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天使的七罪传说 第五章：议会中的权谋2

“女王大人自然有女王大人的考量。联邦内也有不少兽人，有些兽人还与人族组成了家庭，但你们破坏了这种信任感，责任是在你们身上。”

“确实，如果这么看的话，我们确实成为了和平的破坏者。”

“联邦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们单方面挑起的，你们应该为这场战争负全责。”

“贵族大人，您真的是有意思呢。在兽人族的俗语中有句话叫做兔子急了也咬人，希望诸位能在我等提出的条件内思考问题。”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是，我知道了。”尼奥兰顿·正义一脸严肃地说道。

精灵薇薇附在尼奥兰顿·正义的耳边说着什么。

“现在由女王大人进行发言。”

尼奥兰顿·正义直接中断了当前的会议进程。

“抱歉，诸位。现在前方传来消息，西玛尼亚小镇被兽人军团第四军团攻破。”

“没想到，没想到，第四军团的达理帕大人会如此迅速，明明我还想着要多多周旋一下的。”

“可恶，你这个家伙。”

“女王大人，教主大人，让勇者和希纳位阶以上的猎魔人进战场吧，这样下去只会涨了对方的士气。”

“还在讲这种话，诸位真的不了解当下的情况吗？在座的各位难道都还不知道骑士圆桌就要召开了消息吗？”

“什么？”

“你说的骑士圆桌指的是魔王骑士们在魔王觉醒前会召开的骑士圆桌吗？”

“女王大人，这就你的不是了，制造信息壁垒可无法换来和平。”利维坦一脸和善地看向了女王。

“说起来这场会议并没有勇者们的到场，难道真的是因为魔王即将觉醒了吗？女王大人，请给大家一个解释。”

“妾身也是在数个月前才收到的消息，不过目前也正在调查当中。”

“收到的消息，是谁送来的消息？”

“拉斐尔战棍的持有者安培拉与普恩·斯巴利提斯之刀的持有者洛伦·华尔兹。他们一直在前线活动，与魔王骑士有过几次遭遇，从他们的口中获知了这件事。”女王说道。

“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就连这个愚蠢的兽人都比我们提前知道消息是怎么回事？”

“妾身并不是有意将消息隐瞒，这件事事关重大，倘若消息流出，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因此，在查明事情真相之后，自然会对外纰漏。”

“可是，我们全都被蒙在鼓里啊。”

“此前有传闻弗乌、霍切斯家族以及在逃的萨尔玛拉家族都有勾结魔族的事，这是真的吗？”

“不只是勾结魔族的事吧？玛拉耶家族可是确实找到了魔物活动痕迹，还有那些被关押在内的奴隶们，也是不争的事实。”

“那些从玛拉耶获取利益的家族就是在吸人血。”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那有谁没喝过弗乌家的酒的？还有我可听说不少贵族还参与到了霍切斯家族的欢乐谷计划当中，难道你们不打算说明情况吗？就这样试图逃过惩罚吗？”

“就是就是。”

“现在是讨论兽人族引发战争的事，不是你们讲的那些破事。”

“什么叫破事？贵族不仅仅没有做好维系联邦安稳的职责，还带头搞起了违背圣典的行为，我看你们这些贵族多少都有些不干净，要么重新选出能够行使好职责的新贵族，要么就废止贵族的特权。”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平民。”

“平民？贵族老爷，你们吃的喝的可都是我们这些平民提供的，你们有什么趾高气昂的资本。”

“别忘了联邦是谁建立起来的。”

“我承认，以前的勇者为联邦的和平付出了鲜血的代价，但你们呢？既不是勇者，又没对联邦的安稳做出贡献，甚至还对其他人进行打压，凭什么享有特权。”

“就是啊，说不过就用特权处理掉是吗？这里这么多代表可都看着呢，你们这些没用的贵族就应该交出权利，让有能力的人接替，不然就闭嘴。”

整个议会由原来的讨论兽人族的战争问题上，逐渐被贵族的特权与平民权利盖过，这些年暴露出来的贵族问题让不少平民代表怒不可遏。骂战持续了整整两个多少小时。

“原来如此，兽人在这个时候发动战争，利用了骑士圆桌会议即将召开的这一信息，同时常年的奴隶贸易让他们对联邦内部的情况了如指掌。让他们能轻松地去瓦解来自议会的压力，为自己增加筹码。”缇雅说道。

“对方可是有备而来，他们发起战争的原因应该不仅仅只是获取口头表述的利益那么简单。”坐在缇雅一旁的莱纳尔说道。

他是匠族的唯一代表，原本这件事是要由切尔来做的，只是自己的徒弟跟着一个男人跑了，想来还真的有点伤感。

“能看到的都不能被称为利益。或许，这些家伙应该不仅仅明面上的这么点要求才对。难道兽人也和魔族有所勾连吗？”缇雅呢喃道。

或许是利维坦听到了缇雅的呢喃，绅士一般地朝向了缇雅一面。缇雅默然地感受到了一股别样的压力。

“缇雅夫人，你还是要小心为好，霍华德目前都不在身边，没有人能够保护您的安全。”莱纳尔说道。

“谢谢莱纳尔师傅的关心。”缇雅恭敬地说道。“不过，如果是因为伊纳尔家做出了不伦之事，我会立刻向议会提出解除伊纳尔家的贵族地位。但同时，作为伊纳尔家的人，不会恐惧任何的威胁与无端的指责。”

“再怎么强硬，家里的人也都还要依靠着您，您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如果切尔在这里的话，我一定会让切尔去帮您的，不过。。。”

“不必在意，那些孩子还不至于让我这个老太婆陷入危险当中。”

“他们也是我家洛塔的好友，如果有什么意外，洛塔也会伤心的。”

“原来你担心的不是我这个老太婆啊。”

“夫人说笑了。鄙人与伊纳尔家也是交情颇深，不放心大家是自然的。”

“感觉你自从那件事之后变了很多。”

“您具体指的是？”

“应该说比起以前自视过高，现在变得更加的亲人了。”

“夫人，亲人这个比喻可不算恰当。”

“哈哈哈，是吗？”

“夫人也是，现在也终于能够卸下心中的遗憾了吧。”

“我都这个年纪了，再看不开就真的是遗憾了，现在有那么多孩子陪在身边，我也应该满足了。”

“夫人，您对现在这个形势怎么看？”

“是啊，联邦或许已经回不到那个协同一心的联邦了，贵族也会因为这次事件摇摇欲坠。您应该也知道，隔阂与不信任的壁垒会被重新建立起来。一个不再团结的联邦，这或许就是那个兽人想要看到的。”

“女王大人，是否可以制止这种无端的争执？”见会议越吵越乱，就连利维坦也看不下去了。

“安静，安静，会议还在进行。请各位安静。”女王说道。

其他人还想反驳女王的时候，被一股无形的威压立刻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未来还真的是黑暗啊，女王大人。”利维坦冷不防地说道。

其他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明什么？”

“能够窥见未来的可不止你一个人哦，我亲爱的女王大人。”

“那么你看的未来是什么？”

“不好说呢，至少我们预见了骑士圆桌召开这件事。”利维坦若有深意地说道。

“好吧，对于兽人族建国以及其中的条款，不太可能会在今天定下来，还请你回去等待消息。”

“那我恭候大家的意见与最终决定了。”利维坦对着女人鞠了一躬说道。

在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回头：“另外一提，兽人族可没有优待俘虏的传统，如果不能尽快完成兽人王国的条约签订，目前被俘虏的几千名我可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您这是威胁吗？”

“不，在我们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这只能被称为无价值的口粮。”利维坦说完便离开了议会。

接下来的一周便是无休止的争论、吵闹与纠纷。

***

在会议举行的同时。

“真的是丑陋啊，对吗？女王大人。”

“教主大人，现在不适合发言。”

“没事，就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限度而已，您说圣天使大人如果知道当年保护下的人们是这幅模样会是什么感想。”

“妾身并不觉得圣天使大人们会失望。”

“是吗？对了，您是托米尼恩斯魔法书的持有者，那么在那本能够预见未来的魔法书中预见了这场战争的存在吗？”

“与其说预见，不如说是迟早会发生的结果。”

“那为什么您不阻止呢？明明有那份力量在。”

“因为圣天使大人并不希望精灵一族介入太多，而是想要各个种族自行选择前进的方向。”

“是这样吗？包括了贵族们对待兽人的方式？”

“不可否认在这个过程中所犯的错误，但既然是让各族自行选择前进方法，妾身无法进行过分干涉，除非涉及到魔族或者魔王的问题。”

“魔族啊，真的是个不错的、模棱两可的答案。很有女王大人避重就轻的风格。天使大人们也是这样的态度吗？”

“那是教会的事，妾身不方便做出揣测。”

“既然女王大人能够预见未来，那么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您一定很清楚吧？”

“就算拥有预见未来的能力，也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看透的虚无缥缈的迷雾。”

“这可真是一种诅咒呢，而不是所谓的能力。”

“妾身并不觉得。”

“所有人的命运都被记载在了一本书里，完全无法因为外力而改变，当然，这也要看女王大人是否愿意插手。但总归是无能为力，这难道不是一种诅咒吗？”

“您是在质疑圣天使大人吗？”

“不敢不敢，毕竟我怎么说也是圣教的教主，如果连我都开始质疑圣天使大人了，那还怎么统领整个圣教。”

女王没有回应教主的话。

“看起来这场会议不会这么简单地结束。”

“之后还会有不少议程需要进行，但联邦的分裂已经注定的事实了。”女王面色凝重地看着纷杂的议会。

“女王大人太悲观了，既然您说这是试炼，那么分裂不也能体现各族对待分歧的态度吗？这不也是圣天使大人的指引吗？”

“希望不是受到某些人的蛊惑，目前的情况有些超出控制，当下。。。”就在女王还想说下去的时候，演讲台上的利维坦突然提到了骑士圆桌的消息。

“骑士圆桌会议吗？看样子，女王大人早已知道了什么。”教主的语气十分地平淡，并没有质问女王为何要隐瞒如此重要的信息。

***

联邦内迎来了比过年更加喧嚣的夜晚。位于议会旁的高级酒馆却异常的宁静。

负责守卫的兽人并没有休息，他们的红色双眼警惕地注视着黑夜当中发生的一切，双耳不安地捕捉着空气当中的波动，湿润的鼻息将来犯者的气息深深烙印在鼻腔当中，只要利维坦一声令下，他们的爪牙便会无情地撕碎那些蠢蠢欲动的敌人。

“谁？”

“不愧是兽人的敏锐感官，就算妾身屏蔽了气息也还是逃不过利维坦大人。”

“原来是精灵女王大人，真的是难得，精灵女王大人竟然会莅临寒舍。您也是来杀我的？”利维坦的脸色泰然自若。

“您应该知道，妾身并不会那么做吧。”女王大人说道。

“那么精灵女王这次该不会是议和而来吧？这似乎并不符合议会的流程。”

“妾身是来问兽人一族发动战争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场战争与骑士圆桌的召开如此临近，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

“这种事，您不应该来问我。女王大人。”

“如果兽人一族不是在魔族的控制之下发动这场战争，还请兽人一族重新考虑未来。战争只会让原来足够糟糕的关系变得更糟，也会让魔族抓住机会，将来之不易的和平进一步毁掉。”

“女王大人，就算您如此说，我也没有能力阻止我王，就算没有这场演讲，我王发动战争的脚步也不会停止。这一点您应该清楚才对。”

“麻查·罗度，曾经连圣天使大人们都觉得棘手的三兽王之一。说实话，如果能中止这场战争，对于兽人一族与联邦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是联邦没有阻止我王的人存在了吧？您刚才也说了，我王是连圣天使都觉得棘手的存在，您认为现在的联邦中有人能够阻止我王吗？”

“您觉得呢？”

“如果存在的话，女王大人还会到寒舍来吗？”

“妾身只是想尽可能的避免伤亡的发生。而且，现在的兽人一族很有可能因为这场战争陷入万劫不复，您真的愿意看着兽人一族如此下去吗？”

“女王大人，曾经有个兽人族的孩子十分仰慕猎魔人，喜欢着各种各样猎魔人的故事而选择了离开生养他的地方前往人族的小镇，却被无情地驱离，因为他的身上带着在人族看起来十分肮脏的兽人族的血液。在流浪的几年之后，那个孩子重新回到了那个生养他的地方，他决心改变那个腐朽的地方。但慢慢地他也开始觉得兽人一族的日常是如此的自然，直到兽王的出现，他轻易地就破除了兽人一族长久以来的桎梏，兽人一族绝对能在王的带领下开创出新的世界。而那个孩子要做的则是在王的身边辅佐，并见证孩子理想中的未来光景。”

“理想啊，利维坦大人，那个孩子未来的光景中是否包括了流血与牺牲？“寄托在他人身上的理想终究会变形。这是妾身给您的忠告。利维坦大人如果真的为了兽人一族的未来考虑的话，还请您慎重考虑这场战争可能带来的影响。”

“我族的决心绝对不容改变。”利维坦回答道。

“那么妾身告辞了，同时为了保证诸位的安全，妾身在四周布设了结界。至少在这里，您和您的随从们可以不用担心生命安全的问题。”

“令您费心了。”利维坦脸上的自信并没有因此消失。

但令他在意的是，在女王离开时流露出的那一丝的无奈与哀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