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天使的七罪传说 第十二章 不见硝烟的战争

“不是吧，你还敢买玛拉耶的药？不怕死吗？”

“玛拉耶的药怎么了？”

“你外地的吧？不知道玛拉耶的药吃死过人？”

“这么邪乎？”

“这一周发生的事何止能用邪乎来形容，简直就是要变天，堪比五百年前的圣魔大战。”

“不是吧，这么夸张，具体的说说。我刚从外地进来，对这里还不是很清楚。”

“一周前，弗乌家族的领主的被一个叫克兰德的人刺杀了。”

“是那个卖酒的弗乌？”

“不然联邦内还有谁叫弗乌的？”

“好家伙，勇士啊。”

“勇士个屁啊，就是这家伙让整个联邦内的酒价飞升，不少酒馆都因为这件事倒闭了。”

“这人这么可恶，现在怎样了？”

“还能怎样，你看看酒不是还在被限制着吗？肯定是圣教的那群饭桶没抓到。”

“那这药怎么了？我一直用玛拉耶的药，也没出现什么意外啊。感觉就是你们以讹传讹。”

“诶，你别不信啊。你知道吗，这几天玛拉耶和霍切斯两个家族商战，那是一个昏天黑地啊。”

“商战？怎么可能。不是还有商会吗？商会不管这种事吗？”

“那你是真不知道，这几天物价是有多么的离谱。”

“我刚进城不久，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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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克兰德逃出白禄追踪的第三天。

商会坐落于圣域与教会的中央位置，是一座相当高大的五层建筑，主体是由白砖铺面，红瓷边包围，下层还有一众精美的浮雕，从外面看起来相当的简约。整栋建筑有五层，地下一层是金融仓库，存放着大量的资金。第一层是兑币行，负责为居民们存蓄与取款。第二层是为兑币行服务的扩展区。三层是商会各个部门的独立管理区，包含了生活用品、饮食、各种店面的资质认证和证明颁发、产品定价等，第四层是商会的中央区，主要负责整个联邦的商业运作，处理一系列的市场问题。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目前联邦的商业模式。

货币是商品流通中最为重要的信用工具，联邦的铸币权是由圣教管理之下的哆拉多家族负责。而基础商品的定价权则是由女王负责管理的商会负责。但工作量上，显然商会远比铸币多得多的多。这样分权建设也让目前以来的联邦商业一直处于非常稳定的水平。代价就是商会那地狱一般的加班制度，曾一度让所有人崩溃。

“会长，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放假？”少女伏案抱怨道。差点将桌上堆满的文件掀飞。

“认真工作。”一个少年头也不抬的提醒道。

这个叫会长的少年是联邦内少有的天才，也是联邦内最为年轻的商会会长。商会四个轮值会长之一。暗红色的齐耳短发下是一张干练的脸，在他的左耳上挂着一枚由稀有的法彼鲁水晶制成的耳环。如果他不开口的话，或许很多人会把他当成一个帅气的女孩。不过，这个像女孩一样的会长确确实实是个男生。而且还是从拥有着铸币权的哆拉多家族出走的贵公子—哆拉多·沃卡里克。至于出走的理由，就是看不惯家族太过安逸，没有任何挑战的生活。

这或许就是有钱人的烦恼吧。

对于拥有铸币权的哆拉多家族来说，所有的行动都会受到教会严格的监控，教会在这里就像是奴仆或者牢监一般，素辉教的人负责照顾着这个家族的饮食起居，光耀教的人负责审查每一个进出铸币间的人，而掌握铸币配方的领主则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接受严格监控。虽说是衣食无忧，却也是十分枯燥。

由于哆拉多家族的特殊性，沃卡里克当初逃离家族时也是困难重重，最后还是在女王的协调下，进入了依然接受监控的商会中。不过，与呆在家族里的无所事事想比，这里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天堂。

沃卡里克虽然年轻尚轻，但适应性极强，凭借着工作狂一般的热情，三年里就升任了商会总监一职，商会总监是仅次于会长之下的一个要职，七年的时间就成为了大多数人都无法企及的商会会长一职，接替已经退休的老会长。

由于商会触及到繁杂的税务、市场调控、货品鉴定、货品登记、进出货统计等等。巨大的工作量导致人手经常不足。可就算如此，商会依然是仅次于公会、教会的第三大组织。要管理这么大一个组织，可不是靠武力就能让人屈服的。继承了哆拉多家族的精细、严谨与货币的敏感性，沃卡里克对于商会的这些工作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会长，，，下一个轮值周期还有多久来着。”女孩再次问道。

巨大的工作量也诞生了周期轮值这个特殊的工休模式，对象主要是三个月无休的会长以及核心成员。三月无休的概念就是吃住都在商会这栋办公大楼里，几乎是一种无法出行的状态，每天都要面对来自大陆各地的文件。这些文件的归档分类以及数据的统计都要认真负责，并及时完成。尤其是市场价格的调控上，一旦慢了分毫，就会对联邦内的居民产生重大的影响。而对于这个年轻的会长来说，他是开年的第一个轮值会长，积压在手上的不仅仅有最新的资料、报告，还有往年积压着的各种数据。

“不知道，白兰你那边手上的工作怎么样了？”沃卡里克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手上的文件。

“还有两个月。白兰别偷懒了，赶紧把手上的资料看完。”手上拿着文件走向沃卡里克的是新任的总监，同样是干练的女孩。黑色的垂肩短发像幕布一般，盖住了被火燎伤的脸，蓝色的包臀裙衬托出了她下段的身姿，颇有一种成熟职场女性的风范。

“会长，这是玛拉耶家族的材料数据。”

“是吗，辛苦了。钰姐，你把霍切斯提交的申请清单整理一下。”沃卡里克抬起了已经黑了一圈的眼睛。

被沃卡里克喊作钰姐的女孩名为李钰，比沃卡里克大得多，而且也比沃卡里克较早进入商会担任职员。曾经是沃卡里克的前上司，目前成为了沃卡里克的优秀助手。

“会长，要注意休息。轮班的人马上就会来了。”李钰心疼的说道。

“嗯，不过今晚就要把霍切斯家族提交的药品公开表看完，蕾蕾，女王大人那边怎么说？”沃卡里克转向了同样埋头审查文件的矮小个子的人儿。

“蕾蕾，女王大人那边说按照章程办事。这么多的药物如果一下子放进市场，可能会引起市场的动乱，所以看看能不能先释放一部分。”同样埋头看档案的精灵小人说道。头上的粉色呆毛随着晃动的脑袋不住抖动，甚是可爱。

“啊，还有两个月才能见到我可爱的百合妹妹和白姒妹妹。啊，不甘心啊。你说，为什么霍切斯家族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么多文件提交过来？”白兰抱怨道。她是百合的姐姐，两个人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一般，不过白兰比百合大两岁，性格上也比百合要平易近人的多。

“别抱怨了，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完。”精灵蕾蕾提醒道。

“这次霍切斯提交了近两百种药品，要释放多少？”李钰问道。

“我记得霍切斯家族的要求是释放所有名录。”白兰说道。“不过，平时都是扣扣索索的不愿放出来，没想到这次霍切斯会这么豪气，就连刚申请不久的药剂都提交上来了，总感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一样。”

“如果是为了扰乱市场的秩序，他们应该不会不知道商会这边会卡住才对。”李钰说道。

“那会不会是单纯的想恶心一下竞争对手？”

“目前联邦内，制药的也就霍切斯家族和玛拉耶家族，这两个家族的药剂重合度还蛮高的，如果是为了恶心对手，也会误伤自己才对，除非霍切斯家族有什么秘密的药物，可是如果药物要上市，就需要通过商会，私自上市会被审查罚款，这样做反而让自己处于劣势，霍切斯这个家族应该不会蠢到连这点事都不知道。”蕾蕾补充道。

“我也支持白兰的说法。”沃卡里克扶案说道。

李钰很贴心为会长续上了已经干掉的咖啡。

“是吧，不过这份报告已经送来四天了，按规章来说，应该要在明天就公示不是吗？”白兰喝干了已经凉透的咖啡说道。

“这份名录如果公示，短时间内肯定会引起一定的轰动，甚至市场的原料价格也会产生剧烈变化。目前玛拉耶和霍切斯两个家族的预购原料已经下放，钰姐，您核查一下商会目前已经记录的相关材料。”

“这个工作我已经做完了，等下就可以把报告给你。”钰姐说道。

“还有一个很诡异的事，这份清单中有一部分产品与玛拉耶目前已上市产品相竞争的。如此多的竞争产品提交报告非常的少见。”蕾蕾说道。

“竞品报告先提取出来，这份再做一次三方核验，这样应该能拖一段时间。其他没有异常，已经做过核验鉴定的报告在今明两天陆续放出吧。”沃卡里克思忖了一会儿说道。

“但终究只是缓兵之策，还是需要和女王大人还有教会那边沟通。”蕾蕾担心的说道。

“我心头总有一种不安。”白兰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事。大家加油，交接之后，给你们放半天假。”沃卡里克说道。

“好耶。”白兰倒是很兴奋。

很快整个办公室又陷入了忙碌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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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会长。。。长，不好了。”李钰从外面拿着报告走了进来。

“怎么了？难得见你这么慌张。”依旧是黑眼圈挂在眼上的沃卡里克

“市场，，，，市场价格，几近崩盘了。”

“怎么回事？”一直没有走出商会的沃卡里克问道。

“霍切斯家族和弗乌家族快将整个市场搬空了。”李钰说道。

“难道真的是要打商业战？”沃卡里克有些难以置信。

商会这边已经将霍切斯家族提交的那份目录尽可能的减少公开量，可还是引起了市场的震动。只是让沃卡里克不解的是，为什么弗乌家族会参与其中。虽说药剂和酿酒的原材料有些许重合，但不至于连弗乌都参与其中，除非是这两个家族已经密谋了这次的事件。

在联邦内的早期，由于整个管理体系尚不完善，采用贵族制度能有效的分散管理的成本，同时给予贵族这种市场决策的权利，让贵族积极的投身于联邦的管理建设中来，确实保持了数十年的高速发展机会。尤其是随着失去的疆域不断的从魔族手中夺取过来，市场的利益也越发的大了起来，同时商会还对优先申请的发明专利进行了专利保护，进一步让这种垄断价值提升，为了获得支配性的商业地位，贵族也不得不拿出看家本领，那个时候的产品可谓是百花齐放，品类齐全，同时失去市场份额的贵族被吞并。这种野蛮的扩张也让第三方市场被贵族牢牢的垄断。因此，议会对贵族进行了第一次的市场改革。

这次改革限制了贵族占有市场的份额，根据现存行业内占有量较高的贵族进行平均配额，同时也给予了第三方的份额量，这部分给予第三方和其他较弱贵族的份额当然是由商会负责回购。霍切斯和玛拉耶作为联邦药剂中的佼佼者，两个家族分别拥有三点五成的市场份额，两家的明争暗斗也始终没有停止过。

然而第一次的改革为了不引起贵族强烈的抗议，采用了平均份额的举措，同时高于平均的份额由商会进行高价回购，低价转卖。因此这一次的改革并不彻底，在市场趋于稳定下来之后，拥有原始市场支配地位的贵族在产品的研发与投入上自然就陷入了停滞期。而那些扶持的贵族也没能担起重任。第二次改革距离第一次改革仅过了十多年的时间，这一次议会直接剥夺了贵族的专利权保护权，这个赋予这些贵族垄断根基的权利是贵族心头肉。剥夺专利保护权自然也引起了贵族的抗议，最终这个专利保护延续了下来，不过增加了一个过期时间，根据商品品质的不同分别有五到五十年不等的保护时间。

在这个期限内还有一个额外的附加条款，如果后来者的竞品优于已上市的同类产品，那么竞争落后的一方要么花三成利润购买竞争对手的专利，要么在规定期限内退市将市场让给竞争者。对于落后的一家来说，这是一种近似于强制处罚的措施。也保证了产品的品质的优越性。，不过商会在竞品的认定上相当的严苛，审查时间长不说，所需要的鉴定成本等也是相当的高，除非是对自身产品拥有足够的自信，不然都会避免与竞争对手产生冲突。

在专利到期之后，就必须公开制作的手法、材料、以及相应的保密技术。倒逼着这些贵族不断的进行产品的创新，一旦跟不上，就很容易被其他的竞争对手吞并。

议会的决议，无疑是加剧了贵族对议会的仇恨。

“现在市场那边怎么样了？”

“目前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准备开仓，抑制这些涨价的原材料。”

“仓库那边还有多少的原料？”

“所有材料都按照应急和非应急划分的，大概能有维持半年的材料，不过这次两个家族来势汹汹，我怕。。。”钰姐也察觉到了这背后更加恐怖的事。

制药与酿酒需要的原材料，有很大一部分是与居民的生活必须品相交。如果任由霍切斯与弗乌两大家族的大肆采购，那么很快首都内的价格就会面临通货紧缩的情况，而且这两个家族所带起来的，很可能是其他贵族、普通人的争相采购。

“玛拉耶那边的情况呢？”沃卡里克突然问道。

“不知道，目前没有报告说玛拉耶家族也加入其中。不过我想很快就会加入其中。”钰姐一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想了一会儿才报告道。

“蕾蕾，和女王通报一下。钰姐，你和白兰走一下市场，调查一下这些家族具体在哪些商品上下手，这些贵族财力再雄厚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材料买光，肯定是盯着所有人都需要的材料入手。现在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市场崩盘了，可就不是什么商战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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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玛拉耶的城堡内，宽大的石柱上雕镂着二十一天使授勋的浮雕，展示着作为圣魔大战幸存下来的玛拉耶家族的荣耀。四周的透明彩色玻璃大窗拦下了大多数的光线，让这个大厅依旧显得十分的昏暗，而在这个空间中，从石柱下方的炉子里不断的有袅袅紫烟从盖子上的开放窗口散发出来，给这个昏暗的空中增添了一丝诡异。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金发的年轻领主正怒不可遏的冲着底下的人吼道。原本的帅气面庞也变得有些变形。

说着就将从商会那拿到手的竞品清单甩在了手下脸上。也难怪这个年轻的领主会因为这件事而气的整个人的模样都变得狰狞了。作为家族最为年轻的继承者，玛拉耶·洛瓦仅仅用了几年的时间，就将原本处于联邦边缘的羸弱贵族经营成为了能够与霍切斯家族分庭抗礼的大贵族，不仅仅吸纳了来自其他贵族的力量，也重新占有了药品市场三成五左右的份额。

“少爷，别生气，我马上让人去。。。”

“去干什么？晚了。玛拉耶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那份药品名录落入霍切斯的手中，你以为玛拉耶会就此无事？”

“少爷，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啊，只是名录会落在霍切斯家族的手中，小的们也没有想到。”手下的那人是玛拉耶家族的药剂研发的主要负责人。

“那个人的尸体呢？在哪被发现的？”

“在城里一个酒馆的角落处。我们赶到时尸体已经被圣教的人带走的，现场并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少说废话，那个有价值的东西为什么会落入霍切斯的手。周遭与尸体接触过的人员呢？都给我找出来。”

“这个我们正在调查，不过与这尸体接触过的人中，并没有发现与霍切斯家族有关的人员。倒是。。。”

“是什么？”

“因为尸体倒下的地方是被人拖动并隐藏的，所以我让手下的人调查这人的行动轨迹。这人在离开玛拉耶之后去往了一个酒馆。”

“酒馆？”

“说是酒馆，现在改成了茶馆。不过在那个酒馆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倒是那个酒馆经常有一个人经常在那里喝酒。”

“谁？”

“瑞昂斯。”

“那个废物。。。”

“给我把那个废物抓过来。还有，所有与那个死人沾点线索的都给我找出来。”

“是。那这次霍切斯的咄咄逼人。。。”

“加紧时间新产品的研发，既然思博特不仁，也别怪老子不义了。”

“那小的退下了。”

“滚。”

只是这个实验员刚离开不久。一个少年从侧门出走了进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让你监视的人呢？”正在气头上的洛瓦自然也没有好脾气。

“主人，队长把队伍解散了？”

“解散？”

“是的，他并没有告知我们原因，只是单方面的宣布解散了。”

“现在联邦内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玛拉耶里面出了内鬼把我们药剂的研发资料全数泄露了出去，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主人，我对主人忠心耿耿。而且队长一直无法进入玛拉耶，小队里的其他人更不太可能会突破这里的守卫。”

“你们小队有没有与霍切斯家族的人接触过？”

“没，，，没有。”少年赶忙辩解道。“霍切斯家族与玛拉耶家族向来不合，就算是队长一心想要搞垮玛拉耶，也不太可能会与霍切斯的人接触。”

“他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和那个酒鬼在一起，依旧在和那个酒鬼商讨着要如何救出他的姐姐。”

“哼，给我去好好的盯着那小子，如果发现他与霍切斯的人有所接触，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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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拉耶家族与霍切斯家族的商业战争由来已久，在互相拆台上一直没有停止过。尤其是两家在药剂这块领域的重叠度上。商会是不允许侵犯专利的产品在市场上流通的，任何药剂在上市前都会接受商会的审核与专门的鉴定。

那么这些鉴定的人员，如果能拿到两个家族这样或那样的资金来源，是否会改条件呢？于此同时，效力近似的药剂是否是侵犯专利呢？更改部分原料成分，让功效上显露出些许的差异，以此来申请新的专利，是否是侵犯专利呢？这些在商会这边，每一任的执行会长都有不同的判断，对于沃卡里克来说，这一块他倒是轻松许多，因为沃卡里克会很仔细的、反复的去验证这些类似的产品是否存在竞争关系，不仅鉴定周期漫长，一旦被沃卡里克判定为侵犯专利，就要面临市场三成的罚款。这笔罚款就算是拥有庞大产业的两大贵族也是肉疼，因此在沃卡里克轮值时期这些申请都会相当的谨慎。

或许也正是这两家的相互竞争，市场上的一些药剂才会有价格低廉，效力卓群的药剂出现在市场。不过，这两家可不是什么圣天使，只要有些许的利益受损就会大打出手。商会那挤压着的还有来自一百多年前的投诉案件，对于没有涉及到商会底层规则，没有扰乱市场秩序的案件，商会一直都会以打马虎眼的方式搁置。这样让两家的仇怨也就一代又一代的累积了下来。

如今的玛拉耶似乎有了重回巅峰的事态，充足的资金链和受猎魔人青睐的药剂让玛拉耶的市场份额逐年提升，超过了霍切斯家族一成多。一度让霍切斯不得不发动低价倾销的方式，稳住自己的基本盘。虽说商会给予了贵族较高的市场份额，不过这份市场份额还是要看市场自己的反馈，就像是弗乌家族，目前已经做到了酒业几乎的完全垄断，随便一个借口都能造成联邦酒业的巨大震荡。

可霍切斯面对如此劲敌，依旧有勇气挑动起市场的动乱，提交大量的清单名录与其竞争，就连这次竞争的费用也一并爽快缴纳。沃卡里克简单的算了一下，霍切斯提交的这份名录中，单纯的这些竞品所需要缴纳的鉴定费用就差不过占到霍切斯五年的利润总合。同时，目前如此大量的收购原材料，霍切斯的资金很可能会在还没打赢这场战争的时候，就彻底的崩盘。

这种不管怎么看都是有勇无谋的决策是怎么做出来的，任谁也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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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送的这些商品是什么？”

在外躲藏了近一周的克兰德每天都在和这些搜查的人玩猫捉老鼠。不过这些圣教的搜查队似乎并没有在认真的找人，盘查的对象更多的是来来往往的商队。

“是霍切斯生产的药剂，这是通关证明。”说着，驾车的人就从腰里掏出了一张商会签发的证明以及一枚金币。他们似乎已经非常熟悉于接受守卫的盘查了。

“无异常，通过。”这些搜查队也没有太过为难这商队，很快的就放行了。

不过，对于坐在旁边吃着朴素饭菜的乔装之后的克兰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小队。这些伪装的商队与此前那些押送奴隶的商队属于同一类人，都是来自萨摩耶的猎人伪装而成的。

这支车队嘴上说着是运送霍切斯的货物，可在进城后在绕了几次道之后，五辆马车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我，我不知道。”

看到马车被分散，克兰德也没有再犹豫拦下了一辆行进中的车。被克兰德架着刀子的惕乌位阶的猎人面露恐惧，。地上还倒着另外一个同样位阶已经昏死过去的猎人。

“那你这些东西要送往哪里？”克兰德低声问道。

“玛。。。玛。。。。玛拉耶。求求你别杀我，我才接到这个任务，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架着车，把我送到玛拉耶去。”克兰德说道。

车上的货物就是此前克兰德在解救下西西和冬冬时所缴获的药丸。

只是这个药丸似乎与圣教所调查的意外死亡案件相关。既然现在无法在联邦中自由的活动，那跟着这辆车调查一下贵族间的问题，也不算坏处。克兰德也顺势摸了几颗进自己的腰包里。

玛拉耶家族算是联邦内最为特殊的一个贵族，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通过商业积攒了自己足够的资源与贵族人脉，在第一次议会对商业进行整改中，拥有一定市场份额的普通家庭在与一个已经忘记了名讳的贵族兼并之后，获得了贵族的地位改名为玛拉耶。同时在那个时期，拥有贵族权利优势的玛拉耶进入了快速扩张阶段，当时的领主拥有极强的前瞻力，大量的投入保持着家族的研发能力，并在第二次的商业整改中存活了下来。没有能够顶住商业整改压力的其他贵族不是被迫放弃了贵族的地位，就是放弃现有的名字和产业并入其他贵族，以维持住原有的高贵生活。辛斯格原来的安科利尔家族便以自己女儿的代价选择加入了玛拉耶，成为了玛拉耶的附庸，保住了原有的奢靡生活。

马车带着克兰德一路无阻的进入了进入了玛拉耶城堡，只是在拐角的视野盲区处，藏在车底的克兰德一个翻身就滚进了靠近城堡的花丛中。这条可以容纳两车并行的通道是专门给运货的车辆使用的，除了车用入口处的岗哨，以及在靠近右前方有着巨大玻璃幕墙的建筑前的岗哨，几乎再没有其他人来往。

不过，暂时藏身于此也不是长久之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克兰德摸索着找到了一个通往内部的矮门。这个门设置在玻璃幕墙的正前方，正好处于岗哨的监控中，同时现在一堆穿着白大褂的人聚集在这个门前不远处，想要进入其中几乎是不可能，除非这群人能够散去，不过看这些焦虑不安的人能够散去。同时根据克兰德半个多小时的观察，这个大门一直处于紧闭状态，也不像是能够正常进入的一个门。

正当克兰德无奈于这次危险的潜入时，这门应声打开。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出来。

“领主怎么说？”一群人围住了这个刚刚出来的人。

“诶，大家收拾收拾东西吧。”

“什么？真的要。。。”

“少爷已经格外开恩了，核心实验室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按照以往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克兰德不明白这些人在聊些什么，不过这已经与他无关了。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这个人身上的时候，克兰德已经壮着胆子在门关闭的那一刹那闯了进去。

激烈的心跳声在这个昏暗且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为什么我会这么紧张呢？”克兰德心里想着。

不过很快他就警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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