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城的清晨,天才刚微微亮,许多小摊贩们就已经在街口,卖起了油条、烧饼等早点,街市上淡淡的烟火气弥漫。
楚阳家的小院,这时也亮起了烛火,兄妹三人坐在叶素婉的床边,吃着自家制的咸菜稀粥,清贫却也温馨。
“阳儿……”
叶素婉咽下一口粥饭,纠结的想向楚阳说些什么。
“怎么了,娘亲?”
楚阳问道。
“风月楼这几天招新跑堂,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月儿一起干活,也能照顾照顾你妹妹!”
叶素婉表情犹豫,试探的说道。
自从最后一点家产也被抵了赌债后,这个家的一切开支,都靠楚月一人在风月楼打杂支撑。
手心手背都是肉,作为母亲,叶素婉肯定不忍楚月一个女孩家这么辛苦。
只是以前的楚阳太过混蛋,每天只知道喝酒赌钱,楚星又还小,她也只能心如刀绞的看着楚月支撑起这个家。
不过这段时间里楚阳的变化,叶素婉也看在眼里,重新对儿子燃起期望的她,自然希望其能振作起来,承担起楚家长子应尽的责任。
“楚大少去当跑堂?母猪都能上树了!”
楚月扬起两根手指,比划着爬树的姿态,一副作怪的样子,颇有几分可爱。
“月儿别胡说,你哥已经不一样了!”
叶素婉佯装不悦的斥责道。
饭桌上,楚阳看着母女俩这激将法似的一幕,心中只觉好笑。
怎么,真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混吃等死的败家子不成?
“那你得找一头会上树的母猪了!”
楚阳调侃的道。
“这么说,阳儿你答应了?”
叶素婉惊喜出声。
“太好咯,大哥也去风月楼,这下没人欺负我咯!”
楚星手舞足蹈的叫喊。
“娘亲放心,我会照顾好月儿的!”
楚阳点头笑道,随即给了兴奋的小弟一记脑瓜蹦。
这小子,自己平时很欺负他了吗?
小屋内一片欢喜,叶素婉欣慰于儿子的改变,楚星高兴不用再被当成工具人,就连一向看楚阳不惯的楚月,这时眼中也有异彩闪过。
只是傲娇的少女仍低声嘀咕了一句。
“哼……谁用他照顾!”
……
风月楼,通州城最大的烟花之所,白日里主营酒食之类,到了晚上,却是夜夜笙歌,不知吸纳了多少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楚月一介良家少女,如果不是家中属实拮据,轻易绝不会来这种地方做活,实在容易引人误会。
所幸,风月楼的老板和姐姐们人都不错,平日里也颇为照顾楚月,只让其在后厨帮忙,基本不与客人接触,这倒是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误会与麻烦。
“春兰姐,这是我哥楚阳,来应征杂役!”
风月楼后院,楚月热情的跟一位衣着暴漏、肤白貌美的风尘女子打着招呼。
在她身后,楚阳也颔首一笑,不卑不亢,只是出于男人的天性,楚阳的视线,偶尔还是会忍不住的向春兰的胸脯上落去。
真白……
“哼,小月,你这哥哥,好像有些不太正经呀!”
感受到楚阳的目光,春兰娇哼一声。
“呃……”
楚月有些窘迫,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瞪着兄长,用杀人般的眼神向其阐述着一个信息。
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罢了,小月你去后厨忙吧,我带他去见管事!”
春兰无奈的叹息一声,尽管对楚家大少的劣迹有所耳闻,但既然是楚月的哥哥,她总会尽力给予照顾的。
只是可怜了这苦命的丫头,怎么摊上这么个赌鬼哥哥!
“谢谢春兰姐!”
楚月开心的抱了一下春兰,有对方这句话,她就放心了。
再度递给楚阳一个充满警告的眼神后,楚月这才安心的前去后厨工作。
“小月这丫头人不错,你当哥哥的要是有良心就上进一点,挣点嫁妆,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一直在这里做活,对她名声不好!”
楚月走后,春兰才叹了口气的道,言语之中颇显惆怅,似乎是羡慕楚月的清白身家。
“多谢春兰姐!”
楚阳笑着拱了拱手,看得出来,春兰是真心为了她妹妹好。
这风尘女子,也不都是些无情之人!
在春兰的帮助下,楚阳很快在一名姓方的管事那儿办了手续,正式成为了风月楼的一名跑堂。
每月三钱银子,四天休假,节假日双薪,待遇比一般的酒楼几乎高出一倍。
随后的两天时间,给客人端酒传菜,打扫大堂,闲暇时,跟几位漂亮姐姐调调情,成了楚阳最喜爱的日常。
修仙大佬在风月楼的跑堂生活,就此揭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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