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四维看着你 第十二章 融合之后

接下来，李宁进入了一种很难描述的精神状态。如果说普通人的意识是一盏蜡烛，此刻李宁的意识就好似足球场的射灯。

?他只是想到微风，那微风马上徐来，耳旁的呼啸声，每一根汗毛的摆动，呼吸造成的湍流。风清晰的透过他的外套，衰减后抵达他的皮肤。一同感受到的还有树叶的摆动，纤维在树叶内部支撑着坚韧的形态，树叶透过表层释放出的氧气。阳光照射在页面上，毛细导管内液体在缓缓流动。小草也是。一切的一切李宁可以看到他们的终极意义。同时，关于生命体的一切化合反应，公式，计算方法，也都一并跟着形态有机的组合起来。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眨眼的一瞬间。

?李宁，或者说白羊座。此刻充斥着一种绽放的喜悦。这种情绪自然而然的构成了数千篇乐章和无数完好的生命体，他们越过进化。直达完美。

?这好像是一种自我试探，只是这种试探在一眨眼间已经完成了。他清楚的看到了自己能力拓展到了哪里。就开始收敛思绪。

?转身为花，落脚为碟。

?李宁拂袖驱除所有念想，进入一种空的状态。端端坐在一片洁白之中。

正在此时，李宁陷入癫狂的大喊大叫之中。双手在空中拼命抓取。双腿像癫痫一样抽出成一团。他疯狂的抓即将远离他的意识。那盏意识明灯忽然被盖上了。他在自己被唤醒的瞬间，拼命想留住这意识。就在一眨眼。他已经像是石块一样躺在那皮椅上。最后他也没抓到什么。刚才的一切就跟没发生一样。

试验台上嗡嗡的低频电流穿过李宁的耳朵。他像是痛失爱子的父亲。整个人像一个蜡像一样僵在椅子上。嗓子发出干涩的低鸣。

梅迅速除去李宁身上所有的束缚。紧紧的把李宁抱在怀里。用额头抵住李宁的面庞。

某个地方，监控里清楚的看着李宁的一举一动。失败了吗？一个声音说道。不，不是失败了，是他拒绝了。另一个声音叹了一口气回道。

卧室里，李宁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脸上漏出半个脸庞，呆滞的看着天花板。手上带着一个宽大的手环。和一个医疗铭牌。

刚才的一场争吵让李宁疲惫不堪。

为什么？药物不发布？李宁双眼充满血丝，对着贝拉大喊。旁边的梅已经哭的成了泪人。

贝拉坐在木质轮椅上，眼睛看着窗外的远方。宁静如初。

?8年前就有了，有这些药物，医疗技术。为什么不发布。你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这些药救命吗？李宁愤怒的大喊。

贝拉，转过轮椅。安静的对李宁说。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你需要的是冷静。

冷静！？就是为了维护你们所谓的技术均衡。就是为了你们所谓的阶层稳定。凭什么是你们，凭什么我们就是听天由命的蝼蚁。你们是真的冷酷。怎么就不能给我们一点希望呢。怎么就不能帮助一下穷人呢。你们听不见他们的哀嚎吗？听不见他们为了求生存压断骨头的声音吗？

贝拉面目悲伤的垂下头。因为他们不值得。你明白的。说着贝拉看着李宁的眼睛。现在的科技早已经可以支撑所有人不用承受任何痛苦的活着。机械化种植可以养活所有人。服装，能源。自动化早已经可以全面替代人工了。我们可以让他们像是宠物一样被饲养起来。然后呢？李宁然后呢？

贝拉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然后他们就会不停的罢工，不停的抗议，要求更多权力。他们有了更多的心思去要求他们匹配不上的生活。到时候，一切就失控了。他们是思想行为永远都是不会健全的孩童。他们的要求是无止境的。惰性却是无法自控的。

他们不值得。贝拉这样对李宁说。想要安稳的过度到下一个纪元，这些手段都是必须的。以及你的帮助，也是必须的。可是你，拒绝了白羊座。你的产出全部加密。这样只会让所有人离梦想越来越远。您母亲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那个时候我们真的不能介入你的任何生活。一旦干预了，后面的所有事情恐怕会不成立。

我答应过你如果是为了所有人的福祉，尤其是为了穷苦的人。我愿意。可是我不想成为你们这些财团的奴才。我觉得你们并是不正义的一方。

贝拉无奈的说道，可能你需要时间。

轻轨站台，李宁端站在等候处。身边上背着一个背包。他来参加药品实验的那个背包。依旧是那一身来时的衣服，依旧是那副耳机。只是表情从一开始的踌躇，变成了现在的淡定。他感受着站台上匆忙的人们。感受着他们生活的脚步，使用的手机，穿的衣着，以及口袋里面的钞票。觉得他们忙忙碌碌活在当下未尝不是一种终极的幸福。他伸出自己的手掌看着掌心。回想起和梅在一起的时光。

梅哭着对他说，你留下来好吗？贝拉已经答应你公布并且开放药品的所有权限。贝拉也说过你是决策层的重要一员。你可以参与决定。跟安捷一起往前走好吗？和我在一起不好？

对不起，李宁这样回答梅

李宁觉得这就是一场特别真实的梦境。他说服自己不要相信这一切。参与实验赚的钱已经够了呀。其他那些就是做了一个梦。什么白羊座，什么贝拉，别逗了好吗？不存在的。梅也根本不可能就这样和我一起的。他越想心里越是难受。

他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又很难说得清楚。他不敢面发生的这一切。他只想回到出租屋酣畅淋漓的睡一觉。再疯狂的打几局游戏。或者继续可以去小赌怡情。他保持着这种头脑的疯疯癫癫。避免让自己太过清醒。

这写念头不停的在他脑袋里打转。但是最终背包里塞的那张电话卡却是真真实实的。这张电话卡像是某种隐形的锁链。

果然做个垃圾最幸福呀最幸福。他这样唱着歌上了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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