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世界进军 震撼

李正道与六位兄弟一起吃饭，他们几个人算是拜关二哥的结义兄弟。

老大自然是他老李了，长得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体格彪悍，怎么看都像大佬，虽说年龄最小，但架不住有个稳定的收入养活他们；老二谢向东，一个冷面脸寸头男，正准备进入警察部队混口饭吃；老三刘世杰，从小混黑道的，敢打敢拼，还跟过这里的一位名叫“雷爷”大佬，最后雷爷失势，现在靠捡破烂维生，脸上全是桀骜不驯。

老四被拐子佬拐到香港，老李那时也是刚来香港，看见那个人鬼鬼祟祟，便暗地跟踪，跟了几天之后，大概知道这人是贩人口的，趁其不备，一闷棍敲那拐子佬头上，救下老四一命，问他什么也不说，可能意识到老四这家伙是被自己父母卖掉的，之后，老李把他带掉四下无人的街角，跟他说:“你以后就是老子的人，要是你没名字，跟我姓，我TM姓李，你也姓李好了，后面那个自己弄！”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跪在地上，眼睛冒出眼泪，双臂窟住了李正道的双腿，眼睛仰视着这个给了自己名字的男人，喃喃道:“好！”一个小时后，他的名字就叫李立轩，这是脸和体态都能配上名字的男人，随后，鼓动他去到TVB训练班去当演员，可惜，表演好几次被刷下来，最后，只能去77年创立的香港戏剧团里混口饭吃。

老五肥仔振，名叫林明振，开始跟着老三混，老三跟着我混，也就跟着我混了，据他说，之所以要这个名字，主要还是希望自己威震雄风，枪出如龙，所以这个‘振’很重要。话说老五:肥让玉环羞愧，胸堪好比街灯，问天下还谁有此态，唯我老振一人。他的胸也是让老五引以为傲的，基本上每次到砵兰街上找美女谈谈心事，总要‘推胸置腹’，让美女流连忘返，恨不得自己再多出个自己，与其畅谈心事；老六长发雷，俗名夏天磊，一个老文艺范的外貌但却出口成脏的人，嗓音像抽烟抽了几百斤烟抽出的声音，骂娘砍价当属世上前十；老七口水鸡，俗名范德基，尖嘴猴腮的模样，招揽顾客倒是一绝，这小嘴一招，姑娘就准备打扮，等着顾客临门了。最后，怒了一位大佬，被人扇了几十嘴巴后，也是歇业闭关，准备攻克法律，重振口水雄风。

他们从来不会在饭桌上说话，只会饭后谈事。李正道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交代了一遍，交给弟兄们发落。老二看着桌上的气氛，缓了缓喉咙，直接就说:“大哥，不管这笔钱怎么样，我们还是要过日子，我也要快当差佬了，老四也算有了着落，老七也算是登门一脚当大状了，大哥你自己也有一门手艺，老三和老五鼓捣一些东西，老六玩自己的地下音乐！大家现在基本有工作，也不用吊它几千块钱！”李正道一听，知道老二已经把事定了调，老三突然插了嘴，“那个人可不可靠，要不我让老五跟着看看，我倒不是贪这笔钱，只是想看看这个人到底在鼓捣什么东西，要是干糊弄我们，就把他狠狠地扇他几个耳光，让他明白话不能乱说，钱tm不能乱要！”老五则是玩里玩气的口气说道:“我可是跟踪小王子，不管一只蟑螂，一只老鼠，只要入了我的眼，就别想跑掉，娘们也夸奖我的眼力见，在床上，只要小娘们哪里不舒服，我眼睛一瞟，手里十八般武艺齐活上，保证她嗨的要死！”大家伙都笑了笑，齐说:“去你的！”

过了几天，李正道到公司解除合同，李正道在公司基本就跟混日子的人没什么差别，表现得不那么优秀，再加上合同已经到期，毫无意外，李正道成功离开TVB。随后到银行准备将这几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从银行里提出来，在银行附近看到老五在鬼鬼祟祟地盯着那个‘可怜汉’，李正道也没在意，直接就到银行，在柜台取出自己几年省吃俭用所攒的钱。刚出银行，就听到里面有人大喊‘快把钱拿出来’，李正道随即加快步伐，走到老五面前。

“你怎么来到这了？不是让你盯人吗？”

“大佬，这人算是打听清楚了，这人名叫陆大潮，以前是个文员，在6年前股灾中栽了跟头，现在在混吃等死，在周围人的名声很臭。唉！这几天是真不好盯，这几天一会到教堂，一会儿又溜到砵兰街，一会儿到小店里，买了水果刀，一会儿又回到家中，像鬼魂一般游荡，整个人都神经兮兮，走一下就要看四周，弄得老子左避右闪！”老五随即抹了抹脸上的汗渍。肥仔振的绰号可不仅是从体形上说出来的，也是脸上写出来的。

“好了，现在那个人到哪儿？”

“不久前到银行，说不准真是要抢？大佬啊，这个家伙我看也是要崩的节奏！”

银行里人群四散奔逃，冲出银行大门，李正道和肥振看着这些，躲在附近的街角处，静静地盯着银行大门，最后，看到那个可怜的人右手拿着手枪，顶在一个银行女职员的太阳穴，左手窟住那个脸色惨白的女职员的脖子，整个人像是一头生怕别人踏入他领地的雄狮。他那发黄近乎发绿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润，看起来倒像是死人所有的脸色，微小的眼睛里闪射出痛苦的光辉——大概带有理性和智慧——但仿佛也隐约地显出精神失常的神态，嘴唇发白，一直在抖动。

李正道和肥仔振看到这个人拿枪抢劫，李正道忽然眼睛直视肥仔振，带着质询的目光。

“大佬，我还真不知道这家伙还带着枪过来！”肥仔振脸上一副震惊的面色。

“看看吧！”李正道随即看向银行，不在说话。

看着这个人的口袋塞得满满的钱，却连个‘抢完后逃跑’的道理都不懂。李正道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看着警察到来，这个人却好像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就像几天前夜里突然坐在李正道面前那样，说着让人感觉发癫的蠢话。可是，没人听懂他，警方的谈判专家没法沟通，于是，他松开人质，直接将枪口面向警察，最后，只能遭到被枪击毙的命运。死前，嘴中喃喃自语什么。

“我的女儿，你现在还必须保持整洁吗？要保持这种整洁，就得花钱，是的，花钱。我明白吗？我明白吗？嗯，我明白，所以花钱酗酒……看着这一切，我还不痛苦……但你将钱交到我手里，那么自然，那么应当的时候——孩子应该孝顺自己的父母——这种道理应该在我身上消失！我应该找谁倾诉，就找那个给我三个月饭食的上帝好了。”

“上帝，您会审判一切人并会宽恕我们吗？好人和坏人……等到您把我们审判完毕，您就会传唤我们，我因我生受的一切，我的罪，我的苦……因为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是受之无愧的……他会向我们伸出手来，您会伏在我们的脚下……痛哭流涕吗？是的，会痛哭流涕的……”

警察随后进行案后处理，其中一个警察，看上去似乎是个督察，静静在一边地看着被击毙的凶犯的脸，似乎要将这人的脸印在自己的心中。

“老钱，别看了！还是老样子，每次看到这些事发生，就要记着这些个人！”随后另一个警察走到他身边，看样子同样是个督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老赵，我听懂了他的话，可是我无能为力啊，我只能尽警察的职责。是啊，只能这样，那么又能怎样呢？”钱督察将身子缩了缩，声音中充满无奈。

“老钱，你听懂了什么？可别痴了？”

“人是可以被一根芦苇压垮的。”

钱督察看着黑夜即将淹没的天空，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沉默了。

李正道看着这一切，肥仔振也看着这一切，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