了几个保鲜袋，一把一把地将菜放到袋子里面去，然后她在每个袋子都打上了一个结，今天的洗菜也到这里了。

子令打开冰箱，当把洗净的菜肉填满里面时，就感到有一种充盈的满足。对一直缺乏安全感的子令来说，相比起婚姻，这种由食物填满的充实感，更加真切。

就在这个时候，“啪”的一声，冰箱被一只大手用力地关上。是母亲，她的一只手实实地贴在了冰箱门，“喂，你刚才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啦，你给我过来。”

母亲把手又用力地从冰箱甩下，顺势握住了子令的手腕，拉着她来到了客厅。两人面对面地坐着，一时不知打哪说起，气氛静默着，空气顿时凝结。

“怎么了，我不是说记得嘛，周阿姨最近可好了？”子令试图打破凝固在两人间的空气，这么多年来，子令只在这事上，对母亲一直都是半推半就。

“人家当然可好了，儿子在机关里都被提拔上去了”，子令妈妈的眼睛闪着金光，“周阿姨让你勇舅，还有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就下周日”。

“嗯。”子令一时找不到理由搪塞，为了不想浇灭母亲的兴致，又碍于情面，就随口应了声。

“啪”，母亲开心得合拍手掌，“太好了，你可得好好打扮打扮，知道没？不为什么，起码不要丢了咱家的脸面。虽然你的出身没有人家优越，条件也凑合凑合，但是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母亲的语气里有一种非这样做不可的架势。

那能怎么办呢，母亲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而自己也只有一个母亲，俩俩这辈子算是相依为命了。子令身上的担子从来没有卸下过，一直在硬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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