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元历三零一三年,距上一次玄元灵劫已过去千余年。
然而最近的这一次的玄元灵劫却持续了上百年。
灵劫过后,九洲大地的灵气如烈阳之气般骤升数倍,诸多修者也从中获益匪浅。
不过伴随着灵气的暴增,玄元灵劫难所带来的后果也逐渐显现出来……
灵劫起,万物生,九州裂,寻圣名……
这是九州亿万生民千百年传承下来的警言,但其中的意义早就被世人遗忘。
哪怕一些延存千年的古老宗门也不知其中的意义,所谓的灵劫在其眼里仅为一个九州势力变更替换的信号。
九州大地也在多次灵劫的影响下逐渐分化为三方界域。
其中,上域为云海、北冥、弦宇三州。中域为雾秦、南安、东洵三州。下域则由鹤岚、琮杺、罗宿三州组成。
而至于为何称其为玄元灵劫,则要从一柄名为“七宿”的残剑说起。
每当王剑“七宿”现世,九州大地便会掀起一场寻剑热潮。民间也有“王剑出,灵劫起”的传言。
上至各大宗门,下至普通修者,每个人都想要得到这柄传说中记载着入神之道的神秘残剑。
但自万年前人皇陨落之后,便再无一人见过此剑的真容。
每次“七宿”现世,九州大地的灵气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九大州界也在上千年的争斗中形成了一道不可跨越的玄灵法则。
时间回到现在。
十三年前,罗宿州沐风城许家家主许攸喜得一子,以许为姓,又因正值千渚元年,故取字“千渚”。
但对于许千渚来说,自记事以来,记忆中的许家只是一片大火肆虐后的残破废墟。
而自己则是那场大火中存留下来的唯一的种子。
……
“娘亲,为什么那些人要杀我们?”
“渚儿听话,拿着它一直往前跑,千万不要回头。”火光中,一位身着紫袍的美妇眼中含着泪水,将脖子上的凤眼灵玉取下放到身前这个只有八岁的孩童手中。
尽管有万般的不舍,但女人还是义无反顾地往火光中冲了回去。
这也是许千渚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到至亲之人。
现在,哪怕那一幕早已变得模糊抽象,但对于许千渚来说却是一段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记忆……
“千渚哥哥,我进来了。”清晨,一道清灵的声音叫醒了睡梦中的许千渚。
“阿爹今天要上山去,我们得将屋里的兽皮拿出来晒一晒”。
说话间,一道灵巧的小身影推开了闭合的窗户。
伴随着钻入房间的凉风,许千渚的意识也完全清醒过来。
“知道了!”看着那张微笑着的脸庞,许千渚淡淡回应了一句。
亦或许是因为身份的变化,许千渚的内心早在那场大火中就已经完全封闭起来。
而自己新的身份则要从遇到眼前这个乖巧的女孩开始说起。
三年前,一场大疫毫无征兆地肆虐了整个沐风城。
就连坐落在沐风城边陲的云流镇也没有幸免,流落到这里的许千渚也不幸感染上了瘟疫。
最后还是女孩口中的阿爹将自己救下,这才留得一命。
但对于突然多出来的“家人”,许千渚却是难以接受。
……
穿好衣服,将被汗水打湿的枕头清洗后,许千渚才开始吃早饭。
吞咽着这种平常人家才有的食物,要是论在以前,这样的食物许千渚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在经历人生大起大落后,这些早已不再是难事。
午后,上山砍柴的许千渚背着一筐足有七十来斤的木柴回到了云流镇,肚子也早已饿的咕咕直叫。
这一幕或许在旁人看来,仅有十三岁的许千渚只是一个天生蛮力的怪胎。
但是许千渚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一身力气来源是体内那片若隐若现的灵潮玄海。
九州大地的修者皆因有灵潮玄海存在,才能在万千凡人中脱颖而出。
世人也对修行之道趋之若鹜,修行道法也在千万年中形成了七层玄阶法则。
自下而上分别是凝脉、聚玄、御灵、天冲、至乾、入神、鸿虚”七大玄境。
但自从九州大地形成以来,入神之上亦为何等造化,就连至高的人皇也没有窥得分毫。
而想要成为修者,则要先打通全身二十八道气脉,而后引天地灵气凝聚玄海,这才能算得上踏上真正修行之道。
而许千渚现在仍处在开脉期,尽管只剩下最后一脉没有打开。
但自从那场大火后,体内的气脉便不在流通,哪怕过了三年也没有丝毫气脉贯通的迹象。
不过好在身体的力量并没有减弱,甚至有好几次暴涨,就连身体也比同龄人高壮不少。
对于许千渚来说,目前举起百来斤的巨石也不算难事。
“千渚哥哥你回来啦!”听到推门的声音,坐在小院里走神的苏苓立马站了起来。
“嗯!”放下背篓的许千渚回应了一声,而后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灰色的布袋。“这是今天采的果子。”
“这是……给我的吗?”看着许千渚平静的眼神,苏苓微微迟疑了一下。
因为自从许千渚被阿爹救回家以来,还是第一次上山砍柴给自己带回东西。
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但在苏苓心里一直有这样一个感觉。
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异名哥哥一定是一个心地纯良、待人温柔的人。
傍晚,外出打猎的苏巽扛着一头半人高的黑背猪回到了小屋。
只不过这一次不像往常,苏巽的左臂上多出了一个食指大小的血洞。
手臂的颜色也呈现出一片乌青,显然是中毒后才会有的迹象。
不过好在这种毒的毒性不强,在敷过草药后,黑色的毒血已经从伤口流了出来。
晚饭后,待苏苓为苏巽包扎完伤口,许千渚才进到屋里。
看着眼前这对父女,许千渚哪怕已经想好了说词,但话到嘴边却又被咽了回去。
“阿渚,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见许千渚欲言又止的模样,苏巽一下子便猜中了许千渚的想法。
“巽叔,我想回沐风城一趟。”看着苏巽认真的表情,许千渚还是说了出来。“我保证一定平安回来。”
尽管不知道此去还能不能回来,但那个梦仿佛在冥冥中指引着自己。
如果此去能够找到答案,或许才能解开那个缠绕多年的心结。
“千渚哥哥你要走了?!”听到许千渚的回答,收拾着药箱的苏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嗯!”看着盯着自己的苏苓,许千渚第一次在这个家露出微笑。“苓儿放心,这次不会像上次一样,我保证!”
“好吧!”见许千渚态度坚决,苏巽深呼一口气不再阻拦。
“既然要去沐风城,那把这个也带上吧!”说话间,苏巽起身从里屋拿出了一柄银色长剑。“路上危险,带上它至少有件防身的东西。”
“谢谢……”望着苏巽手中的长剑,许千渚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因为眼前这道身影着实太像记忆中那个为自己遮风挡雨人。
“好了,去休息吧!明天我和苓儿一起送送你。”将长剑交给许千渚后,苏巽笑着拍了拍许千渚的肩膀。
“嗯!”
感受着肩上手掌传来的温度许千渚点了点头,而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由几块木板搭成的床上,许千渚久久不能入眠。
一时间种种思绪涌上心头,火光中那道模糊的身影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之中……
翌日,许千渚早早起了床。将一些干粮装进布袋后,许千渚拿起了靠在床边的长剑。
推开房门,小院里,苏家父女已经在等候,但从苏苓睡眼惺忪的模样来看显然是没有睡好。
“走吧!”见许千渚出来,苏巽抱着睡意正浓的苏苓对许千渚露出了一道暖心的微笑。
看着眼前这对父女,许千渚封闭的心境猛地掀起了一道难以掩饰的涟漪。
那种久违感觉也再次涌上心头,想将其抹去却又那么让人难以割舍。
“嗯!”但许千渚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回应了一声便径直往小院外走去。
但匆匆的脚步却暴露了自己心中的慌乱。
一路无话,半个时辰后,镇外的去往沐风城的道路旁,两道身影正望着许千渚远去的方向。
尽管许千渚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之中,但那份牵挂却将这份陌路亲情变得更加紧密起来。
“阿爹,千渚哥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对不对?”拉着苏巽温暖的大手,苏苓认真地问道。
“嗯,他一定会回来。”听到苏苓的询问,苏巽眼中悄然多出了某种坚定。
尽管从未听许千渚提起自己的家事,但从其异于常人体质,他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
午后,此时距离许千渚离开云流镇已有两三个时辰,但一路上他都在想回到沐风城后要做的事。
尽管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着各种对策,但当真正行动起来时,心中却生出难以掩饰的退意。
“千渚哥哥,你一定要回来!”心绪紊乱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同温暖的光一般照进了许千渚的心境。
然而待到思绪清醒,身边除了掠过的清风便再无他人。
“苓儿!”看着手腕上那条用长发编织而成的绳环,许千渚翻涌的思绪竟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这……就是我一直找寻的东西吗?”
感受着胸中翻涌的情愫,许千渚此刻才终于明白这些年来自己想要的东西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嗡!
说话间,一股难以抑制的力量同决堤之水般从体内喷涌而出,第二十八道气脉也被喷涌的玄力冲破。
伴随着最后一道气脉的贯通,原本聚灵化玄的迹象并没有出现,而是这股神秘力量往体内更深处的经络奔涌而去。
嗡!
不多时,玄力涟漪再次以许千渚为中心扩散来开,这股力量也将许千渚给震晕了过去。
然而涌动的力量并没有因为许千渚的晕倒而停滞,反而是继续往更深处地经络涌去。
……
入夜,一声雷鸣猛地让昏迷中许千渚睁开了双眼。然而未等坐起身子,一个巨大的黑影便朝许千渚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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