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婆以为是来帮助他的人,摆手拒绝。
叶雪儿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柳家乐把钱包里仅有的五百元,塞到了刘婆婆手上,说:“刘婆婆,政府不怕麻烦,这钱您拿着。”
刘婆婆推脱不掉,很感动,用衣袖抹了抹眼泪,满是斑点和枯干的手掌,握紧了钱。
“刘婆婆,我们来还想了解一件事。”柳家乐停顿了一会,问道:“您知道二十年前,有一家服装厂,有三名女工中毒的事情吗。”
刘婆婆一听,紧张起来,她伸手去摸拐杖,想要站起来。
叶雪儿赶紧的扶住她。
“刘婆婆,您这是怎么了?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们真的是政府的人?你们为什么要问这件事?”刘婆婆情绪激动,拿着拐杖的手,不住的抖。
“您放心,我们是好人,我们就是想了解二十年前的真相。”柳家乐扶着刘婆婆坐下,说道:“您一定知道什么,跟我们说,我们会主持公道。”
刘婆婆的拐杖,用力的往地上杵了几下,眼里含泪的说:“哪里有什么公道,二十年过去了,我的女儿就这么没了,二十年了。”
“您的意思是,其中一个中毒的女工是您的女儿?”叶雪儿吃惊。
“没错,我的女儿环环,就是在厂里中毒走了。”刘婆婆说:“怪我贪生怕死,这么多年不敢出声,可伶我哭瞎了眼睛,也不敢去闹。”
柳家乐眉头紧锁,蹲在刘婆婆身旁,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生命危险?”
刘婆婆抹了眼泪,缓缓的说:“服装厂为了节约成本,自己染布,有一天,环环回来跟我说,厂里进了进口的染料,第二天要和另外两个女工调色。”
刘婆婆叹了口气,隔了好一会才说:“第二天一早,我赶去了隔壁省的三姑家喝喜酒,哪里知道等我回来,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女儿了。”
“您的意思是,厂家给了劣质有福的染料,才让三名女工丢了性命?”柳家乐说:“听说,厂家答应给中毒的家属一大笔赔偿金,为什么会有生命危险?”
“这也是我后来猜到的。”刘婆婆说:“我和环环他爸很早就分开了,环环是判给他爸爸的,她经常来看我,出事的时候,厂里只联系了她爸爸和其他的家属。等我三天后回去,联系不上了环环,也联系不上她爸爸,我本来想去厂里找,可那厂已经关闭了。”
柳家乐和叶雪儿面面相觑,这件事太诡异了。
刘婆婆说:“我后来断断续续才听说,厂子出事的事情,我以为环环他爸爸拿了钱跑了,隔了两年,我才打听到,之前出事的另外两家人,也都不见了,我越想害怕,不敢出声,只能躲起来哭,眼睛也哭瞎了。”
刘婆婆说着混浊的眼睛,又含了眼泪。
“刘婆婆,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出真相的。”柳家乐提醒说:“以后再有人来问您,您别说,等我们给您消息。”
“小伙子,还有这闺女,我相信你们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刘婆婆摸索着两人的手说。
“雪儿,我们不能在这呆太久,我们走吧。”柳家乐又嘱咐刘婆婆:“保重身体。”
两人往巷子外面走,一路沉默,他们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瞒天过海的事情。
姜风见两人出来,问道:“找到你说的刘婆婆没有,说好了没,我们随时可以进去录制。”
“找到刘婆婆了。”柳家乐说:“刘婆婆眼睛哭瞎了,她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我,我们再旁白,告诉观众就可以了,没必要再让她抛头露面,招来麻烦。”
姜风一脸不满,说道:“你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你知不知道,没有证人出画亲自解说,是没有说服力的,观众会以为我们在编造故事。”
“你为了收视率,就可以不顾刘婆婆的安危?”叶雪儿情绪激动的说:“人家女儿没了,眼睛瞎了,现在只靠政府救济生活,已经够可伶了,你们还要把她的生活弄的更糟糕吗!”
姜风沉默了,看了看柳家乐,又看了看叶雪儿。
“收工!”
姜风一声令下,所有工作人员收拾机器上车。
李耳走到柳家乐身边,对他说道:“我看过你扮女装,还以为你就是一个弱弱的女生样子,现在我要跟你道歉,你很爷们。”
柳家乐故意对李耳眨巴了眼,说:“其实,我可以很女生的。”
李耳看着他的媚相,受惊的张大嘴巴,旁边的叶雪儿噗嗤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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