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雪山中原 第三十二章 遗民

四人离开村子，一路上上官云并没有在问关于那个村子里的事情。贾甄不说一定有着他的道理，上官云不是一个喜欢在任何事情上都要勉强他人的人。就像她没有逼着弟弟上官仁说出他到底惹了什么麻烦一样。

上官云这次离开山庄，很大一部份原因就是她觉得，山庄众人隐瞒了许多事情不让她知道，比如说当初他的父亲为什么会将弟弟上官仁赶出家门。原本上官云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这次上官仁出现之后，她就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身边的人好像都有事瞒着她。即便是这次跟着她出来的寇白门好像也有着什么她不知道的身份，神神秘秘的。

几人走出去一段路之后，上官云转头望去，却发现那座村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上官云不信邪，转身就往回走，刘忘忧也发现了这件事情，但他没有往回走，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贾甄，寇白门并没有跟着上官云往回走，就站在一边等着上官云回来。贾甄也停住了脚步。似乎也是在等着上官云。

上官云施展轻功，没一会就回到了那村子的位置，但这里有的只是一些乱石，没有一点建筑的痕迹。上官云四下望去，一片平坦，没有任何有人生存模样。那天遇到的矮墙，大门以及人家一点痕迹也没有。

上官云搜寻一圈毫无所获，只得返回与三人会和。

上官云回来之后，盯着贾甄问道：“为什么？”

贾甄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沉默了一会贾甄开口说道：“边走边说吧。”四人再次上路。贾甄与上官云并肩而行，刘忘忧与寇白门一左一右跟在一边。

“上官姑娘对于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方世界有多少了解？”

上官云一脸的疑惑问道：“你指的是那个方面？”

这时刘忘忧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叫到：“姑娘？”

上官云寇白门以及贾甄同时把头转向了他。

贾甄淡淡的说道：“没错，跟着我们的这两位其实都是姑娘。你一直没问，我也没说，两位姑娘就更不可能先说了。再说你连她们姓什么都是现在才知道的吧，有什么好惊讶的。”

刘忘忧一脸的难以置信，跟他们相处了将近两天自己竟然没有看出她们是女子，而且贾甄还让自己与其中一位学拳？不是刘忘忧看不起女子但女子练拳很是少见。瘦胳膊瘦腿的真的能练拳？刘忘忧审视着上官云。

上官云不理刘忘忧的眼神，只事接着与贾甄问道：“你说的了解是指哪个方面的事情？”

贾甄也没有再理会刘忘忧接着说道：“就是这世界是如何形成的，为什么会诞生这个世界，我们现在的一身所学又是如何出现的。”

上官云突然沉默了，她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自己好像也从来都没有去思考过这个问题，好像从出生起，她所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利索当然的。根本不需要去思考。

贾甄见上官云不说话就接着说道：“看来你不知道，姓上官却不知道这些事情，那就已经说明了一些事情了。”

贾甄又问寇白门：“寇姑娘，这些事情能不能告诉上官姑娘？”

寇白门看了眼贾甄，又看向上官云。上官云也看着她，寇白门眼神莫名，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这时候的寇白门没有称呼上官云为小姐。

上官云点点头。寇白门看着上官云的眼睛，后者的眼里满是坚定。

寇白门无奈的说道：“那就说吧。”

贾甄突然笑了：“其实家师早就告诉过上官老爷子，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身为那些人中的一位，最终都会参与到那些事情中来。瞒着也是白搭。”

这是贾甄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师傅，而且用的的是家师二字。

“我知道的事情其实不多，大多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有一些是我后来行走江湖，从各地的秘辛中猜测出来的，虽说也有可能不对但大体是不会差的。”贾甄说道。

上官云没想听他谈天说地直接说道：“说重点。”

“别着急嘛。”贾甄说道。

贾甄思考了一下，好像是在考虑应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我们这个世界，存在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其实也已经很长了。”贾甄叹息道。

“世界成型不久是相对于那存在几十万年的存在而言，成型很久，就是对于那些凡夫俗子而言了。”贾甄接着说道。

“这世界本不是这样的，现在所传的一些仙人，神迹，在远古的时候其实都是存在的，只不过真假参半。现在世间众人人习惯性的将自己解释不了的归咎于神魔鬼怪，却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出现神魔鬼怪这些想法。没有任何事情是平白无故出现的，所有的一些都是曾经拥有，只不过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再次现世。神魔也是一样。上官前辈瞒着你的事情，其实就是瞒着你的身份。”

“能形成现在的这放世界其实是经过了无数大战的结果，战争双方就是那些传说中的神魔。神魔的战争毁天灭地，在我们的眼里他们是神魔，但他们不这样自称，他们称呼自己为修行者。最后一次战争，一部分修行者意识到如果双方一致这样打下去，最终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于是战后的他们创造了这方世界。并留下道统保护这方世界，算式为人类，留下后代，因为他们知到如果一致打下去，那么万物覆灭世界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你上官家就是他们留下的道统之一，我师父也是，刘忘忧也在前不久，被选中。寇小姐也是其中一员。我们这类人被统称为遗民。你父亲瞒着你，是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场大战，彻底的清除哪些能够成长到毁天灭地的的人，或者说是阻止那样的人呢苏醒，并让他们永远的消失。但这件事并不是所有的遗民都有能力去做，你就是没有那种能力的人之一。我们称你这类人为觉醒失败的人。只有觉醒成功的人，才能继承先辈的力量，才有能够将那些妄图灭世的彻底击杀。而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世人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神魔其实一直就生活在他们身边。”

“为了防止出现能力过强之人，也为了杜绝再次出现妄图灭世的人，创造这方世界人禁绝了修行之法，但由于创世时留下了诸多隐患，于是他们就创造了另一种修行之法，也就是现在人们所修的内功外功。凡是修炼内功外功的人死后都会对这世界进行反哺，让世界更加完整。”

“我们刚才出来的村子确实是存在的，但整个村子了除了客栈里的二人其他人其实都是死人，那掌柜二人也是遗民，而且是觉醒了的遗民，他们所做之事，就是将因战乱而死的无辜之人的灵魂聚在一起，帮着他们完成一些未完之事。我们闯进哪里其实是个意外，边境那些人所说的受到诅咒的村子也不是这个村子。只不过这个村子有时候出现，有时候消失的，有些人见到了这个村子，就误以为这村子就是那个所谓受到了诅咒的村子。”

“那天晚上你与寇白门，在村子里做的那些事情，那掌柜的二人其实都知道，你们要找的那两人，其实也是残魂，那晚来这是那掌柜的故意引来的。我跟他喝酒，原本是打算探探他的口风的，只不过，这掌柜的也是人精，没能探出来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态度，聚拢这些死人之魂也不到要干什么。”

贾甄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已经说了够多的东西了。

贾甄转头对着上官云说道：“村子消失不见，是那掌柜的能力，村子本身就是一座大阵，是用来聚拢灵魂的。至于你，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已经明白了不少了吧。我不能什么都说。”

但说了这么多，对于上官云来说其实什么都说了。要说四人中有一个人不明白的话，那就只有刘忘忧了。寇白门本身就是一个觉醒了的遗民。上官云本就对许多事情都有疑惑。贾甄说了这么多，上官云其实已经能把许多的事情都串起来了。

贾甄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上官云一直没有插嘴，直到贾甄说完，上官云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好像贾甄说了这么多，不是她要求的一样。

寇白门也没有说什么，虽说这位自家的的小姐一下子知道了许多的辛密，但寇白门清楚上官云不是一个自己接受不了的人。突然知道了这么多，总是需要时间来消化的。

“那你们布衣一脉为什么会在世间有着不小的名声？”上官云就突然问道。

贾甄闻言回答道：“因为这世间众人，相信命，而我们又恰好会算命，而且我们小有名气是因为我们的术数算命之法，有关于遗民的能力我们从没用过。”

上官云没有再问什么。

接下来几人都没在说话，就那么默默的走着，傍晚时分，几人走到一个岔路口，其中一条路边的一个块木牌上隐约可见碧玉村三字。木牌上有指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