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天使的七罪传说 第十八章 龙王的选择1

克兰德摸索着朝着记忆中芙拉和科尼亚倒下的地方前进，四周尽是魔法阵泛起的刺眼白光，完全看不到四周的环境。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完全找不到任何人的踪影，两个无法行动的家伙似乎就这样消失在魔法阵当中。

“芙拉，科尼亚，你们在哪里？芙拉，科尼亚。。。”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刚才在外侧感受到的巨大魔压，在进入这里后魔压变得异常稳定，并不会对孱弱的身体造成伤害。

“塔塔，斯莉，你们听得到吗？”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克兰德并没有获得回应。

似乎是因为这些白光的存在，阻断了他声音的出去。摸索之间，他的手似乎触碰到了一道白色的发光墙面。这道墙面阻止了克兰德继续前进。

“我记得这里是没有阻碍的，为什么。。。”克兰德思考着，便要催动手上的短刀。

短刀并没有变成他想要的形状，魔力纷纷流入了地面上的魔法阵当中。克兰德一阵虚弱地靠在这面泛着光芒的墙上。突然在这堵墙的另外一边，克兰德感受了一股熟悉的魔力。

“多尔索斯，是多尔索斯吗？”克兰德冲着墙壁呼唤。

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芙拉，科尼亚。”克兰德再度呼唤道，摸索着继续前行。

然而这里的空间就像是一个牢笼一般，直接将克兰德束缚在了原地。

“有谁在那里？多尔索斯，是你吗？”克兰德问道。

在刚才四枚魔晶被芙拉强行引导着混入了魔法阵当中，应该已经失去了大部分魔力，按理来说，不应该再有如此强的力量才对。而且，多尔索斯的力量也因为大量的流失或许已经不再足以支撑他的显形才对。

“我乃龙主安西恩特·凯顿。”受声音扰动的气流让克兰德差点摔倒。

声音是从墙壁的上方传来，抬眼看去却不见有任何人的身影。

“龙主？多尔索斯呢？其他的几位龙王呢？”

“他们都是我身上的力量分化而出，如今力量回归，他们也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了。”

“为什么？那科尼亚他们怎么办？他们。。。”

龙人族的力量来自于他们的圣物，此前因为圣物力量被滥用就导致过他们出现了强烈的虚弱情况。如今多尔索斯等人不在了，那么他们就很有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

“唤我回来的你们，应该知道会是如此的后果。多尔索斯此前也警告过，但你们所有的行动都失败了。”

“科尼亚和芙拉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我还有些事想要让他们去做，暂时无法让你与他们见面。”

“让我过去。”克兰德拿着黑刀，砸在了结界之上。

“人族，虽然现在多尔索斯已经不在，但他答应过你，帮助你恢复原有的力量，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这个过程并不会轻松。”

“如果科尼亚和芙拉出了什么意外，那我拿回力量又有什么用呢。”

“这不是人族所渴求的吗？”

“渴求？开什么玩笑？我们一路上拼杀来到这，就是为了让我的伙伴活下来，如果连我的伙伴都无法救下来，那我要力量又有什么用？如果没有这力量，白。。。”克兰德的神情有些黯淡，不少过去的记忆都浮现在了眼前。

“对于我来说，人族本就是贪欲，残忍，好斗，暴戾的集合体，是该诛杀的对象，如果不是人族，也不会诞生最初的魔王迪亚斯。而如今，人族，你的身上就有迪亚斯的力量。”

“所以你要杀了我？”

“我说过，我会替多尔索斯恢复你的力量，杀你并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为什么？”

“你很希望我杀了你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会惊讶？身为人族，你难道不应该因为活下来而感到庆幸吗？”

“你将我视为邪恶，却没有杀我。那个圣天使视我为麻烦，却也没有动手。我曾经因为这迪亚斯的魔力失控过，却被精灵女王和天使一族救了。我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克兰德问道。

“我不杀你，是因为一个约定。他不杀了你，只是为了将不稳定因素放在自己的眼下，方便控制。精灵之主的话。。。”

“为了什么？”

“我与精灵之主是由圣树共同孕育，但她是连罪人都希望能够拯救的人，她救你或许是因为她仍爱着你。”

“什么意思？”

“她是这个世界的均衡者，而我却是这个世界的惩戒者，仅此而已。”

“你以及多尔索斯所说的与某人的约定，是什么？”

“我无法回复你所有的问题，以你的能力来说，你找得到那个答案。不能说也是我与某人的约定。”

“为什么？”在这般环境之下，面对一问三不知的，突然出现的龙主安西恩特·凯顿，克兰德多少有些情绪。

“你的存在，你的生活，你的命运，尽可地去拨弄那条紧捆在你身上的丝线吧。如今，我也要对曾经的约定的选择有个决定。难以逃脱的，命运的束缚。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喂。等。。。”一股霸道的力量由外向内地挤压着克兰德，猛烈跳动的心脏尽可能地将流入身体之内地力量匀给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以减缓这股力量地压制。但，这一切都像是徒劳地一般。

意识很快在重压之下像是断了弦一般。

***

而在与克兰德对话的同一时间。

“好久不见，安西恩特·凯顿。”回答安西恩特·凯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已经倒地的芙拉。

“诺瓦利亚，滥用我力量已经违背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巨大的吼声让芙拉尽可能地压低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提前唤醒您。”芙拉的小手挠了挠自己的耳朵。

“果然，人族与圣天使一族都是不可信的，倘若不是力量流失太多，我将与精灵之主一同发起对这个种族的审判，彻底地消灭这些恶魔根源。”

“虽然一切都是千年之前的飞升引起的，但大地的生灵是无辜的。请您息怒。”听到安西恩特·凯顿的怒吼，寄宿于芙拉身体之中的诺瓦利亚赶忙道歉道。

“您还要为您那不切实际的计划，继续下去吗？透过其他龙王的记忆，精灵之主也已经难以为继，预言之子是否会按照你的计划如愿出现，都是一个迷。”

“就算如此，我也相信未来一定会有能够和平处理一切的人出现，只是现在能够交予他的一大王牌，您的力量遭到了窃用，这是我没有想到的。非常抱歉，违背了曾经的约定。但还请您息怒，受龙王们影响后异化的诺利亚人如今因为失去龙王们的支持而陷入危险，所以。。。”

“如果您能放弃您那不切实际的善良，或许这个世界的魔物与魔王都早已经消失。”安西恩特·凯顿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下来。

“但您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当年先师们使用这些装置的时候，或许也没有想到，潜藏于混沌中的力量竟然会产生异化。”

“那个男人持有着您的武器，如今的他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又遭受精灵之主与天使一族的封印，他也是您寻求的不稳定之一？”

“或许是吧，幻舞会选择它认为可能的人，他的身上有我的力量，却不是我。不稳定之一的人在这个时代有多少，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伊卡娜知道。”

“但精灵之主的二分之一已经加入了魔族，她的又二分之一也已经为了您那不切实际的未来付出。我能感受到，能感受到精灵之主的虚弱。倘若她倒下了，诺瓦利亚，您认为您还能如约地完成计划吗？”

“说实话我也没有底。就像您说的，目前能够用的手牌随着一场战争与基陆伯老师的出现，几乎是不再可能实施。”

“您与精灵之主所看到的未来改变了吗？”安西恩特·凯顿问道。

芙拉沉默良久之后才无奈地回答道。

“如果是我想要地未来，或许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伊卡娜虽说一直在支持着我的计划，但我也能清楚的感知到她的无力。我很抱歉对她产生了如此多的负担。但我想她会比我更知道未来是否发生了改变，毕竟，现在的我只是一缕来自过去的残魂。真的要左右什么，或许并不可能。”

“诺瓦利亚，你为什么想要去拯救这个早已不堪的世界？”

“因为我的曾经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族，仅此而已。”芙拉说道。“这个孩子的意识也在苏醒着，这一次之后，这份力量也会消失殆尽，安西恩特·凯顿，很抱歉遇到这样的事，这是我的错误。但无论如何，我都需要龙族的这份力量予以支撑。”

“就算你这样说，除了多尔索斯这孩子依旧喜欢着人族与他下辖的火龙族人，其他的孩子都已经厌倦了继续等待。这次，打破约定的是您曾经所相信的（龙）人族，所以我等放弃以前与您缔结下的约定。”

“是吗？那真的有些遗憾。”

“但，我等的力量之所以还能留有余地，也是多亏了您与那位涂山的小姑娘。说实话，对于人族的未来如何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可惜。毕竟，作为裁决者，我主观地认定人族这个贪婪、暴戾的种族是有罪的。倘若任由这份意志行动，我想不仅仅是您会有所困扰而已。因此，我决定将这份力量暂时交予那边的那个孩子，他是人族与龙人族结合诞下的生命，我将会以他的视野去了解你希望的未来，是否使用这份力量，也全由这个孩子决定。

当然，丑话我说在前头，一旦我失去这个脆弱的容器，便是这个世界的末日，我将不会再顾虑您的任何的计划，亦或者是精灵之主的阻拦。”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涂山的小姑娘你们回去告诉精灵女王，我等的契约在此终止，她自会明白一切。”被注视着的芙拉身体颤抖了一下。

本就胆小的芙拉显得有些无助，但看到倒在一旁的科尼亚，她也停止了颤抖。

“先先祖大人，科尼亚哥哥，还有塔塔姐姐，先祖大人他们。。。他们。。。”

“我知道你的诉求，那个龙人族的孩子将会继承我的力量，而其他的龙人族，精灵之主应该知道怎么帮助幸存的龙人族。涂山的小姑娘，接下来你们要面对着的是一个强敌，你们的选择是什么？我很期待。”

随着安西恩特·凯顿话音的落下，他的魔力也在消散着。科尼亚那边的身上的泛起了盈盈白光。

“科尼亚哥哥。”芙拉有些担心。

“涂山的小妹妹，，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请你记住你身上这份力量的珍贵，接下来的战斗也需要你力量的支持，这个魔法是接下来需要用到的调和魔法，务必谨慎使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旋律让芙拉不得不捂着生疼的脑袋，勉强地将复杂的咒文与旋律记下。“如果你还再对持有涂山的力量有所迷惘，请去找寻一个名为白夜的狐人族，算起来他也是涂山一族的先祖一般的存在，他会教你如何使用这份力量。还有，如果可以的话，也请将这句话转达给那边的那个陷入迷惘的兽人，她的力量或许可以在未来帮助你们。”

“哥哥。。。”保护着芙拉的那份力量在嘱咐当中逐渐消失。

那个和蔼的意识彻底地离开了芙拉的身体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