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梦登天路 第十九章 反向说服

足足半晌过去，铭喆再也没有出现，吕湛渊二人百无聊赖，却又不敢在这大殿内妄动。

“原来如此，哈哈哈，天再佑我方天！”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铭喆那沙哑的嗓音突然回荡于大殿内，一扫先前的忧愁，缕缕喜悦传入二人耳中。

“你可是自幼生存于那极西之地一个村子内？”

铭喆的身影陡然浮现，那沧桑的中年面孔都因为极度的喜悦而年轻了不止百岁。

“嗯······没错！”

吕湛渊满腹狐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可知道，那村子乃是六千年前由我方天分离出去的一脉，据天眼之显，千年来保持着独居，自我繁衍，这样一来，你身上的鸿蒙灵脉就不稀奇了，而且你身上有着很浓郁的上古方天血脉，难怪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感觉如此亲切！”

铭喆满眼振奋，语速都在不经意间快了许多。

“我？源自方天？”

吕湛渊的大脑忽地刺痛，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涌入，令他头痛欲裂。

“前辈，那我······为何是被驱逐出来的？”他挣扎着，向铭喆问道。

“什么？”

铭喆显然愣了一下，“哦，可能是天道有显，你们那一脉中有人觉查到了此次方天之劫，焦急之际才没有解释太多，就将你送了出来。”说这话时，铭喆的目光都有些躲闪，不敢直视吕湛渊。

“那······好吧！”

吕湛渊对铭喆的话只能半信半疑，不过陈爷爷驱逐他来方天的原因也算是找到了，但现在的方天有些让他失望，不仅抱不了大腿，还要担上复兴方天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唯一的好处就是弄清楚了自己灵脉的问题。

“湛渊，你······是方天亲传？”

史地奇默默地倾听着，此刻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有些怀疑人生，合着这里是人家的主场，亏自己先前还装出一副土地主的样子！

“太久远了，这层关系不谈也罢，我就是我，没什么不同的。”

吕湛渊摇了摇头，矢口否认。

“这是为何？现如今方天只有你这单一血脉，我定以全力培养你，别说方天外门功法典籍，就是内门独有功法，包括契合鸿蒙灵脉的驭灵术都可以给你，而你只需要将我方天传承下去，这个期限可以是无数年。”

这下换铭喆疑惑了，这吕湛渊的行为他根本猜不透，若是换别人来，告知他，他拥有曾经的大陆最强宗门亲传血脉，还可以获得宗门的全力培养，那不得高兴到七窍爆炸？

“前辈，您这个条件若是在百年前，定然会有无数人心动，可对于现在的我兄弟俩来说，只有害处，毕竟现在的方天，已经灭了，根本无法提供我俩修炼路上的所需，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被一条如此之巨的枷锁所束缚。”

吕湛渊呵呵一笑，镇定自若地回道。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铭喆瞬间暴怒，方天已灭四个字已然触及了他的逆鳞。

他一身威压展露无遗，将一旁的史地奇直接震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柱子上，而吕湛渊岿然不动，任由那剧烈的威压将自身撕裂，倔强的目光依旧直直地注视着铭喆。

“你这是在辱没我，辱没方天之名！”铭喆冷声道，杀意毕露。

“绝无此意，可我所说皆为事实！”

“当年方天宗之强盛，大陆上人尽皆知，三圣常年坐镇宗门内，更有能够勾连天道的强绝大阵加持，可敌袭出现的第一时间，你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撤离！而是选择了与敌军硬碰硬，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带领弟子以命搏命，这难道就是方天弟子的‘殊荣’吗？可以战死在世人所向往之处的‘殊荣’？”

吕湛渊昂首，话语讽刺而又辛辣，将方天宗贬得一无是处。

发生了什么？史地奇一头雾水，他愣是没有想到，吕湛渊会突然不按套路出牌，不仅不接受铭喆所授传承，还反唇相讥起来了！

“一派胡言！我方天弟子哪个不是一心为宗门，宁可死战也不会后退一步，此乃事实，尤其是你可以扭曲的？”

铭喆怒不可遏，指着吕湛渊的鼻子怒斥道。

“我所指并非那些战斗力微弱的弟子，而是你们，长老层次的强者！呵，强者，就能只为了所谓的宗门，而不去照顾普通弟子的生死吗？可笑！”

吕湛渊丝毫不被铭喆那恐怖的气息所震慑，反驳道。

“笑话，黄口小儿也敢大言不惭，普通弟子的亡故纵然令我心惜，但众多长老全力之下，完全可以击杀数倍于逝去弟子的敌军，让他们死而无憾！”

“那你可曾想过，这敌军有可能并非生灵，而是其幕后之人炼制的傀儡，否则，生者哪有不惜命的？就算来袭之人与方天有血海深仇，也不可能像他们那样悍不畏死，以命换命，若真的是这样，那些无辜弟子的死还会有意义吗？”

吕湛渊慷慨激昂地说道，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和铭喆死磕到底。

而一旁的史地奇已经彻底躺在了地上，放弃了一切的念头，吕湛渊如此激怒铭喆，留给他们的只有死，就是死亡时间尚且不确定罢了。

“这······”

怎料，铭喆没有第一时间否定，反而露出了一丝迟疑。

“能够同时召集七位圣境强者齐攻方天，其背后势力定然花费了难以想象的巨大代价，若是没有把握覆灭方天，他们也不会这么做，这一点，相信当时的方天内不可能没人想得到，但你们没有选择撤离，而是直接与其硬碰硬，难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吕湛渊没有给铭喆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字字珠玑，无不重重地敲打在铭喆的心坎上。

“你懂什么！那是属于方天弟子的傲气，怎会一遇敌袭便抱头鼠窜？再说了，倘若真的撤离了，日后也会被大陆上的人所耻笑，再也抬不起头来！”

铭喆依旧不愿认可吕湛渊所说，阴沉着脸回道，只不过语气已然没了先前的那股气势。

“傲气？比命还重要吗，方天已经没了，醒醒吧！”

吕湛渊怒喝一声，口中猛地喷出一口血沫，染红了面前的一片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