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擒 第三十二章 大永苏醒

“庞三，这个人已经躺了三天了。”

“急不得，算着药效，该是今天午后醒来。”

庞右树在庭院的花园中的一个睡椅上躺着晒太阳，胖锤则在在一旁的水池中垂钓，两人你一言一语地闲聊着。

陈宗居慌张的脚步声似雨打般急促，声声入耳...

“先生，先生，大事不好了！”

庞右树扭过头一看，陈宗居手中拿着一纸公文，神情紧张。见状庞右树直起身来问道。

“大人，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紧张？”

“变天了变天了，先生你看。”

庞右树接过公文，一看，上面写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郡瘟乱肆虐，已传遍神川各地，遵范丞相提议，各州、郡、县、乡、亭，当严格执行如下章法：一、从收到圣旨之日起，所有人，不论官员还是百姓，不论男女老幼，出行在外须得戴三次面纱或双层粗料。二、有不适之症者当居家闭门，不得外出。三、闹街、集市，人员交汇严密之地全部关停。四、各州群酌情实行封城圈禁策略，防止瘟乱传播。五、朝廷新设监察司，下辖监察理寺，引领各地监察卫加大对病人监察，具体监察事宜和方略朝廷不日会差人送达各州郡，由各州下达各县，各县下达各乡各亭。瘟乱乃是当务之最急，尔卿不可懈怠，有监察不力者，朕绝不轻饶。钦此。”

庞右树望着郡里传过来的公文，陷入了沉思。

“南郡瘟乱？怎么回事？”

胖锤把鱼竿撂在一旁，已经没有心情继续钓鱼，县令陈宗居魂不守舍，不知所措的样子。

“先生您倒是拿个主意，此事怎么办？”

陈宗居望着一言不发的庞右树，急得像寻不着路的蚂蚁，踱步走来走去。

庞右树：“监察方略是否已经下达？”

陈宗居：“尚未抵达！”

庞右树：“这样，现在派人封闭环谷城门，杜绝外来人员流入。”

陈宗居：“那是不是先发布告示于众。”

庞右树：“不可，先封城，告示一发，百姓就乱了，这样只会让大伙挤着脑袋逃出城去，这些人一旦跑散在各地，若各地实施封城圈禁，这些人就只能死在荒郊野外了。而且，这些人当中若是有患病者，逃亡他地，如果引起瘟乱，上面追查下来，大人的人头就不保了。所以，当务之急，先封城，再公布告示。”

陈宗居：“多谢先生指点，下官这就去安排。”

庞右树：“慢，还有，告示公布之后，必定引起众人惊慌，大人应当前往城门楼，安抚百姓，防止暴乱。再就是，把环谷县内的法人号召起来，配合衙门的官兵加强街道的巡逻，瘟乱一起，必有歹人趁机作乱，偷抢打砸。”

陈宗居：“陈某这就去安排。”

听着庞右树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胖锤问道：“庞三，每年都有瘟疫，这次怎么感觉比以往更紧张。”

庞右树若有所思，似乎没有听到胖锤说的话。

庞右树口中自言自语念叨：“为什么又是南郡，坊间都在传，朝廷派往南郡的灵武卫被杀，现在，又传来瘟乱，这二者之间莫不是有什么关联？”

“庞三，你怎么了？”

胖锤又提醒他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

庞右树：“你刚才说什么？”

胖锤：“我说这次的瘟乱怎么和过去不一样，从公文上的圣旨可以看出来，连咱们的皇上都坐不住了。”

庞右树：“你说的没错，这一次比以往形势更严峻了。”

胖锤：“那是不是到了时候了？”

庞右树：“还没。”

胖锤：“可瓿姑卦上说，小鱼遇见涨水，当在水涨之前换一个水域。你说过小鱼指的就是我们，当下正是涨水的时候。”

庞右树：“我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但是现在我有了别的想法。我不想就这样扔下环谷的百姓全身而退，大浪虽来，水虽戏鱼，鱼亦戏水。”

胖锤：“庞三，你在哪我就在哪，我这只胖鱼也要跟你一起戏戏这水。”

庞右树把手往胖锤肩膀上一搭，又拍了拍，“好兄弟，就让咱俩一起鱼入大海，纵变蛟龙。”

“庞先生，房中那人醒过来了。”

两人正说至酣畅处，县衙管家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好的，走，我们去见见。”

“庞三，你真是神了，午时刚过，这家伙还真就醒了过来。”

庞右树和胖锤快步来到大永休息的房间，此时两个下人将其扶起身，刚喂完药。

大永再次见到庞右树，双手抱拳，感激涕零，“多谢庞先生的救命之恩。”

庞右树望了一眼胖锤说：“也不完全是我，药是胖锤煎的。”

大永对着胖锤又行了一礼，“多谢这位壮士。”

胖锤笑道，“小事小事，不足挂齿，上次我踹你的那一脚，还疼吗？”

大永附笑道：“不疼了，不疼了，吃完这药之后，什么疼都感觉不到了。庞先生医术真乃仙人下凡，我这样的将死之鬼，都能从棺材里被您给拉了回来。”

庞右树：“恭维的话就不多说了，说说你的伤口吧。”

大永收起笑脸，表情严肃地回忆着，将自己的大哥乐春和一帮兄弟被自己新收的小弟老许杀掉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地说给庞右树听。

庞右树：“你刚才说，这人叫老许？年龄很大吗？”

大永：“年龄不大，这人看上去老实憨厚，行事作风一副老人仪态，就给他起了这个名字，据他自己所说，他真名叫许晚棣，人称什么结命鬼手。这名字听上去像是个老江湖。”

庞右树：“确实不简单，能瞬间把你们毒倒，此人是个用毒行家。”

大永：“我的那帮兄弟就没有我那么好运了，我们的领主乐春仰慕先生已久，一直想与先生见上一面，只可惜，如今阴阳两隔了。”

庞右树：“对了，你刚才提到的那封信，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具体类容除了说明探查到你们的暗道和藏身的山洞，就没有别的了吗？”

大永抓着脑袋扯着头发仔细地把当晚的事情回想了一遍。

大永：“对了，信上提到了类兽和英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庞右树和胖锤听完不约而同地喊出声来：“什么？”

庞右树：“你确定没有看错，是类兽和英招？”

大永：“我敢确信，就是类兽和英招，这封信我当时看了两遍，因为我不明白类兽和英招是什么东西，所以当时又读了一遍。”

胖锤紧张地说道：“庞三，他们出现了！”

大永听到胖锤这么称呼庞右树，有点惊讶，但令他更惊讶的是，这个“他们”到底是谁！还有就是类兽和英招，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永：“庞先生，这类兽和英招到底是什么啊？”

庞右树放满了语调，一字一句说道：“山-海-兽。”

大永：“什么？”

大永又继续追问，“那这个他们指的.......”

胖锤打断了大永的问话，“有些事情，你不能问。”

大永：“抱歉。”

庞右树：“大永，你且在府上好好休息，我们去办点事，回头来看你。”

大永：“好的，先生。”

庞右树和胖锤一走出门外，庞右树便在胖锤的耳边低声细语安排着什么，然后胖锤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拎上自己大锤就纵马出城了，此时城门已闭，差点没能出去。

“幸好庞三提前给我备了出城手令，要不然再多跑一趟。”

胖锤拿着大永给的地图前往马匪的领地去探查情况。庞右树来到了城门楼，双手抱在怀中，望着胖锤远去的身影，直至看不见胖锤的身影了，庞右树喝了一口手壶中的茶。

“这天下，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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