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天使的七罪传说 第十九章：与女王的夜谈2

因为这枚药是麻查·罗度所赐，因此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与麻查·罗度那次谈话的冲突导致了这个结果，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现在的他无疑已经无法再成为麻查·罗度重要的人，也就无法继续投身到兽人族的建设当中。虽然目前的他作用有限，但经验告诉他拥有权力后才能更好的办事。

“是抑制某种魔化的药物，妾身并不清楚为什么麻查·罗度要赠与您这种药物，但如果随意服用，身体很有可能会承受不住药物当中的魔力而崩溃。”女王说道。

从后果来看，很明显这东西比起毒药更加可怕。

“看样子，我的发言真的顶撞到了麻查·罗度才让他想要赐死我啊。”利维坦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利维坦大人，妾身并不觉得这是麻查·罗度会使用的方式。按照妾身对麻查·罗度的了解，他要杀死一个人从来不会如此拐弯抹角。或许只是他也不知道这药物的作用。”女王解释道。

“是。。。是吗。”利维坦有些狐疑。

毕竟与刚才的心理落差太大，而让他有些错愕。

“回到刚才的问题上来吧，妾身介入这场战争的原因还有一个。”

“什么原因？”

妾身曾经与某位大人定下约定，负责管理和监视龙人族圣物被使用在正确的事上，那是妾身曾经与那位大人缔结约定的重要之物，如今兽人一族滥用梅塔尔斯拉雷大人的力量，妾身不得不介入这场战争。”

“梅塔尔斯拉雷大人？没有听说过的名字。到说道使用利用，难道是拉基尔大人带来的那枚金龙族的魔晶？”

“梅塔尔斯拉雷大人是曾经的龙族之王，也是诞生金龙人族的祖先，他的力量不该用于这场战争。因此，妾身会在不久之后予以一定的限制。”

“会对兽人一族带来伤害吗？”

“利维坦大人，您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事？”

“兽人一族在奴隶和伤员体内植入了蕴含梅塔尔斯拉雷力量的魔晶，然后将这些人送上了前线充当敢死队，这件事您难道都不知道吗？”

“完全。。。”利维坦脸色大变。“我一般是无法过问国内政务的，对于国内政务以及前线战斗并不过问。对拉基尔大人和第七队队长的实验有所耳闻，完全无法想象他们是被送上战场的。此前在议会当中说俘虏会被杀，那也是建立在俘虏们依旧反抗的前提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的行为与魔族无异，很难想象。。。”

作为国家的高层，却对国家进行的一切完全无法掌握，就算自己现在想要获得情报，在暗部的监视之下，他也无能为力。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权力被架空的工具，只要兽王下令，他的性命就随时都可能被暗部拿下。

“看样子您真的完全不知道。”

“可恶。。”利维坦一拳砸在了地面。

他面露狰狞，獠牙将自己的嘴唇咬了开来。

“抱歉，我的失礼。”利维坦说道。“白夜和女王说的没错，麻查·罗度真的是完全带来战争的人，完全无法将兽人一族带往新的道路。”

“那么您觉得如何改变兽人一族是最好的？利维坦大人。”

“现在战争还在持续着，我也不好说什么样的出路才是最适合兽人一族的。而且，光靠我一个人的话。。。”利维坦沉默了下来。

“那么您想想战争结束后关于兽人一族的内部管理如何？”

“难道我等还有存活下去的理由？作为战争的发动者之一，如果苟活的话，不觉得非常可笑吗？”

“这一点确实有些困难，尤其是目前的议会里，对于兽人一族的处置方案并没有落案，但大多数的贵族以及代表们希望是追查所有人的责任，包括了利维坦大人在内的所有队长，以及曾经参与过奴隶贩卖的人员等等，目前涉及到的成员名单已经多达四百七十一人。”

“就像是提前宣判死刑一般。”利维坦虽然知道后果，但多少都还是有些伤感。尤其是在这样的氛围下。

“利维坦大人，您应该知道天使一族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吧。”

“是的，此前有兽人的报告提到，在毗斯沃小镇出现了异常，逃回来的兽人们身上残留的魔法属性根据拉基尔大人的说法确实是来自天使一族。”

关于天使一族进入战争的消息在萨摩耶之内也是闹得沸沸扬扬，这一点上确实有些超过了兽王的预期，因此在那天晚上便举行了紧急会议。但会议的内容利维坦并不熟知，根据传达到利维坦的消息上来看，按照拉基尔和第七队长的共同谏言，是放弃毗斯沃的攻占。而从毗斯沃迅速撤兵的动作来看，天使一族的庇护应该是确实存在的。

“迪欧涅大人与冬灵大人目前应该已经为了兽人族的独立正在准备着什么。希望这一点信息能让您感到安心。”女王冷不防地说道。

“天使一族吗。。。感觉压力更大了呢。对于兽人一族来说，与其让天使一族再度制裁，不如直接接受精灵一族的管理来得容易接受。而且，兽人一族对于天使一族来说，不仅仅是恐惧，更多的是埋藏在灵魂深处的敌视。”利维坦像是认命一般地说道。

“妾身想，天使一族并不会给予太多的压力才对，无论是迪欧涅大人亦或者是冬灵大人，他们都是不太喜欢对于他族发表太多看法的人，他们会在必要时给予兽人族某些必要的选项，而天使大人的权威是要比议会代表们的决议更上一层的存在，哪怕到时候议会有所怨恨，也不会干涉天使大人的决定。”

“如此说来确实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作为战败方来说，我是没有选择的那一个人，因此，天使一族无论给出什么样的条件，我们只有接受的份，对吗？”

“是的，而且，妾身也会代表议会提出联邦的条件，这个条件会在兽人可接受的一定范围之内。”

“是吗。非常感谢您为了兽人一族做的努力。”利维坦对着女王大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利维坦大人，对于您来说，兽人一族是什么？”

“是什么？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想过。”利维坦说道。

夜色带着甜甜地倦意袭来，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血腥气息，在那其中混合着同族之人的鲜血、混合着无辜之人的鲜血、混合着无知者的鲜血，也混合着期盼着和平到来之人的鲜血。

“以前，兽人一族是生养我、让我成长的地方。长大后我发现兽人一族是带着一套无形枷锁的地方，那个时候的我逃离的那里。然而，就算来到了外面，我也没有逃出兽人一族带给我的枷锁，当时的我想要改变这一切而又回到了萨摩耶，在那里我为了寻求打破枷锁的方法而寻找到了曾经的历史碎片，同时也为了打破枷锁而向曾经统治一族的虎王发起了决斗，但是我落败了，我无力改变任何的事，这是我当时最大的悲哀。

逐渐地，我发现我体内的兽人血液正在慢慢地适应那个让我窒息的地方，逐渐地适应这幅枷锁给予我的一切，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不仅仅是我而已。我很羡慕那些弱小的兽人以及融入了人族的兽人，他们不用背负着兽人一族的原罪而活着令我十分羡慕，同时也十分害怕，我是这个种族的异类，如果想要继续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我必须和其他的兽人一样，因为我无法摆脱这份罪恶而与世无争地生活下去。

直到兽王麻查·罗度的到来，他给予了兽人机会，改变了整个兽人族。在我庆幸兽人族的改变，自己也能够在新生的兽人族当中一展拳脚的时候，战争随即便降临了。

不仅仅是战争，将族人当成耗材和试验品一般地使用让我感到恶心。但当年的我无法打败虎王，现在的我更是无法与麻查·罗度统治下的兽人一族对抗。所以，我自愿成为了兽王的傀儡，至少这样让自己轻松一点。但。。。”

“利维坦大人，您知道您这样的心情在人族的人口中被称为什么吗？”

“什么？”

“良心。或者说善良吧。”

“我并不这么认为，对于人族来说，我应该是敌人，一个发动了战争的刽子手而已，这在人族那里应该只能称为自我感动而已。”

“您对人族也有很多了解呢。”

“毕竟，曾经的我一度以为我能成为人族与兽人一族之间沟通的桥梁。也学习过不少关于人族的文化。说实话，比起兽人一族的故步自封，人族更加的开放和多元，让我着实震惊。虽然其中也存在诸多的问题，但我很羡慕人族目前的文化和环境。”

“所以利维坦大人才想要改变，不是吗？”

“哈哈哈，是啊。”

“那么您要怎么去改变呢。”

“如果兽人一族能够在最后真的独立出来的话，第一时间就是让故步自封的兽人一族与人族多多地接触，不管是歧视也好，亦或者敌对也罢，让这些顽固的家伙出去见见世面是必须的，还有就是必须让他们认识到，人族当中也有很多友好的人存在。杜绝奴隶贸易的再起，让这条罪恶的产业彻底终结，等等。”

“这并不是一条简单的路。”

“我知道，但不得不做。这不是女王大人一直在怂恿我的事吗？”

“妾身可没有怂恿利维坦大人哦。”

“哈哈哈，是啊。目前萨摩耶内有着不少希望能结束这场战争的兽人族存在，还有诸多负伤的兽人以及俘虏，如果能够联合他们的力量一起反抗这个逐渐失常的国家的话，哪怕是献出我这条生命也无妨。”

今年初秋的寒意显得格外的明显，拥有厚重毛皮的兽人族也不禁打了个寒战，望着来时的灯火，在喧闹之下是对未来生活的绝望所刮起了寒气。兽人族的未来究竟在哪里？身处其中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参与战争的人也没有人知道。

“女王大人，与您约定的那位大人和白夜正在寻找的名为诺瓦利亚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是，也不是。那位大人现在已经不再了，而白夜所追寻的也只是他现在的影子。”

“影子？既然那位那人拥有足够让白夜追随的力量，这个世界真的有与那位大人相媲美的人存在吗？”利维坦说道。

“这个妾身并不好说。”女王回答道。

“如果有的话，真希望在我死去之前能够见见呢。”

“祝您旗开得胜。”

“借您吉言。”

夜晚的凉风之中，充满了蛰伏中的猛兽。似乎在某一个瞬间，这种静谧会突然间被打破，就算利维坦知道，这份安宁只是短暂的存在。但他现在，似乎已经知道了前路的方向一般。他必须回到那个需要他的地方，那是他生长的地方，同时也是需要他奋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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