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擒 二、用错药，寻对医。

洪羽一路踉跄跌撞回到武陵长县家中，刚到家门口，族弟洪易赶忙迎上来。

“羽哥，你怎么了？”洪易着急地问道，然后瞥见洪羽身后拉着的怪物尸体，一切都明白了。

洪易朝着屋内大喊：“文娘，羽哥受伤了！”

屋内一个四十上下的胖女人急忙跑出来，双手潮湿，像是在洗衣服，她赶紧在围裙上擦干了手，上前扶着已经直不起身的洪羽，心疼地说：“羽儿，羽儿，你怎么了？”

这时洪易发现了洪羽右手的伤，扶着洪羽向门外走去，并对文娘大呼：“啊娘，你去借隔壁王四家的牛车，我要推羽哥去送医，叫阿成去报官，把青炆兽拖走，让他别忘了拿兑票。”

武陵郡长县武安路县衙府，秋风瑟瑟。

咚咚咚....

谁呀？

张大人救人啊！

吱呀一声，大门洞开，几个衙役把洪羽赶紧抬到县衙内。

“臂肉已经已经开始腐烂发臭，再晚些时辰，这条胳膊先不说能不能保得住，连命都没了。”衙内医馆一个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清洗刀具上的腐肉，一个洗漱铜盆摆在一旁，盆中鲜血已经染红了白巾。

洪易对着老人“扑通”一声跪下，两眼噙着泪水连连道谢。

“多谢张老的救命之恩，大哥洪羽乃是我家顶梁支柱，你救了我大哥，就是救了我们一家，大恩不多言谢，我洪易愿为老先生做牛做马。”

“年轻人快快起身吧，老朽家里不缺牛马，医者救人去病，医道也，本分也。你若有心，帮我清理一下刀具如何？”

洪易赶紧站起身来去清洗血渍的刀具，一边洗一边说：“老先生您去歇息，这粗活我来！”

老先生听完眼睛一瞪，“刀放下，站一边去。”

“这是为何？”洪易不解老先生何为。

“谁告诉你，清洗砭镰刀是粗活的？算了，反正我已经洗好了。伤者需药敷七日，休息三月，不能做粗活，更不可以外出寻猎了，药在桌上，吾去也。”

说罢，老先生就走了。随后，洪易又将大哥用牛车推回家中，当晚守了一夜，烛光也凉了一夜。

洪羽直到第三天才醒过来，一睁开眼，便喊着口渴，要喝水。侄子阿成端了一碗水来，咕咚咕咚，洪羽一碗水进肚，仍不解渴，再唤侄儿取水。几来几去，半碗水喝完洪羽才缓过渴劲儿来。

侄子阿成眼睛瞪得大大的，轻声问道：“羽叔叔，还喝吗？”

洪羽一把将侄儿抱在床边坐下，摸着他的头哈哈大笑说：“羽叔叔不渴了，小阿成累不累？”

阿成稚声稚气地回答：“小阿成不累。”

这时屋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是洪易来了，听到大哥醒过来，高兴不已。

“大哥，你终于醒了，我们盼你醒来都盼了好几天了。大哥快看，兑票换来的金银除去抓药的钱，剩余的都在这里了。”洪易指着屋内一个箱子说道。

“文娘旧疾需每天服药，易弟，你自小身体孱弱，也要常吃补药，现如今我也身负重伤，也需用药，哈哈哈哈，一家子整齐生病，他娘的。”

话一说完，洪羽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赶紧捂住侄儿耳朵。

洪易小声说道：“在侄儿面前，大哥言辞不要那么粗鄙，会教坏小娃儿的。”

洪羽抓抓头，连忙道歉，“易弟是读书人，咱们阿成也是读书人，不能像我一样哦，不能说粗话。”

洪羽看着阿成说，阿成使劲一点头，尤其可爱。

“哦，对了，大哥，在你没清醒的这几天，我挪用了几金私用，还请大哥原谅？”

洪羽一脸疑惑，“吾弟不爱使财，以前也没这么做过，这次怎么会？”

洪易抱拳说道：“弟弟知道大哥支撑起这个家很不容易，自己身体孱弱做不得重活，更不能去习女工以免旁人闲言闲语，所以早就想另辟捷径帮助大哥分担一些，这次医馆的老先生有意收我作徒，我来不及跟哥哥商量，自己拿了主意，还请大哥莫怪。”

洪羽激动地拍了一下洪易的肩膀，高兴地说道：“我怎么会怪你，到底怎么一回事，快快说来。”

洪易将事情的经过细细道来。

“将大哥送医至县衙医馆，老先生让我替他洗刀，我客气对老先生说了声，洗刀是粗活，老先生站一旁休息，让在下来。可老先生听完就生气了，不让我帮他洗了。后来送大哥回到家中，我为大哥守夜一边看书一边想着这件事，突然想通，既然是细活，断不可让别人做，医者爱砭镰刀，就像农夫爱黄牛，妇人爱织机，所以我判断老先生欲收我为徒，所以到了第二天，我赶紧拿着阿成带回来的兑票，去府衙换了现银，到集市上买了礼品，前去老先生家拜师，果然不出我料，老先生同意了，以后我可以行医救人了，大哥！”

洪易越说越开心，激动地搓着手。

洪羽听得入迷，眼神也开始放光，赞叹道：“不亏是我弟，这脑瓜子真好使，比大哥肩膀上扛的这闷壶强多了，要是换做老......我一定想不到。”

“对了，大哥，我听得一件怪事，就是哥哥回来时，手臂上涂抹着的药，那药好奇怪。”

洪易面色凝重起来，洪羽也开始一起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

“对啊，我也觉得奇怪，那药是我的救命恩人给我的金疮药，那药隔着瓶子都能闻到阵阵香味，太奇怪了。”

洪易附耳低声说：“可老先生说，这不是金疮药，是......”

“啊？你说什么？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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