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画天 第六章 代价

“通天之路！开启吧”

看似孱弱的怪人尽然吼声如此之大，在天空不断的回旋。

就在这时，工厂上方天空原先烈日当空的景象已然全无。乌云朵朵凸显，电闪雷鸣，天空一片死灰。

那怪人双手张开，仰天狂笑，脸上狰狞的模样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哈哈哈哈！我要飞天做神仙了，哈哈哈！我可以成仙了！”

一朵五色云彩突兀的出现在上空阴云密布的中心，与下方的五块神石遥遥相对。

五块神石开始剧烈晃动，分别被黄，绿，蓝，红，褐五色神芒包裹。插着五色神石的圆盘缓缓升空并且慢慢加速转动了起来，浮在两人高度的半空中后突然定住，紧接着从圆盘射出五道拳头大小的光柱直冲五色云彩。

五色云彩如同被激活一般，霎时做出反应，一道神云般大小的淡黄光柱包裹着五色小光柱，缓缓射向地面。

声势之浩大难以言喻，方圆百里都可清晰看见这道通天光柱从天而降。

“哈哈哈！哈哈哈！”怪人看着在空中旋转的圆盘笑声越来越大，撕心裂肺的笑了起来，就好像他已经看到了未来做神仙的日子一般。

可是变故就在此时横生，光柱在离地面不过十数米之时骤然停止不在前进分毫。

大笑声也是骤然停止，狰狞的面孔更显可怖，他抬头望向那包裹着五块神石不断旋转的圆盘。

只见那五块原先被神光所笼罩着的神石圆盘，已是黯淡无光，没有一丝微亮，只是单单浮在半空中不断旋转，而且旋转速度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了下来，最后定在半空中。

怪人看着失去光芒的圆盘呆住了，蹲了下来，双手抱着头，把头埋在两腿中，低喃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辛辛苦苦寻找了这么久，到头来，就是这样的五块破石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只见他站起身发狂一般的吼叫，几步冲刺冲向沙发，一脚踩上，反身一跳，竟是跃起快有两人之高的高度，伸手一摘，将空中的圆盘直接摘了下来，看着五块已经黯淡的石头又是一阵呢喃，又接着狂吼，用力的将圆盘往地上一砸，圆盘应声碎裂开来，被包裹着的五块神石也散落在了地上。

看着没有任何光芒的神石和碎裂的圆盘，就好像怪人酝酿多年的梦，为之奋斗，为之众叛亲离的梦破碎了一般。最后竟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掩面而泣。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能得到这五块神石后的一切疯狂恰恰证明他曾经为了这些石头也同样做过不少疯狂的事。

铭宇看到这反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着那怪人喊道“哎呀，低了那么一点，你可以赶紧开架飞机来，说不定能够的着。”

语毕，怪人停止抽泣，猛的望向铭宇，涨红的面庞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的说道“为了今天这本应拥有的一刻，我已经是众叛亲离，无家可归，我现在一无所有了，那么，既然我上不了天，那就让你们两个替我上天”。

铭宇自然也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顿时脸色一变，心中又在抽自己嘴巴子。

只见那怪人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根铁棒，缓缓走来，嘴上呢喃道“上不了天，那你们就给我下地狱！下地狱，哈哈，给我，下地狱！”，此时怪人已经被怨恨充斥着大脑，他无处释放的怨气使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他突然以非常人的速度猛冲了过来，抡起铁棒对着铭宇的头狠狠地砸了下来。

铭宇后悔又无助的闭上了双眼。

嘭！

……

铭宇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道熟悉的背影站在自己的面前，很瘦弱，但却很是威武的一道背影孤零零的站在前方。

此人正是他的弟弟，铭泽！他不知何时挣脱了限制他动作的几个大汉，挡在了铭宇的身前。

噗通！铭泽双膝跪地，头朝前方一头栽了下去。鲜血，暗红色的鲜血，从其脑部流淌开来。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会不顾死亡的为自己的哥哥挡下这绝对致命的一击。很默契地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

谁也无法想到电视剧里舍身救人的场面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铭宇看见那缓缓倒下的身影，眼泪不争气的掉落了下来，脑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那个倒下的身影。

双眼圆睁，死死的望着那个倒下的背影，他没有想到那个每天和他说不上几句话的弟弟，那个时常对他冷眼的弟弟，那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弟弟，会为他挡下这足以致命的一击、

铭宇喉咙好像卡了什么东西一样，张嘴又闭合，就好像失声一般，他拼尽全力想说点什么，只听到他嘴里呜咽着“弟弟……弟……弟…………弟弟，为什么要帮我挡，为什么……为什么啊！”

随即他已然布满血丝的双眼猛的盯着那手持铁棒的怪人吼道“畜生，有种你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我跟你拼了！松开我！给我松开！我要杀了你！”

那怪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铭泽，先是惊讶，接着似乎能看到一丝不忍和自责。听到铭宇的嘶吼声他从惊讶中缓过神来，脸上又露狰狞之色，笑道“哼！你凭什么冲我吼？躺在地上的本应该是你！是你的嘲笑害了他！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要为自己的一切行为买单！你个需要弟弟保护的废物东西！”

本已暴怒的铭宇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突然停止了挣扎，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人。没有一丝的挣扎，就那么呆呆的望着他。

怪人接着说“怎么？无话可说了？刚刚的幽默去哪了？刚刚的口才去哪了？刚才嘲笑我的勇气哪去了？！废物！”

铭宇依旧是那么呆呆的望着铭泽的身体倒在血泊之中。暗红的血液从铭泽头部不断淌出，流过面部，又流到了地面。

怪人看着不说话的铭宇狞笑道“老天爷给了我成为仙的希望，最后又击碎了它，我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意义，我会去承担一切我应该承担的后果，生也好死也罢，在我看到那些东西后，我对这个世界的一切早已没有了任何兴趣。你也一样，你千不该万不该，嘲笑我为之付出一切的梦想，现在，你也得付出代价！那么既然你不作反抗了，想必也是想要去下面陪你的弟弟吧，让你这样活一辈子，我想反倒是对你的残忍，好，那我就宽宏大量的送你一程，我会很快的，不让你有一丝疼痛，这是我对你最大的宽容！”

说罢，怪人收起狞笑闭上双眼抬头对着天空，双手举起已染血的铁棒，再次狠狠的朝铭宇头部砸下。

铭宇知道这次没有人会在帮他顶下这一棒，自己已是必死无疑，他甚至好似默认了怪人所说的话，缓缓闭上眼睛，呢喃道“老弟啊！哥，来陪你了。”

可就在铁棒即将落在铭宇头上之时，天空一声爆响，原先停止在空中的光柱竟然是剧烈的晃动。

嗤！的一声响，光柱竟然是快速的射向地面，不一会就离地面不到两米。

最后罩在了地上，而位置，竟然刚好是以铭泽倒下之地为中心数米，皆是被光柱笼罩的严严实实。

众人已合拢的嘴唇再次分开，惊异的看着地上的铭泽。

铭宇似乎想到了什么，朝着周围望去，突然发现原先黯淡了的神色再次发出强光，而且比原先还要更为鲜亮。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每个人都在寻找答案。

那怪人丢下手中的铁棒突然朝着一个方向喃喃道“血，是血！”

铭宇沿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血液留到的红色石块竟然是发出最为明亮的光芒。

居然是因为铭泽的血，他又一次被铭泽所救！

铭宇没有时间思考其中的奥秘，只有些许的庆幸和悲哀。

……

声音震耳欲聋的从四面八方传来，轰隆隆的闷雷也是越滚越响，雷电交加。

五块神石突然从每一道石块中分出一抹色彩飞钻进入了铭泽的身体。

铭宇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笑道“哈哈！我就知道，天不会绝我们的！”

一旁的怪人也是狞笑道“老天果然是有眼的，我的付出没有白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