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感受着这热闹的气氛非常开心,听到天子问话,便笑呵呵的答道:“陛下可能忘了,去年年底的时候,陛下向大臣们提过这鞭炮。
工部黄尚书回去就叫百工院研究火药的工匠做了出来,去年做得少,就几位朝中肱骨在院门口放了。
户部戏尚书,看见这鞭炮在长安百姓中反响很大,所以今年提前就让百工院生产了很多,用于销售。
长安百姓手里都有余钱,大家也愿意花钱购买鞭炮在除夕夜代替爆竹燃放,一是图个新鲜,二来也显得吉利。”
鞭炮发明以前,百姓除夕夜燃放的都是“爆竹”,用竹节燃烧,竹节爆开时会发出噼啪的爆响声,但没有鞭炮这么大。
响声是用于驱邪的,鞭炮自然就显得比爆竹更加吉利。
“去年就做出来了?那他们放鞭炮的时候怎么不叫上朕?”
黄雀嘴角微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为什么不叫您,您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您是皇帝,他们是臣子,放鞭炮就图一乐,您站在旁边,他们还怎么乐啊!
何强也不纠缠这个问题,接着问:“戏志才家里很缺钱吗?怎么为了赚点钱把百工院都拉上了?
还有百工院那些家伙,朕让他们研究火器,几年了就给朕弄出个最笨重的红衣大炮。
现在做起鞭炮来倒是得心应手了,干脆让他们都回家开鞭炮厂算了。”
百工院对火器的研究进度一直被何强诟病,殊不知以前正常的历程从开始研究火器,到火器具备战斗力都是上百年的过程,两年时间从无到有弄出大炮来,即便有何强从商城兑换的学识辅助,也都是很快的时间了。
“陛下,这您就冤枉戏大人了。这卖鞭炮的进项,戏大人可是打算全都收入国库的。
戏大人说大汉百废待兴,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国库一直都是空的,有一点就花一点。所以但凡有点赚钱的机会都不能放过,蚊子再小都是肉。”
黄雀虽然做事的时候鬼精鬼精的,不过骨子里还是个好人,对于戏志才这样的好官,他是打心底里佩服的,所以一听何强抱怨,便主动替戏志才解释起来。
“哦?这么说来戏志才还挺节俭的啊?”
何强也来了兴致,心想你这家伙可是个宦官啊,不是宦官自古以来都和朝臣不对付吗?
身为宦官头子,你不趁机踩踩朝臣,反而为朝臣说话,你有点特务机构宦官头子的觉悟好不好。
“陛下明鉴,据奴婢所掌握的消息来说,戏大人确实很节俭,虽然官居一品,吃穿用度都是普通平民的标准。
朝廷钱粮的用度安排,也多亏戏大人安排得当才能周旋。虽然屯田制度建立之后朝廷所得粮食是以前的数倍,但养的军队也是以前的数倍。
国库中的钱粮大多是三州之地所得,如今却要管十四州的建设和养民,钱粮差的太多了。
若不是戏大人想方设法的为国库赚钱,估计朝廷运转都会出现疏漏,更莫要论天下大安了。”
何强眉头轻皱,默不作声。
难怪自己提出横扫西域的时候,荀彧制止的态度那么坚决。
看来自己是有些好大喜功了,忽视了最根本的问题。
国家运转需要有钱粮,大汉富足目前只有三州富足,可现在大汉有十四个州。
以三个拖动十一个,本身就很困难了,哪还有余力对外出兵?
看来确实要等两年,十四个州都恢复元气才能想扩张的事了。
“嗯,经你这么一说,戏卿家确实很辛苦啊,恐怕六部尚书中,他承受的压力比其他部门都大啊。
新年过后朕一定好好奖赏他一番。”
两人继续前行,丝毫没有注意到熙攘的人群中有几人一直在关注着他们。
“怎么样?那两人是我们的目标吗?”
“祭酒大人。我敢肯定没有错。”
“好,通知所有鬼卒,准备行动。”
被称为祭酒的人下完命令,却见身边的人没有行动,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
“祭……祭酒大人,在这长安街头,凭我们几个人想要对那人出手恐怕……”
见自己手下的人反驳自己,被叫做祭酒的人心中极为不悦,不过在这关键时刻他却不好发作。
“别担心,治头大祭酒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绝对万无一失。”
得到祭酒的保证,那人虽然心中仍有一疑虑,不过依旧下去执行命令确立。
因为除夕的缘故,长安街道上灯火通明,唯有两边屋顶上能见到黑暗。
而在这黑暗之中,隐匿着一支十二人的小队,他们全身被黑袍笼罩,隐匿身形的功夫也很高超,即便你明知道那边有人,凭肉眼努力去看也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
“做好准备,那边的几人有问题,他们在不同的路段都在主人身边出现过,如今聚在一起绝不寻常。”
其中一人以奇特的声线开口说话,声音很低,若隐若现,若是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普通人靠近他们听着也只是像虫鸣声而已。
“不止,有好几团人虽然大多没见过,但其中一两人曾经在主人身边有现身。他们在汇合。”
另一人以同样的声线和周围的人交流着,屋顶上的人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大街上,喜庆的氛围中暗含诡异。两伙人悄无声息的聚集在一起。
“怎么样?周围有特别的人没有?”其中一伙的领头人警惕的问。
“回禀两位祭酒大人,周围除了我们的人,全是普通百姓。”新来的一伙人中一个小喽啰开口回答。
问话的人皱着眉头,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怎么可能,那位出行怎么会一个人都不带。”
新来的那伙人的头领对这话似乎不以为然,“管不了那么多了,前面就是和治头大祭酒约定的地方了,到了那里必须动手。
或许是这家伙太狂妄,认为自己在这长安城毫无忌讳;又或许是师君在暗中保佑,帮助我等今夜成事。
不管什么原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等依计行事就好。”
第六更,今天最后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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