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伯 第13章 私闯姑射山

在东海深处有一朝阳谷，我就是朝阳谷的国君。西王母八十六年的秋天，从东南方向来了一场龙卷风。水柱又粗又大，在水柱与黑云的相连处，是一片燃烧的火焰。龙卷风刮了七天七夜才向西南方向而去。龙卷风走后，我的国民突然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国民浑身无力，不能直立行走。我请遍东海各国的名医都不能医治，焦急万分。

西王母八十八年的夏天，我的二弟天猄从外面回来，说他从大荒东请来了一位神医，名叫那塔辛，是妖王手下的一员大将，专好钻研各种疑难杂症。听说我的国民得了怪病，便欣然前来。我高兴万分，忙令天猄将那塔辛请进大殿。

那塔辛人面蛇身，面容清丽；虽然长着人手人脚，但御风而行。进殿来，行礼完毕，双方坐定，那塔辛不慌不忙地说：“大君莫慌，朝阳谷国民所得之病叫风湿。风湿病的根本在于脾肺不和，邪气乘虚而入所致。今年的龙卷风为阴阳风，水中带火，阴阳争霸，邪气极盛。邪气侵入人的身体，穴位肿胀，阻塞气血；气血不通，导致骨骼酸痛，心慌气短，无力多汗……”

“不愧是妖王的大将，一语中的。望大将救救我的国民。”我见那塔辛说中了国民的病情，忙说。

“我钻研疑难杂症多年，还从来没有遇上治不好的病。今有一药方，专治风湿。望国君分发下去，请国民按方熬药。七日之后，风湿自然就好。”那塔辛胸有成竹，一边题写药方，一边说。

“大将千里迢迢而来，若医治好我的国民，天吴该当如何报答？”我见那塔辛自始至终不提报酬之事，便问道。

“都说大君是豪爽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实不相瞒，我若医好你的国民，自会向你提一条件。这个条件虽让大君有些为难，但绝不违西王母礼制，也不失大君尊严。若我医治不好你的国民，大君不怪罪我已是万幸，怎敢提报酬之事？”那塔辛说。

我听那塔辛如此说，自然感激万分。那塔辛将药方写完后，

我立刻令陀吉、枭野、巴朵、顽狐四老重新抄写，分发各城。

七日过去了。国民吃食了那塔辛的药方后，虽能站立行走，但骨骼疼痛，极为痛苦。

“在我的药方中，已用了千年灵芝、万年茯苓，尚且不能根治你的国民。看来，大君要想根治你的国民，非用血色灵芝不可。”那塔辛无奈地说。

“什么，血色灵芝？那是天狼星之物，是可遇不可求之物，我哪有本领得到？”一听那塔辛如此说，我心灰意冷地说。

那塔辛见我痛苦不堪，嘻嘻大笑，说：“大君不必伤心。血色灵芝虽产自天狼星，但世上毕竟有一颗。不知大君敢不敢去取？”

“我知道世上有一颗，但它在西王母手中，西王母岂肯轻易给人？再说西王母居住在昆仑虚谷，没有她的旨令，谁敢擅自靠近？”我怀疑地望着那塔辛，说。

那塔辛又是大笑，说：“大君有所不知，女娲皇治理天下，东征西讨，移山治水，操劳过度，身渐消瘦，西王母便将血色灵芝送她，以强身健体。女娲皇从密山迁到姑射山居住，血色灵芝也就随女娲皇来到姑射山。现在血色灵芝就在姑射山碧霞宫中。”

“血色灵芝在碧霞宫又能如何？血色灵芝如此珍贵，女娲皇岂肯给我医治国民？”我说。

“大君是正人君子，想的都是正道。可办大事不拘小节。若大君愿舍一人之命救治全国民众，自有办法取得血色灵芝。”那塔辛笑笑说。

“什么办法？望大将明示。”我忙问。

“西海三身国季燕几番挑衅女娲皇，女娲皇必忍无可忍，铲除季燕不可。那时候女娲皇一定不把血色灵芝带在身边。大君可乘机将血色灵芝盗来救治国民。国民只需吸闻血色灵芝的芬芳就能医治好病，对血色灵芝无丝毫损坏。等女娲皇凯旋归来，你再到姑射山请罪，愿用一己之命换取女娲皇饶恕全体国民。女娲皇或许念你心诚，饶你性命。”那塔辛慢条斯理地说。

我想了想，感觉那塔辛讲的有道理，便说：“就是女娲皇不饶恕，身为国君，为国捐躯，理所应当。”

“大君有如此胸襟，实乃朝阳谷国民的福气。今日暂且告辞，我在大荒东静候大君佳音。”

说完，那塔辛与我告辞，返回大荒东了。

次日，朝会之上，我将自己的决定说与众位大臣。众位大臣听了，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大君，朝阳谷离不开你，还是我去碧霞宫，盗取血色灵芝最好。”天猄说。

“二弟有这份心，哥哥就十分知足了。今日我把国事交付与你，你要挑起这副重担，莫让哥哥失望。我走之后，凡事多与四老商议，切不可自行决断。”我对天猄说。

“天猄绝不负哥哥重托。待哥哥凯旋归来，天猄再把重担交付哥哥。”天猄一边向我行稽首礼，一边说。

于是我将国事交付给天猄，便来到姑射山的彘背峰隐藏起来，等待时机。没过多久，西海三身国国君季燕公然造反。女娲皇亲率五帝、二十四使出征。我从燕子洞进入碧霞宫，很顺利就将血色灵芝偷盗到手。可当我返回燕子洞时，女娲皇和八侍女已在洞中等我。

“朝阳谷国君天吴拜见女娲皇。”我一见女娲皇，慌忙跪倒，说。

“你来紫盖峰做什么？”女娲皇冷冷地问。

“启禀女娲皇，朝阳谷国民得了风湿病，骨骼疼痛，不能站立行走，非血色灵芝不能救治。天吴听说娘娘去了西海，便来偷盗血色灵芝，以救国民。”我说。

“你国民有难，我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你身为国君，本该堂堂正正来求我。可你却做这种卑鄙无耻之事，岂不令人心寒？这样吧，你把血色灵芝给我。我出一题目，若你能办到，这血色灵芝就归你；若你办不到，你也就别想离开姑射山了。”女娲皇两眼望着我，说。

女娲皇的题目岂是轻易做到的？但事已至此，别无它法。犹豫再三，只好将血色灵芝交给女娲皇。

“天吴听凭女娲皇处罚。”我说。

只见女娲皇随手一扬，血色灵芝便插在石壁之中。

“你只要用嘴将血色灵芝叼出燕子洞，这血色灵芝就归你了；若你叼不出，就自认倒霉吧！”女娲皇说。

我一听，没想到题目会如此简单。心想：这也许是女娲皇有意成全我，便向女娲皇道谢。过去用嘴噙住血色灵芝，用力想拔出来，可竟然没有拔动。我便再次咬住，再次用力拔，又是没有拔动。女娲皇和八侍女放声大笑。我更是急了，便不断地用力拔，不断地用力拔……

“我到燕子洞时，血色灵芝是长在一块隆起的岩石上。可刚把血色灵芝拔出来，我身下的岩石就哗啦啦脱落，我正骑在你的脊背上。我吓得要死，大气也不敢喘。谁知你要打呵欠站起来，我一声惊叫，你吓得慌忙飞跑；我赶紧搂紧你的脖颈，不多久就失去了知觉……”行伯说。

“这是奸术！这是奸术！女娲皇会用这种奸术吗？绝不会！她堂堂人皇，处置我的办法不计其数，但绝不会使用奸术！”天吴坚定地说。

“那不是女娲皇又会是谁呢？”行伯问。

“莫非……”天吴惊慌地看着行伯，说。

“天狼人！”行伯大声说。

“天狼人？你怎么这样判断？”天吴更是吃惊不小，问。

“你自己刚才说的。在鹊山华阳谷，有一个天狼人。帝俊把血色灵芝拔下来，天狼人身上的石头脱落了，天狼人就跑了。这不和你一样嘛！”行伯说。

“那个天狼人没死？还藏在地球上？那他藏在地球上想干什么？凭他自己，绝不是西王母的对手！唯一可能的就是要夺回血色灵芝。那他，那他为什么没有拿走？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天吴更是惊恐了，两眼紧盯着行伯，似乎盼着行伯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是乱说呢！你刚才是怎么想的？”行伯望着天吴恐怖的面容，也害怕起来，问。

“我以为是妖王梨灵。妖王梨灵善于使用奸术。苏醒后，望着血色灵芝，我想了很多。……”

“救命啊！救命啊！”

未等天吴搭话，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呼救声传来。两人一惊。天吴侧耳细听。说时迟，那时快，天吴一把将行伯提起，随手向空中一扔。行伯一惊，这句“啊”字还没出声，天吴已象猛虎般向前跑去。行伯落下来，正好落在他的背上。两人向着喊声传来的方向急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