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君且当歌 040 蓄势

沈瑶被他吓的愣在原地不敢出声。她看着赫连翼，两只手忍不住的微微打颤，她还从没见过他如此凶的模样，一时之间还真有些无法适应。“赫连翼，我……”

赫连翼直接打断她道：“不必再说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明日比试我也已经安插了自己人在队伍里，你直接输掉就可以了。”

沈瑶张着嘴，刚想再说什么，忽听言骊歌冷哼了一声道：“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赫连翼，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在这样的深宫里，以你一个人的能力根本保护不了她一辈子。在吃人的老虎面前，软弱迟早会被击溃。如果沈瑶学不会主动出击，那她的下场可想而知。或者说你再有本事，也总有疏忽的时候，到那时，沈瑶若是落在你的死敌手上，只能等死。”

赫连翼双手握拳，双目燃起熊熊烈火，他道：“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你可以保证一时，你保证的了一辈子吗？”

她这一番话句句落在沈瑶心上，说的赫连翼无言以对。他咬着牙道：“所以我要让她赢，然后去做和连淮的正妃，是吗？”

“当然不。你忘了，你跟我都是高手，两个高手难道教不会一个人功夫？她身上有我阿爹一半的功力，只要稍加调教便足以成为当世高手。到时候十个赫连淮都打不过她一个，别说洞房花烛夜了，恐怕连明天都的太阳都看不到。”

赫连翼面无表情，沉声道：“你又如何保证她学些三脚猫的功夫便能保自己？这宫里每个人的心思都深不见底，她拿什么跟别人斗？”

言骊歌看向沈瑶，“你自己说。”

沈瑶想也没想，坚定道：“我不想成为你们这的负累，我要赢，而且一直赢下去，我想保护自己。”

赫连翼双眼瞪大，同时也绽放出光芒，他仿佛在一瞬间看到当初那个骑着马冲回狼群奔向自己的女子，她永远想不到，他在那一刻仿佛看到了“光”，万丈的光。可也就是这“万丈”二字，教他感觉咫尺天涯，他抓不到也握不着。

“如果我还是不同意呢？”他咬着牙问。

沈瑶坚定道：“你阻止不了我。”

赫连翼彻底惊住了，她眼中的光已经说明一切。

良久，他叹了口气，释怀了一般如棉絮一样轻柔地抱住她，沈瑶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他眼神森然幽深，散发着令人看不透的寒光。

沈瑶又道：“如果我比试失败，王后便会将我赏赐给赫连岸，到时候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赫连翼抱着她得手臂紧了紧：“你可真会招惹，如今连赫连岸那厮都打起你的注意了。”

“是他先惹我的。”

赫连翼叹了口气:“罢了，我教，甭管什么我都教，以后给我玩命揍他们，那些欺负你的，觊觎你的，全给我杀了，我给你善后。”

他这话霸气又带着些可爱，听了让人哭笑不得，但他的心一直贴在沈瑶胸口，她能感觉到他心脏强烈的起伏。

“咳……”言骊歌故意咳嗽一声，提醒他们还有人在呢。

月夜，马场。

马场平时只有马倌会用，一到晚上便空无一人，若是有王子想骑马，都会出城溜达，那里远比马场辽阔的多。

赫连翼偷偷溜入马厩，将自己的“奔雷”从马厩之中牵到了马场，他没想到他们竟然没有杀它，也幸好他们没有杀它。

“奔雷”从马驹时候起便是他亲自喂养大的，彼此早就心意相通，只要骑上它，不说指挥他也能了解他的想法。

沈瑶认得这马，当初她就是骑着它重回狼群救赫连翼的。

“奔雷”见到赫连翼已是十分激动，如今又见了沈瑶就更加开心了，不断地用头拱她，仿佛见到老朋友一样。

沈瑶也摸了摸它得头，“奔雷”竟然很舒服地晃了晃脑袋，原来它也认得她。沈瑶不免感叹，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都半年过去了，而这半年里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

赫连翼迫不及待的翻身上去，骑着“奔雷”绕着马场转了一圈，等回到沈瑶身边的时候，伸出手，沈瑶接住那只手，他一个大力将她提了起来，沈瑶借力翻身上马，坐到他前面，赫连翼又从箭囊中逃出一直弓箭，弯弓起势，率先发出一只离弦之箭，那箭飞窜而出，带着破竹之势“啪”的一声，直插入靶心。

沈瑶大惊，不禁喊着：“好厉害。”

赫连翼道：“要想骑射厉害，一朝一夕是练不出来的，而且人要骑在马上射出精准箭法也是不容易的，首先要学会控马，腰板要直，双腿夹住马腹，其次是眼力要精准，双手拉弓，力道要强硬，你们汉人女子从小娇弱，恐怕连弓都张不开吧，你试试。”

沈瑶背脊挺直，高抬下巴，张开手跟他要弓，赫连翼将弓箭都给他。

她接过弓箭，张开弓，目光如炬，气势如虹，“嗖”的射出一箭，那箭直接射中靶子，虽然偏离靶心，却也气势十足的钉在红心之外不远处。

沈瑶高抬下颚，不服输道：“虽然大汉女子不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但我也是在沈家院子里打到大的，论气势，我也不输。”

赫连翼嘴角上扬，点了点头，道了声：“不错。”又喊了声：“驾。”紧跟着烈马狂奔，沈瑶坐在马背上一颠一颠的，根本看不清前路，喊着让赫连翼跑慢些，赫连翼却道；“这是奔雷最慢的速度，明日那些马的速度只会比这快，你若无法适应，还是趁早放弃吧。”

沈瑶继续昂首，目光如鹰隼一般盯着靶子。迎着风，拉开弓，猛的射出一箭，一只没射中就再射出一只，两只没中就三只，全都不中便重新调整角度，张弓不放，直到一双眼睛能看准靶子，蓄势一箭，“啪”的一声，正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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