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逍遥录 第四章河中的水怪

和父亲击掌为誓后，殷潇愉快的帮父亲去码头打包起猎物来。

堆积如小山一般的猎物中有二十几只长羽山鸡，三十几只野兔，还有三只山羊和五只麂子。甚至还有一头肥硕的山猪。把这些分别装上一艘乌篷船后，父子两人回家简单的吃了顿晚饭。

临近午夜时，殷罡从屋里背起一只巨大的盖着油纸布的竹篓，叫上殷潇一起上了船。

借着船舱里油灯的灯光，殷潇从竹篓的缝隙里隐约看到好像里面装的是猴子的尸体。心里有点纳闷，难道这星沙城的人都喜欢吃猴脑，猴肉吗？

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就被这艘乌篷船上的船夫给吸引了。

那船夫身材形同一具枯骨，披着一件渔夫们常穿的蓑衣。从斗笠下露出一张近乎苍白的脸，额头上和下巴上纹着一些类似远古图腾的图案。

“山鬼兄！久等了，咱们这就出发吧！”

殷罡上船后，把竹篓放到船舱内，和其的猎物堆在一起。躬身出了船仓，笑着向船夫打了声招呼。

船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用同样布满奇怪纹身的双手拿起一根长长的竹竿，往岸边的堤岸一撑，将船缓缓驶入河中。

船上堆满了货物，吃水很深。又是逆流而上，殷罡也拿起一只竹竿帮着船夫撑船。

“这是我儿子殷潇，和你家寨黎同年。之前一直在家中养病，最近才见好。以往都不曾走过水路去过县城，这是第一次。还请山鬼兄以后多多关照！”

殷罡待趁着撑船的功夫向船夫介绍起自己的儿子来。名叫山鬼的船夫又对殷罡点了点头，就算是同意了殷罡的说法。

大约一个时辰后，殷罡从外面走入船舱，背起那只巨大的竹篓打算往船外走。对正在靠着船舱猎物旁假寐的殷潇说道：

“不要发出任何声响，现在船马上就要过“白骨滩”了，一会船外会有一些不速之客来访。

如果你想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为父帮你在印堂穴临时开一只天眼，一个时辰后便会自动消失。

说起来这天眼，还是当初在庭被贬来此界前，二郎真君赠予我用于自保的。此为神通，无需使用法力。

乃是二郎真君从自己的天眼中分出的一只假目，又在假目上滴了一滴精血后，安放在我的印堂穴中。

现在为父用自己的血做为媒界，帮你开个天眼，你就可以清楚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不要发出任何声响，就当长长见识。”

殷潇捂住嘴，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让殷罡不禁为之一笑。

只见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涂抹在殷潇的印堂穴。口中默念了一句“天眼开”。于是一只竖目就从殷潇双眉之间睁了开来。

与此同时，父亲殷罡的印堂处也出现的一只竖目。这让殷潇心中感到了巨大的震撼。

殷罡帮儿子开了天眼后，背起那只巨大的竹筐，把竹筐上盖着的油纸布掀开，又示意山鬼可以开始进行某种仪式。

船仓里的殷潇连忙坐起身，倚靠着仓壁。偷偷用用天眼查看起外面发生的事情。

只见那名叫山鬼的船夫，口中念念有词。双目中眼仁从黑色慢慢全部变成了白色。头部仰天抬起，双手交叉抱肩，似乎是在做某种沟通的仪式。

远处水底下传来了巨大的动静。似乎是一群大鱼往乌篷船这边游了过来。

听到动静传来，殷罡赶紧把竹篓里面的猴子尸体一具接着一具丢入水中。于是船仓中的殷潇通过天眼看到了惊人一幕。

那些水里发出巨大动静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鱼群，而是一群双眼冒着绿光，全身长满鳞片，脸看起来有些像猴子，手上布满了尖利指甲的黑色水怪。

只见那些水怪用锋利的爪子抓起一具具丢下水里的猴子尸体，张开一张长满尖细獠牙的嘴、迅猛的撕扯起来。不大一会功夫，一大筐猴子尸体就被这些水怪吃了个一干二净，仿佛这些猴尸从来就没出现过。

整个过程就只有撕咬声，咀嚼声和骨头被咬碎的碎裂声。在惨白的月光下勾勒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更加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船夫山鬼等这群水怪吃完猴尸后，居然和其中的一只开始对话。

对！就是对话！虽然殷潇听不懂他们之间在说什么，但是其中一只水怪在山鬼说完一段殷潇完全听不懂的话以后，居然转过头来开始对其它的水怪发出了号令。于是乎，其它水怪居然潜入船底把船托了起来。

殷潇明显感觉到自己乘坐的乌篷船，突然被升高，离开了水面。

从船仓探出身体，低头看去。这时殷潇才看到水底居然是一处暗礁。这处暗礁很浅，几乎贴着水面，如果没有水怪把船托起来，船肯定会触礁。

那些水怪托起乌篷船，慢慢的走过暗礁。等把船托过了暗礁后，水怪们又把船轻轻重新放入水面。

整个过程中，山鬼与怪物之间显得十分默契，又十分诡异。就如同一方出报酬，雇佣了另外一方为自己工作。双方之间显得理所当然。

乌篷船重新浮在水面后，山鬼再次和那只水怪首领交谈了一番，就见那头领回过头，领着一众水怪头也不回朝水底游散而去。

整个过程中，殷潇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深怕惊扰到这群水怪。原来自己的小说世界里，居然有如此神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