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平乱战将 第十九章 大婚成

大婚将至，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与洛阳第一才女的婚礼，那是相当奢华，朝廷赠与张谦硕大的将军府整个翻新，到处都挂上了喜庆的灯笼，整个府内所有过道铺上了红毯，近日来府者无论身世，皆可领取十枚铜钱，这就是袁隗的手笔，外人都如此出力。蔡大家自然不能小气，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书卷真册可是卷卷价值连城，而蔡邕能有三千余卷，可想其身家有多么雄厚。一向清廉的蔡邕亲自置办数千礼品，张让也借由朝廷之手送下不少豪礼，礼车竟有近百辆，洛阳百姓看着又是羡慕又是激动，尤其是认为自己有点本事的寒门子弟，更是以同样寒门出身的张谦为榜样。

一身红衣的张谦骑着大马来到蔡府，看着同样喜庆的蔡府，张谦脑海中一直充斥着那日袁隗说的话，心中也愈发不安，一系列仪式过后，来到文姬的闺房前，陡然间张谦发现身边众人都未曾跟进来，硕大的院子只有自己一人，随后一位侍女将房屋门推开走出，对张谦行礼后示意其进入，抬目看去，文姬正一身红装，卧坐在榻上，一抹幽香从屋中飘出，沁人心脾，张谦抬步走到塌前，与文姬对视，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侍女出去后将门关上，整个屋中只剩二位新人，文姬缓缓开口：“子谦，你来了。”明明还是那样清脆的声音，却无妨让张谦内心火热起来。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杀手锏么，张谦苦笑一声，随后抬起头看着房檐略带悲伤的回应：“嗯，特地这么等着我，有什么话要说的？”

红布下的文姬，眉头微蹙，双眼紧盯着前方模糊的影子：“前些时日，父亲给我看了一些东西。”

“可是那份说我要叛乱的谣言？文姬，以你的聪慧应当明白这是他们的计谋。”

“起初我也认为不过是谣言，但是父亲却深信不疑，我只好动用人脉去调查，可结果证明那一份简报上所写的一切都属实，没有一件事情是虚构的，甚至没有断章取义，你叫我如何不信你意图发动兵变？”

张谦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开口：“那你说说，你从何看出我要兵变？”

“想必你也知道那份简报写了什么，何须我多言？”文姬略显失望地低了下头。

看到文姬的动作，张谦内心沉痛无比：“千里行军抵达南阳，朝中只给我八千新兵，城中不过五千有余，共一万三千人罢了，对阵二十万大军，艰难守城，血战到底才拿下胜利，他们却称我不在乎士兵性命？我到想要问问天下人，有几人能有把握赢得此战？而我在进城当日便断定此战我军必胜，究竟孰强孰弱心中还没有定夺吗？既然我强于他们，那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做的决定！你为何能不懂？”

“同样是数倍弱于敌军，在颖川你”张谦直接粗鲁地打断“一派胡言！颍川之战我军数量不少于黄巾军，其他方向的大军给了黄巾军极大的压力，且战场在野外，又利用天时地利点火限制战场空间，这么多优势的情况下才有低损的结果，这两场战役又岂能混为一谈？不懂兵道，怎敢妄谈！”

“好，那你且说说，你一直随身携带的战场随笔为何送给一位不相识之人，一直爱兵如子的你又为何将士兵交付他人指挥？莫要说他人如何如何有天赋，西凉你未曾让横扫沙漠的董卓指挥你的士兵，洛阳你也不会随意让被你赞许兵法入神的徐荣踏入过你的军营”看着愤怒的张谦，文姬心中越发失望，若心中无鬼，又怎会突然暴怒。

此句倒是问住了张谦，他不能说他知道董卓狼子野心，日后必反，也不能说徐荣愚忠，只为持兵权者而战，更不能说刘关张三人日后会成为流传千年的人物，此时说这些，在文姬听来那就是认了自己拉拢他人一事。“文姬，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你定要如此逼我？”张谦盯着文姬，下达了最后通牒。

“子谦，你说你忠于大汉，说你今世不会欺我，今日本是喜庆之日，但我不得不逼你，我知道你会听我的，算文姬求你，能否不要再引起战乱，让天下太平？”说罢，文姬便低下头，在榻上行跪拜之礼。

二人本意不坏，可一人被众生蒙骗成为他人的利器，一人心中压力巨大今日对话成为压垮他的引线。就这样二人僵持住，张谦的喘息声逐渐放大，胸中积攒的怒火在这一瞬间被全部点燃，文姬双眼紧闭跪拜在榻上，不再言语，足足一刻时间后，张谦猛地挥出一拳，在一旁的墙上砸了一个深深地拳印后无力地开口：“好，我答应你，老老实实做我的冠军上将，走吧，成婚。”最终张谦还是不忍伤害眼前的心上人，选择了向文姬妥协，向袁隗妥协，抱起文姬走出院内，他明白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傀儡，既没了兵权，又没了话权，就连最后能证明他的名声也被他所弃，轻松的身体，撕裂的内心，些许泪珠从眼中跌落，如同他的荣誉和骄傲，掉在地上，消失不见。

夜色下，看着正在不停喝酒的张谦，袁隗等人相视一笑，此时来者不拒的张谦已经没有了锋芒，往日那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现在却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一丝的灵动。

眼皮颤动，文姬缓缓醒来，看着外面的天色已是接近午时，看了一眼身旁的空位，发现却没有张谦睡过的痕迹，便叫来了自己的贴身侍女：“你可知道夫君昨晚在何处歇息？”

侍女一边伺候文姬洗漱，一边有些犹豫地开口：“大人深夜时分便出了此院，睡在演武场的吊床上，今日一大早便在练武，随后吩咐众人不要打扰他后进了书房，至今没有出来。”

文姬眼中流过一丝悲伤：“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快到中午了，夫人是饿了吗？”“子谦可用过餐了？”“并未”“那你就带路吧，我去叫他。”

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事情可做，每日不必上朝、不必练兵，张谦只好在院中练武，刚练完枪法的他，流着汗躺在台子上看着天放空自我，突然听到一阵脚步，眼睛没睁：“咋的了田放？不是让你别打扰我么。”

之前南阳城带来的不少人都直接在张府干活，而田放现在是张谦的亲卫，府中的大小事务也会经过他的整理，才能到张谦手中，至于蔡邕配的管家，就是挂个职位而已，并无实权。蔡文姬想要进来叫张谦用餐，士兵不好阻拦，但也不敢触碰张谦的霉头，只好叫田放来劝说。

田放看着张谦，半天没敢说话。“啧，有话快说”张谦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将军夫人在外面请您过去用餐，还亲自做了一份糕点呢，您看？”

“把糕点拿进来，让她自己去吃”看着张谦的神情，田放知道自己也劝说不了了，于是便去告知蔡文姬张谦的原话，而田放走后，张谦睁开眼喃喃低语：“文姬啊文姬，真是令人又爱又恨。”现在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蔡文姬，逃避是他现在做出的选择。

文姬听完田放说的话，也没有为难他，将糕点递给田放：“我知道了，走吧，回去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