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君且当歌 043 蹴鞠（中）

跑完十圈的沈瑶已是气喘吁吁，虽然脚下的鞠还在，但脚却已不像是自己得了。如今她两条腿发软，整个人都恨不得四脚朝天的躺着，现在除了喘气，她是真真什么都顾不上了。

莫塔尔一个翻身，越过围栏冲上去要抢她得鞠，恍惚间，沈瑶只见仿佛只看到一阵风迎面扑过来，一眨眼的工夫，脚下的鞠便没了。

“反应太慢了。”莫塔尔道。“在赛场上，你这种体力只会被敌人吊打。现在我要你追上我，把我脚下的鞠抢过去。”

此时此刻沈瑶真想大骂一声：奶奶的，老娘不干了。但是不行，她也知道这事不是任性的时候，天快亮了，要是连鞠都抢不到，明日还比个屁，直接认输算了。

于是她冲上去，耍出一招扫堂腿过去，想将他铲倒，顺势将鞠夺过来，只可惜莫塔尔双脚夹着鞠跃起一人多高，轻松跳到她背后。她一转身，正对上那口白牙，他道：“都说了，你还不到火候。”

沈瑶气不打一处来，她灵魂里那股不服输的性子也一分一毫都不允许自己后退，既然生抢无望，那边智取吧，她踢出一脚，莫塔尔十分自然地用腿挡住，她用背顶开他，成功将他脚下的鞠偷了过来。

她嘿嘿一笑道：“到不到火候只要脑子够用就行了。”说着一脚将鞠踢入了风流眼。

莫塔尔摇头道：“雕虫小技，要是对方专心致志的与你对打，是绝对不能被这种假动作骗到的，不过你既然懂得用脑子，明日比试就有胜算。”

说着莫塔尔将鞠捡了回来，又将乾坤、燕归巢、斜插花、风摆荷、佛顶珠、旱地拾鱼、金佛推磨、双肩背月、拐子流星这样的招式一一拆解给沈瑶看。

沈瑶看的专心，早就忘了一旁的赫连翼。而赫连翼一只看着他俩，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疏离感。

他感觉这个女人正在一步一步地离开他，就像是雏鸟即将离开母亲的庇护，将要展翅高飞一样。但同时他也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的光，远比他初见她时更盛了。

恍惚间，他总有种预感，终有一日这个女人会走到一个与他相同，甚至超越他的境地。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雏鸟要飞了，他忽然有种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到的无力感。

莫塔尔将所有招式，以及招式的拆解方法全部教了沈瑶。最后道：“这些的你学习时间尚短，就算我教了你怕你也是应对不了的，所以千言万语还是一句话，保护好自己脚下的鞠，然后传给我就行了，懂吗？”

沈瑶点了点头。

他伸了个懒腰，“时候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蹴鞠最重要的就是养好精神，不然说什么都白搭。”

沈瑶抬头一看，此时月已正中，该是已入亥时了，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快。回头看了一眼赫连翼，见他也朝自己点了点头。

罢了，她也确实累了。

告别了莫塔尔，沈瑶蹦蹦跳跳地来到赫连翼面前，见他眉目郁结，目光深沉不由得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不适合养鸟。”

“养鸟？”沈瑶眨了眨眼睛，“你什么时候养鸟了？海东青？飞鹰？隼？”

“鸮。”对，就是鸮。看似乖顺，实则凶猛，尤其是两只大眼睛，跟鸮一样，眨起来都那么无辜，体形就更不用说了，都一样那么小。

“鸮？”沈瑶着实搞不懂他在说什么，他明明没养任何动物啊。“算了，不说那些，我跟你说，这两天我学到可多东西了，以前在长安城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骑射，蹴鞠是这么有意思的事，我……唔……”话未说完，她的嘴就被堵住了，用他的唇。

她瞪着眼睛，看着他那张忘情的脸，忽然觉得这男人不对劲儿，便以最快的速度推开他，向后退了五步方才站定身姿，此时她心跳加速，脸颊红润，感觉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一般。“赫连翼，你干嘛？”

赫连翼皱着眉头站在原地，强忍着想靠近她欲望，忽地转过身，装作云淡风轻一般地道：“男人很容易在月光下想入非非，快回去吧，在这样继续晒月光怕是要出事。”

沈瑶绕到他身前，见他脸颊发红，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确实比比她烫一些，便拉住他的手道：“天啊，你风寒了。快快快，我们回去吧，都是我不好，一直想着怎么赢得明日的比试，都没注意到你，回去之后盖上被子好好睡一觉，我想办法给你弄些姜汤。”

赫连翼顺势趴在她背上，想着靠近她，再靠近一些。“背我。我走不动了。”他轻声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